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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嘉翔走向樂辰的腳步頓了一下,臉上原來還是寵溺的笑容,此時便變得面無表情,看向承瀓,問道,“承瀓,你怎麼在這裡?”
承瀓緊張地立着,有些不安,臉色又白了一分,吞吞吐吐回答道,“兒臣,兒臣有不解,不解的問題,想來請教父皇,所以,就……”
“什麼問題不懂了,爲何不向李太傅詢問,到這裡來做什麼?”一看就知道承瀓在撒謊,虞嘉翔變得嚴肅嚴厲起來。
承瀓嚇得更加不安,手在身前握緊,不知道該用什麼理由了。
樂辰看這兩父子哪裡像父子了,虞嘉翔對孩子怎麼這麼嚴厲呢。馬上走到虞嘉翔身邊去,在他耳邊悄悄說道,“你兒子想你了,來看你的,你和藹一些吧,看把人家嚇的。”
看到承瀓低頭緊張站立的樣子,畢竟是自己兒子,雖然承瀓撒謊,虞嘉翔的心一下子也軟了,說道,“有什麼事進來說吧,不要站這裡了。”
率先往廳裡走去。
樂辰看着擡起頭來小心瞥虞嘉翔的承瀓,笑着過去拉他的手,“走吧!進去讓人給你把頭髮整理好,你不是不想讓你父皇看到你這個樣子嗎?”
承瀓雖然不自在,還是讓樂辰拉着往屋子裡走去。
樂辰想到那到處找這個孩子的老嬤嬤,便給跟在身後的李力說道,“小力,你讓人去大皇子的住處,給他們說一聲,大皇子在南泉宮裡,要和皇上一起用晚膳,讓他們不要到處找了,過段時間過來接他就成。”
李力答應着去了。
承瀓擡起頭來看樂辰,眼睛黑漆漆的閃着光芒,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但多半是有些感激的意味,讓樂辰覺得這個孩子挺好,他心裡應該也是擔心到處找他的嬤嬤的。
之後和樂辰一起進屋,承瀓便十分聽話。
先進偏廳讓宮女給承瀓把頭髮整理好,洗了臉,沒有更換的衣服,便用微溼的布巾把他衣裳上的泥灰給擦了,整理出來便乾淨了許多。
兩人到正廳的時候,虞嘉翔坐在圍塌上喝茶,承瀓看到虞嘉翔,就又要行禮拜見,被樂辰拉着坐到虞嘉翔身邊去,樂辰自己坐在下手位的椅子上。
虞嘉翔看了樂辰一眼,他以爲樂辰看到他兒子會不高興,不過,看來,樂辰絲毫不介意,而且還很高興開心的樣子。
轉頭看向承瀓,看承瀓緊張地低着頭,虞嘉翔語氣還算柔和,說道,“作爲皇子,你就是這般撒謊欺騙朕的,什麼有不懂的問題要請教?”
承瀓被虞嘉翔呵斥地擡不起頭,虞嘉翔覺得自己不該這麼說,於是問道,“……那你要請教的是什麼問題,說吧!”
承瀓還是低着頭不回答,虞嘉翔有些惱火了,小孩子他可沒有耐心來對付。
樂辰嘆口氣,說道,“虞嘉翔,你別把他嚇到了。”
承瀓聽到樂辰對父皇直呼其名,而且看樂辰這麼隨意,父皇也毫無責怪之意,開始還很納悶,之後就擡眼來看樂辰,恍然想到,這人莫不就是爲父皇擋了毒箭,倍受父皇寵愛的那個榮恩侯。
正偷偷打量着樂辰,就聽樂辰對他說道,“你不是來看你父皇,剛纔不是很兇的嘛,現在說不出話來了,看來你也就只能這樣了!”
承瀓被樂辰的話激得生氣起來,反駁道,“我是來看父皇的,還想問他,要是,他不管我了,就讓我到母后那裡去。”
樂辰笑着看向虞嘉翔,眼神裡頗有挑釁的味道。
虞嘉翔暗歎口氣,對承瀓說道,“沒有不管你,朕向李太傅詢問了你的課業,李太傅對你誇讚有加,朕覺得很欣慰。李太傅是當朝大儒,比起朕來自然要好很多,你要朕管你,朕怎麼管你呢?”
虞嘉翔想自己又不是管孩子的,他小時候可從沒有想過要父皇多看看他,管着他。
虞嘉翔語氣和藹,帶着解釋的意思,承瀓正聽得感動,就聽虞嘉翔對他又呵斥教訓起來,“還有,你要到你母后那裡去,你只會跟着婦人撒嬌耍賴嗎?你今年多少歲了,虛歲十歲,還是小孩兒嗎?要是你是個公主,就去你母后那裡吧!也不用跟着李太傅學了,讓嬤嬤們調教你就行。”
樂辰一直以爲虞嘉翔以前對他表現的已經夠毒舌了,沒想到他完全錯估了虞嘉翔的嘴上功夫,一個這麼小的孩子,用得着教訓地這麼厲害嗎?
承瀓聽了眼睛都紅了,兩顆黑葡萄一樣的眼睛裡盈着水光,就像要哭出來。
樂辰還擔心承瀓會哭,沒想到這孩子只吸了兩下鼻子,從圍塌上跳下來,跪到虞嘉翔面前去,說道,“兒臣知錯,兒臣以後不會任性,不會說到母后那裡去了!會跟着李太傅好好學習!”
虞嘉翔起身將承瀓拉起來,語氣和藹很多,“起來吧!你就留在這裡用晚膳!以後要找朕到御書房裡來找,不要隨便亂跑。”
承瀓感動非常,鼻子又抽了兩下,很恭敬地答是。
虞嘉翔讓承瀓坐下,開始詢問他的課業,承瀓都答得非常利落,看來他是個十分好學的學生。只是每個問題的答案都太過循規蹈矩,缺乏創造性思維,不過,對於小孩子來講,他的答案已經算非常不錯了,只是不知道虞嘉翔對他的期望是如何的。
樂辰看着承瀓可愛的樣子,正想着有子如此真是件不錯的事情,就聽承瀓說到他頭上來,“榮恩侯算術極好,兒臣想向他學習算術,不知父皇能否恩准。”
虞嘉翔看了樂辰一眼,又看向承瀓,問道,“你從何得知榮恩侯算術好,想向他學習的?”
樂辰一想估計就是皇后的意思,應該是要這孩子來和他打好關係,他挺喜歡承瀓,並不覺得有關係。
虞嘉翔卻已經有些生氣了,皇后打什麼主意,他哪裡能不知道。
承瀓畢竟還是個小孩兒,不懂許多地方的關節,不知道他的父皇已經生氣,於是很自然地回答,“母后教導兒臣,要多向榮恩侯請教算術方面的問題。”
虞嘉翔皺着眉頭看了承瀓一眼不說話了。
樂辰看出虞嘉翔心情變得不好,正值內侍來說晚膳備好了,詢問是否用膳,他站起身來,到虞嘉翔身邊去,握上他的手說道,“大皇子挺討人喜歡的,我覺得他很好,不要太苛責了。先用膳吧!”
立儲是朝中一件大事,從他登基起就開始成爲一個問題。幸好他現在只有兩個兒子,要是還多幾個,不知道這些人要爭成什麼樣。
虞嘉翔自己是依靠不正當手段得到皇位的,當然便對這方面的事情特別忌諱。
樂辰是他最想保護的人,他只想讓樂辰遠離一切爭端和煩惱,當然不願意樂辰捲入朝堂之事,更不想讓他捲入立儲的事情,但是皇后卻做這方面的主張,來將樂辰拉入她的陣營,怎麼能不讓虞嘉翔生氣。
晚膳吃得非常僵,虞嘉翔板着臉幾乎都沒有變過,承瀓吃得戰戰兢兢,不明白是不是自己出了錯。
樂辰身體好些了,於是可以和虞嘉翔一起吃飯,而不是單獨吃藥膳了。
雖然有內侍伺候夾菜,但樂辰還是非常熱情地招呼承瀓。
承瀓雖是個孩子,以他的聰明,此時也確定了樂辰就是榮恩侯,只是,榮恩侯和他想像的一點不一樣,他原來以爲迷住了父皇的榮恩侯會是和後宮裡妖豔的妃子有些相像的存在,沒想到是個很一般的大哥哥的樣子,因爲自己的猜測出錯,他有些微的失望,但更多的是對榮恩侯的好奇和隱隱的喜歡親近。
虞嘉翔並沒有答應讓承瀓來向樂辰請教算術問題的要求,讓來接承瀓的嬤嬤和內侍將他帶走了,而且讓好好將大皇子管好,別再到處亂跑。
樂辰沐浴好後,靠坐在榻上看書,虞嘉翔洗浴出來,看樂辰光下肌膚如雪,懶懶散散靠坐在榻上,寬鬆的浴衣滑下去一些,露出一片雪白的胸膛。
情不自禁走到樂辰身邊去,彎腰親吻了一下他的臉頰。
樂辰將位置讓出來一些,虞嘉翔坐到他身邊。
書不知不覺就掉到了地上,紙張嘩啦啦響了幾聲。
樂辰仰躺在榻上,勾上虞嘉翔的脖子。
脣舌糾纏纏綿,呼吸漸漸粗重,房間裡開始繞上曖昧旖旎的氣息,脣舌糾纏的聲音充斥了空間。
燈籠裡的蠟燭輕輕晃盪跳動着,光線像是有節奏地在變換,織出一幅纏綿濃烈又幸福溫柔的細膩畫卷。
虞嘉翔的吻從心愛的人的眼角到臉頰到下巴,從鎖骨到胸膛,樂辰撫摸着虞嘉翔的背部,感受他的親吻的灼熱。
頭上鬆鬆插上的玉笄掉落到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頭髮如錦潑落,從榻上逶迤到地上,在燭光下,黑髮閃耀出潤澤柔亮的光彩。
香爐裡驅蚊清新的香繚繚繞繞上升,靜靜地散着,繞着……
虞嘉翔擡起頭,看了看樂辰暈紅的臉頰,又親吻上他的脣瓣,直讓樂辰呼吸不過來。
樂辰輕推他的時候,他才放開,然後將樂辰攔腰抱起,“我們到牀上去!”
樂辰摟着虞嘉翔的脖子,靠在他肩膀上喘氣,眼神迷離,臉頰暈紅,脣瓣微張,上面帶着水潤的光澤,虞嘉翔看着就心情柔軟,愛意澎湃。
人生一世,成仙飄渺,成佛孤寂,帝王之途煩惱孤寡,能有一人相伴纔不枉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