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身爲爸爸的妻子,你不知道?”胡思晴的聲音拉得頗高,就算不愛爸爸,就算對爸爸什麼都漠不關心,但是,也應該給點最後的尊重不是麼?
“你打我?你憑什麼打我?”捂着被打得火辣辣疼的臉頰,蔣夏霞感覺到受辱,氣得就要打回去,“你個野種,居然敢打我,我再怎麼說也是你的長輩。”
胡思晴抓住她的手腕,眸子一片冷厲之色,“長輩麼?還是說是我的後媽?你想要得到我的尊重,起碼像個人一樣,做你該做的事情,丈夫死了,不是應該披麻戴孝麼?還穿的這麼花枝招展,是怕別人知道你死了丈夫麼?”
言辭尖銳,一針見血。
本身今天整個公司都規定穿黑色衣服,他們倒好,居然穿的紅的紅,綠的綠,胡思晴心中怒火一陣沸騰,爲爸爸感覺到不值,這些年來,他對他們母子三人,絕對算得上是好丈夫該做的,然而……
想到這裡,胡思晴心頭就一陣抽搐,疼的她幾乎喘不過氣。
蔣夏霞氣得渾身抖,胡思晴冷冷地瞪着她,“怎麼,想打我卻打不到是嗎?你們都給我聽着,立刻換下你丟人的服裝,等爸爸出殯後,你們三人,愛幹嘛幹嘛去,我胡思晴絕不攔着你們!”
說完後,胡思晴用力甩開蔣夏霞的手。
蔣夏霞被氣得呼吸困難,一個防備不及,差點被胡思晴甩開去,幸好被胡佑軒給扶住。
“胡思晴,你別太過分了。”胡佑軒怒喝,看樣子被氣得不輕。
胡思晴看也不看胡佑軒一眼,渾身氣息冷冽如霜,直接丟下狠話,“倘若你們不按照我說的做,別說每個月三十萬,就算是三分,我也不會給你們!”
說完後,她霸氣轉身,帶着歐天藍離開胡宅。
爸爸的身後事,她指望不上他們,只能自己親力親爲了。
爸爸的骨灰她一早就讓人去領取了,出殯的日子又是三日後,一切都很匆忙,很急,不管是公司,還是爸爸的身後事,她都不能假手於人。
如今,在公司她能信得人,只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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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天一個忙活下來,胡思晴幾乎要散架了。
近日,偌大房間分隔開兩個書房,一個是胡思晴辦公,另一個則是夏馳軒。
最近需要處理的事情特別多,胡思晴坐在電腦前,把爸爸去世的消息和出殯日時間通知親朋好友。
時間很趕,她必須要完成所有的事情。
郵件發送出去,胡思晴捏着眉間,眼睛酸澀得厲害,一想到爸爸,心就想被刀割,很痛,很痛。
“頭疼?”不知何時,夏馳軒已經走了進來。
胡思晴猛地擡頭,心中對他還是有着絲絲的怨恨,臉色驟寒,淡淡地搖了搖頭,卻如何也無法掩飾去臉上的疲憊。
胡思晴冷淡的態度看在眼裡,夏馳軒一時無話,想起那天的事情,眉色深鎖,心情極爲複雜。
“有需要幫忙的嗎?”夏馳軒走來她面前問道,聲音低沉。
這兩天,他們相對
無語,她未能來得及趕到醫院見爸爸最後一面,她怨他。
“沒有。”胡思晴淡淡道,跟他說話的興致不高,語氣沒有半點溫度。
“你在怨我?”半晌,夏馳軒突然問,那雙漆黑深邃的眸子裡,有着她看不懂的情緒。
“我不應該怨你嗎?”她冷冷一笑,想起那天躺在太平間的爸爸,胡思晴心如刀割,神色分外痛苦,“他是我唯一的親人,是你,剝奪了我去見他最後一面的機會,你覺得,我不應該怨你嗎?”
想到自己給她帶來的傷害,夏馳軒擰起了眉,“我這麼做,有我的原因!”
“什麼原因,你說!”胡思晴雙眼冷冷地看着他。
“你先冷靜幾天吧,等處理完伯父的身後事,我再告訴你。”夏馳軒深邃的眸底掠過絲讓人看不清的神色。
“好。”因爲清楚夏馳軒說一不二的性格,胡思晴做出讓步。
她只希望,不要在她準備接納他的時候,他要做出讓她無法原諒的事情來。
“這段時間你公司業務很繁忙,你纔剛回公司,很多事情都需要處理,董事那邊還要看你的表現,我看伯父的身後事,就交給我去辦吧。”夏馳軒突然話題一轉,胡思晴原本並不同意,最後權衡之下,還是點頭了。
“這些都是身後事需要簽字的,你就簽了吧。”夏馳軒說道,拿出幾張文件放在她面前。
最近她太累了,更何況她潛意識裡很相信夏馳軒,也懶得去看那些內容,直接簽了字。
看着她雋秀的字體籤落在文件上,那一刻,他的心似乎更堅定了些。
這時,胡思晴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這兩日,她睡得極少,爸爸去世那天她也整晚都在做着噩夢。
“累了就去休息,明天才有精神處理這些問題。”夏馳軒突然伸手,想去摸她的臉,卻被夏汶希迅速躲開,擡起清冷的眸子看了他一眼,二話不說,直接回房休息。
身後夏馳軒極爲複雜的眸光一直盯着她單薄的背影,心緒凌亂。
第二天醒來,胡思晴的身體越來越重,身上冒着虛汗,忽冷忽熱的,昏昏沉沉的,感覺分不清天南地北。
看了下時間,已經是早上的十點,這個時間點,夏馳軒早已經回公司了。
她感覺自己,連站都站不起來。
無奈之下,胡思晴撥通了歐天藍的電話。
“天藍,是我,買點感冒藥過來給我。”她聲音細若遊絲,嚇得歐天藍連連詢問,掛了電話後按照胡思晴說的地址直奔而來。
別墅,房間。
歐天藍叫來了以前胡家的一個私人醫生,花了點時間給胡思晴看病,又開了藥,讓胡思晴吃飯後就服下,然後就離開了。
歐天藍也不敢怠慢,去熬了點清粥,給胡思晴吃下後,又給她吃了藥,她身上的燒才退了些,臉上不尋常的紅也逐漸消失。
探了探胡思晴的額頭,退燒了,歐天藍總算放下心來,“董事長,你沒事了吧?幸好只是小燒,不然就麻煩了。”
她跟着胡思晴也有一段日子了,很清楚胡思晴的性格爲人,加上現在胡家又出了這麼多的事情,如果真的燒的嚴重,恐怕她就算是死也要起來處理公事。
現在胡老先生過世了,按照醫囑另外的一項正好寫明,他一旦過世,胡思晴立刻升爲胡氏董事長,她一個女人,小小的肩膀,卻扛着那麼沉重的擔子,責任。
想到這,歐天藍是佩服她的。
“嗯。”胡思晴聲音有些沙啞,“我再躺一會就起來,記得叫我。”
吃了藥,她有些犯困,她很明白自己不能逞能,公司的事務是任何一點小錯誤都不能存在,她也決不允許自己這個狀況在這個時候給公司添出什麼麻煩來。
“是。”
半個小時後,胡思晴從牀上爬起來。
腦袋還是有些沉重,但已經好了許多,再看時間,已經接近一點。
她務必回去處理一些現時需要的文件。
“董事長,不如您今天就休息一天,明天再上班吧。”看着她臉色不大好,歐天藍擔憂道。
“沒關係。我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還是能撐得過來的。”胡思晴強撐着,把衣服換上,堅強得讓歐天藍既是心疼也是佩服。
“天藍,董事那邊,有什麼動靜麼?”胡思晴問道,在梳妝檯前化了個淡妝,刻意遮掩去臉上蒼白。
歐天藍見她堅持,也不再說什麼,她如實道:“董事局那邊表面上風平浪靜,但我發現蔣夫人最近有跟幾個董事聯繫過,只怕他們會做什麼手腳。”
聽完後,胡思晴蹙起眉頭,蔣夏霞跟董事局的人聯繫了?
“好了,我知道了。”胡思晴拿起公事包,跟歐天藍一同出去,上了她的車,接着吩咐道,“天藍,你找人給我盯着蔣夏霞和幾個董事,有什麼動靜立刻通知我。”
“是。”
車子開動,穩穩前行。
車廂內,胡思晴凝眉沉思。
她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可是那裡不對勁她一時間又說不上來。
想得太多,腦袋又抗議性疼起來,該死的,早不生病晚不生病,偏偏挑這個時候。
現在任何事情都不容她鬆懈,需要打醒時刻應戰的準備。
她知道,蔣夏霞一定不會那麼輕易罷手。
回到公司上了辦公室樓層,秘書看到她們兩人,忙迎上來道:“董事長,蔣夫人和少爺來了,在會議室等你。”
說完,胡思晴眉頭立刻皺起,他們來做什麼?
這麼想的同時,歐天藍跟着她已經快步走向會議室。
嘭的一聲,會議室的門被打開。
裡面對立坐了好幾個董事,以及蔣夏霞母子。
“你們在這裡做什麼?”胡思晴冷眸迅掃了衆人一眼,聲音冰冷道,臉色蒼白的,還是讓人一眼就看出來她的不適。
“做什麼?”蔣夏霞表情不屑道,“胡思晴,那份遺囑我已經找人堅定了,是假的。你居然拿着假的遺囑來繼承公司?我看你沒有病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