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百里墨宸應了聲,韓越便推門而入。
一進門,先給兩人拱手行了理,“屬下見過爺,見過夫人。”
“免了。”百里墨宸淡道,“可是查到了些什麼?”
韓越自是點頭,“爺,孤竹跟大黎,怕是要起戰事了。”
聞言,百里墨宸眉心緊接着一皺,“隋揚呢?”
只要隋揚在,孤竹跟大黎就打不起來,眼下韓越這麼說,那就是隋揚出事了!
就聽韓越道,“孤竹太子三日前就失蹤了,屬下無能,未能打探到太子行蹤。”
“連你都查不到?”百里墨宸眸心更沉。
在蜀香樓,韓越不論是武藝還是智謀都是數一數二的,否則也不會貼身跟隨百里墨宸多年。
論調查的本事,韓越也是得他親自教導,眼下連韓越都查不到,那或許就算他親自出馬,也未必能查到。
再說隋揚。
雖武藝比不得江湖人士,卻也是征戰沙場多年的,善於調兵遣將,計謀深遠,就算是面對隋凱那種心腸狠毒,詭計多端的對手也能遊刃有餘。
眼下,卻突然失蹤了?
“隋揚叔叔有危險嗎?”豆豆軟糯糯的聲音傳來,小臉上染着擔憂。
要知道,隋揚叔叔是除了爹爹以外他第二喜歡的男子漢了!
百里墨宸伸手揉了揉豆豆的臉,“豆豆不用擔心,隋揚叔叔不會有危險,爹爹一定會救他的。”
就算是爲了大黎跟孤竹兩國的百姓,他也一定要救出隋揚。
否則,隋凱若繼位,兩國戰事一起,必定民不聊生。
聽了百里墨宸的話,豆豆才重重的點了點頭。
爹爹不會騙他的!
“豆豆,你去找荀兒玩好不好?”洛安安將豆豆從百里墨宸的懷裡抱了下來,豆豆點了點頭,便開了門跑出去了。
等豆豆一走,洛安安才冷哼了一聲,“不用問也知道,肯定是隋凱做的。”
隋揚失蹤了,隋凱就是最大的受益者!
韓越微微點頭,“屬下還查到,隋凱與江湖人士勾結,是爲了一張藏寶圖。”
“什麼藏寶圖?”洛安安不解,可百里墨宸顯然是知道的,“九龍圖?”
“是。正是江湖上失蹤已久的九龍圖。”韓越應道。
洛安安卻是一臉疑惑,“什麼九龍圖?”她怎麼連聽都沒聽說過。
卻聽百里墨宸道,“九龍圖失傳已近百年,如今江湖上便是連傳言都顯少,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畢竟洛安安步入江湖也不過短短几年的時間。
聞言,洛安安微微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爲什麼隋凱突然又扯出這個什麼九龍圖?難不成這圖重現江湖了?”
“沒錯。”韓越點頭,“而且,極有可能在唐門!”
“什麼?!”洛安安一聲驚呼,“又關唐門的事?”
韓越點了點頭,“屬下曾探聽到隋凱與旁人的對話,似乎已經找到了九龍圖,不過還未曾解開秘密,眼下還在交由唐門之中的內應處理。屬下無能,暫時未能查到內應是何人。”
唐門之中的內應,可不就是說的唐鈺。
百里墨宸一擡手,“內應是誰我等已經知曉,不過我早已派人監視着,並未見其有異動。”
話說到這兒,百里墨宸已是隱隱覺得有些奇怪。
若是韓越的話是真的,那唐鈺就絕不可能沒有一點動作。
可派去監視的人卻毫無收貨,看來是唐鈺應該是早有準備了。
就聽洛安安道,“他到底有沒有異動,咱們回去就知道了。”反正這邊的事兒也解決了,至於玄鐵球到底能不能打開,還得請謝玉平去如意山走一趟,並非一朝一夕的事兒,與其在這兒等着,還不如回唐門,先把唐鈺那個吃裡扒外的東西給解決了再說!
聞言,百里墨宸微微點了點頭,“此番回唐門,可就要做好十足的準備了。”沒有人知道唐鈺是不是暗中已經做了手腳,就等着他們回去,將他們一網打盡!
“眼下唐門出來的一行人,就剩下我跟唐聰了,我倒是要看看,唐鈺還能做些什麼事兒出來!”
今日的毒瀾,算是將他們帶出來的這一波弟子都給禍害光了,甚至連之前他們懷疑已經被唐鈺同化,卻還未曾被揪出來的弟子都一併毒死。
今日的毒瀾事件,除了倪神醫跟裴子秋倖免之外,鈴兒因爲哄荀兒吃飯哄了好久,而封謹顏因着身子虛沒有胃口,總算都是倖免於難。
否則,她對唐子安的仇恨,可就又得添上幾筆!
思及此,洛安安的眼神難免落寞。
百里墨宸自是不忍,便將話題轉移開來,“那離開此處之前,還要先去找謝玉平談談。”
洛安安一想,也對。
從剛纔開始就是他們自己在說這事兒,人家謝掌門能不能答應都還沒準呢!
於是,百里墨宸看向韓越,“隋揚那邊,我會再派人去追查,你一路辛苦,先下去休息吧,明日一早就又得趕路了。”
韓越點頭稱是,這才行禮退下。
而百里墨宸與洛安安也一起來到了謝掌門的房門前。
敲了門,聽得屋內應聲詢問,洛安安便開口道,“謝掌門,是我,我與我夫君有點事兒想與你商量商量。”
話音落下,房門便應聲而開,謝玉平側身讓開了路,示意二人進屋,招呼着兩人坐下之後才道,“不知唐門主與白樓主是有何事要與在下商議?”
聞言,洛安安便看了百里墨宸一眼,她向來口無遮攔,也不知該怎麼說才何事。
百里墨宸自當會意,便是衝着謝玉平道,“不知謝掌門對武林盟主一事,如何看待?”
聞言,謝玉平微微一愣,隨後才幹笑了兩聲,“呵呵,眼下八大門派都元氣大傷,這武林盟主之位,怕是要唐門主,或是白樓主兩位擔當重任了。”
老實說,今日看到洛安安與韋立羣的對打,他對洛安安也有了新的認識。
原以爲這丫頭不過就是會點暗器,會點毒,都不是什麼上得了檯面的手段,可今日他才明白,這丫頭不僅會毒,會暗器,還有勇有謀,雖武藝不及韋立羣,卻依舊在短短的幾招之內將其降服。
而餘下的四派掌門,包括他,或許都不會是她的對手。
謝玉平的話令洛安安微微一愣,顯然,他是誤會了百里墨宸的話了。
就聽百里墨宸道,“謝掌門誤會了,在下前來並非是來逼着謝掌門承認在下,或是內子是武林盟主,而是想讓謝掌門來做這盟主之位。”
百里墨宸的話,顯然令謝玉平一驚,“二位這是什麼意思?謝某何德何能……”
“謝門主,您聽我說。”洛安安微微深吸了一口氣,道,“原本此次我會來參加舞林大會,就是因爲上一任唐門門主唐中天的遺言,他說,若是要救豆豆,就一定選盟主。”
話說到這兒,想到倪神醫給豆豆的斷言,洛安安眼圈微微一紅。
見狀,謝玉平仍舊是一副疑惑的神色,就聽百里墨宸接着道,“謝掌門有所不知,犬子病了,很嚴重,就連倪神醫都束手無策,唯有一味丹藥方能救治,而那味丹藥,就在象徵武林盟主的玄鐵球之內。”
“什麼?!”謝玉平大驚,“那玄鐵球之內,當真是另有乾坤?”他一直以爲那只是傳說。
百里墨宸點了點頭,“的確另有乾坤,但並非什麼長生不老的藥,而是倪神醫的師父親手煉製的丹藥,而那玄鐵球,乃是當年的如意山掌門親自制作,所以要打開玄鐵球,還要去一趟如意山,只是……之前在唐門被裴雲剛所殺的那個唐恆,是當今如意山掌門之子,所以若是我跟內子前去,如意山的掌門未必會答應。”
他刻意隱瞞了豆豆的身體到底是有什麼問題,卻未曾隱瞞這件事,目的就是想要謝玉平知道,那玄鐵球內的丹藥對他們而言很重要,可他們卻不能親自去做,唯有求他幫忙。
謝玉平此時纔算是明白了,恍然大悟狀,“原來如此,沒想到唐中天與如意山的掌門……咳咳。”
話到最後的輕咳,儼然是爲了掩飾他的尷尬。
洛安安也是滿頭黑線,“我說謝掌門,你這重點是不是抓錯了?”
方纔百里墨宸的那些話,重點是在唐中天跟如意山的掌門有一腿那兒嗎?
被洛安安這一說,謝玉平也是不好意思的一笑,這才道,“二位今日救了我性命,幫這點忙,在下自然是願意的,只是因上一任武林盟主乃是凌雲山的人,是以那玄鐵球至今都還在凌雲山,而兩位要在下接任武林盟主,只怕其餘幾大門派不會樂意。”不樂意,自然就不會將玄鐵球交出來,到時候總不能又打鬧一頓吧?
這偌大的江湖,經過這一次可謂是損失慘重,可不能再起波瀾了。
“這一點,謝掌門不必憂心,在下自有辦法令他們樂意。”百里墨宸說着,言語裡滿是自信。
聞言,謝玉平微微點頭,“如此甚好,做不做盟主,在下倒是無所謂的,可若是能幫二位救了豆豆一命,也算是在下報答二位的救命之恩了。”謝玉平說着,便站起身來,衝着作揖行禮。
見狀,二人自然也忙站起,扶過謝掌門,只有又客套了幾句,這才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