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槿從小溪邊走過來,將摘的野果一一分給他們,她咬了一口野果,汁水在嘴裡爆開,酸甜爆汁,特別爽口。
她看着地上那一堆不知名的植物,問道:“這些東西,怎麼弄?”
“鹽分我試着提取一下吧。”邵海接話道:“你們把火堆生起來,還有傅辭同學抓的魚,會殺的把魚殺掉,處理乾淨。”
阮若妍、姚子君和單寧三人,幾乎是異口同聲道:“我去生火!”
顧槿點頭,沒什麼意見,只是偏頭看向傅辭,問道:“會殺魚嗎?”
傅辭沉默半晌,道:“我可以學。”
於是每個人都分配到了“適合自己”的任務,各自開始爲了晚上的飯忙碌起來。
慶幸的是,他們的分配物資裡有打火機,不用按照原始社會一樣通過鑽木裡取火,只是沒有引火的東西,乾柴很難燒起來。
抓回來的魚被傅辭用裝衣服的口袋裝着。
兩人走到小溪邊,看着口袋裡仍舊無比活躍的魚,一時靜默無言。
顧槿蹲下身,抽出別在腰間的匕首,盯着那些魚,一副磨刀霍霍向豬羊的表情,然後果斷的伸出手,抓起一條魚在手中。
魚抓在手裡,它就開始撲騰,奮力的搖着魚尾,甩了顧槿一身的水。
傅辭剛想說什麼,就見顧槿站起身,擡起手,非常用力的將魚扔在了地上。
然後在他無比驚悚的目光下,那條魚垂死掙扎一般撲騰了兩下之後,沒動靜了。
傅辭欲言又止:“這……”
“暈了。”顧槿蹲下身將魚拿在手裡,神色極爲淡然冷靜,像是做過這種事情無數次一般,只是拿着匕首不知道如何下手。
就在她思考是先切魚頭還是先切魚尾,並且正準備下刀的時候,聽見傅辭提醒道:“煮熟的魚,是沒有魚鱗的。”
顧槿面不改色的將刀伸向了魚尾,然後反方向颳着魚鱗,傅辭繼續道:“魚肚子裡面的東西是不是都要取出來啊?”
傅辭也學着顧槿的模樣,將魚摔在地上直接砸暈,颳了魚鱗之後,他拿着匕首對着魚肚子,有些犯難。
開腸破肚。
是不是太殘忍了?
而他旁邊的顧槿,垂着眸,神色無比的認真,手中動作利索,匕首劃破魚肚皮,然後伸手將魚肚子裡面的內臟完美的取出。
這一系列的動作看的傅辭咋舌:“看你這手法,在大潤發殺了多少年魚啊?”
顧槿開始拿起第二條魚操作了,淡聲道:“和人做手術差不多,你這麼想着就會覺得很簡單。”
傅辭:“……”
本來只是殺魚,如今突然上升到給人做手術的高度,一時之間更加不會了呢!
由於傅辭手生,不敢給魚開腸破肚,磨磨唧唧的。
於是乎,顧槿便將殺魚的工作一律承擔了,殺完之後還非常睥睨的看了傅辭一眼。
傅辭:“……”
所以不敢殺魚也是會被鄙視的嗎?
太陽漸漸西落,山林裡的光線越發昏暗起來。
升起的羹火照亮了這一方小天地,火上架着幾根樹枝,樹枝上串着魚。
魚皮烤的滋滋作響,邵海神色無比認真的翻烤,時不時撒點弄好的調料,不出片刻,便有淡淡的香味飄出。
不同於他們這裡的熱鬧,不遠處的譚瑤瑤他們就顯得無比的冷清了。
嚼着沒有什麼味道的壓縮餅乾,沒有火堆,黑漆漆的只能亮着幾盞燈光不那麼明亮的手電筒。
單寧坐在邵海的旁邊,看着不遠處的譚瑤瑤,哼了聲道:“我們吃魚,她只能吃壓縮餅乾,氣死她!”
阮若妍、姚子君兩人和單寧一起吐槽譚瑤瑤。
邵海和傅辭因爲同樣愛好跑車而聊在一起,頗有些相見恨晚的意味。
顧槿坐在一塊被傅辭找來的木樁上,垂眸望着火堆,火光搖曳映在她的臉上,忽明忽暗,透着幾分妖異和詭譎。
傅辭和邵海聊天時忽然轉頭看向顧槿,卻見她神色漠然,像是陷入了自己思緒裡的模樣。
看了會兒,他沒有叫她,回過頭繼續和邵海說話。
“可以吃了。”邵海拿起烤魚給了單寧:“試試鹹淡,不夠的話再加點。”
單寧本來想把第一條烤魚給顧槿的,聽到邵海的話又自己拿起嚐了一口,細細品了會兒,道:“肉很嫩,味道差了點。”
邵海點頭表示瞭解了,又給每條魚都加了調料。
再難吃也差不過壓縮餅乾,一羣人吃的大快朵頤。
等吃完魚,收拾完東西之後,山裡已經一片漆黑。
他們從小溪裡打起水撲滅了火堆,互道晚安之後,各自回了帳篷。
夜晚的山林靜悄悄的,偶爾有鳥啼聲和不知名動物的叫聲。
深夜時,幾抹身影由遠及近,快速靠近了顧槿他們的帳篷,包括譚瑤瑤他們的帳篷也同樣有人靠近。
幾人打着手勢,逐漸向帳篷走過去。
其中一人摩挲到了顧槿的帳篷,拿起匕首輕輕的在帳篷的門簾上滑動。
帳篷剛打開,他就在黑暗中對上了一雙極爲冷厲的雙眸,他一愣,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見人影朝他猛地撲了過來。
臥槽!
對方速度極快,他壓根兒來不及開口,便被對方一個手肘撞擊在太陽穴,打的他眼前陣陣發黑。
然後便被對方被壓到在地,匕首抵在大動脈的地方。
就一招,他甚至來不及反應就讓對方給料到了。
說實話,他現在很懵逼。
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弱了?
被老大知道他要是被別人一招制服了,他怕是會被連夜收拾東西滾出基地的吧?
是吧!
其他幾人也被眼前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整傻了。
腦海中千思萬想不過一瞬,抵着自己大動脈的匕首又加重了幾分,身後的嗓音冷漠清冽:“教官派你們來的?”
幾人面面相覷。
一束手電筒的光打在他們的臉上,光束下移,落在了他們的手上。
手上都東西不是別的,正是他們今天背在背上的揹包,裡面還放着許多裝備和必要的物品。
顧槿挑眉,收回了匕首,看着對方連滾帶爬的跑開了,漫不經心道:“蕭凜說的驚喜,就是讓你們來偷包啊?”
幾人又是一陣面面相覷。
有人反駁出聲,道:“當然不是,但是你得跟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