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ⅲ

安慰 Ⅲ

酒會畢之後我們便到樓下的檯球室消遣。大飛和李白一桌,周偉和夏陸一桌,邵媛則看着大飛打球。貝曉濤看着毫無動作的我說:“莫非你不會?!”

“誰說我不會?是沒有對手而已。”我說。

貝曉濤咳嗽了幾下,有些傲慢地說:“你能打過我?”

我不屑地說:“你也會?”

貝曉濤拿起球杆:“白景哥哥,你怎麼老問這種沒有智商的話?!”說完一杆開局。

我看着她似乎嫺熟的球技,迴應道:“你怎麼什麼都會?”

貝曉濤得意的說:“我是才女,才女纔會到現在才單身,因爲才女高不可攀。”

我嘖嘖幾句,認真打球。卻發現自己頻頻被貝曉濤製造斯諾克,一局下來居然輸給了貝曉濤。

貝曉濤用球杆戳着我的胸膛,更加傲慢的說:“服嗎?白景哥?”

我說:“你把球杆拿開,咱們再來一局!”

貝曉濤說:“十局都沒問題,因爲你只有輸的份。”

我不理會貝曉濤,但是不敢輕敵,認真擊球,但一局下來,又輸了。

我一陣無力,看着桌上的球說:“我輸了。”

貝曉濤將球杆支在地上說:“開杆之前我就知道了。”

我把球杆扔一邊便抽起煙來:“你媽小時候教的?”

貝曉濤說:“無師自通。”

我唔了一聲,說:“我認輸了。你找大飛玩一局吧。”

大飛循聲過來,聽聞貝曉濤球技過人,便執意要與她打上一局,結果也敗下陣來。連連歎服。

在臺球室消遣完畢之後,大飛又領着我們到了最近的KTV唱了一個通宵的歌,知道次日凌晨才紛紛回到畫校各自回營休息。

貝曉濤醒後便敲開了我的門,適時我還在沉睡,但是經不住她天崩地裂般的敲門聲還是起牀開門讓她進來了。她手裡拿着便當一進來看見我的樣子便喋喋不休地說:“你看你,大好青年日上三竿居然還在睡覺。”說完便把便當放在桌子上說:“吃飯了,都中午了。”

我看了看時間,果然已經正午十二點多,昨晚玩的太晚,所以今天才酣睡至現在。我起身洗漱完畢之後便風捲殘雲地吃了起來,吃的時候我發現我的便當裡有兩個雞腿,香酥爽口,味道甚佳。吃完之後貝曉濤用非常曖昧的眼神看着我說:“吃完啦?”

我被她的眼神看得渾身毛骨悚然,便說:“吃完了。怎麼了?”

貝曉濤說:“你不覺得一個便當裡面有兩個雞腿很奇怪嗎?”

我說:“一隻雞長兩隻腿也不奇怪啊,我一個便當有兩個雞腿很奇怪嗎?”

貝曉濤佯怒道:“別廢話!我最喜歡吃雞腿,而今天我卻把雞腿給你吃了,你居然還說風涼話?是人都知道一個便當只有一個雞腿……”

我笑後說:“說吧,要我怎麼報答你?";

貝曉濤說:“陪我去幹兩件事。”

我說:“哪兩件?先說清楚我再決定去不去。”

貝曉濤說:“第一件,去坐摩天輪;第二件,去照大頭貼。”

我連連擺手說:“拉倒吧,第一件我就不去了,我恐高。”

貝曉濤說:“那你把雞腿還我?”

我想了想點了點頭,說:“你找個容器來裝,我吐給你。”

貝曉濤皺着眉頭說:“你怎麼這麼噁心。”

我說:“你要我還的……”

貝曉濤說:“好了。說說你爲什麼不去摩天輪?”

我說:“就不去。”

貝曉濤說:“那你和沈琳幹過這兩件事嗎?”

我說:“沒有。”

貝曉濤聽到之後便低頭皺眉似乎有什麼不解,我問道:“你再想什麼?”

貝曉濤說:“我今天早上上網看見網上說情侶一起坐過摩天輪和照過大頭貼便會分手,你們沒幹這倆件,怎麼也完蛋了?”

我說:“該結束就會結束,與這些無關。”

貝曉濤說:“可這些在我身上卻靈了。”

我說:“你跟韓澤幹過還是跟李極幹過?”

貝曉濤一臉無奈地說:“都幹過。”

我說:“那你還拉着我去?”

貝曉濤說:“我就是因爲不信邪,所以才拉你去,看看我們這麼好的關係一起幹了會不會發生什麼。”

我說:“才女居然也會犯傻氣。”

貝曉濤被我損了,說道:“算我拜託你,去吧?”

我看她一臉真誠,便說道:“好吧,我就陪你去一次。”

貝曉濤一陣欣喜,待我整理完畢之後便與她出發了

其實我和沈琳也曾經一起玩過摩天輪也一起照過大頭貼。

到了附近的遊樂場之後,貝曉濤站在摩天輪下面看着摩天輪頂部說:“我太久沒有坐這個了,現在看來都有些不敢想象我在頂部是怎麼樣的感覺。”

我說:“廢話少說,上去吧。”

貝曉濤便上了。我站在原地根本不打算上去。貝曉濤見勢不對,便說:“你怎麼不上來?”

我說:“我只說我陪你來,沒說我要坐上去。”

貝曉濤說:“你怎麼這麼面啊?”

我說:“我恐高,不是跟你說了?”

貝曉濤開始激將:“你現在上來還來得及,我不鄙視你。”說話間,摩天輪快要開轉。

我笑道:“你還是鄙視我吧,我就不上去。”

貝曉濤衝我作了一箇中指動作,說道:“從今天起,我就開始鄙視你,直到和你永不再見,再懷念你別的優點。”

我說了一句您隨意,摩天輪發動。

貝曉濤下了摩天輪後對我說道:“你的表現太讓我失望了。”

我說:“你就滿足了吧,我要是上去了,保準讓你更失望。”

貝曉濤聽着不服氣說:“你見過一男的甩一女的坐摩天輪的嗎?”

我說:“那我今天不是讓你見了嗎?”

貝曉濤嘖嘖不止,說道:“咱們照大頭貼去。”

我看了看遊樂園,說:“我可不知道這哪有照大頭貼的地方。”

貝曉濤一把拉住我的手,邊跑邊說:“我知道。”爾後便帶我找尋到了一家極袖珍的大頭貼店,貝曉濤問老闆要了機子之後便丟出兩百塊給老闆說:“我包了這機子,今天我要照個過癮。”說完鑽入紗布內,見我依舊站在外面指着我說:“你給我進來,少再耍花樣。”

我只得悻悻與她一道鑽入照大頭貼的紗布裡,紗布裡空間極小,導致我與她貼身站着,她的頭髮竟有時能牴觸到我的鼻尖。我嗅着她頭上的髮香,心裡突然泛起十分奇異的感覺,類似以前與沈琳初在一起的感覺,她似乎也感覺到了異樣,陡然便安靜下來,兀自站着不敢亂動,唯恐與我接觸過甚。

爲了擺脫尷尬,我佯裝無事說道:“還是你自己照吧,我在外面等着。”

貝曉濤問道:“你不喜歡照相的嗎?”說話聲音明顯變得有些失望。

我如實說:“我照不好。”

貝曉濤轉過頭來,看着我正打算反駁,卻見距離太短,都能嗅到對方呼吸,便又轉過頭去,說:“你那張雪景就挺好的,我一直留着……”

我再也不便再違駁她的意願,便答應陪她照大頭貼。許久之後終於結束。我鑽出紗布感覺自己臉上泛熱,全身冒汗。貝曉濤出來之後好像徹底收斂了在裡面的尷尬狀態,一如正常地盯着大頭貼打印出來,爾後裁切。一切妥當之後,貝曉濤說:“今天雖然你不夠積極,但是總算在照大頭貼的時候很聽話,表現不錯。”

我趕緊說:“我謝謝你理解我。”

貝曉濤把印好的大頭貼給了我說:“全給你了。”

我納悶地說:“你呢?”

貝曉濤說:“我自己以後還會照很多大頭貼,不缺這些。而你的容貌,我早就記得死死的,比大頭貼還記得清晰,要來何用?”

我聽着她的話,只得把大頭貼妥當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