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樓外方以真扶着蕭素素走出,宗泉已經將人徹底打的趴下,看見她們出來,蕭素素凌亂無比面容憔悴,他不禁皺眉,“容少呢?”
方以真道,“在裡面。”
蕭素素聽見他們的對話,忽而似是想起什麼,她美麗的臉龐上淚痕未乾,可是一雙眼睛空洞洞的,“方秘書。”
“蕭小姐。”方以真回眸,“我送你出去。”
“你還是去看看他吧。”蕭素素卻是開口說,方以真愕然。
蕭素素鬆開她的手,憑着自己的力量站穩,纖細身體顫了下,她望着閣樓外的天空道,“他被下了藥,已經第三天了。”
宗泉一聽,他立刻上前質問,“解藥!快拿出來!”
蕭素素笑了,“宗助理,你說媚藥哪來的解藥?找個女人給他,他就能解開了……”
“就算是媚藥,也有能解的藥方!你一定有!”宗泉契而不捨追問,他的手已經緊扣住蕭素素的手臂,加重力道逼問,“快交出來!”
蕭素素被抓的臂膀疼痛,她蹙眉道,“以前或許有,但是現在這一種,還真是沒有……”
“宗泉!送她走!”方以真的性子相對而言尚算溫和,但是此刻卻也沒了以往的好脾氣。
……
閣樓的房間內,他沙啞的男聲在耳邊響起,氣息很燙,蔓生一碰上他,她的雙手清楚感覺到他的溫度,燙得駭人!
“你病了,是發燒了?”蔓生急忙用手探向他的額頭。
墨黑的?發被撩起,蔓生的掌心貼上他的,愈發讓她驚心,“我送你去醫院找醫生!”
蔓生就要將他扶起帶他出去,可是他卻坐在椅子裡不動,“尉容?”
“現在你哪怕是找了這個世界上最好的醫生,也治不了我。”尉容低聲說道。
“怎麼會?哪有治不好的,你這只是很平常的……”蔓生卻不明白他的意思,發燒感冒不過是尋常病痛。
尉容望向她的眼睛,注視着她問,“還記得我和你在北城的時候。那次遇見的事?”
他忽而一提醒,蔓生回想起那天的相親會,是她坐錯桌將他錯認,“你在說什麼胡話,都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思提當時?”
“那麼,你就應該記得這種溫度。”他微笑着說,呼吸在吞吐之間愈發沉凝急促。
不知道是他的話語驚心,還是那高溫逼得她一陣發麻,讓她同時記起更多的細節。
那天在咖啡館,她上前詢問他是否是相親的魏先生,他頜首認同,她便坐下和他相談。她只是貪杯喝了一杯酒,就讓她徹底暈眩。
片刻過後,身體越來越燙,什麼東西在呼之欲出。她難受不已,簡直如同高燒……
突然,蔓生驚愕定住!
此刻看着面前的尉容,記起那一天的自己,竟然是如出一轍!
也是這樣的高溫,讓人控制不住的情慾翻滾,也是這樣的呼吸,急促到要將人吞噬乾淨,也是這樣的欲斷難斷,讓她更清楚記得,是她一下握住他的手,那樣痛苦哀求的他:我好熱……好難受……救救我……
現在一切都明白過來,蔓生艱澀的問,“你又被下藥了?”
他這樣了不得的人,又怎麼會一而再中計?
“你……”蔓生悶了下問,“也會這樣不小心?”
他卻笑了。那幽幽一笑,他?發隱在黑暗裡,那雙眸子卻格外的明銳,“你以爲我是上帝還是神?”
“那現在要怎麼辦?還是要去找醫生啊!”除了醫生,蔓生想不到任何辦法。
但是,他的手卻伸起,手指劃過她的臉頰,指尖着了魔一樣,一點一點劃過她的下顎,沿着輪廓描繪出那精緻線條,耳廓處敏感的地方,輕輕停留,尉容說,“找醫生沒有用,你懂的。”
被下了藥,除非只能……
只能和人上牀!
那晚誤喝那一杯酒後的痛苦滋味還盤旋在心頭。那種幾乎瘋狂的難受簡直讓人生不如死,蔓生見他胸膛起伏着,呼出來的氣息都炙熱一片,他的眼睛定定看着她,視線裡早已經是氾濫情慾,像是洶涌大海的波濤襲向她。
他正注視着她!
用那樣一雙讓人沉醉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悄然之間,忘卻天地,忘卻此時究竟是什麼身份,是怎樣的光景,幾乎是不由自主的俯身上前,不顧一切的,虔誠的,蔓生主動吻上他。
那蜻蜓一點水的吻落下,他怔了下,下一秒化靜止爲主動——
親吻持續了太久時間,光是一個吻,從起始的輕輕一點,到後面的纏綿悱惻,又是從溫柔廝磨到猛烈索取,兩個人幾乎是難捨難分。氣息火熱,再也忍受不住的誘惑,身體內像是中了蠱,尉容一下將她拉起。
他的力道比往常都要大上許多,蔓生整個人被壓向牆壁,他幾乎是迫不及待,開始撕扯她的衣服。莽撞而且不知溫柔,頃刻間就將衣服連撕帶毀,蔓生的裙子也被硬生生扯落。
沒有多餘的前戲,沒有調情的愛撫,沒有觸碰沒有糾纏,他直接而生猛,狠狠貫穿。
身體好像被硬生生撐開,他突然的進入,讓蔓生感到不適應。眉頭輕蹙起,他已經瘋狂的動作。
耳畔模糊了聲音,一切都在糾纏都在晃動,不知過了多久,久到她雙腿無力都開始打顫,他突然倒在她身上,一聲輕嘆中發出似是低沉愉悅的男聲,隨即身體倒在她的身上。
他滾燙的身體讓她忍不住落汗,這個夏日的尾聲,一切都好似要燃燒。在突然的激情過後,蔓生靠着牆不能自己,只能呼吸着,想要讓自己平靜下來。
蔓生輕輕喊了一聲,想要將他推開,“尉容……你……好了麼……”
可她剛一碰他,他又重新壓上來,蔓生非常錯愕,更是意想不到,他身下的反應太明顯,她清楚感受到他再一次的挺立。
“你……”蔓生的聲音都在彷徨,“你怎麼又……”
話音未落,蔓生又被他吻住。
他霸道糾纏着她,將她扶腰抱住,在親吻中兩人雙雙跌倒在地——
……
深夜宜城,萬籟俱寂的時刻,一切都已經靜止。路上唯有路燈亮着,偶爾有行人路過。
但是那家咖啡館內,今日卻亮着燈。
只剩下三個人在其中。
宗泉半躺在兩把椅子搭起的橫椅內,任翔則在吧檯處研究咖啡,方以真已經將筆記本帶過來。她的手指落在鍵盤上,落下噼裡啪啦的聲音,在這份寂靜裡格外驚耳。
任翔衝好咖啡送到兩人面前,他不禁道,“這容少在裡面這麼久,到底在做什麼?”
“你不知道?”宗泉問道。
任翔詫異,“我知道什麼?”
任翔原本一直在外邊守着,突然看見宗泉帶着蕭小姐出現,這之後蕭小姐就在自己下屬的簇擁下離開了。再之後,方以真也出來,他還沒有來得及問,方以真就說:容少和林小姐有事情要忙,讓我們在外面等。
於是任翔也不多問,既然吩咐了要等,那接着等就是了。
可是現在,任翔真是困惑,“你們是不是知道什麼沒有告訴我?”
宗泉是個沉?寡言的人。反倒是不再說話。
任翔也知道問他是問不出個所以然來,於是只能轉而去問方以真,“小真,如果你再不回答我,那我只能現在自己進去,給容少和林小姐送杯咖啡。”
方以真對着筆記本敲打鍵盤,一邊開口阻止,“你不能進去!”
“爲什麼?”
“因爲容少現在不需要你。”
“那他難道就需要林小姐了?”任翔當真是怒了,方以真停下來,擡頭望向他道,“怎麼什麼事情你都要問個沒完?”
“追求真相是我的權利!”任翔堅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原則。
像是沒轍,方以真這才道,“蕭小姐對容少下了媚藥。”
聽到這聲解釋,任翔倒是怔了下,而後像是徹底醒悟,明白這一切究竟是爲何。眉頭猛地一皺,任翔不禁道,“真是一條養不熟的白眼狼,容少是好心,可好心換來的是什麼?”
“怎麼不問她要解藥?”任翔又是問。
“要了,但是她說沒有。”方以真又繼續敲打鍵盤。
“看來是特別準備給容少的。”任翔這麼一想,眼前回想先前蕭小姐離開咖啡館時的情形,冷不防道,“都這樣了,她都沒有得手?”
“這要是我,我就一頭撞死在南牆算了!”任翔喊道,方以真冷冷道,“你現在就可以撞死在這裡!”
“開個玩笑……”任翔沉思中,又是搖了搖頭,“唉。”
他太過凝重的嘆息讓宗泉狐疑,“你嘆什麼氣。”
“算算時間,這麼多天了蕭小姐都沒有拿下容少,你說林小姐這下得有多慘?”任翔喃喃嘆息着說,“方秘書,你要不要送點東西進去給他們吃,萬一體力不支怎麼辦?”
“……”宗泉?了。
方以真已經是忍無可忍,剛煮好的咖啡拿起就要潑過去。
“現在開始我當啞巴!”任翔趕緊跳起,遠離危險之地,回到吧檯後方去。
……
宜城五星酒店的套房裡,男人剛剛歸來,有人上前爲他脫下西服外套。
後方的下屬跟隨着,“三少,今天下午三點的時候,尉董事的下屬方秘書以及那兩位助理先生,一起到了咖啡館。他們找到了閣樓,請了蕭小姐出來……”
“不用說了。”蕭從澤開口打斷,“這些事情我已經都知道了。”
“蕭小姐一個人在房間裡,她不肯讓任何人進去,也一直都沒有再出來過。”下屬又是道。
蕭從澤沉眸,“現在任何一個人的話,她都是聽不進去的,讓人別去打擾她,一個人靜一靜吧。”
“是。”
……
夜色照入一幢獨立公寓,落地窗灑下一片隱隱月光,地板上有個女人蜷縮在窗邊坐着。她的手邊,已經有無數個空酒瓶,不知道是喝了多少酒。
色長髮散落在臉頰,她空洞的閉上眼睛,只是仰頭喝酒。
“咚咚。”房間的門被人敲響,外邊傳來女聲,“蕭小姐,三少說等您心情好一些再來看望,希望您早些休息。”
沒有任何回聲,過了許久後,房外迴廊裡似是傳來離開的步伐聲。
蕭素素癱坐在地上,一動不動,這下連喝酒的力氣也不再有。只是想起這幾日來的一切,都讓她那樣難堪。
明明他已經被下了藥,明明這是一個正常男人都無法忍受的煎熬痛楚,明明她已經在他面前,她甚至是主動親吻他擁抱他勾引他,可是爲什麼,爲什麼他能夠這樣無動於衷,碰都不願意碰自己一下。
她從來不曾這樣放縱大膽,卻沒想到會如此不堪,爲什麼她那麼努力的想要得到一個人,那麼努力的去愛一個人,可那個人卻對自己的愛慕不屑一顧。
她是那樣痛苦,淚水不自覺從眼眶流淌下。
尉容,尉容。你爲什麼這樣拒絕我。
……
夜過去,一天又是到來。
眼見早上已經過去,方以真眼看着不對,就立刻先前往林氏一趟。到了錦悅公司後找到了秘書餘安安,告知她林總監這幾天去採集收購酒店的信息資料去了,所以暫時不到公司。有任何事情,讓餘秘書直接先記下。如果是急事,那麼也可以聯繫她。
餘安安很是乖巧的答應了。
任翔這邊,則是動手煮了些吃的,咖啡館內有小廚房,大概是員工們平時偶爾會用的。他跑了一趟海天大廈,將烹飪所需要的器具搬了過來。煮食物倒是不麻煩,可麻煩的是,要去送的話,就有些尷尬了。
“宗助理,你快點拿進去。”任翔將托盤放到宗泉面前。
宗泉看了一眼,“自己去。”
“你這麼身強體壯的,就該你去。”
“你再不去,容少要是餓着了,一個高興起來會賞你的。”
“……”
任翔可不敢耽擱,立刻端着托盤前往閣樓。
現在這間閣樓簡直成了聖地,任翔將托盤放在盡頭的房門口,他輕輕敲了敲門,“容少,早餐擱外邊了,記得吃東西啊。就算你不吃,林小姐也得吃吧。”
說完任翔就趕緊遠離是非之地。
等到中午的時候,任翔再一次被推出去送餐,就發現托盤還在地上,但是杯子裡的牛奶消失了,三明治也不翼而飛,餐盤已經空了。
……
“已經兩天兩夜了……”咖啡館內任翔打了個哈欠,他快要睡着,“我還在要這裡待多久……”
自從那天到這裡,已經過了整整兩天,可是容少還沒有離開那個房間。時間實在太久,他們都沒有見過容少一眼,不免有些憂慮。
任翔趴在吧檯上無精打采的,“方秘書,不如你去看一下,他們會不會在裡面太瘋狂,所以忘記時間了,你身爲秘書,也該提醒一身……”
方以真卻是擔心另一點,“會不會昏過去了?”畢竟,距離被下藥也已經過了好幾天……
“宗助理。”方以真喊,“還是你去敲一下門吧。”
宗泉看着他們,“我?”
“不是你是誰?你在容少身邊時間最長,當然是你去!難道你讓小真去,她長這麼大都沒談過戀愛,會嚇壞她的……”
方以真怒道,“你是想讓我把水煮開了潑過去是不是!”
就在三人爭吵之際,宗泉道,“再等一個晚上,明天容少還沒有動靜,那我去敲門。”
……
次日清晨,三人躺在咖啡館的沙發座裡都還在睡着,突然響起鈴聲,方以真最先驚醒,一瞧來電,她驚訝無比,“容少?”
“方秘書,準備衣服送過來。”
“是!”衣服早就備好了,方以真立刻送過去。
此時宗泉和任翔也已經清醒。又過了片刻後,三人終於瞧見尉容出現。他看上去無平時無恙,但是脖子上卻有明顯的一道抓痕。
尉容的懷裡還抱着一個人,女人昏睡着,蜷縮在他的懷裡一動不動。暗紅色的毯子將她裹得嚴實,沒有露出一絲縫隙。就連頭髮,都包嚴實了,她的臉龐陷入於他的胸膛裡。經過三人身邊的時候,依稀看見她側臉,膚色白到近乎透明,氣息很淺。
“小泉,把車開過來。”尉容吩咐一聲,宗泉趕緊先行而出。
方以真上前去推開門,任翔負責善後,一行人終於離開咖啡館。
……
獨棟公寓的房間內窗簾被緊拉着,一片的漆?。突然有人將窗簾拉開,刺目陽光直照而入,將牀上昏睡的人照醒。蕭素素立刻將被子拉過頭頂,不願意看見任何一絲光亮,她嘶啞的喊,“把窗簾放下!”
蕭從澤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她像是一隻躲在殼裡不肯出來的蝸牛,“天已經亮了,你不能再繼續睡下去!”
“我不想看見陽光!把窗簾給我放下去!”
“你要起來去公司上班,你是總監,就該有總監的樣子。”
像是被激怒,蕭素素一下翻身,她朝蕭從澤怒喊,“我說了我不想見陽光!”
卻纔發現,窗簾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放下,所以房內的光亮不再那麼灼眼。再是定睛去瞧,蕭從澤已經走到她的牀畔,“如果再這樣消沉下去,你的職位就會被頂替,難道你還要過從前那種任人擺佈日子?”
那不是任人擺佈,而是任人宰割,身爲蕭家的女兒,卻沒有半點自由可言,蕭素素的手無力揪住被子,她輕聲說,“我現在就起來……”
“我在樓下等你。”蕭從澤已經走出房間。
不過多久,蕭素素已經洗漱好下樓。她穿着睡衣,散亂的頭髮,精神還是很不濟。
樓下的餐廳裡已經準備好食物,蕭從澤坐在餐桌上等候她入席。蕭素素上前坐下,對着食物卻沒有胃口,“我不餓……”
“這兩天你喝了很多酒,不吃東西胃會受不了。”蕭從澤又是說。
蕭素素拿起湯匙。只能有一口沒一口的喝粥。勉強喝下小半碗,她實在是繼續不下去,“我真的不餓……”
“你可以請假幾天,但是再不去公司難免會讓人對你不滿。”蕭從澤道,“打扮打扮,換身漂亮衣服去吧。”
蕭素素也知道自己身爲公司總監,她無法在這個時候放任不管,可她又哪裡來的心情?實在是難以啓齒,蕭素素很久後說,“三哥,我……”
事情沒有辦成,哪怕她已經這樣卑賤使詐,可還是沒有成功,蕭素素已經說不下去,“我和他是真的沒有可能……”
“虧了我們蕭家這樣器重他,他這麼擺架子。”蕭從澤抽了支菸道。
蕭素素蹙眉。“這不能怪他,感情的事不能一廂情願。”到如今,她也已經早就認清楚。
“這一次,他根本就是在試探你。”蕭從澤吞吐着煙霧,他眯起眼眸來。
蕭素素一驚,想起在咖啡館的閣樓裡和他之間所發生的一切,也聽見他所說的話:素素,原來上一回真是你。
“我不知道他是怎麼發現的……”蕭素素自己都感到詫異,明明她當時沒有露出一點破綻纔對。
蕭從澤若有所思,“他能有今天這樣的成就,你以爲是什麼純善的人?他早就懷疑你,但是沒有揭穿你。今天這一次,他完全是將計就計,就想要確認是不是你做的。”
“或許,他從來就沒有真正信任過你。”蕭從澤的男聲讓蕭素素覺得格外寒冷,“你對於他而言。只是一時興起想要打發樂子的。”
“素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蕭從澤望着她道,“他對你,沒有過真心。”
蕭素素的心再一次被刺痛,“不!他對我怎麼沒有過真心!”
“知道你離開以後,是誰留在他身邊的?”蕭從澤問,“他中了那樣的藥,就算是醫生爲他治療,也能把他折磨的生不如死。”
“他需要的是一個女人!”蕭從澤絲毫不掩飾,直接赤裸裸的說。
蕭素素的思緒跳躍着,想着會是誰,可他的身邊只有一個秘書方以真,“不會是方秘書!她是他的得利助手!”
“那天闖進咖啡館的,除了那個秘書之外,好像還有一個女人。”蕭從澤緩緩說。
蕭素素突然想起,那天方秘書不是一個人單獨來的。除了宗泉和任翔兩個人之外,當時還有第四個人在場!
雖然只是擦肩而過,可是現在回想起來,卻無比的清楚,蕭素素記起那個女人的面容,這讓她定睛,“是她……”
“不錯!”蕭從澤道出那個女人的真實身份,“——她就是那位錦悅的大小姐林蔓生,他現在被聘輔佐的林氏千金!”
蕭素素的心顫抖起來,爲什麼是她?
爲什麼偏偏是她!
……
一行人輾轉回到海天大廈,一路上蔓生還在睡着。
衆人只見容少抱着林小姐上了電梯,又抱着她進了頂層的房內,他直接抱着她去向臥室。方以真也立刻爲她將被子拉開,尉容將她平放下。因爲換了姿勢惹來不適,所以她的眉頭很是難受的皺起,他的動作不自覺輕了許多。
方以真看見她躺下了,想要爲她蓋被子,但是這一瞧,卻發現暗紅色毯子下,她露出的頸子,手臂,胳膊,還有胸上的肌膚,全都是痕跡,那是親吻後纔會落下的痕跡,這讓方以真一下不敢再看,尷尬的轉移視線,“容少,我去拿點藥過來。”
方以真退出房間後,直接喘了口氣。
任翔回到這裡,就像是回到自己的老巢裡,他悠閒的拿出打電動。瞧見方以真來回一個奔波。眼尖注意到她手上拿着的藥,是褪淤青效果奇佳的藥膏,他嘆息着搖頭說,“我們容少就不能憐香惜玉一點,這麼殘暴的,簡直是喪盡天良!”
方以真敲門進入房內,“容少,我來幫林小姐上藥吧。”
“不用。”尉容卻是阻止,他的手一伸,“我來。”
方以真將藥膏送上,又退了出去。
人走後的房間裡很安靜,尉容看向牀上睡着的人,她睡的那樣沉。他小心將被子掀開一些,打開藥膏爲她擦藥。指腹沾上藥膏的膏體,在她頸子上的紅痕塗抹,柔柔的抹着,卻因爲碰觸到她的肌膚,讓他忍不住繼續碰觸。
聽到她嚶嚀的悶哼一聲,尉容凝眉,他止住手。
尉容離開房間,方以真在外邊候着,有些詫異於他那麼快出來,卻見他將藥膏放到她手中,“還是你去吧。”
……
蔓生這一睡,卻睡了很久,久到讓任翔都快要佩服,“不吃不喝這樣睡,我真是服了,她真是睡美人啊!”
也只有那個騙小孩子的童話故事裡,睡美人才能這樣一睡不醒。
“林小姐只是體力不夠,所以缺覺,需要通過睡眠來補充能量。”方以真的回答很專業。“不過看情況,應該今天會醒。”
任翔看向一旁已經在文件的容少,突然覺得人與人之間差異實在是太大。
尉容在休息了一晚後,已經徹底恢復精神。他本來就是練過身手的人,所以現在和平時一樣健朗。手裡握着從餘秘書那裡取來的收購資料,尉容開始安排吩咐,“你們兩個現在去調查一下這家酒店的背景。”
“是。”兩人領命。
“方秘書,回錦悅和餘秘書接洽。”
“是。”方以真也是領命。
三人就要出發,離開前任翔不忘記叮嚀一聲,“容少,林小姐要是醒了,別忘記廚房裡有我獨家配方的蔬菜粥,最能恢復元氣了……”
……
臥室裡特別安靜,大牀上蔓生還在睡着。那一座書架現在卻被搬離開,一挪動開後書房和臥室就打通了。書房裡尉容正在看文件,也是安靜無聲。就這樣的氛圍裡。他工作,她睡覺,誰也不打擾誰。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翻了個身,他敏銳的察覺,視線從文件上轉移,望向臥室裡的她。
蔓生睡的昏沉,半晌後才慢慢睜開了眼睛。房間內的光線很舒適,不會讓眼睛感到不舒服,她半眯着眼睛望向房間裡的格局,卻有些發愣。
這裡——
這裡是他的房間!
自從平城歸來後,蔓生還沒有踏進過這裡,還是她先前佈置的陳設,一點也沒有改變。
神思遊離中,彷彿感覺到有人走近,蔓生沒有力氣所以動不了。閉上了眼睛。感覺到他越走越近,她卻突然有些發慌。意識開始回籠,回想起先前一切,竟是有些不知道如何面對。
就在沉?屏息中,蔓生的呼吸都快要靜止,卻聽見耳畔一道溫潤男聲響起,帶着明顯笑意,“再不醒,我就要親你了。”
一下驚住,像是被人識破一般,蔓生猛地又睜開眼睛。
這下子,對上了牀畔的他,他正在看她,“睫毛顫的這樣厲害,誰都知道你在裝睡。”
蔓生不出聲,只是望着他。發現他安好如初,甚至是這樣好的精神。
“要不要去洗漱?”尉容問。
蔓生這才“嗯”了一聲,她就要起來,卻發現身體很酸脹。但是下一秒,就被他打橫抱起,“別動。”
於是就這樣被他抱着去浴室,也不知道哪裡來的高腳椅,直接讓她坐在椅子上讓她洗漱。等到好不容易洗漱完,她又被他抱起,此時蔓生有些清醒過來。
他直接抱着她去了餐廳,將她放在餐桌前的椅子裡。又是端出任翔一早就準備好的粥,端到她面前,“吃點東西,你現在應該很餓。”
蔓生的確很餓,整個人好像被掏空了,所以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聞到粥的香氣。她緩緩擡手去握湯匙,可是手指卻在打顫,她幾乎握不住。
身後,有人站在椅子側邊,就着她的手握住湯匙,爲她輕輕握住湯匙柄。但是奈何湯匙和她作對一樣,偏偏完全不聽指揮。
身旁的椅子被拖動,尉容直接拉開一把椅子,又將她的椅子連人一起端起,反轉到一側。蔓生扶住椅子把手,不知道他在做什麼,等她反應過來,他已經坐在自己面前。直接端過她手邊的粥碗,湯匙也一併被奪走,到了他的手裡。
他勺了一湯匙,輕輕的吹了吹,放到她的嘴邊喊,“喏,來吃。”
有那麼一瞬間,蔓生有些晃神,這樣的情景小時候倒是有過。
年幼時母親就會捧着碗,在她生病的時候喂她吃藥喝粥,哄着讓她張開嘴,喊一聲:啊,來吃。
她愣愣看着沒有動作,讓尉容揚眉,這一勺湯匙僵在空中,似是有些彆扭,於是他說,“再不吃,我又要親你了。”
蕭素素的那一聲爲什麼偏偏是她,會讓她找上蔓生麼。這一刻沒有人打擾的餐廳裡,他這樣哄着她喂着。誰說溫柔情人時刻完美,他也有搞不定的時候,就比方此刻:喏,來吃。再不吃,我又要親你了。ps:今日更新送到,妞兒們明日見,一週倒數計時中,月底繼續撒鑽衝榜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