“紫薇,都是我不好!我不該自私地將你帶入涼墨王府這淌渾水之中,其實原本你可以不嫁給我的,但是我私心地想把你佔爲己有。我原以爲你已經夠強悍了,但是卻還是讓你受到傷害了。”涼墨文翰在紫薇耳旁喃喃地念叨着,強健的臂彎,不顧她的意願,緊摟住她不放,彷彿一鬆手,歐陽紫薇就會消失不見一般。
儘管大小姐依然還在生氣,但是聽了他的話,紫薇心中還是不免悸動,面對一個真心愛她的男人,她實在無法去苛責他。
他聽他孃的話,有錯嗎?但是,她又能做一個千依百順的好媳婦嗎?
“紫薇,儘管我知道你不愛聽,但是有些話,我還是必須要告訴你。”涼墨文翰溫柔地將紫薇散落在頰邊的碎髮,依依地擄在她的鬢旁。
“知道我不愛聽,你還說什麼說?”面對他的溫柔,紫薇任性地叫囂着。
不知爲什麼,紫薇就是生氣,生氣他眼中對欣桐一閃而過的憐惜。他到底想說什麼?要她大大方方的接受欣桐嗎?
“紫薇,把你眼底地憤怒都收起來吧!在涼墨王府中,你這種無所掩飾的情緒表露是極爲不妥當的。永遠別讓任何人知道你心中在想什麼,你才能在這詭譎的涼墨王府裡如魚得水的生存下來。”涼墨文翰對着紫薇無奈地搖了搖頭,微笑着說道。
這個時候,他還能露出這般讓人驚豔的微笑?她忽然象是有些明白了似的。她幾乎可以想象,他究竟是在怎樣的環境下成長成如此偉岸挺拔的男兒。
莫名的,她心底隱隱升起一股化不開的心疼。他永遠不變的微笑,都是他生存的僞裝吧?
“就象今天,如果你眼中不泄露你的目的,她們怎麼知道一切都是你故意而爲呢?瞧,你不是就讓二嫂惱羞成怒地處處針對於你嗎?這樣四處樹敵,對你是沒有什麼好處的。”涼墨文翰捧起紫薇的臉,溫柔地親吻落在她的頰上。
她我以爲自己已然做的很好了,但是還是讓人瞧出了她的端倪,恐怕就連那個從小在王府里長大,看似單純的欣桐,也瞧出了她假老練之下的真天真,所以她纔會如此肆無忌憚的要求我吧?
“你覺得我很幼稚吧?”紫薇訕訕地悶聲問道。
“我覺得你很可愛!戲弄她們是很解氣!你沒看見二嫂看見那硯臺摔壞了,臉都綠了。只是可惜了那麼好的硯臺!”涼墨文翰一臉遺憾地說道。
“可惜什麼?那東西在江南也不過值個二錢銀子。”紫薇不以爲意的說道。
“紫薇,我雖對‘歙石龍尾太極硯’沒什麼研究,但是看二嫂稀罕的那副模樣,我也知道此物一定價值不菲,怎麼可能才值二錢銀子呢?”涼墨文翰一臉質疑地問道。
“相公,‘歙石龍尾太極硯’的確很值錢,可是一個贗品,它也就只值二錢銀子啊!”紫薇沒好氣的白了涼墨文翰一眼,出乎他意料的拋出了底牌。
“什麼?歐陽紫薇,真有你的!我還沒瞧出來你這麼會精打細算,二嫂可是行家,你就不怕她瞧出端倪來?”涼墨文翰驚訝地撲上來壓住紫薇,抵着她的額頭笑問道。
“相公,歐陽紫薇可是首富歐陽老爺的女兒,我拿在手裡的東西,誰敢懷疑是假的?再說了,我怎麼可能把東西交到她手裡細看呢?不存在的東西,假的也就變成真的了。”紫薇嬉笑着說道。她是商人的女兒,怎麼可能做虧本的買賣呢?
“那給大嫂那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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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雲劍’呢?也是假的?”涼墨文翰好奇地問道。
“那怎麼可能是假的,一開始就拿假貨出來,還不讓人輕易就給拆穿了?總得要虛虛實實、真真假假那纔好!”紫薇一本正經的說道。
“看來我到底是小看你了?”涼墨文翰輕柔地撫弄着她的肩背,手指不老實的在紫薇身上撩撥着。
他要幹什麼?難道……。
“翰,我累了。”紫薇嬌聲撒着嬌。昨夜他不可抑制的熱情,一直燃至天明,到現在她還渾身痠疼呢。
“我知道。你休息吧!”他淡淡地應道。手依然在她身上的敏感地帶撩起一串一串的火苗。
我的天!他又來了,昨夜他就是這樣,每次都說讓她休息,卻一次都沒讓紫薇好好的休息過。他那樣有意無意的撩撥着,誰還能誰睡得着啊?
日漸西沉,紫薇在涼墨文翰的懷中悠然醒轉,真不敢相信,他還真的就讓她這般安靜地睡了一個下午。
她望着身旁呼吸均勻,依然沉睡着的他,昨夜,他也累壞了吧?
紫薇輕撫着他寬闊的額頭,緊閉的濃眉虎目,還有那如玉石所雕,挺直無比的鼻樑,他的睫毛好長,難怪他的眼睛看起來,會如此的深邃。
再加上他那血色飽滿,薄如刀削的嘴脣,難怪他笑起來會那般的迷人!他長得還真好看!難怪欣桐會不顧女兒家的矜持,一心要嫁給他。
看着涼墨文翰丰神俊朗的容顏,我不由輕吟起詩經的《豐》。
“原來你是如此迫不及待地想嫁給我啊?”不知什麼時候,他竟然已經悄然醒轉,此時正意味深長地看着她調侃道。
“你幹嘛偷聽別人說話?”紫薇惱羞成怒地吼道。
“我哪有偷聽?我可是明目張膽的在聽。”涼墨文翰得意的笑道。
“討厭!”紫薇羞澀地揮拳朝他打去,他竟然敢嘲笑自己。
“哎喲!”涼墨文翰捂着眼睛,驚叫道。
紫薇不過是想嚇唬他一下,難道真的打着他了嗎?紫薇呆呆地看着自己嬌小的拳頭。
“你有沒有怎麼樣啊?”紫薇驚慌失措地叫道,正打算起牀去叫人,一雙健臂卻重新將她摟入了懷中。
該死的!原來他竟然在騙人。不過,還好他沒事!紫薇依偎在他的懷中,安心的微笑着。
如果這就是所謂的幸福,那麼她希望能夠這樣,直到永遠!
黃昏來臨,涼墨王府每日的晚膳就要開始了,今天是做爲新媳婦,第一次正式與衆人見面。
這一次見面,對於紫薇來說相當的重要,是決定我今後在涼墨王府地位的一次最重要的亮相。
春、夏、秋、冬早已準備妥當,今晚,在每一個環節上,紫薇都絲毫不能出一點差錯。
無論是容貌、衣着、還是言談、舉止,她都要儘量做到最好。
酉時將盡,在春、夏、秋、冬的服侍下,紫薇沐浴更衣完畢。坐在銅鏡前,春兒精心地爲小姐梳着髮髻,紫薇凝望着鏡中的自己,發現自己眼中竟還有些期待。
有什麼好期待的?不過就是見一見涼墨文翰的父母兄弟,值得她這般緊張嗎?
已然見過了兩位婆婆和三位嫂嫂,誰也沒讓她覺得有什麼特別的。
“小姐和姑爺和好了?”春兒一邊替大小姐梳頭一邊嬉笑着問道。
“誰說的?”紫薇羞澀的狡辯道,這丫頭簡直
欠管教,一點正形也沒有。
“還用誰說?小姐那臉上都寫着呢!”冬兒一邊在手碗上調弄着胭脂,一邊接下話茬說道。
“冬兒,怎麼連你也跟着學壞了,看我不把你們一個一個都嫁出去。”紫薇懊惱地嬌嗔道。
“嫁出去?小姐,你才第一天進門就弄得這般風聲水起。你確信?沒我們幫稱着你,你一個人單打獨鬥行嗎?”秋兒一邊替大小姐挑着首飾、珠寶,一邊懶心無長的說道。
“呃……。”我半晌無言以對,過了好半天才訕訕的說道:“你們總要嫁人的吧?總不能一輩子陪着我。”
“小姐,你不想要我們了?”夏兒紅着眼,眼巴巴地望着小姐問道。
我的天!我說什麼了?我不過隨口一說,怎麼風、雨、雷、電就全來了,外帶着黃河水似乎也要決堤了。
“嘿嘿……沒什麼,我說着玩的。”紫薇自發的承認着錯誤。
唉!母老虎一般的婆婆和嫂子們,她都不怕了,偏生就拿這四個丫頭沒有辦法!
“我好了,冬兒,你來爲小姐上妝吧。”春兒夾好最後一根髮夾,長吁了一口氣說道。
紫薇挑眉朝鏡中望去,哇!好漂亮的髮髻。沒想到春兒會如此大費周章的爲小姐梳了一個時下大明最時興的‘孔雀髻’。
“春兒,梳這個會不會太招搖了?”紫薇略微有些擔憂的問道。
“小姐,你是新娘子啊,再說你想讓別人輕看於你嗎?”春兒不以爲意的說道,看來她是把看家的本領都拿出來了。
“小姐今天可真漂亮啊!姑爺看了,一定會喜歡的。”夏兒綻開美麗的笑顏,由衷地讚歎道。
紫薇不由苦笑,再漂亮,也不過是準備上戰場的盔甲而已。
她今晚所要面對的,絕不是簡單的新媳婦初見夫家人,而是一件成交商品的價值重詁。
在春、夏、秋、冬的巧手裝扮下,銅鏡中不大一會就浮現出一個光鮮亮麗的佳人。那就是我嗎?
水紅色的濡羣稱的我的肌膚豔如嬌雪,優美典雅的‘孔雀髻’,讓我整個人雍容中不失俏麗,活撥中不失高雅。小姐不由滿意地點了點頭,如果離了春、夏、秋、冬,貌似我還真不太好辦了。
“紫薇,你準備好了嗎?”涼墨文翰從外間探進頭來問道。在外面呆了許久,這會他終於還是按耐不住了。
“紫薇,你準備這樣去用晚膳嗎?”涼墨文翰站在門邊溫和的問道,聲音雖然溫柔,臉上卻沒有絲毫的笑意。
“我這樣不好嗎?”紫薇遲疑地問道,原本的信心,驟然一下便降低了許多。
“紫薇,離戌時的晚膳,還有些時間,紫薇,你不是說成了親以後,你每天都要給我泡一杯茶喝嗎?現在給我泡一杯好嗎?”涼墨文翰上前攀着紫薇的肩膀問道。
“這個時候?”紫薇訝然驚問。他卻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那……那好吧!”紫薇沉聲應道,雖然有些猶豫,但還是答應了下來。
涼墨文翰不會平白無辜的讓我此時泡茶給他喝,因爲沉着穩重的他,不是個任性妄爲的人。
他明白今晚對於自己的重要性,若不是另有意味,又怎麼會在此時要我替他泡茶呢?
紫薇站在茶櫃前,輕嗅着滿櫃的茶香,雖然品種繁多,但是每一種茶的香味卻都各不相同,她紛雜的思緒不由便沉澱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