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不是囚犯有情的鳥

二十六萬!

顧席原登時愕然,他詫異的是對方又怎會知道。

“怎麼?是想不起來?”尉容對上他的雙眸,嘴角一抹冷笑,“還是,讓我再幫你回憶?”

有些商場往事,只需要打探就可以知曉一二,更何況是有關於襄城風雲人物顧席原。

“維多利亞號郵輪,二十六萬一張的頭等艙船票!”尉容低聲道出,又見顧席原前一秒還有些發怔的眼眸漸漸恢復清明,“很好,你總算是記起來了。”

“沒想到尉總私底下對我這麼關注。”轉念間顧席原已然猜到,對方在暗中將自己調查徹底。

就在那一年,顧席原被兩個兄長逼到走投無路之際。那時候的顧淮東和顧淮北雙雙想要置他於死地,不讓他再有任何一絲可能翻身的機會。就在這種萬般無奈的困境之下,他所能想到的也唯有林蔓生一人。

就在當時,顧席原還遠在襄城,他聯繫上了已經出國遠赴意大利的林蔓生。

那一天,顧席原給林蔓生打電話,他開口問她借了這一筆錢。

電話裡她沉?了下,隨即告訴他,她會想辦法,問他什麼時候需要。

他給她的回答是:明天傍晚五點之前。

實則情況緊急,自然是越快越好。

剩下爲數不多的時間裡,顧席原依舊在想盡辦法,卻於事無補。長兄顧淮東執掌了整個恆豐,更向襄城各方施壓,勢必要將他趕盡殺絕。

顧淮北當日的嘲諷,即便隔了那麼多年,卻還能迴響記起:顧席原,你想憑着自己那點力量就爬上來?你是在癡人做夢!好好當顧家的三公子,你要是聽話一些,我和大哥會每年發放福利給你,你就拿着那點股份,當一個清閒的股東不是挺好?這樣的生活,纔是你顧席原應該過的!滾回去,不要出來丟人現眼!

年少時的壓迫欺凌,在多年後已然長成爲一顆不願屈服的心!

他又怎麼能低頭,怎麼能在當時落敗。

所以,纔會有了那一通尋求幫助的電話。

此刻顧席原已然承認,微笑間說道,“尉總還真是關心,只不過實在有些多管閒事,這是我和蔓生之間的私事!”

偏有人根本就不理會所謂的私事,閒事也要過問到底!

尉容眉眼一揚,那張英俊的臉龐上,笑容愈發詭異瑰麗,“不過是二十六萬,當你見到哲羅姆先生。拿到投資重回恆豐的時候,就已經將這筆錢如數奉還!可是你又知不知道,這二十六萬是從哪裡來的?”

“顧席原,時隔至今這麼多年,你有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前一秒他還在詢問,後一秒卻是逼人深思的鞭撻。

顧席原濃黑的眉宇皺起,透過尉容的話語,隱隱好像察覺到一些什麼,彷彿是和自己所認定的並不一致,“你不要在這裡拐彎抹角,有什麼話就直接說!難不成這筆錢是她偷來搶來的!”

“她沒偷也沒搶。”尉容的男聲忽而沉靜,卻也冷凝,“只不過,這二十六萬有時候還真能要人命!”

顧席原被驚到了!

……

其實顧席原又怎會沒有想過?

雖然林母和林父早就離婚,身體也一直欠安,顧席原也深知林蔓生的生活日常都是依靠林父。而那一年。林父早就和現任夫人高長靜公開成就婚姻。顧席原對林蔓生的新繼母高長靜唯有短短几面之緣,可是從林書翰和林文和的口中,卻得知了許多有關於高長靜的所作所爲。

高長靜執掌財政大權,就連林母這邊每個月的生活開支也由她全權處理。

自從高長靜成爲林父的妻子後,林蔓生的生活就開始翻天覆地的變化,多的是被欺壓也多的是被忽視。

只是,就算是這樣……

二十六萬,對於林蔓生並沒有難,對於林母也沒有那麼難纔對!

所以當她將這筆錢借給他後,他真是不曾多想。也因爲不過多久,他就將錢還給她。其實間隔,也只有三天。

但是經久之年後,卻從另一個男人的口中聽到,顧席原震驚!

現在,二十六萬又是要了誰的命!

顧席原不敢置信,理不清的思緒紛亂。沉聲質問,“你不要信口雌?,在這裡道聽途說!她是錦悅的千金,她的父親母親都不是小門小戶!她怎麼可能……”

“她怎麼可能連二十六萬都拿不出來?”在他的質問聲中,尉容接了話,卻輕若遊離道,“如果,她就是拿不出來,難道沒可能!你不也是顧家的少爺,這麼小數目的一筆錢就把你給難倒!”

“尉容,你給我把話說清楚!”顧席原徹底亂了,他到底在說什麼!

尉容深邃的眼眸異常冰冷,“當年你向她開口的時候,或許她也想向你開口,找你借錢!”

“嗡——”一聲中,顧席原依稀記起那通電話接通後。她驚喜的呼喊:大哥……

“這不可能!”顧席原整個人發悶,接踵而來的真相幾乎要將他吞沒,“如果真是這樣,當時她爲什麼不說?”

“這就要問你了!”尉容冷哼了一聲,幾乎是用鼻音在發聲,“你說,她爲什麼隻字不提!”

如果當時,她是真的想要開口問他借錢。

可爲什麼不曾提起?

恐怕,只是因爲就連他顧席原,都向她開了口,她又要怎麼向自己開口訴說?

自從母親和林父離婚,自從他們兩家重新分離成爲單獨的個體後,她就不曾再在他面前訴說自己的困苦,一次也沒有。哪怕是高長靜如何欺壓他們,哪怕是林憶珊和林逸凡姐弟如何嘲笑踩低,她都沒有再提過一個字!

倔強如她,信件裡總是說着生活快樂,母親安康弟弟聰明,卻不提她的苦痛。

顧席原想到那一段時光,又想到當年那一通問她求助的電話。

突然之間細細的反覆思量後才發現,她那一聲呼喊,其實除了驚喜外,還有焦急……

她是那樣焦急!

可是隨後,是他開口,是他問她借二十六萬!

所以,是她來不及道出下文,是他就將她的話語打斷!

是她開不了口,是他沒有給機會。

……

一顆心好似被撕扯着,恍惚中不知道要飄向哪裡去,顧席原思緒凌亂,他彷徨對上他冷怒道,“就算是來討債,也不該是你!輪不到你!”

就算是債,也只有蔓生能來向他索討!

“不要再說,她是你的女人!那天在醫院裡,她已經對你說了分手,她現在是自由人,她有自己的選擇!不是你的囚犯——!”他的姿態,一副宣示主權的模樣,彷彿她還是他的人,這讓顧席原冷聲開口,“你要是再用強,對她而言,你也只不過是再一次綁架!”

尉容忽而凝眸,幽幽之中也記起當日,彷彿她就在他面前,只是如今想起竟也有些模糊。顧席原是如何得知,他不清楚。

難道是她已經告訴顧席原分手這件事?

就在兩人互相瞪視對峙之時,任翔和幾個下屬又從樓梯上方一路而下。

任翔方纔上了二樓後,被四人圍困,無法再繼續上去,持續了許久的格鬥最後被一通電話打斷。

那是來自於餘安安的來電。

方纔場景實在是有夠搞笑至極,原先還鬥成一團的幾人因爲鈴聲而停頓動作,又在一通電話過後,四人圍剿着追着任翔下樓。

任翔則是來到尉容身旁道,“容少,蔓生小姐不在這裡!”

尉容整個人一沉,當下頜首,又是漠然起身道,“顧總,今天打擾了,告辭!”

“送客!”回敬一聲,顧席原深沉着眼眸,看着那一道身影如來時那般徐徐遠去。

周遭衆人全都退下了去,唯有顧席原還坐在大廳的紅木椅子裡。

又不知過了多久,顧母聽到客人離去的消息後,就從花房折返回到大廳。卻看見顧席原一個人失神而坐,顧母上前詢問,“席原,客人走了?”

“嗯。”

“他是來找蔓兒的嗎?”顧母不曾知曉方纔發生的爭鬥,可她也知道保利集團正是林蔓生所任職的公司,她輕聲道,“可是蔓兒不在這裡……”

就在尉容到來前不久,顧席原也是剛剛歸來。但是他一回家,就被顧母告知了一件事情:佳期帶着蔓兒去溫泉所了,說是對身體好,又想去散心,所以就走了。

顧席原立刻詢問母親,事先爲什麼沒有告訴他,而且還這麼突然。

顧母道:我看她們興致挺高的。就讓她們去吧。也是蔓兒說你在忙,讓我等你回來了再告訴也不遲。

所以,林蔓生的確不在顧家,她已經走了。

“席原,蔓兒是和佳期一起去的,你放心,佳期那孩子懂事。”顧母瞧見他似有憂慮,又是叮嚀。

“媽,不早了,你去睡吧。”顧席原低聲一句,顧母點了點頭徑自上樓。

顧席原點了支菸,??在此處抽起。他還想要前往的步伐,已經止住。思緒需要理清,尉容又爲什麼會說這樣的話——只不過,這二十六萬是她拿自己換來的!

蔓生拿自己作爲交換?

她去換了什麼,又是怎樣的一場交易?

倘若這一切真如尉容所說,那麼現在他唯一肯定的只有一件事:就在當年,林蔓生所需要的錢,遠比二十六萬要多!

可那一年林蔓生還在意大利,她又會遭遇什麼?

彈去一截菸灰,顧席原將下屬喚到跟前下令,“你現在去意大利,博洛尼亞大學查一查……”

……

車子駛出顧家洋房,任翔低聲道,“容少,剛剛餘秘書的電話過來了,她說她和蔓生小姐已經不在顧家了……”

“她們現在人又在哪裡!”尉容沉聲質問。

任翔犯難,“餘秘書沒有說……”

當時根本就來不及再詳細追問,更何況餘安安還朝他道:我不會告訴你的,你是奸細!

讓人哭笑不得的一句話過後,通話已經結束!

下一刻,任翔已經收到後方冰冷的注視,靈機一動道,“……不過,小石頭還在酒店,他應該知道!”

酒店的會議室內,尉孝禮召集衆人還在就項目展開臨時會議。

這邊剛剛結束,就有人到來,門被推開後,尉孝禮瞧向來人讓他吃驚,“二哥?”

消失了數日的尉容,竟然突然回來了!

衆人紛紛呼喊,“尉總!”

尉容回以頜首示意,衆人也發現尉總今日似乎心情欠佳。

“你們先回去休息。”尉孝禮吩咐一聲,程牧磊也要起身離開。

“程助理,留下!”尉容開口喚住。

程牧磊果斷停步,待一行人都離開會議室後,他這纔開口,“尉總,有什麼吩咐。”

尉容沉眸看着面前的人,任翔在旁搶先道,“程助理,林副總現在去了哪裡,你知不知道?”

程牧磊一張臉絲毫沒有變化,“我不知道。”

“你怎麼會不知道?”任翔可不信。

林蔓生身邊的三個親信,高進一直還在宜城,餘安安和程牧磊跟隨在側,她的行蹤餘安安知道,程牧磊就一定知道。

果然,程牧磊又道,“副總現在是休假期間,就算我知道,我也不說!”

“……”任翔差點就忘了,這小子可是犟脾氣!

尉孝禮也是一下怔住,好一個忠心耿耿的下屬。但是側目瞧向身旁那人,尉容的神色比方纔更沉凝。

就在兩人以爲他要發怒之際,尉容卻道,“很好,你也回去休息。”

就這樣過關了?

程牧磊愕然,而後告辭離開了會議室。

任翔一瞧,也??退了出去。在迴廊裡,他再次追問,“小石頭,你告訴我餘秘書在哪裡?”

“私事的話,就請自己去問餘秘書。”程牧磊依舊不肯鬆口。

會議室內,尉孝禮道,“二哥,前幾天恆豐顧總派人過來把蔓生姐的東西拿走了,連帶着也請走了餘秘書,說是住在他那裡方便照顧……”

尉容陰沉着。“你是怎麼當上級的?看着自己的下屬在眼皮子底下被人帶走,竟然沒有阻止?”

現在是要興師問罪了!

“雖然是公差,但是他們也有自由選擇權……”尉孝禮中肯道,“至於蔓生姐,她對我說,你們兩個已經分手了,我又怎麼好再去攔她?”

耳畔是尉孝禮的聲音響起,尉容凝眸不言,只想起那天她所說:我知道,所以分手我同意。

“二哥,你們真的分手了嗎?”尉孝禮又是詢問。

可是尉容卻無法回答。

她都這麼說了。

彷彿,他們好像真的已經分手。

……

尉孝禮以爲尉容會因爲林蔓生被顧席原帶走而大爲惱怒,可他並沒有。他更以爲尉容會就此瘋狂尋找,將林蔓生帶回自己身邊,可他同樣沒有。整個人安靜的,最後靜悄悄的就這樣離開了酒店。

宗泉不知去向,任翔卻從海城被調派過來。

只是有關於林蔓生的消息,作爲上級的尉孝禮,還是有正大光明的渠道得知。不過是一通電話直接詢問,尉孝禮就和林蔓生聯繫上,“尉常務。”

“蔓生姐,私底下不用這麼客氣。”尉孝禮笑道,那頭的她也改了稱呼,“孝禮,找我是有什麼事嗎?是項目出了問題,需要我回來復職?”

“不是。”尉孝禮回道,“項目進展一切順利,只是幾天不見了,所以給你打個電話,最近怎麼樣?”

“警署這邊口供我已經錄完了,後續如果還需要配合警方,會再聯繫我。”

“身體還好嗎?”

“好多了,本來也沒什麼嚴重的。”蔓生又是道,“只是昨天下午何小姐特別熱情的邀請我去溫泉所,我就帶着餘秘書去了。大概還需要幾天,才能復職。”

“蔓生姐,你這麼誠實的告訴我,你去度假,我是不是該扣你薪水?”尉孝禮笑問。

“無所謂,畢竟我也不差錢。”蔓生也同樣打趣道。

尉孝禮這下了解了,看來昨天二哥一回來後,就有立刻去顧家,但是大概撲了個空,所以纔會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又返回酒店尋找程牧磊,“是哪家溫泉所?”

蔓生報了方位,尉孝禮叮嚀道,“那你就再好好休息,不用着急復職,程助理已經很盡心。”

“嗯,那你得給他漲工資。”蔓生不忘記提加薪。

尉孝禮倒是直接被她擺了一道,隨即笑着掛了線。

他是不是該找個時間,去告訴二哥一聲?

……

午休時刻的商會商務樓,衆人都得以休息。

前幾日尉容不曾出現,今日又總算歸來,劉會長很是熱心的詢問,“尉總,是不是總部那裡事務繁忙,所以來不及兩邊兼顧?”

“沒有的事,劉會長,前兩天是因爲個人私事才耽擱了,十分抱歉。”尉容低聲致歉。

身爲家族大少,又身兼集團總經理,爲人聰慧又有涵養。難得的是還這樣低調,劉會長這些年闖南走北負責商會運作,見識過不少優秀才俊,但仍舊會對他不禁稱讚,“你不必在意,也不必抱歉,人總是會有忙不過來的時候,私事也是事情。”

“多謝您諒解。”尉容回道。

休息室靠窗一角,一行人在笑談風雲。

“咚咚!”休息室的大門被敲響,午後會議就要開始之際,出席會晤的議員陸續到齊。

這一回進來的是霍雲舒。

她套裝打扮,臉上儘管還留着傷疤,但她已經不再在乎,將頭髮整齊盤起,上了妝的她,看起來十分明豔。至少,目光不去對上那道傷疤的時候,的確是這樣。

從一開始對於這位霍家長千金死而復生的震驚,到此刻的坦然接受問候,衆人也都習以爲然。雖不能知曉事實真相,卻也對這樣一位堅強不息的女人升起幾分敬佩。這些日子以來,霍雲舒在商會會晤舉辦方面提出的見解,各方面的統籌建議都讓人刮目相看。

畢竟,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在面對失敗後重獲生活的希望,巨人之所以偉大,不是真的魁梧高大,而是在挫折面前不畏懼不低頭。

此刻的霍雲舒,正給人這樣感覺,所以衆人皆對她十分親切自然。

霍雲舒由助理推着走了進來,她看見劉會長等人,也看見了坐在他身旁的尉容。

遠遠的,瞧見他依舊和從前一樣,英氣非凡,陽光下一抹惹眼身影。

他回來了。

一時間忘記其他,霍雲舒只覺得欣喜。

霍雲舒迎上去,“劉會長,尉總。”

“是霍董事。”劉會長瞧向來人,霍雲舒此番出席會晤,雖是以因爲華都商貿被邀請,但身份卻是惠能董事。

霍雲舒和劉會長交談,悄然間望向尉容,朝他微笑。待劉會長走向休息室內其餘議員後,她開口道,“事情都處理完了?”

尉容朝她輕輕頜首,霍雲舒卻纔發現,他一向溫潤無暇的臉上,那抹笑容幾乎淡到不可尋找,“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沒有。”尉容回道。“你最近還好?”

“我當然挺好的,你現在不是瞧見我了?”霍雲舒笑問。

“抱歉,雲舒。”他又是忽而一句。

爲了什麼而抱歉?

因爲他沒有陪伴她,還是因爲他的離去,或者是因爲他已經不能像從前那樣……霍雲舒?了下,搖了搖頭道,“我真的很好,倒是你,回來後去看過林小姐了嗎?”

霍雲舒已經得知林蔓生的事情,她有過一個孩子,更想起那天在百貨和她偶爾相遇,“那天我去百貨的時候,遇見了林小姐,她好像精神恢復了一些……”

“現在身體康復了嗎?”霍雲舒說着那日相遇,又是詢問。

可是尉容卻沒有應聲,落地窗前方。他的面容明亮卻有些渙散,“我還沒見過她。”

這是怎麼回事?霍雲舒並不知情,“她不是住在酒店?”

而他的沉?,彷彿已經給了她回答,林蔓生這幾日已經不住酒店。所以,他們是吵架了,還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冷不防的,又想起那一天,當她對她說着繼續公平競爭後,她卻對她說:霍小姐,我祝福你們。

是她放手了,她選擇了退出?

難道,他們已經分手了?

霍雲舒還在沉思不解的時候,任翔朝他們走近,“尉總,是尉常務來了。他就在外面。”

尉孝禮會到來,真是意外。

“我過去一下。”尉容回了一句,人已經往休息室外走。

休息室門口,尉孝禮站在那裡等候着。

尉容上前詢問,“有事?”

“我知道她現在在哪裡。”尉孝禮直接道。

尉容眉宇一凜,復又沉?。

他的反應,讓尉孝禮感到困惑,“難道你不想去找她?”

“找她,然後呢?”尉容卻是反問,“她在休養,不是麼。”

這突然一問,竟是將尉孝禮問住。可不是,然後呢,找到她之後,又要如何,將她強行帶回?

相顧無言中。尉孝禮沉眸之際,又聽見他說,“她又不是我的囚犯。”

……

尉孝禮也揣測過,尉容爲什麼沒有了繼續的行動,卻不想會聽到這樣一句。

其實也是,一個人該有自己的自由,不可強求,不可我行我素。

但這些日子以來,尉容是如何對待林蔓生的,尉孝禮雖不能完全瞭解,卻也目睹許多場景。到了這個時候,他竟然也能這樣理智冷靜的明白這件事。

“尉總,這是尉常務嗎?”休息室內,劉會長終於發現了門口站立的尉孝禮,他驚喜而出。

圈內相傳,尉氏長子尉佐正已經去世,如今尉氏只有尉容和尉孝禮兩兄弟。瞧見兩位大少同時親臨,劉會長作爲東道主,自然是要出來相迎。

後方處,霍雲舒也一起走了出來,“尉常務。”

“你好。”尉孝禮打了聲招呼,又是朝劉會長道,“劉會長,突然來了,也沒有問候您,實在打擾。”

“尉總一向待人客氣有禮,尉常務也是一樣,果真是親兄弟!”劉會長笑着說,忽而又道,“剛纔我們正在商議,這次會晤前期安排這麼久,實在是辛苦了。想着差不多都編排好,是不是也該安排附近放鬆休閒幾天……”

“不知道尉常務有沒有空,可以一起前往?”劉會長誠心相邀,又是熱情詢問,“霍董事,剛纔的這些地方,你中意哪一個?”

“剛剛聽過,又給忘了。”霍雲舒微笑回道,劉會長立刻讓助理再報了一次。

衆人一聽,都是附近休閒放鬆的景點,只是在這所有之中,有一處卻讓尉孝禮定睛,他突然開口道,“不如就去天鵝湖!”

“天鵝湖的溫泉,可是遠近馳名!這個季節,天鵝都從南方飛回來了……”劉會長更是讚不絕口,“尉常務,喜歡泡溫泉?”

尉孝禮笑了笑道,“很久沒有去溫泉了,倒是有些想。剛好,這兩天有空。”

劉會長當下瞭然會意,更是熱絡道,“既然這樣,那我們一起去!我立刻就安排……”

“多謝劉會長美意,我也不推辭了。”尉孝禮應了。

人潮又散去,只是當遊玩之所定奪後,尉容瞥向他道,“想去溫泉,不會自己去?”

尉孝禮卻對他道,“二哥,我保證你去了,不會後悔。”

……

恆豐集團——

距離那天已經過了幾日。

顧席原卻愈發感到心神不寧。派去的下屬連夜抵達意大利,應該很快就能查到一些蛛絲馬跡纔對。畢竟尉容不會是空穴來風,他也一定有察覺到異樣狀況纔會這麼說。

顧席原依舊在等待,卻纔發現等待竟會讓人如此焦慮。

一通電話猛然間響起,顧席原一瞧,正是下屬打來。

只是接下來,下屬傳達給他一番的報告,讓顧席原的魂魄像是從身體裡被抽離。

……

遠在襄城近兩百公里外的天鵝湖溫泉所,房間內何佳期正在休息。只是突然,有人前來應門,助理去開門,驚奇呼喊,“顧總?”

何佳期一聽到這聲呼喊,立刻回頭去瞧,果然看見顧席原到來。

“席原,你怎麼來了?”何佳期俏麗的臉上難掩驚喜。

顧席原朝她點頭。看向房間周遭卻是詢問,“佳期,蔓生在哪裡?”

再一見面,一開口就是詢問林小姐……何佳期微笑,“餘秘書陪着她去散步了,剛剛纔走的。”

“往哪裡去散步了?”顧席原追問。

何佳期立刻命人聯繫,卻發現都打不通,“我看她們大概都沒帶……”

正說着,何佳期已經起身,“我帶你去找找。”

兩人出了下榻的院落,就在溫泉所外圍行走,何佳期瞧見他神色凝重,不知爲何而困擾,不禁說道,“那天走的太匆忙,沒來得及對你說。我一直想帶林小姐來這裡散心。你放心,我有照顧好她。”

顧席原深知何佳期是蘭質蕙心的女子,待人處事從來不曾有過偏差,“佳期,我很放心。這幾天辛苦你了,謝了。”

他給予她的,只有道謝,何佳期輕聲道,“這是我應該的,你別說謝。”

不遠處,天空之上飛起幾隻天鵝。

溫泉所的周圍是一片湖泊,這裡是難得的純粹天然,所以就連天鵝都會飛來棲息。蔓生喜歡這片湖泊,所以每天都會來。

餘安安也同樣喜歡,“副總,你知道嗎。聽說天鵝是一夫一妻制,一生只找一個伴侶!以前我還聽過一首打油詩,天鵝一去鳥不歸,恨自當頭無人陪,有情日後成雙對,無情日後難相逢……”

蔓生聽的笑了,還真是一首打油詩,望着湖泊上靜靜遊着的美麗飛禽,不禁說道,“天鵝,是有情的鳥兒。”

正是說着,她的手輕輕擡起,撫向正朝她游來的那隻白色天鵝。

這片湖泊那麼多的天鵝,爲什麼這一隻卻孤單隻影?

是沒有伴侶,還是伴侶已經不在?

天鵝似懂人意,遲疑了下。還是游到她身旁。

蔓生看着面前的天鵝,真想開口問一問:嗨,你也是一個人嗎?

遠處,一行人正漫步前行,因爲這一片需保持安靜,方可不驚擾那些美麗的天鵝。所以衆人都寂靜着不曾出聲,但是有人驚奇喊,“快看那裡,好像有人——!”

只這麼一聲,天鵝卻已經被驚到,紛紛張開翅膀飛向天空。

驟然間泛起了水花,湖面亦是起了漣漪,湖泊池畔的她,還靜靜站在青蔥的蘆葦叢中,這一幕如畫似夢。

衆人紛紛停步,她則是緩緩回過頭。

隔了蘆葦,有情的鳥飛起於頭頂,人羣中她看見了他,他亦是。

再次遇見他,在這突然時候,蔓生髮現自己原來還是會感到有些無措。

在尉容和顧席原的談話中,顧席原彷彿也是震驚的,當年的真相將會無法再隱藏。卻在相處過程中,尉容也終於瞭解到,她不是他的囚犯。湖畔再相見,天鵝是有情的鳥兒,一生一世只一對,是不是有情人也該在一起~ps:今日更新送到,妞兒們明兒繼續見~呼呼,妞兒們每天不要忘記點點推薦票,再撒撒鑽~再來報告妞兒們,年關將至,每天事情好忙,日更八千字好累心,趕腳自己快要堅持不住了淚奔~

第253章:一心所求畫中一筆第301章:上天考驗世上無鬼第97章:嘴邊的湯匙喏來吃第187章:找誰陪葬直到我死第253章:一心所求畫中一筆第81章:平城七月她在等他第195章:懲罰遊戲情人之舞第264章:寬恕爲仁神非萬能第25章:如果能不能第134章:如果我說我喜歡你第49章:看來你很想我第146章:我等了所以現在呢第261章:祠堂三問天意難爲第92章:抱歉可棉花糖太甜第115章:冰雪世界一場好戲第153章:一場遊戲請他一敘第57章:公子世無雙第98章:我的心早住下魔鬼第268章:喜宴陷阱愛與不愛第254章:情字無解是畫中仙第31章:你來求我一定換第214章:遺言贖罪局外之人第78章:你的心住誰都可以第275章:思誰之過蓋棺論定第127章:病了就該去找醫生第341章:宴期股份消失無蹤第62章:徹底成爲壞女人第17章:瞧你氣什麼呢第256章:生死作陪想不想聽第114章:好想好想見他一面第173章:無從選擇他警告她第185章:白梅花下自有情癡第270章:絕字一局勝者爲王第102章:因爲知道所以清醒第231章:道晚安菩薩是否知第269章:情如何算殘忍其意第192章:房外門神殘酷酷刑第66章:在他的預言裡投降第137章:謝謝您讓我遇見她第190章:真心給誰那麼喜歡第44章:我買面膜給你第247章:瞭解多少其實不捨第32章:我是林氏大小姐第246章:時過境遷開不了口第323章:雪落無痕焚香斷髮第294章:北城連城她會來否第210章:雲舒沒死當年模樣第67章:你贏了所以我來了第35章:比任何人都陰鷲第306章:荊棘的刺我不難過第149章:如果敗罪人就是我第121章:她的心意不堪一顧第249章:換我等你相思爲誰第173章:無從選擇他警告她第135章:你以爲我對幾人說第161章:也有時候不是假的第126章:下雪夜她渾身冰冷第226章:他眼中最美讓她走第84章:可我沒說我不會來第48章:去北城找他第02章:五年來的反抗第209章:一生不忘向您請罪第15章:抓到迷路小白兔第224章:寧可認爲和我無關第260章:醉笑陪君四九鑑定第124章:酒真的是個好東西第336章:愛無迴應別戀趁早第220章:情難自禁一聲蔓兒第259章:幸福難安誤以爲是第73章:別低頭皇冠會掉第198章:師徒相戀要個童話第168章:悠悠我心因爲你是第275章:思誰之過蓋棺論定第181章:私奔跑了做得很好第124章:酒真的是個好東西第231章:道晚安菩薩是否知第226章:他眼中最美讓她走第113章:複合是遲早的事情第147章:兵不厭詐是我被甩第132章:曾許下心願今何在第142章:他的離開消失乾淨第76章:用五年時間來謝幕第343章:蠟炬成灰母愛如海第203章:再入尉家小寶少爺第126章:下雪夜她渾身冰冷第31章:你來求我一定換第50章:可惜我從來沒有第11章:傳說中天仙下凡第94章:睡美人在等王子麼第168章:悠悠我心因爲你是第54章:真的沒關係第338章:多遠距離能愛幾回第344章:十年相思餘生不悔第130章:她的眼淚鑽心的痛第272章:說情道錯世上國色第345章:番外之生死不復浮生一夢第146章:我等了所以現在呢第131章:我不許不許你說不第162章:你是後悔還是怪他第82章:君子一諾五嶽皆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