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知道他是陸大少身旁的得力助手,一人上萬人下,可是這一種有辱她品行的話和疑心,她不覺的要給臉面,也或有什麼好商議的。
陸文微愣,窘迫的解釋,“我知道,可這事……”
“即使是弟兄,也有管不了的事。這事見完你家主人以後,我會親口跟我的男人解釋,你不必管。”蘇安暖沒再給他講話的契機,徑直上了車,摔上了車門。
我男人?這……陸文躊躇的一撓頭,他這回是不是真的,多管閒事啦?
……
此刻的陸夜白已提早到了瑪格麗特酒店預備,他包下了整層樓的,叫人預備了最浪漫意大利菜燭光晚餐,他頭一次以陸大少的身分跟她見面,雖說還不可以以真正面顏示人,可也要給她留一個美好的記憶。
今天晚上的他精心妝扮了一翻,不同於往常隨便飛揚的休閒裝也或簡單的白襯衫,現在的他一套剪裁適合的純手工法蘭西風西服,配上小方格的領結,顯的非常古典又紳士,頎長的大腿重疊放一塊,隨便且有一些懶散的坐沙發上,典雅中給人一類英氣逼人的冷厲感覺。
蘇安暖被衆星捧月般蔟擁進來時,他剛好回過頭,寧靜而俊美的面孔,鼻子上被黑色且華麗的假面遮蓋起來,只留下好像給人精雕細刻過的下頜,鬍鬚修整的非常乾淨爽朗。
可一對漆黑的眼睛,卻落滿星光,好像可以將人吸進去,可以完全忽略他身上所有的不足和殘缺,只爲他此時此刻安靜和美好而醉心,再也沒法掙開出來。
她想不到,傳聞中的陸大少,居然是這個模樣的,那一種內外兼修的高貴和高華,並不是一張酷帥的臉或身型能比擬,況且跟前這男人,假面下的臉容並未必就面眼下非,也或說殘缺的美,更叫人愛不釋手,乃至別有洞天。
不知爲什麼,她就是有這一種感覺。這男人決對是個強悍又神秘的存在,壓根不須要爆露在人前,卻足矣掌握所有。
並且,打從她一進來,在他回眼的那一秒,蘇安暖居然感到了無比熟稔之感,要她的心莫明地悸動,一枚心隨即狂跳不僅,這一種感覺,只在一人身上感受過。
人的感覺有時真的非常準,特別是女人的第六感。
蘇安暖環瞧一下週圍,古典高貴的西方建築,聽聞是聘請西歐建築師設計的,築造出特殊的西式宮廷機構。
此刻的大廳寬敞且莊重,豔麗色彩讓大廳顯的越來越金碧輝煌。
寬敞的大廳中間,擺着張長方形的桌,上邊鋪着優雅的桌布,架子上擺着燃起的蠟燭和鮮花,邊上更是珍稀的葡萄酒,那男人像一座雕塑一樣坐桌子的一邊,另外一邊明顯是留給她的。
燭光晚飯?有沒必要弄的這樣隆重?不對,該是曖味……
只是,這陸大少,還真是奢侈的叫人汗顏。
這一種富家少爺常用的撩妹伎倆,還真是一成不變。
蘇安暖困惑的蹙了蹙眉,探究地盯着他,眼睛忽然變的異常清明。
“蘇小姐,請,我們爺在等你。”陸文一挑眉,一改先前的怨懟,點頭呵腰的給蘇安暖開路,預備先走去給她拉開椅子。
看起來是想通了某些事!到底他在商城和陸家摸爬滾打了這樣多年,也不是吃素的,腦筋更不是生鏽的。
有一些東西一點就明。
況且,人家陸大少如今要裝殘廢人士,自是有他來獻殷勤,替主人分擔這一種榮譽的。
可他的步子還沒邁開,就給蘇安暖一把扯住,她壓輕聲音迫切的說,“陸康呢?他去哪裡啦?”
她不知道怎麼了,此刻她特別想要見着陸康,急不可耐的想要確信一些事,好像這麼才能叫心裡那一種奇怪的驚慌安定下來。
“呀,什麼?陸康?”陸文一懵,好長時間纔回過神來,心虛的瞧了眼裡邊的正襟危坐的自家爺,在接收到他的眼力後,才眉開眼笑的敷衍說,“他啊,給爺派遣出去辦事了呀,唉……你安心,他好快就回來了。”
這樣巧?什麼事非得這時去辦……是給人有意支開,還是說有其它原因?
想起這,蘇安暖抑制不住的望向裡邊的男人,那一種熟稔的感覺再一回涌上心上,要她幾近有種想立刻衝過去揭開他的假面的衝動。
可是,不能,她必得強逼自己鎮定下來,不可以感情用事。
陸大少!我們,終究見面了。
透過他那黑色且冰涼的假面,她好像可以看見那對黑沉的眼睛從頭到尾落到她身上,不曾離開,雖說他一動不曾動過,整個人也彌散着拒人於萬里以外的冷氣,如若居高臨下的神邸,這一種攝人的氣概如若陸康在商城上的呼風喚雨的感覺一樣。
獨獨不同的是,陸康從無用這樣子的氣概面對過她。
他對她永永遠遠都是縱容的、寵溺的,乃至有時輕聲下氣且幼稚的……
這是個男人真正愛一女人的表現,不管這男人在外邊多麼強悍,在心愛女人跟前,全都會有孩子氣時。
如果他不愛你,那他可能比你父親還成熟,比敵人還無情。
而陸大少不同,這時的他,是鎮定、疏離,乃至高不可攀的。
幻覺,蘇安暖,這肯定是幻覺。到底陸康也是陸大少的貼心手下,這樣多年追隨,多多少少會染上他的一點氣息!
“暖小姐,暖小姐?”陸文見她不知爲什麼忽然失神,就用手在她跟前一晃,提示說,“咳咳,爺等長了。”
蘇安暖回了神,靜默的吸了口氣,不要多想,陸康不會騙她的。
她努力壓制下心中的困惑,瞬間又恢復了一貫的鎮定,信步走去,在他對邊的椅子旁停住了步子。
“陸大少?你好,我是蘇安暖。”蘇安暖把自己帶來的資料夾放桌子上,從容的開口打了個招呼。
“你好,請坐。”這聲響……一出,哎呀,蘇安暖也嚇一大跳,就如同生了鏽的機器。
我靠,居然還使用變音器,車禍莫非還可以將嗓門給搞壞的?
蘇安暖也是醉了,除開無語,還有忍無可忍的鄙視。
這人究竟有多見不的光?還是他壓根就是防着她罷了?
她忽然覺的心中有一些不是滋味兒,照理說,一個陌生人罷了,不該這樣牽動她的情緒,可是就是不知爲什麼,她便忍耐不住覺的不舒適。
真恨不能立刻轉頭走人。
只是,她還是強忍受着不適,坐下,到底是難的的契機,趕快結束這發生的所有,離開這地方。
從此再沒牽掛。
“聽聞,你有事要親口跟我談?”見她神情不大對勁兒,陸夜白終歸沉不住氣,打破了沉着。
他實際上也好難忍。
分明可以抱進懷抱中的人兒,卻非要裝成陌生人,並且還要隨時隨地顯擺自己強悍的氣場,這麼纔不會引起她的疑心,這算什麼事嘛?他明明實在磋磨自個兒。
他莫明的悔了,只是如今不上不下的,也不好暫停。
還是早些弄完結束罷,他今天晚上還可以跟她好好溫存一通,無比期望跟她的第二回會怎樣的沒法自拔,想一想就忍耐不住的神往。
可是,蘇安暖便沒這樣好受了,她再無意思去探究他啦!
這是因爲這個變音器的聲響屬實太過刺耳,實在磋磨她的神經,這是因爲有身孕的緣由,她如今好多奇怪的聲響和氣味都聞不的,可以忍耐住不爆走,已是極限了。
因此,她直接的把桌子上的資料夾推去,“是的,這是我纔拿到的蘇氏財團15%的股分,我想跟陸大少你作個交易。”
“什麼交易?”誰知他看全都沒看這個協議,烏黑的目光依然緊鎖着她,不知爲什麼,蘇安暖覺的有一些炙熱。
就是這個變音器的聲響太特麼難聽了,她耳蝸非常受罪,真是可氣又可恨。
“這蘇氏財團的股分,除開每年股紅,其它權益都歸你,可是我想解除婚姻,你也知道,我跟陸康……”在所謂的未婚夫跟前,提起自己的戀情,蘇安暖終歸是有一些無法啓齒。
盡然,這事他們全都心知肚明。
“你和他怎麼啦?”陸夜白不溫不火的問,好像脣角還含一絲如有若無的笑容,聽起來像是存心逗她,只是桌子有一些長,燭光有一些暗,蘇安暖瞧的不大明白,當是自己的幻覺。
只是這問題,他居然明知故問,裝蒜嗎?蘇安暖表示有種爆跳如雷的怒氣在心中冉冉升起。
蘇安暖也不再扭捏,索性利索的說,“我和他兩情相悅,要和他在一起。”
“這就是你死活都要拿到蘇氏財團股分的目的?”
蘇安暖一呆,一想,果斷的點頭,“是。”
“那我怎麼辦?”他脣角的笑意好像顯而易見了點,這問題他幾近想起沒想就直接拋來。
“你?咳咳……”蘇安暖猝不及防的被口水嗆到了。這邏輯,還真是叫人大跌眼鏡。
見他不像是開玩笑,反倒緘默的等她答案,蘇安暖只好耐着脾氣答覆,“我將這一些股分的行使權都給你了,好像你沒啥損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