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 我依然站在愛你的地方(010)

半頓早餐的功夫,我算是見識到了林海建的功力。

他旁若無人的和石頭兒邊吃邊聊,還間或跟趙森或者半馬尾酷哥搭幾句話,最後在趙森和半馬尾酷哥聊起球賽的時候,終於成功的參與了進去,還很快就發現他自己跟趙森是同一個球隊的球迷。

半馬尾酷哥從來都是表情酷酷,知道林海建和自己不是一邊的球迷後,就不怎麼說話了,趙森倒是跟他沒少說話。

他自然也跟李修齊說過話,不過李修齊禮貌的答了幾句後,很快吃完就先離開了。

至於我,壓根沒怎麼理他,他也沒太不識趣的硬湊過來。

不過大家都吃好了離開餐廳往外走時,林海建還是到了我身邊,問我能不能單獨說兩句話,我不好太過,畢竟他現在是來配合調查的受害人家屬身份。

我跟着他站到一邊,林海建比之前吃飯時倒是嚴肅了一些,“左法醫,曾教授現在狀態不大好啊。”

直接就跟我提起了曾家。

我想起曾添去自首那天,在局裡碰到林海建和曾伯伯在一起,還沒時間搞清楚他們之間什麼關係呢,我素來不注意這些,跟曾家來往不少卻只是知道曾伯伯是有名的畫家,林海建一個經營連鎖超市的商人,兩人之間看上去似乎沒什麼交集之處。

“林先生,你跟曾伯伯什麼關係,我看不止是你說的聘用同一個法律顧問這麼點聯繫吧。”我毫不客氣的問起來。

林海建呵呵笑了,“法醫的眼睛確犀利,其實也沒什麼不能說的,我私下愛好收藏些古董字畫之類的,近年開始主要收藏曾教授的作品,有緣人引見了一下,就慢慢熟了起來。”

這解釋倒是合理,可我對林海建這人很難建立起信任感,加上我媽在他家裡做過保姆。我不禁懷疑那個所謂的有緣人指的就是王新梅,至於究竟是爲了什麼接近曾伯伯,不好說。

再次見到這個男人,他曾經在深夜的山路上截下我們警車,下跪求見未婚妻遺體的那一幕,讓我想到了那個齊嘉。

齊嘉在承認她就是殺害女演員沈保妮也就是林海建未婚妻時,已經有孕在身,按着法律規定,她是不會被判處死刑的,可是後半生應該也只能在鐵窗裡度過了。

我看着神色自若的林海建,突然問,“你去看過齊嘉嗎。還有你們的孩子,孩子出生之後你打算怎麼辦呢。”

突然被我問到這個敏感話題,林海建並沒愣一下或者尷尬起來,神色依舊的搖了下頭,“她現在還沒判決下來,我見不到她的,她也沒讓律師給我帶過話。”

林海建的回答,讓我只想對着他呵呵兩聲。

“孩子生得下來的話,我會負責。”林海建補充了一句。

我知道他找我說話的意思決不在齊嘉和那個未出世的孩子上面,對他的回答不做反應,只等他接着往下說。

“曾添還好,裡面我已經找關係拜託過了。他不會遭什麼罪的,不過他這事還真是挺棘手的,這不我趕過來見完你們專案組,就得馬不停蹄趕去深圳見一位專打刑事案件的大律師,案子到了他手裡就穩當多了。左法醫,你想見曾添嗎,想的話我可以和喬律師安排。”

我靜靜看着林海建的臉,“林老闆大概忘了,法醫也是警察一份子,你是希望我知法犯法嗎,我們有什麼過節嗎,你打算這麼害我。”

林海建臉色微微變了變。又是呵呵的乾笑,“左法醫這話說的,我只是關心曾添而已,我覺得他現在肯定很想見到你。”

他還要繼續說下去時,趙森折回來喊了我們,我正好合理的中斷跟林海建的談話。

對林海建的問詢,是在石頭兒房間裡進行的。

林海建說,妹妹林海容出事的時候,他就已經離開浮根谷到南方去打拼了,他比妹妹大了十歲,從小都是跟着姥姥一起長大的,和調來浮根谷工作的父母很少在一起。

他說到這兒,石頭兒問了一下,問他父母是從連慶調過來的嗎。

“是啊,你們真厲害,這都調查出來了。”林海建像是很意外似的回答道,眼神裡滿是佩服的神色,很虛浮的佩服。

估計專案組的人都看得出來他究竟怎麼回事,只是礙於身份都當沒感覺,石頭兒讓他繼續往下說。

林海建接着說,父母從連慶來了浮根谷幾年之後,姥姥身體不行了,他被先接了過來,妹妹還跟着姥姥,直到妹妹在連慶出了點事情,父母也把她接到身邊了。

可是剛接過來沒多久,父親就被安排掉到了西北一個新成立的單位支援建設,母親不放心父親身體就跟了過去,那時候他們兄妹都已經高中畢業了,都沒再繼續唸書,父母也就那麼離開了。

“這也就是我們那代人啊,擱現在的家長肯定不會放心把女兒留在這邊的,可我爸媽就這麼幹了,唉……所以後來出事,我媽和我爸都很後悔,可是有什麼用呢。”

林海建的臉上,終於流露出難過的神色。

“我妹妹出事之後,我得到消息的第一反應,就是她接觸的那些亂七八糟的男人乾的,不是我家醜外揚,我那個妹妹啊,擱現在網絡上那些時髦話來說,就是個什麼婊吧,光我知道的她的男朋友就有四個,她纔多大啊,而且她還有個大毛病……”

林海建忽然頓住,不往下說了,面有難色的看了一圈專案組幾個人的臉,最後停在我這裡。

我低下頭,不願意跟他對視。

“海容她,總願意從要好的同學或者朋友手裡搶男人,就她纏着爸媽給她拿錢開的那家小服裝店,因爲這個被人砸過,可她就是沒記性,唉,我到現在都覺得那個殺了她的人,就是跟她這作風有關係,她自己招禍上身啊。”

林海建開始喝水。

我低頭看着手上的資料,如果按着他說的,受害人林海容的社會關係倒是在幾個受害人中算是最複雜的一個了。其他人都有一份穩定工作,社會交往簡單。

不過,受害人又一次被連慶這個地方無形中聯繫到了一起。

我手裡握着筆,在資料空白的地方寫下了“連慶”兩個字,盯着琢磨起來。

林海建又開始繼續了,這次說的內容,很快就讓我擡起頭主動去看着他了。

“你們說讓我好好想想我妹來往的人裡有沒有什麼特別的,我就想來想去啊,我就想起來我們還沒來浮根谷的時候,我妹那時候才上初中吧,我姥姥狠狠打過她一次,說是我妹跟一個挺大年紀的男人在一起,說是跟我爸年紀差不多了,那男的把我妹摟在懷裡被我姥撞見了,不知道這事會不會跟她後來出事有關啊。”

“你見過那男人嗎。”我問林海建。

他像是對我主動問他很滿意,盯着我回答,“沒見過,後來我也問過我妹這事,你們知道她怎麼跟我說的,我們說起這事時我妹已經20歲了,她居然紅着眼睛跟我說,那個男人是對她最好的男人,她賺夠了錢就去找他,當時這把我氣的,我們吵了起來,現在回想還真不是滋味兒啊,那次是我跟妹妹最後一次見面,再見到她,她就已經……”

林海建在我們面前,哭了起來。

挨着他坐着的趙森,扯了兩張紙巾遞給他。

“那你妹妹說沒說那個男人當時跟她還有沒有聯繫呢,那人在哪兒說了嗎,你好好想想,這消息很重要的。”石頭兒繼續問,眉頭緊皺在一起。

林海建擦擦眼淚,“記不清了,出事以後我也跟當時的警察說過這事,可是我連名字也不知道,不知道警察後來找沒找過了。”

在我們掌握的當年所有案子的資料裡,沒有過這個內容的。

連慶的不知姓名的大齡男人,和受害人林海容有過很親密的接觸……我在資料上迅速記錄着。

林海建後面再說下去的內容,開始沒什麼有用的,可他在最後忽然像是想起來什麼,問石頭兒還有個事不知道要不要說,但是又覺得跟妹妹的遇害沒啥聯繫,就是談起舊事順道想起來了。

“說,想到什麼都說說。”石頭兒鼓勵着,老刑警敏銳的眼神緊盯着林海建。

林海建靜默回憶了一下,然後說,他就是想起來還在連慶的時候,自己有個女同學全家一夜之間就被滅門了,他那個女同學的爸爸和他父親好像以前還一起在學校工作過,那麼大的案子在連慶那地方也是轟動了,只是他那時年紀還小,就是在妹妹被姥姥打的時候,聽姥姥唸叨妹妹是不是想學那個女同學啊,他也不明白姥姥這話從何而來,只是今天跟我們說話的時候奇怪的就想起來了。

“那家人應該是姓王,出事時夫妻兩個和岳父,還有兩個女兒都死在了家裡。兇手也是一直沒抓到呢。後來我好奇打聽過,可能我姥姥會那麼說,就是聽說那家人出事就是因爲我那個女同學,我那女同學死的時候才十一歲吧,都傳着說她跟一個年紀大的男人不對勁,最後也跟我妹似的惹禍了。”

林海建說得有點亂,可我們還是聽明白了他的意思,但是石頭兒並沒就着這個多問下去,可他這段話聽在我耳中,卻讓人心頭一震。

被當做胡言亂語的一些話,在我耳邊悄悄重複起來。

“她兩歲的時候纔跟着我的,我騙她說她媽死了,其實我沒結過婚生過孩子……”

“她的親生父母還有外公,還有她不記得的那個姐姐,都死在了同一天,是我殺了他們……那是我第一次殺人,後來……”

我用力深呼吸,告訴自己別激動,靜下來,信息來得太突然太缺乏邏輯,我要好好再想想。

可白國慶躺在病牀上的樣子,不受控制的在我眼前出現,揮之不去。

還有白洋,白洋拉着我一臉傲嬌的去家裡吃她老爸拿手菜的模樣……真的是不能想。

整個問詢期間,李修齊都斜倚在牀靠背上不說話,我看了他幾次,他都在眼神放空的看着空氣,不知道想些什麼。

問詢結束,林海建和我們又熱情的聊了半天,見過的幾個受害人家屬裡,屬他情緒轉換最快。

最後他跟我們說還有事情要趕去深圳,改天等我們辛苦完回到奉天了,他在和大家聚聚,他覺得跟我們都挺投緣的,以後一定要常來常往。

石頭兒微笑不語,半馬尾酷哥一直在整理資料也不理他,趙森也沒說什麼,倒是我接了他的話。

我笑着對林海建說,“林老闆,經常跟法醫刑警打交道,好像不大好吧,你們生意人不是很在意這些的嗎,心意我們領了,不過要是過一段林老闆給孩子辦滿月酒,那我可以去喝個喜酒,記得通知我啊。”

石頭兒和趙森都聽得稀裡糊塗,納悶的看着我,就連半馬尾酷哥都擡起頭瞅了瞅我。

我一臉淡定。林海建卻不自在的呵呵乾笑,連說要走了就匆忙離開了賓館。

等他走了,石頭兒問我怎麼回事,我就把在滇越發生的事情跟他們講了一遍,趙森聽完低聲罵了一句,像是後悔之前還跟林海建聊了不少,石頭兒也是聽得很是感慨。

“我才發現啊,我們左法醫還挺毒舌的啊,剛纔跟林老闆話說的不多,可夠勁啊。”石頭兒拿我開玩笑,大家就着滇越那事又說了幾句,這期間李修齊還是沒什麼話。

石頭兒注意到這點,推了李修齊腿一下,問他怎麼情緒不高,想什麼呢。

李修齊這才從牀上起身下來,在房間裡來回走了起來,邊走邊說,“石頭兒,昨晚咱們定下的事情,得變變了。”

“啊,怎麼變?反正還沒跟大夥說呢。”

李修齊走到石頭兒身邊站下,我卻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身,搶在他前面開了口,“石頭兒,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說,我先說行嗎。”

我看着李修齊朝我投過來的探究神色,也顧不上等石頭兒回答,“之前我跟你說過的那條在跟的不確定的線索,剛纔聽了林海建說的那個滅門案之後,應該是有線索了,找到了一點聯繫,可是不過……我腦子有點亂,我的意思簡單來說就是,我認識的一個人,可能跟連慶這樁未破的滅門案有關係,有可能是……嫌疑人。”

我說完。用力捏着自己的手指,這才感覺到自己的手心裡全是汗,彷彿說出剛纔這段凌亂無章的話,用盡了我身上的力氣。

大家看着我的目光,都嚴肅沉靜下來。

李修齊也坐到了石頭兒身邊,靜靜看着我,都在等我往下說明,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我儘量簡潔的說了下白洋父親白國慶和我說的話,同時強調醫生也可以證明白國慶的病情是會導致他胡亂說話神志不清,可我在剛纔聽了林海建無意中提起的滅門案時,沒辦法不把這些聯繫到一起想。

“主要是,”我看了一眼李修齊。“白國慶說自己二十年前把被人一家滅門後,還說他大約十年前又殺過一個人,女人,就在奉天。”

沒人說話,賓館房間裡靜的讓人感覺心口堵着什麼似的不舒服。

“可是林海建說的是滅門,左法醫你說的這個,有一個倖存者……”半馬尾酷哥率先打破了沉寂,提出了疑問。

“我知道,可我覺得林海建也說了他是聽說的,這種事情很可能在老百姓口中傳來傳去就偏離了原本的事實,白國慶腦子清醒和糊塗交替,也可能是他自己記憶有誤。都可能的……不管他是不是也是聽來這起滅門案,然後自己胡亂編出來說給我聽,我總覺得應該好好查查,本來我是想再見見他的,可是沒成功,要不是林海建今天說了這些,我還準備等回了奉天再去醫院的。”

我說完,感覺自己渾身都沒了力氣,比站在解剖臺旁邊幾個小時還要累。

心累,還有一種說不清楚的酸澀感覺,心裡堵堵的彆扭着。

“你說的這個白國慶,也是連慶過來的嗎?”李修齊問我。同時拿了瓶水擰開蓋子,遞給我。

我接過水狠狠喝了幾口,“不知道,沒聽白洋說起過,她大概也不清楚。”

“要是真的,那你那個朋友女警,就很可能是被滅了自己全家的兇手,養大了……居然有這種事,我以爲只會在美劇裡看到這樣的情節呢。”趙森一副細思極恐的表情,自言自語着。

是啊,想想就覺得後背冒涼風的人,何止他一個。

我想着自己在李修齊車裡做的那個噩夢,更加難受了。

“他還說,先不管是不是胡話啊,他說大約十年前又殺了一個女人,是在奉天,就這些嗎?沒有更具體的了。”李修齊又問我,看我的眼神完全不同於往日。

大約十年前……我隱隱嗅出了他眼神變化的起因,知道他可能是想到了什麼,不禁一怔,飛速回憶起白國慶和我說話時的所有。

沒有更多的了,我應該不會記錯。

“就說了我剛纔跟你們說的,沒有遺漏的。”我回答李修齊。

他低下頭,不知道想什麼了。我也看不到他的臉色。

房間裡的人。應該都知道李修齊爲什麼特意問了下這個,連環案子的第六起,向海桐遇害的時間,就是在九年前,和這個大約十年前,太接近了。

石頭兒神色凝重的思索了很久,大家也都默聲各自想自己的,直到我的突兀的響了起來,把我自己嚇了一跳。

我拿出看,真是應了中國那句老話,說曹操曹操就到,電話竟然是白洋打來的。

“是白洋打電話找我。”我衝着房間裡的所有人,說了出來。

“該怎麼就怎麼,跟平時一樣。”石頭兒說了一句。

我接了電話,“喂,是我。”

大家目光聚集在我身上。

那頭是白洋情緒不錯的聲音,“你忙嗎,要是不方便我就等你打回來……”

“方便,你說吧。”

“把你車借我用用唄,跑個長途,你反正忙案子也不怎麼用。”

我皺了皺眉,“長途去哪兒啊,白叔現在這情況你離得開嗎,給別人借的嗎?”

白洋笑起來。“我用啊,是這麼回事,醫生說我爸再穩定幾天觀察一下就可以暫時出院了……其實,意思就是最後的日子別白白耗在醫院裡了,出去想幹嘛就滿足他吧,,我爸醒過來精神了不少,昨天我跟他聊天,他就說想回老家看看,我還以爲是要回浮根谷,可是我爸說不是,我們老家不是浮根谷。是在更北面的一個地方,他是想回那裡。”

我感覺自己的心跳,突突突的加快起來,眉頭皺的都更緊了,可還是平靜的問白洋,白叔要回的老家究竟是什麼地方呢。

“連慶,我都沒聽說過這地方,你肯定也沒吧,我爸說我就是在那邊出生的,可我戶口上寫的出生地是浮根谷啊,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反正我就想滿足他這個心願。醫生也說最好是自己開車舒服一些,別太勞累可以出去,我這不就想到你了。”

白洋剛說完,像是緊跟着又嘆了口氣,接着說,“要是曾添在就好了,我爸還問起他呢,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只能說當醫生的忙。”

我眼睛看着身邊放着的資料,趕緊拿過來用筆在上面潦草的寫起來——白國慶要回老家連慶,白洋在跟我借車。

石頭兒他們幾個交換了一下眼神,衝着我點點頭。

“沒問題。不過我不在奉天,你也說過幾天才能出院,那我回去找你,再看看還有什麼我能幫忙的,行不。”我像平常一樣,回答着白洋,可心裡的感覺特別不舒服。

“哦了,你忙大法醫,我掛了,注意休息啊。”白洋也和平時一樣,很快就先掛了電話。

我握着,把剛纔的對話內容重複了一下。

“這個白國慶就算跟咱們的案子沒關係。可也不排除跟二十年前那個滅門案有關聯,怎麼辦。”趙森摸着下巴,問石頭兒。

石頭兒在思考,沒馬上說話。

畢竟沒有任何能形成證據鏈的證據,石頭兒這樣的老警察會很慎重。

“要不,我就跟他們一起去趟連慶吧。”我看着石頭兒,渾身緊繃的問道。

石頭兒還沒回答,我倒先聽到了李修齊的聲音,他看着石頭兒說,“我還是得去,不過左法醫用另一種方式也去的話,挺好。”

我心中的那個疑惑,終於得到了認證,李修齊昨晚跟我說他要離開專案組一段時間,看來我想的很正確,他就是準備去連慶的。

“好在我不做法醫那段一直跟着你跑案子,你教了我好多東西我可都沒丟,讓我去可以放心。”李修齊語氣淡淡的說着,第一次在專案組幾個人面前,表露出他和石頭兒多於我們的那份親近和熟悉。

原來他還有這麼段經歷,怪不得他總讓我覺得他做的事說的話,超出了法醫的工作範疇,不知道他怎麼會暫時不做法醫了,是什麼時候的事。

我正有點亂想,石頭兒拍了下大腿,同意了我的想法。“那就兵分兩路,去連慶看個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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