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定覺得咱們會走水路由通州下船進京吧?”和珅沉吟着說道,思量片刻,定定的說道:“下船,就走保定!”
“可是……”春梅欲言又止,馮雯雯卻快語道:“走水路要比陸路快,他們定算計着咱們到京的時間,萬一到時候看不到咱們,通知了保定,關防必定更加嚴密,想要出其不意的話估計更難……”
“是啊,小姐說的不錯,”賽雪兒附和着說道,話鋒一轉:“除非……”說一半就停了下來,不知道該不該說下去。
“除非什麼?”馮雯雯藏不住話,其她幾人也看着賽雪兒,只有和珅猜到了她的用方法,斷然說道:“不行,太冒險了,我不能爲了我的安全而讓你們冒險!”
經他一說,春梅和慕容頓時明白了賽賽雪兒的用意,只有馮雯雯,看了看和珅,又看了看賽雪兒,長長的睫毛撲閃着,問道:“你們說啥呢,怎麼好像就我不明白似的……噢,”她眼睛一亮,猛拍額頭,“我知道了,是不是要找人假扮善寶哥哥啊?”見衆人點頭,忙道:“我來吧,咱倆歲數差不多,正好穿穿你的獅子補服,看你穿着挺威風,我也沾沾光……”
馮雯雯儘量把話說的輕鬆些,如果不這樣,她害怕和珅拒絕——她根本就不怕危險,相反,她迫切的想要幫和珅做點什麼。陷入愛情的少男少女是天下最勇敢的人,爲了愛,即使付出生命的代價也不在乎。
只是和珅又怎麼會讓馮雯雯去冒險呢?
“想穿我的官服有的是機會,我不會讓你替我去通州的,這事沒的商量!”和珅斷然說道,“都走陸路……直隸總督方承觀是個正直的人,與我義父關係也不錯,現在高恆準備截殺我的消息連咱們都知道了,我義父自然也得信兒了,兩邊一定都會有所安排的,這樣,雪兒,你們不是有特殊的傳遞消息方法嘛,安全不?安全的話,給京裡去信,告訴我義父咱們要走陸路,讓他多派人接應咱們,出其不備下,咱們的安全一定沒有任何問題。”
“樓裡有專門訓鴿子的師傅,成功的將‘翻飛鳥(中國藍鴿)’訓練成可以傳遞消息的鴿子,它們的速度比普通的信鴿要快的多,而且飛的高,耐久力強,被捕獲的機率非常小,十分安全,從我入樓開始到現在十多年了,還從未發生過一次走漏信息的事情,少主儘可以放心!”賽雪兒仔細的解釋道。
“‘翻飛鳥’?”和珅見過這種鴿子,是京中那些整日裡遊手好閒的公子哥們養的玩物,用來鬥鴿子,跟斗雞,鬥蟋蟀一樣流行。一隻上好的鴿子價值千兩,貴的嚇人,福康安就有十幾只,最初認識和珅的時候曾經送給過他一對,被他煮着吃了,氣的福康安直罵他焚琴煮鶴,侮辱斯文。“想不到還可以用來做信鴿啊,那訓鳥的師傅可夠厲害的!有機會介紹我認識認識!”
笑說一句,和珅回倉寫信,春梅和賽雪兒也跟了進去,馮雯雯卻將慕容叫到了一旁:“慕容,你覺得我善寶哥哥對你如何?”
“你想揹着少主替他去通州?”聞絃歌而知雅意,慕容一下就猜出了馮雯雯打的什麼主意,想想自從認識和珅這個少主以來,賽雪兒幫着他爲剿滅天圓教立了大功,其中雖然也有自己一份力量,畢竟並不顯眼,細琢磨琢磨,這麼多天了,自己還真的沒出過什麼特別大的力氣,如今有此機會,不禁心動。
雖然都猜不出居士爲什麼要對和珅這麼好,不過,既然破天荒的安排他做了個少主之位,還賦予了他那麼大的權力,結合這些年居士的作爲,明眼人都知道居士已經萌生了退位讓賢的心思,也許用不了多久,擁有強大到外人無法想象實力的百花樓就會完全屬於和珅了——一朝天子一朝臣,賽雪兒對於和珅的吩咐如此盡心盡力爲的什麼……人心都是自私的,就算慕容再不熱衷權勢,當此關頭,也不能不爲自己做些打算。
而不出岔子的話,馮雯雯估計就是未來的主母了,看和珅對她寵愛的樣子,能夠在她的心中留下好印象,應該比讓和珅看重還要有作用,如此想着,慕容試探着問道:“爲什麼要找奴婢呢?”
馮雯雯聽出了她的言下之意,也不隱瞞:“春梅姐姐唯善寶哥哥馬首是瞻,對她來說,善寶哥哥的話比聖旨都管用,我要跟她說,保不齊還會數落我兩句,沒的自討沒趣……至於賽雪兒,表現慾望強了些,我不太喜歡她,只有你,平日裡不言不語的,關鍵是你還保護了我和範姐姐好幾天,朝夕相處的,感情上畢竟要比她來的親密些……你就說,幫不幫我吧?”
“謝謝小姐看重,奴婢……”慕容衝馮雯雯躬了躬身,“幫自然是要幫的,只是,少主聰明的很,咱們總得想個法子……”
按下兩人嘀咕不提。和珅寫着信,賽雪兒憂聲問道:“少主,底艙宋五他們你準備怎麼辦?此番進京,越隱秘越好,帶着他們的話,總是累贅,依着奴婢,反正段成功私通海匪的事情有莊少保作證,又有他們的口供,不差他們這些人證,不若……”
和珅詫異的擡頭看了眼賽雪兒,見她面具外邊,眸光殺機一閃而逝,對她不禁又多了層認知。
他心地善良,可是他並不仁慈,事實證明,發怒的時候,殺人根本就不眨眼,按說賽雪兒的建議不錯,不過,宋五他們也算官逼民反,並無大惡,他不是濫殺之人,自然不肯同意賽雪兒的建議:“我還有用他們處,殺之可惜,讓他們繼續隨船進京,你不是有軟骨散嗎,臨走前再給他們服些,有齊泰看着,量他們也翻不了大浪……去,把齊泰給我叫進來!”
“大人喚卑職何事?”齊泰臉上永遠是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倒是見了和珅,還略微莊重一些。
“我要從這裡下船,從陸路進京,你帶船繼續北上,裝做我仍舊在船上的模樣,做的到嗎?”
齊泰小眼睛微微一眯,“放心吧大人,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嘛,這事卑職最拿手了,慢吞吞的走,準保給大人爭取出時間來……”
“不,”和珅打斷齊泰,盯着他的眼一字一頓說道:“不能慢,非但不能慢,還要做出一副急着趕路的樣子,表現的越着急越好!”
齊泰眼珠子骨碌一轉,已經明白了和珅的用意,一拍胸脯:“卑職知道了,若要誤了大人,摘了我吃飯的傢伙就是!”
“此次北上,通州那邊等的有人,可謂危險重重,不過,最終他們不見我的話,興許不會動手也未可知……”
“動手最好,那樣大人才最安全!”齊泰是聰明人,雖然和珅沒有明說,還是猜到了一些東西。
“可那些人很厲害的!”
“嗨,腦袋掉了碗大的疤,能爲大人出把子力,是卑職的榮幸——卑職是大老粗,不過大人的所作所爲卑職都瞧在眼裡了,大清多些您這樣的人才有希望!”說着話,齊泰的臉上破天荒的嚴肅了起來。
“好漢子!”和珅並未謙虛,起身拍了拍齊泰的肩膀:“此次南行,能夠認識你和蘇靈河是我的榮幸……去吧!”
“扎!”
望着齊泰的背影,和珅不禁悠然一嘆,“世事難預料,高恆啊高恆,老子千躲萬避,你終歸還是要與我爲敵,這莫非就是命數?梅臣是吧,老子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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