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匈奴?
秦旭的一言既出,頓時令大廳中的氣氛冷靜了下來。
是啊,這中間還有南匈奴的事兒呢。
自匈奴分裂南北之後,南匈奴依附漢庭,推崇漢化,向大漢稱臣。漢庭也置匈奴中郎將,保護其安全。本來也沒有什麼,安心當個大漢的少數民族也就是了。
但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若漢庭有變,南匈奴主戰派必反,幾乎成了慣例!近些年因爲中原動盪,南匈奴於夫羅部更是多次與鮮卑聯手犯境,殺邊境官吏,幾次入內地襲掠。
呂布的祖籍幷州五原,也一度曾是南匈奴侵擾大漢邊界的橋頭堡,呂布當年自五原從軍,同之交戰不下百次,後來才被調任河內,本就對南匈奴好感欠奉,秦旭的這句話實在是問到了呂布的心坎裡。其實秦旭也是有私心的,若是沒有秦旭的出現,在長安之亂時擄走蔡琰的,應該就是這些傢伙。雖然不知道能量不小的蔡琰怎麼會這麼輕易的就被這些人劫掠而走,但既然現在蔡琰心屬秦某,又有南匈奴出現在了中原,秦旭告訴自己必須做點什麼!
“哼!某在五原時,南匈奴賊兵死在某手中之人過千,你說某還能怎麼看?”呂布見秦旭答非所問,明白了秦旭話中的意思,冷着臉說道。
“那袁紹之弟袁術,其人又如何?”秦旭見已經成功勾起了呂布當年的回憶,裝作沒有聽到呂布後面的話,又問道。
“袁術?他們老袁家沒一個好東西!”呂布不耐煩的說道:“勾結外族之人,有何好說?虧得某之前還以爲他是個人物!怎麼也做的這般腌臢之事!你也少說廢話,你之意究竟如何?也不願藉着這個機會同曹操做個了結麼?”
“主公可懼怕曹操麼?”秦旭再次繞開呂布的問話,說道。
“哈,我會怕曹操?讓他十個!”呂布彷彿聽到了個很大的笑話,不屑的說道:“你究竟要說什麼?”
“這就是了!說實話連旭也不怕曹操!想必主公麾下衆將,也沒有一個會懼怕那曹某。”秦旭衝呂布行了一禮,朗聲說道:“主公在濟南國一戰大勝,力擒曹氏二將,已重重震懾那曹某之膽,加之曹操麾下精兵自同我軍交戰起,已十去五六,兗州四戰之地又無險可守,比之青州尚且多有兇險,又要分兵據守各處,想來日後二三年內,是翻不起多大浪花來了。若是主公就算是僅憑我青州之力出兵擊之,應當也費不了多少力氣吧?”
“嗯!不錯!曹操竊據兗州,兵力不過七八萬而已。戰力的確有些不堪,就你小子都能以兩千殘軍擊潰了他的四萬精銳;加上在濟南國又被某擊潰兩萬,就算他將殘兵全部收攏,能戰之兵也所剩無多。的確不足爲慮!”呂布被秦旭的一通吹捧說的心裡舒服多了,點了點頭,示意秦旭繼續說下去。
“這就是了!既然曹操戰力已經對我軍造不成威脅,兗州唾手可得,主公又何必同那勾連外族的袁術攪合在一起?徒然幫了袁術一個大忙不說,還使得主公威名受損!不划算啊!”秦旭像模像樣的嘆了口氣,看了眼連連點頭的臧洪說道:“再者,現在主公青州未定,六郡三地不過才得了一半,就令臧司馬整日間抱怨官員不夠用,就算是我等現在打下了兗州,也未必有足夠的官員去治理新得之地,到頭來還不是白白便宜了當地的那些世家豪族?濟南國以往之鑑就在眼前啊!”
“唔!那依你之見,我等坐山觀虎鬥?”秦旭的話的確切中了目前青州所面臨的最大問題,雖然呂布對那些只顧小家不顧大體的世家豪族沒有什麼好感,但對現下沒有成熟的官員選拔系統的呂布來說,也只能暫時優待使用這些時不時來個陽奉陰違的世家中人來穩定州務,緩緩圖之。
“依旭之見……”秦旭掃了大廳中上次沒有撈到仗打的宋憲和侯成一眼,沉吟了一下說道:“這次非但我等不攙和老袁家那敗家玩意的賣國之舉,還要幫一把咱們的好鄰居!”
“什麼!?秦旭你在胡說什麼?幫曹操?不可能!不去打他也就罷了,竟然還要幫他?做夢!”呂布之前聽到秦旭說老袁家的壞話,還則罷了,見秦旭竟然要說要幫曹操,頓時虎目一瞪,怒道。
“主公!”秦旭衝站起來欲替自己向有些暴怒傾向的呂布說好話的高順、張遼二人搖了搖頭,笑眯眯的看着呂布鐵青的臉,說道:“難道主公不認爲在這個時候,濟南國飛騎營中那倆位,更能賣出個好價錢麼?”
“哼!這還差不多!”聽到秦旭竟然是打着這樣的注意,呂布鐵青的臉色有所緩和,嘴角也微微抽動了兩下,似乎在強忍着笑意努力保持着主公的威嚴。
“最好還再加上那個衛卻!自秦主簿你上次要我等當衆教訓了他一頓,這小子在傷好之後,整日間在我營中大罵,最後堵住他的嘴也不安生。若非您交代過不能傷了他的性命,某早就一刀結果了他,省的聒噪!”宋憲注意到了剛剛秦旭的眼神,知道這次怕是有活幹了,衝秦旭笑道。
“好了,不要鬧了!這事情具體怎麼辦?你可有想法?”呂布不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纏,問道。
“具體想法沒有,等見到了曹操再說吧!”秦旭心中有事,漫不經心的說道。
這個年看來是過不好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穿越客都曾有過這樣的心結。陌生的時代,格格不入的習俗,雖然時間久了慢慢被身邊人所接受甚至同化,但每逢年節之時,卻總有種想要逃避的感覺。
“你要親自去見曹操?你瘋了?”一直平靜沒有發表意見的高順,聽到秦旭的話後,頓時一聲驚喝,倒是嚇了秦旭一跳。
“秦主簿,曹操現在對你恨之入骨,你到曹操那裡太危險了,還是派別人去吧!”這是同秦旭不太熟悉的張遼,言辭懇切的說道。
“是啊秦主簿!”幾乎所有在場的呂布軍部將都勸秦旭道,甚至連一直令秦旭生出莫名仇恨的情緒,極端懷疑和自己有非常關係的秦誼也出言阻止自己前去。
“好了!吵吵鬧鬧成何體統?”最後還是呂布一錘定音,問道:“秦旭,你當真決定了麼?”
“主公!旭幾乎可以打包票,這老曹雖然的確是恨我入骨,但卻不敢動我分毫!”秦旭自信滿滿的說道:“別忘了,我只不過是咱們軍中一個小小的主簿而已!而曹仁曹純哥倆卻是曹操的兩個堂弟。曹操若是還想令曹氏、夏侯氏宗族爲他效力,還想借衛氏的財力爲之所用,就不敢對我怎樣的!況且我去還有一個好處,可以好好的噁心噁心這個背後捅刀子的傢伙!”
“罷了!”呂布深深的看了一眼秦旭,略頓了頓,說道:“既然你有把握全身而退,我也不多說什麼了。這次你去,帶上陷陣營和先登營去。就算曹操有所異動,也能保你全身而退!”
“主公……”衆將還想再勸,奈何呂布和秦旭都已經下了決定,也只好作罷!
“陷陣營我只帶幾人去就可以了,先登營剛剛補充完整,正在整訓,也不宜輕動。”秦旭雖然對呂布如此關心,直接派最強軍護送同去的舉動有點感動,但還是回絕了呂布的好意,說道:“旭這次只不過是效仿糜家一般去談筆生意而已,沒有必要帶着這麼多人去,反而不方便。只需要令宋憲、侯成二位將軍連同成廉將軍三位在濟南國暫時駐兵,做出一副準備隨時攻擊兗州的架勢,我若只帶幾人前去,那曹操多疑之人,又在我手上吃過虧,必定認爲會有後手,不會拿我如何!”
“好吧!一切隨你!不過你小子給我記住!若是你此行有任何差池,我就讓玲兒立馬改嫁!”呂布撇了撇嘴,最他的方式表達了最直接的關懷。
“秦主簿,多加小心!”見廳中這麼多戰場上廝殺的大老爺們,最終卻要一個過了年纔剛滿十七歲的少年人去做這等危險之事,諸將臉上都有些過意不去,最終統和成了一個聲音,對秦旭說道。
“秦旭!這次你又要去哪?爹爹這麼多大將,爲何偏偏要你這般拼命?嗚嗚……”呂玲綺自從蔡府回到府中就聽說了秦旭又要出遠門,就預感到危險肯定少不了。知道無論說什麼秦旭也不會帶着自己同去,只能撲到秦旭懷中,哭着問道。
“咳咳,玲兒,這不太好!我只不過出去散散心,你想,若是真有危險,主公也不會派我去的,對不?”秦旭看着府中人來人往一個個裝看不見的家將侍女們嘴角含着的笑意,靠着呂玲綺勁滑的腰肢的手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裡。雖然已經同兩女口頭上定了親,但光天化日之下,這要是被呂布或者嚴氏貂蟬看到,絕對給自己喝一壺的。
“真的?”呂玲綺得了秦旭的保證,加上秦旭一貫給人算無遺策的印象,倒是令呂玲綺勉強控制住了要去找呂布理論的衝動,臉花花的睜着朦朧的眼眸看着秦旭問道。
“那是自然!”秦旭信誓旦旦的說道。
“那你也一定要注意安全啊!我和琰姐姐都等着你呢!”呂玲綺抹了抹眼淚,語帶嬌羞的囑咐秦旭。又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說道:“對了,我回來時琰姐姐讓我對你說蔡伯伯要見你!”
蔡邕?這倔老頭前幾天因爲衛卻的事情,剛剛罵了秦旭個痛快。這麼快罵人的癮頭又上來了?秦旭惡意的推測道。
“公務緊急,我回來就去!你在家好好陪着昭姬,也替我探探那蔡老頭的用意!”秦旭眼珠轉了轉,估計也沒什麼大事,還是出門清淨兩天出來再說吧。對嬌嗔不已的呂玲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