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要去喝酒,所以洛秋和風鳴來到一處酒吧。酒吧內永遠都是閃爍不定的昏黃燈光,二人一落座,洛秋就要了一打啤酒,風鳴到是吃了一驚,原本還以爲洛秋只是說說而已,沒想到是要“真槍實彈”的大幹一場。“洛秋,有什麼喜事,需要這樣大勢慶祝?”“這陣勢,沒見過吧?”洛秋一下子就把一大杯倒進了嘴裡,酒這東西,味又難聞,喝起來毫無口感,不知道爲什麼酒的銷量一直居高不下。也許是喝的太猛,洛秋嗆的直乾嘔。
“真是酒盲,不會喝還叫這麼多?酒要一點點喝的。”風鳴也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後又示範性地喝了一口。洛秋看着風鳴在那作秀,不由得發笑,“酒盲?大學時,喝啤酒,我一人橫掃全班男生,當時那氣勢只能用一句話來形容,那就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說完,又一杯灌了下去。
風鳴也不甘示弱,也忙將一整杯倒進了嘴裡,一雙微笑着的眼睛盯着洛秋,“看不出,外表文弱的一個人,竟然這樣勇猛。”
“這酒味寡淡,喝起來不夠勁。”洛秋又到了一杯,啤酒泛起的泡沫,溢出了杯子,流在了桌上。洛秋又端起了杯子,風鳴以爲她又要倒進嘴裡,連忙按住了她的手,洛秋擡起頭望了一眼,一抹輕笑掛在脣邊。這一抹微笑啊,看着讓人心傷,風鳴滿肚子的話一句也說不出來。“放心,這麼難喝的啤酒,我再也不想喝了。
聽洛秋這麼說,風鳴應了一句,“女人還是不要喝酒的好,有什麼解決不了的問題,需要靠喝酒來解決呢?”
“是啊,有什麼問題是自己不能解決的呢?”洛秋隨身附和着。因爲酒精的緣故,兩個臉蛋豔若桃花。
風鳴不說話了,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兩人就這樣靜靜地坐着,酒吧裡流淌着蔡琴溫婉纏綿
而又略帶蒼傷的歌,這樣的歌,這樣的環境倒是很適合洛秋此時的心情。
半響,洛秋問風鳴,“鳳凰古鎮,你去過嗎?”
風鳴點點頭,說,“去過,一個鋪滿青石板,長滿青苔的小鎮,怎麼突然說起它呢?”
不知是聽了風鳴的話,還是在和着蔡琴的歌,洛秋的頭有規律地點了點。
“洛秋,我想問,你大學時,班上有幾個男同學?”沒想到風鳴會突如其來地問這個問題。洛秋咋一聽,就笑了,笑了好一會,才伸出一個手指頭在風鳴的眼前晃了晃。風鳴遲疑地說道,“10個?”洛秋搖頭,又把那個手指在風鳴的眼前搖了搖,風鳴不可思議地說道,“1個?”洛秋得意地點點頭,風鳴啞然失笑。
笑完,風鳴問洛秋,“現在心情好點了沒有?”
“好又如何,不好又如何,還不是一樣要活下去。”說完,洛秋便要起身離去了。洛秋這次說話算數,果然就自己買單了。風鳴在後面搖搖頭,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一個倔強的女人,一個渾身長刺的女人。
看着洛秋在前面走的有一些趔趄,想起她說的那句“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又笑了一回,然後才邁開長腿追上去,問道,“怎麼樣,走不穩了,肩膀可以借你用一用。”
洛秋伸手拍在風鳴的胸口,“風鳴,謝謝你陪我,你是一個好人,肯定能找到一個好的女孩子。前面的路很長,有虎子陪我就可以了。”留下這一席話,洛秋就自己上路了,風鳴留在路邊望着她的背影,看着她漸行漸遠。
本是懷着一醉方休的心思去喝酒的,可是臨了,卻發現那些個與酒有關的歲月也遠去了。撇下風鳴,急衝衝狀如飛鳥趕回學校,卻發現那個守
望在樓下的身影早已不知所蹤。輕嘆一聲,笑自己太癡了。李莫這樣決絕的話都已經說了,難道還指望他能依然守在樓下嗎?高估了的愛情到頭來只能是讓自己更難堪。站在李莫剛剛站過的位置,擡起頭,視線剛剛可以落在自己宿舍的陽臺上,一縷清涼的陽光斜斜地照耀在陽臺上晾曬的衣服上,這一抹陽光給這深秋增添了一點亮色。人仰着脖子,那些亦真亦假的往事在腦海裡進進出出,拽也拽不住,揮也回不去。
動物園裡,李莫摘下茶色眼鏡,微笑着說“洛老師,還是和我們一起吧,人多也好照應,虎子好像比較調皮,你一個人恐怕照顧不過來。”
學校的走廊上,與李莫不期而遇,李莫依然是微笑着,“洛老師,你打算一直蹲在地上嗎?”
那時,生病,李莫千里迢迢特意來探病,在擁擠的小宿舍裡,李莫坐在沙發上,很隨意地說道“洛老師太客氣了,還真是有一些凌亂。”
“你可真夠笨的,連表揚也聽不出來。”
“我就做那個最聽話的爸爸,你覺得怎麼樣?”
………
這些零零碎碎的記憶如今想起來,卻好像在昨天才發生,那時的一個眼神,一絲微笑都是那麼清晰。想着這些往事,人不自覺地往身後的牆上靠去,不知不覺地哼起蔡琴的一首歌,“把我的悲傷留給自己,你的美麗讓你帶走,從此以後,我再沒有快樂期待的理由…..”雖然曲不成調,卻早已淚眼婆娑。
一陣風颳過,虎子的小衣裳在陽臺上隨風起舞,舞着舞着便“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正在感懷往事的洛秋,突然想起虎子還寄託在他人家裡呢。
於是收拾好這些落寞的心情,擡步朝宿舍走去,因爲那兒虎子在等着自己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