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那身着簡易華服的年青人又來聽書,書場結束之時,他又買了兩個金圈的酒打賞,讓天風唱給他聽,聽完就走。
看着那個年青人背影,天風心中涌起一種奇怪的感覺,天風早早收拾了下,見所有人都回去睡覺了,天風一個人又走上石樓的屋頂,果然那個黑衣人已早早的等在那裡。
見到天風走上樓頂,黑衣人也不說話,轉身就走,飛身躍下石樓,天風默契的跟了過去。兩道黑影如同兩隻走夜的狸貓一前一後在沉睡的百姓房頂上掠過,轉眼就出了城。
來到城外的一片樹林的空地之上,黑衣人站住了身形,見天風跟了過來,黑衣人不在逃跑而是反身回擊。
天風也是迎面攻擊,這一次兩人不用怕驚動別人的留手。而是拿出渾身的解數來一場暢快淋漓的爭鬥。
越打兩人越是心驚,對手難纏的超出自己的想象,只打的月兒西垂,東方欲亮,兩人才罷手,對方速度比天風快上一分,而天風的力量卻又比對方強上一線,兩相抹平,所以依舊打的是不分勝負。
四目對視良久,黑衣人要轉身離開,就在黑衣人轉身的一瞬間,天風伸手一攔,想要問一問對方的名姓。哪知卻一把抓在黑衣人頭上黑巾飄起的一角上,天風想也沒想的順勢一拉。黑巾滑落,一頭烏黑秀髮散開,這時一陣夜風吹來,藉助黑衣人轉身扭頭之勢,一蓬青絲甩到天風的臉上,一股女人特有的氣息撲鼻而來。
“女人?”
天風一愣神之時,只覺腹部突然受到了巨大的撞擊,整個人瞬間就飛了起來。
黑衣人也沒想到自己本能的這回身一腳,天風竟然沒有避開,還被踢了出去五六米遠。兩人打了一夜可是直接打到對方身上的次數都不超過十次,而且多是碰到並沒有實打實的打到對方。怎麼這一腳就奏效了?
黑衣人也愣住了,但看到被自己踢出去的天風,馬上從地上站了起來,知道他並沒有受傷。黑衣人轉身鑽進樹林消失不見。
站起來的天風看着黑衣人消失在黑暗之中,也沒有去追,而是站立片刻,拍拍身上的塵土,轉身回城了。
折騰了一夜,天風直睡到近中午才醒過來。現在店裡的生意全靠天風的說書,除了晚上人滿爲患外,一天也沒什麼人。所以老闆娘一般也不會那麼早叫天風起來,也想讓他好好休息一下,可是多睡一會,不等於到中午纔起來。
看着天風一邊吃一邊打着哈欠,老闆娘關心道:“小弟啊,這都中午了,你還這麼困,這是晚上沒睡好?要不要我幫你找個女人,晚上睡着也踏實點。”
天風道:“昨晚一直想着今天的書說什麼,結果想了一夜沒睡好。”
廚子黑力驚訝道:“你說書還用想啊?不是張嘴就來嗎?”
赫長也道:“你不是說,你生而知之嗎?怎麼又想了?”
天風想起前些日子與他們說的大話,沒想到他們還就信了,現在又拿着還給自己了。就笑道:“會的太多了,不知道說哪一段!好煩啊!”
“切!”兩廚子同時翻了個白眼。
倒是老闆娘道:“想不出來就休息兩天,咱們也不差這點錢。要是那個有錢的年青公子來了,給他一個人唱美人詞就行。”
“嗯,也不知他今天來不來?”
天風想了想道:“應該會來,如果來了,大姐幫忙準備幾個小菜,說完書我邀請他樓上喝杯小酒。”
聽到天風這麼說,老闆娘用異樣的目光看着天風,意味深長的說:“好啊!”
傍晚,天風開書時,那個年青人果然又來了,同樣在快說完時叫過小力巴,打賞了兩外金條幣,然而這一次,天風說完書後,散場了,他卻並沒留下來聽天風爲他唱曲。而是起身跟着其它人準備一起離開。
天風忙走過來叫住他道:“這位朋友!我在樓上準備了幾個小菜,一壺好酒,如不嫌棄一同上去喝一杯。”
年青人看着天風,愣了一下,痛快的笑道:“好啊,榮幸之至!”
說着跟着天風一同上了樓頂。
四個碩大的燈籠立於四角,照亮了整個樓頂,中央處,兩個石墩,一張石桌,桌面上一壺老酒,兩個杯子,三個小菜,憑添的簡單雅緻。
兩人落座,天風抱拳介紹道:“街頭小小說書人天風。”
年青人也抱拳道:“布婭城遊蕩子莫阡。”
“那我就叫聲莫阡老弟了!”
莫阡看了天風一眼,拱手道:“風兄!”
天風舉杯道:“幹了這懷酒,我再爲老弟唱一曲美人詞。”
莫阡連忙擺手道:“酒可以喝,這曲就不必了,聽兩次已足夠了,雖然這詞曲是你作的,但你是我聽過唱這首曲子人中,唱的最難聽的一個。就象這支曲子根本不是你作的一樣。”
天風聽了就是一愣,心說好敏銳的洞察力,這詞曲確實不是我作的。
莫阡見天風表情,又道:“當然,並不是每個鑄劍大師都必須是最出色的戰士。能做出最美的詞曲的人未必就唱的最好。不過這倒讓我非常確信,你根本就不是個真正的說書人!”
聽到這莫阡直言快語,天風不由得訝然,但又自嘲道:“老弟!我可是有女王的《天下第一說書人》牌匾的!”
莫阡笑道:“這隻說明你會寫,我看過你作出的所有詩詞與歌曲,我非常佩服你能寫出這麼多絕世的詩詞歌賦,更佩服你立意的深遠,智慧的通透。這方面無人可比你。但在說書方面,只隔兩條街道一個條幣聽一段的書館中的說書人都比你說的好。”
天風不服道:“你沒有看到店中每日都是一座難求嗎?”
莫阡道:“那是你說書的差被寫詩作詞還有新奇故事的好遮掩了,每天能作兩首以上的驚世之作,而且還是不拘一格的形式與思想,你當是這方面的第一人!”
天風聽了心中佩服至極,他看的通透,又真的說到了重點。自己確實不是一個真正的說書人,但作詩方面真的沒有從比得過自己那幾千文化的的底蘊。那怕是隻言片語的底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