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花小朶柔情似水地看着自己的男人——這回馬可真的是花小朶的男人了,都被她睡過了。
“推你的人就是那活胖子。”馬可笑了笑,花小朶所稱之的死胖子被馬可“救活”了,若真是死胖子,花小朶也不會遭黑鹹魚手了。
“死胖子!”花小朶咬牙切齒又將胖子說死了。
罪有應得的殘廢胖子。
馬可又補充道:“你那杯酒其實也是那死胖子遞過去的。”
“啊!”花小朶雙目怒射,“別讓我再見到他。”
“你上哪見去,人家都被你說死了。”我打趣道。
許芬慧哈哈大笑,拍了一下我的大腿,我打了一個激靈,這可是我的敏感部位。
“那你當時怎麼不阻止我?”花小朶朝馬可嗔怒起來,要不是我們在場,她估計會伸出手指頭摁馬可的額頭。
馬可無奈地聳聳肩,“你也知道當時的處境啊,寸步難移,當時大家又都在朝臺上起鬨。若不是我也發現了劉總才朝你那邊望去,我可沒法及時殺過去接住你。”
“接下來發生了什麼?”花小朶比我和許芬慧還心急。
“你倒在我懷裡就不省人事了,得虧是躺在我懷裡。”馬可心有餘悸道,喝完最後一口橙汁,繼續說道:“旁邊的女服務員過來幫忙,我看了看周圍的情況,於是讓她先扶你到旁邊的洗手間裡去避避,也只有那裡面相對寬敞些了。
“然後我先往劉總出現的方向望了望,沒有看到王軍的身影,也沒有發現昨天和他坐在一起的宏基金會另外兩位副會長。於是我拿起你喝過的杯子,倒了一杯酒,轉身遞給了另外一張桌子上的胖子。”
“開始爲花姐報仇了。”許芬慧鼓起掌來。
“此處可以有掌聲。”我也附和起來。
馬可示意掌聲暫停,繼續說道:“死胖子一直在盯着我,所以他知道我的目的,雖然酒杯裡殘留的藥劑不會很多,但我這動作對他來說已經構成了赤-條條的挑釁。他推了推旁邊的人,頓時有兩桌的男子把我圍在了中間。
“當臺上的夏薇兒和劉總唱完《心雨》後,臺下的戰鬥也開始了,畢竟雙拳難敵四手,加上我還被對方包夾,在幾番推搡之後,我已經處在了下風。不過在倉促還擊時我注意到一點,那死胖子沒有參與到搏鬥中,他是一個軟肋,我得利用這個突破口。
“於是我假裝往胖子那邊倒去,趁胖子沒來得及迴避,我一腳踩向了他的膝關節。你們當時應該都聽到了胖子的嚎叫,連臺上的夏薇兒都驚呆了。”
“沒想到真是你乾的啊!”我笑道。
“乾的不錯。”花小朶點贊。
許芬慧又拍起了雙手,我也婦唱夫隨,也算是爲馬可和花小朶的圓滿彙報鼓掌。
“接下來呢?”我們差點忘了還有一個不知情者。
我和許芬慧相視一笑,把目光投向了馬可,還是讓他繼續講下去吧,我們一點都不介意重溫一遍。
“你今天不用回局裡嗎?”馬可其實不是在推託,他是不想讓花小朶在我和許芬慧面前再次臉紅。
花小朶看了看我和許芬慧的表情,似乎明白了什麼,於是站起來說道:“要回,你送我吧。”
馬可連忙起身,他是打算在車上跟花小朶秘密彙報了。
“我們可以搭個順風車嗎?我今天不用上班,想去東門那邊逛街。”許芬慧狡詐地問道。
“讓你家男人自己想辦法。”花小朶冷冷地丟下一句,然後居然挽住了馬可的胳膊,朝門口走去。她終於不需要再矜持了。
我和許芬慧又相視一笑,然後來了個熱吻,秀恩愛誰不會。
花小朶應該感謝那個死胖子,因爲死胖子的出現,馬可才終於和花小朶睡到了一起,他們的關係自然也確定了下來。
現在問題來了,花小朶若真的搬到馬可這邊,我確實不太方便帶着許芬慧繼續寄人籬下。
馬可都已經向我下逐客令了,可是深圳房價這麼貴,均價已達到了一萬五一平方。而馬可所在的這個小區因毗鄰紅樹林,均價早超過了兩萬,我那點稿費付個首付都有些勉強。
蘇永康說《愛一個人好難》,在我看來,愛一個人不難,建築愛巢才真的好難。中國不是實行一夫一妻制的,是一房一妻制,有一套房子,纔能有一個老婆;沒有房子,就沒有老婆;有N套房子,就有N個老婆,所以傳統社會中國的達官貴人說娶了一“房”姨太太,而不是說娶了一個姨太太。古人好有先見之明啊。
正如西班牙《世界報》所說:中國的高房價,毀滅了年輕人的愛情,也毀滅了年輕人的想象力。他們本可以吟誦詩歌、結伴旅行、開讀書會。但現在,年輕人大學一畢業就成爲中年人,像中年人那樣爲了柴米油鹽精打細算。他們的生活,從一開始就是物質的、世故的,而不能體驗一段浪漫的人生,一種面向心靈的生活方式。月供讓男人感受到“一天不工作,就會被世界拋棄”的精神壓力。
而除了房子,我還得考慮買輛車,馬可和花小朶在一起後,我也不方便老是蹭他的車了。習慣了馬可的有車一族生活,我已經不好意思讓徐芬慧陪着我一起去擠公交擠地鐵了。
才發現花小朶和馬可在一起後給我帶來了這麼多不便!
哎!錢到用時方恨少啊!偏偏還有人在網上炫富。
在我未雨綢繆時,許芬慧則在一邊開心地玩起了手機。
“哇!夏薇兒昨晚的演唱又成了微博最熱門的話題了。”許芬慧勾住我的脖子一起看“圍脖”。
在夏薇兒的微博主頁,一條新的微博已經達到了上萬的轉發和評論,點贊更是接近二十萬。微博裡面曬出了夏薇兒昨晚在福斯塔堡酒吧裡面演唱的幾張照片,當然並沒有劉總和夏薇兒登臺合唱的照片。
我點開了評論,看到了大量向夏薇兒提出包夜的評論,估計是一些垂涎夏薇兒美貌,又沒能力包養夏薇兒的屌絲。但不得不說,夏薇兒顯然已經徹底成爲了廣大屌絲們的寵兒,如果嗓音還不錯的夏薇兒推出專輯絕對會掀起一股搶購熱潮。也許夏薇兒的經紀人杜德偉已經在和找上門來的音樂公司洽談了,甚至包括一些影視公司。
一句話,夏薇兒真火了。
希望她別玩火**。
今天是徐芬慧的假期,我可不想一整天都浪費在家裡。
“真的要去東門步行街?”東門是深圳最大的服裝城,又恰逢處在換季中的國慶節,市民正好利用這個時機購買新潮的秋裝,肯定人山人海。
許芬慧肯定地點了點頭,“衣服多,又便宜,重點是我喜歡那種熱鬧的購物環境。”
希望許芬慧最後一句話不是爲了安慰我,因爲前面兩點讓我聽得有些心酸。購物廣場裡面衣服也多,但是昂貴,我沒法炫富,只能耍貧。
東門果然人山人海,不過許芬慧看上去真的很陶醉,不僅爲自己挑到了新潮時髦的秋裝,也把我全新打造了一番。我們的身材固然標準,但許芬慧的眼光更值得稱讚,能夠找到這樣既知書達理,又溫柔賢惠,還不嫌貧嫉富的女友,夫復何求!
晚餐過後,我拎着大包小包陪許芬慧走進了一家美髮店,許芬慧想給自己柔順的直髮染上一層秋天的顏色。我估計是受了歐美模特的髮色所影響,許芬慧是想呈現一個全新的自我給我看,我當然非常期待。
染髮的時間比較長,在等待的過程中,我決定去外面抽支菸。
馬路對面是一條內城河,岸邊的樹枝被一條條彩燈照成了火樹銀花,樹下面置放着供市民休息的木長凳。我橫過馬路,在其中一條只坐了一名男子的長凳另一端坐了下來。
我拿出煙盒,在兜裡找打火機時,無意間看了一眼旁邊的男子,樹枝上的彩燈變換着色彩照耀在他那張憔悴的臉上,讓我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我剛摸到打火機,手卻頓住了,一個人的名字閃過我的腦海,王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