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後,把眼前的情形告訴給艾蕊等人,大家神色都變得凝重起來。
“那眼下該怎麼辦?”艾蕊問道。
“等。”黎明道,“看看情形再說。”
華夏一區很繁華,即便是在城池外面,也有不少小販擺攤做生意,久而久之,在這外面也形成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集市。艾蕊要帶着小沫去逛街,黎明也由她們去,不過爲了她們的安全,黎明還是讓北歐隕跟去了。黎明一個人趴在山坡上繼續觀察城門口的動靜。
傍晚時分,輪到衛兵換崗,黎明約先前檢查他的衛兵一起喝酒,沒想到那衛兵很爽快地就答應了。
“你別當我穿上那身衣服很霸氣,其實一脫下那身衣服,我就是一平頭老百姓。”坐在道旁臨時搭建的棚下喝酒,衛兵一邊喝酒,一邊向黎明抱怨道,“這年頭,有好處都讓上頭吃光了,我們也就只有喝湯的份。”
黎明笑了笑,自個吃着菜。
“不過還是你們大門派的弟子好,特別是你們唐門,走哪兒,別人不得高看三分啊!像是我們,在一些平民的眼裡是爺,可在那些高層眼裡,我們就連孫子都算不上,就連提鞋,恐怕都覺得我們動作慢。”
黎明繼續笑,心想,這人這個比喻有意思。
從一上桌,衛兵便不停地喝酒,沒過多長時間就有三分醉了。
黎明舉起酒杯和他幹了一杯:“話也不能這樣說,其實各人有各人的難處。”
“這話說得實在!兄臺,我發現我越來越喜歡你了!話不多說。”男子又舉起酒杯,黎明見狀又重新和碰了一下。
“喝酒!”
衛兵喝醉後,黎明付完錢,扛起他開始向遠處走去,爲不被人懷疑,還一邊走一邊對衛兵說道:“哥,叫你不要喝這麼多酒,你偏要喝,不就爲了一風月女子嗎?俺家牛家村,隔壁的那大花多好的姑娘啊!”
同時還像來往的行人報以尷尬的笑意。
把衛兵弄到山坡的時候,艾蕊幾人也逛街回來了,給幾人說明情況後,就將衛兵五花大綁地用捆仙繩綁在一顆古木上,黎明脫下他的衣服換下,就趕着在城門關閉之前,走了進去,本還怕被認出來的黎明,卻是不想華夏一區如此之大,衛兵每天都在輪流交換,就是每天一起上班的同事,都不一定認識全部記得清。他們竟只看了黎明遞上的腰牌後,就讓走了進去。
關門的時間很晚,進到城門的時候,大街小巷幾乎都沒人了。
“真沒想到,華夏一區也這麼少人啊!”黎明不由地感嘆道。
“出了這麼大的事,你竟然不知道?!”
突然在黎明身後響起的聲音,驚得黎明一身冷汗,轉過身,發現說話的人是和他穿着同樣的制服,但似乎官銜要比他大一些的男子。
黎明趕緊站正:“報告長官,我是新調來的衛兵,這是第一次進入華夏一區。”
“嗯。”那人也沒多問什麼,走到黎明面前,讓黎明只能看見他的背影,道,“皇宮裡有重要寶物失竊,據說那寶物曾是放在皇帝的枕頭下的,真不明白是怎樣的高手能從那樣的環境下盜走寶物。”
“那隻能說明這皇帝太垃圾了唄!”
“你說什麼?”
“沒什麼!”黎明趕忙分散那人的注意力,“究竟是怎樣的寶物,能夠受到我華夏皇帝的如此重視呢?”
“我又不是皇帝,我怎麼知道!”那人好心道,“以前你不知道大可諒解,但眼下卻在天子腳下生活,你必須記住一點,該你不知道的你不要去打聽,該你知道的,你自然會知道,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就行了!”
黎明沒有當過兵,但前一世還是接受過軍訓訓練的,因此立起正來還是有軍人的架勢:“謝謝長官教誨!”
“好了,你去吧!”
黎明轉身離去,走出老遠再回頭的時候,發現那人依舊在望着遠處的皇城發呆。
黎明可不敢回軍營,在外面被識不破,但一回到軍營,肯定立馬就露餡了,因此在避開那人後,黎明來到一偏僻巷道里,將自己身上的制服脫下,扔在巷道,就跳上房屋,迅速消失在了黑暗中。
在他離去不久,他的制服便被發現了。
巧的是,制服被巡邏的士兵又交到了那個男子的手裡。
男子拿着制服沉吟片刻後吩咐道:“傳令下去,此事不宜聲張,任何人不準討論,違者軍法處置。”
“是!”
士兵退下後,男子擡起頭又看向皇城的方向,其實軍營所在地很偏僻,中間有無數建築物阻擋,根本看不見皇城的一星半點。
“張鑫,張鑫將軍,來喝酒,就差你了。”一旁的帳篷裡有人在叫。
“好!就來!”最後看了皇城方向的一眼,拖着夕陽下長長的影子,張鑫走進了帳篷。
寂靜的巷弄,黎明敲開了一家酒館的店門,對開門人甩出了“全”給他的腰牌,那人立馬把黎明迎了進去。
講明來意後,那人面露難堪道:“其實,小的現在也在全力尋找卜道之的下落。”
“什麼?”黎明詫異道,“就在一個城池中,如此長時間了,你們竟然還未找到卜道之?”
“小的辦事不力,還請大人責罰!”那人立馬跪倒在地。
合着,這些人都把“全”派來的他當做上級了。不過黎明倒是不想仗着“全”來耍威信。
“算了。”黎明擺了擺手,“那你們知道盜取皇帝寶物的是何人?”
“這個......小的也不知。”剛剛站起的男子立馬又跪了下去。
“早知道‘魘’的人會這麼無用,我就自己去尋找了。”黎明抱怨道,“你先起來吧!有空房間嗎?我累了,想休息了。”
“這個......”
“也沒有?!”黎明的反應之大,連他自己都被嚇了一跳。
“小的馬上去準備!”
房間很快就準備好了。走進房間一看,黎明當即有了一種走進皇宮裡的錯覺,碧玉雕琢的牀和傢俱,還有專門爲他伺候的漂亮女子,就連洗澡的時候,還有女子爲他調水和按摩。黎明當即懷疑,爲什麼之前所見到的“魘”的成員就沒這麼好?
“您看,您還滿意嗎?”男子卑躬屈膝道。
“滿意,太滿意了。”黎明揮了揮手,“這裡沒你什麼事了,你先出去吧!”
男子看了那些女子一眼,然後退下。
累了一天,黎明早就大汗淋漓,就想洗澡,然後休息一晚上,待天一亮,他親自去尋找那卜道之的下落。看了一眼房間裡的女子,黎明道:“你們也出去吧!”
“這個......”
女子們面面相覷,最後一名相對於其他女子的妖媚、長得比較清秀的女子站了出來,對黎明說道:“老闆有吩咐,我們必須將大人您伺候好,儘可能地提供您想要的一切服務,所以......我們不能離開。”
“你們現在出去,明天我親自給你們老闆說,你們的服務很好,怎麼樣?”黎明道。
“可是現在外面有人監視,我們根本出不去。”
黎明向外面一看。喲,好傢伙,外面不多時已然來了六個靈尊境站在門口了,這是要軟禁他嗎?
黎明心中冷笑。
“好,你們現在就把衣物全部解下來吧!”
“全部?就現在?”有人詫異。
黎明點點頭:“不錯,全部,就現在!”
雖然不解,但黎明這樣一個“大人”發話了,她們就不得不從。
接下來的一晚上,站在外面的六個守衛,通過屋內的光亮,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那一大羣女子在牀上以怪異的姿勢蹲着,不時發出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
“哎喲,你弄疼我了!”
“我也好疼!”
“我也壓疼了!”
......
只是他們怎麼也不明白,爲什麼黎明要把靠走廊的這一面,用女子們的衣服攔起來,結果一番激烈的討論,他們一致認爲,這有可能是黎明這樣有“地位”的“大人”,都該有的癖好。
而實際上是——
那些女子一個個脫得光溜溜地在牀上疊了一晚上的羅漢,她們所說的疼,也只是上面的人,把她們壓疼了。
在她們疊羅漢之後,黎明說了一句:“在我洗完澡之前,一定不能夠倒!要是倒了的話,就對她們老闆說,她們的服務態度極差。”
夜晚的一區十分寂靜,街上除了不斷走過的巡邏隊伍,也沒別的行人路過。
黎明隱匿自己的神識和氣息,悄無聲息地飛行在黑夜中,很是順利地向皇城靠近。
在皇城前面剛剛停頓片刻,黎明便被人發覺了。
轉身飛快離去。
黎明不得不開始佩服這華夏一區的工作效率,一分鐘不到的時間裡,街道上的巡邏隊伍增添了十倍不止,這讓黎明的返回增添不少難度,單是由於此時的他已然站在修羅境的門檻上,無論是氣息和修爲都能夠被隱匿得完美無瑕,靈尊境是絕對察覺到他的。而靈尊以上的人羅和地羅,又絕對不可能成爲這些巡邏衛兵中的一員,因此讓黎明有空可鑽。
回到酒館的時候,天已矇矇亮了。
迅速從洗澡間的窗戶鑽了進去,脫下衣服,把身上淋溼,裝作一副洗了澡的模樣走進房間,看到牀上的衆女,竟然還規規矩矩地疊着羅漢。黎明心中一陣感嘆,也是一陣好笑。
黎明裝出一副嚴肅的樣子:“好了,你們可以下來了。”
“現在把衣物穿好,可以出去了吧?”黎明似笑非笑道。
衆女是啞巴吃黃連,有口說不出,紛紛穿好衣物,開門向外面走去,恰好遇到剛來到門前的老闆。
一一無精打采地打過招呼後,趕緊回去睡覺去了。
黎明同樣累得不輕,躺在牀上,隱約聽見有下人在那人面前感嘆道:“這位‘大人’還真是厲害!這麼多女子,他一個人,竟然整整折騰了一個晚上,到剛纔才結束!”
黎明笑了笑,也沒心思再去想其他的,眼下養好精神纔是正道,只是他沒想到,堂堂“魘”裡也會有這樣的敗類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