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知後事如何,且聽明天分解。”
書罷散場,天風正收拾東西準備離開,小巴力一臉喜色的捧着一壺酒過來,把小酒壺放到到桌上擺好,天風隨意的瞟了一眼,卻看到小酒壺上的兩個金色小圈,不由的一愣。
這是天風想出來的主意,自己說書現在人氣很旺,聽的人多,就制定了一個規矩,要聽天風說書,得交十個銅條幣的茶錢,就可以得到一壺茶坐在那裡聽書,越靠前的位置就得多點幾壺茶,周圍稍遠站着的不用買茶,只要交一個銅條幣就好了。
有人聽的高興喜歡天風開場或高興時說的小詩,唱的小曲,因爲大多是天風即興來的,有時語速很快,又只說一遍,有人想要原詞,天風就用顏料寫在獸皮之上,放到櫃檯那裡。
有人想要一首小詩,就去買一壺五個銅錢的茶,送寫着小詩的獸皮一張,要一曲長歌,那就要買一壺十個的銅錢的茶,送一張寫的長歌的獸皮,只需招過一邊侍候的小巴力把錢給他,告訴巴力就要剛纔天風唱的那首,小巴力不一會就會把茶與寫着詞的獸皮一同送過來。
有喜歡天風說的書,想要打賞天風的,就會招喚過小巴力,買一壺酒水送上去。當然這酒水可不便宜,一小壺茶水要一個銀條幣,也就是一百個銅條幣,客人出多少個銀條幣就在壺上畫幾個銀色圈,天風一看就明白。
這時天風一般都會衝賞茶人示意感謝,有時還會單獨爲客人作首小詩,或唱個小曲,自己這樣與櫃檯約定的,當時還開玩笑的說,要是那個有錢人賞了金圈就在酒壺上畫個金圈。
雖然這麼說了,但大多是往上送的茶水,多是一兩個銀圈,五個以上的銀圈都沒有。這還是自己得了《天下第一說書人》的牌子後,纔有些特別的人過來打賞,但也僅限於銀條幣,而且不多。
沒想今天竟有人賞了一壺畫着兩個金圈的酒,那是賞了兩個金條幣啊,還是在散場後。小巴力小聲道:“那邊客人賞的,想聽你作的美人詞。”
天風看過去,就在自己不足五米遠的桌前,有一位客人坐着,別人已經離開,只有他孤零零還依舊坐在那裡。
這是個相貌英俊的年青男子,一身青色精絲製作的簡單衣衫,似乎沒什麼特別。看着卻有那麼一絲眼熟。卻又說不出來哪裡熟悉來,每天來聽書的人有上百人,也許是之前來過也說不定。
天風知道,能穿的起這種面料的簡易華服不是那個大族家的嫡系長子,就是皇宮之內的人。出手就賞了兩個金條幣也倒是正常。
自從自己爲公主寫了美人詞,這店裡就開始來一些奇奇怪怪的人,大多是非富即貴。天風對於他們已不以爲奇了。
天風舉起手中的酒壺對着客人示意,那人也舉起桌上的酒杯,兩相遙遙對望,天風高聲道:“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概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懷中酒。”
吟罷手腕一轉,一口氣喝光壺中酒,對面客人一愣,顯然沒想到天風會直接喝光一壺酒。隨即把杯中酒一飲而盡,放下杯子但隨即臉露微笑的看着天風。
天風哈哈一笑,略帶傷感的輕聲唱起:“布婭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
天風唱了三遍,對面男子認真的聽着,似乎陷入了沉思。勾引起他一段遙遠的記憶。直至很久他才從沉思中回過神來,見天風在旁看着他,微微一笑,用略帶沙啞的聲音道:“走了,明天再來找你飲酒。”
說罷揚長而去。
天風面露沉思,來聽我唱美人詞的?現在這布婭城上到廟堂下到,街頭的小兒,無人不在唱着美人詞,來聽自己原唱的人可不多了。
天風說了一個多小時的書,也累了,洗漱了一下就準備回去休息了。就在天風走在回去的樓梯之上時,突然腳步一頓,並沒有房間,而是直接走到了石樓的頂上。
一個黑影安靜的站在月光之下,那是一個黑巾纏頭,蒙面的黑衣人,天風看着他的體形似乎與今日打賞兩根金條幣的年青人有些相似。不由得心說“看來這兩根金條幣還不是那麼好拿的。”
天風拱手正要說話,哪知黑衣人卻並不搭話,而是欺身而來,帶着風聲的一拳直撲天風面門。
天風側身躲過,同時一肘頂出,直擊黑衣人胸部,黑衣人猱身避開,再回頭,兩人皆是心中驚詫,這一次交手只是電光石火之間,卻都同時避開了對方的攻擊,兩人誰也沒碰到誰,卻都同時知道了對方的斤兩。
兩人目光炯炯,相互看着對方,天風心中駭然,自從自己來到這個世上,第一次有人避開過自己的攻擊,雖然自己沒有盡全力,但看的出對方也沒有出全力。對方也似乎與自己有些同樣的想法。
四目相交,兩人同時向對方撲去,只是瞬間兩人又分開了,這一次,兩人同時交手十餘次,皆被對方避開,同樣的誰也沒有碰到對方分毫。這就奇了怪了。
再次四目相對,同時戰火熊熊。兩人又撲向對方。這一次時間較長,兩人再分開時,黑衣人只是頓了一下,就翻身從樓上躍了下去,轉身就消失在黑暗之中。
天風站在那裡沒有動,卻已是額頭見汗,氣息急促,這一次以快打快,發動的攻擊有幾百次,可同樣,都是沒有碰到對方的身體。兩人就如陰陽兩極,那怕纏鬥成一團,但一直保持着一定的距離,誰也沒有奈何的了誰。
在速度上,第一次有了對手,這讓天風收起了狂傲之心,再也不敢小看這布婭城,還有這個世界的人。同時天風也對這個人產生了好奇,還隱隱生出惺惺相惜之情,期望能再次見到這個人。
待到自己氣息平穩了下來,天風收起心情下樓回房間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