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兩?這不是個小數目啊。張由鬆知道這一千兩銀子,在大明朝,是什麼價位,能有多達的購買力,雖然說在南京城的時候,他挖空心思從官員和商人手中搜颳了大批的錢財,動不動要求每人繳納上萬兩,數十萬兩,可是,那都是有錢兒人,就象現代中國,千萬億萬富豪多了去了,但是,普通的人還是靠着薪金生活,而中原內地的工資,一月不過兩千餘元,一旦過了三千,就是高工資。
“哼,一千兩,這是最少的數目,否則,你們今天就別想走了!”中年壯漢,鄙視地看着張由鬆,“連一千兩銀字都拿不出,還敢跟我們南湖韓家做對?”
張由鬆絞盡腦汁也沒有想出南湖韓家到底有什麼可牛皮的,錦衣衛的情報都不顯示啊,可見,也就一地方土豪而已,但是,這樣封山佔水,將國家和公衆的領域隨意指爲家產,是相當可怕的,在南朝時,大地主士族們就是這樣亂乾的,結果,百姓不服,矛盾尖銳,族羣撕裂,凝聚力很差,所以,南朝對北朝的戰爭,一直以守勢爲主,最終,還是被北朝興起的大隋朝滅掉了。
張由鬆激戰嘉興,輕而易舉地勝利,已經自覺天下沒有敵手,所以,心閒生餘事,最喜歡刺激意外的,聽這些傢伙如此一說,忽然覺得,自己該在內政方面,再有新的舉措了。
蘇州黑道猖獗,他頒佈政令,整頓打擊,從這幾天錦衣衛隊蒐集的情報上看,各地的動靜雖然不是多大,可是,都有動靜,各官員只要服從皇帝的地方兒,都得做些事情應應景兒,所以輿論迅速起來了,而百姓們則興高采烈,反響極大極好。嘿嘿,如果從大地主強佔國家公衆湖泊資源這兒考慮,再出臺些政策,是不是百姓都很喜歡啊?
明朝的土地兼併之嚴重,已經到了相當尖銳的程度,這纔是社會內在的矛盾根源,責怪農民們起義亂了國家,亂了華夏的說法,好象現代網絡上那些間諜漢賊們收了別人的錢錢,或者因爲反動立場,使勁地攻擊本朝太祖和革命傳統一樣,還有那個被人打了的老投資公司,污衊是偉人將日本鬼子引進來一樣,都是無恥無賴的傢伙,只看到表面現象,多數人活不下去,這纔是主要的。
明朝北方大亂,已經亂成了一鍋粥,不需要再說了,但是,南方稍微平靜些,因爲南方水土氣候條件好,生產的糧食比北方足夠多,地主再壓榨,也還能夠給百姓們一定的生存資本,再有,北方大起義以後,南方的地主們都吸取了經驗教訓,相對而言,減輕了些負擔,這也是北方百姓起義的戰果之一。
張由鬆要從根本上解決這個問題,以前,他一直被種重負事務包圍,或者是美女誘惑,沒有心思做這些,更有生死攸關的滿清軍威脅在外,現在,大體上自己的小命有了安全,可以做點兒其他事情了。
土地改革?還是革命?
顯然都不恰當。
不是不能夠,而是張由鬆自己,沒有做好立即改革的準備,他擔心的是,一旦開始改革,會引起巨大的社會反響,那時,社會要大亂的。儘管自己會受到大多數百姓的支持。可是,南北方同時開戰,再引起土地問題,太不明智了。
所以,在行政機關訓練了冷靜周全思維的張由鬆,決定了一件事情,先清理公衆土地和資源,就是將山林,湖泊,道路等屬於國家的,百姓的,公衆的資源,統統地收歸國有。禁止任何人佔領,這個問題,錦衣衛隊曾經給自己蒐集過情報,在江南一帶,問題是不小的。
“這位少爺,”張由鬆不無譏諷:“千兩銀子,在人不同,多少不一,本人也不是多憐惜這千兩的銀子,如果你有理,縱然是一萬兩的銀子,咱家也可以輕易拿出,但是,如果道理講不通,別說千兩,就是一兩也不會拱手讓人!”
“你?”那年輕人大怒。
“兄弟,把他們都抓走,請家主發落吧。”中年壯漢道。
“哼,你們侵襲我韓家的湖泊,盜取塘中金魚,還胡言亂語,豈不是自作孽?”年輕人冷笑一聲:“上,把他們統統捉了!”
“是!”發一聲喊,周圍成百上千的人都往前擁擠。
“黃大哥?”海大富急了,看着張由鬆,那意思是,要不要把立刻招了三百御林軍騎兵,將這幫烏龜忘八們弄死。
看着他陰毒的目光,張由鬆急忙打住:“別動,你們南湖韓家,我黃某人也曾經見識過,就是你們的家主,也曾經有過一面之緣,要不這樣,我們跟着你們去見你們的家主如何?到時候,依你們家主的意思,隨意處置如何?”
張由鬆並不想讓騎兵殺出來,否則,真的出來將這羣人打了,又能如何收場?不知道的,還會說皇帝仗勢欺人,和一般的小老百姓們計較,無論如何,都不是善意。再說,他也很想真的見識下韓家的家主,這麼厲害,隨意一聲呼喊,就能有這麼多人出來。不是土豪劣紳,就是一方諸侯,這樣的人是何等人?
張由鬆覺得,偉人曾經的湖南農村調查,自己正好也來實踐一番,以免得被錦衣衛隊那幫小子欺騙了,反正,自己也閒得沒事嘛。
“不行!必須逮了,用繩子捆綁了!”中年壯漢說道。
“對!綁了!脫光都綁了!”好多傢伙,跟着起鬨,居然說出瞭如此不堪的話來,還將眼睛邪惡地看着張由鬆!
張由鬆大驚,急忙在自己身上找原因,沒有啊,鼻子一袖,嗯,挺香的,原來,身邊寇湄兒已經出來了。
張由鬆心裡,極爲憤怒!
尼瑪,敢跟朕面前如此說話?敢調戲朕的妃子?
憤怒之中,他真的有意讓海大富召喚御林軍,只要他隨手將一枚小手榴彈點燃了一扔在空中爆炸,三百御林軍騎兵的攻勢可不是鬧着玩兒的,也許,那幫傢伙上來,不問青紅皁白,直接將這幫圍困皇帝的傢伙給宰個乾淨。
寇湄兒因爲剛從帳篷中出來,又着着正宗的女子衣服,所以清純可愛到了極點,而且,其嬌媚成熟的風情,更是因爲累經人事,越發鮮豔奪目,所以,那些傢伙們,多數已經轉移了目標,。很多人甚至開始流起了哈啦子!
張由鬆發現了問題,倒輕鬆起來,他沒有生氣。
生氣是那些高中生們纔有的心態,成年大人們,只會高興,嘿嘿,咱的女人能被這麼色浪們死盯啊,嘿嘿,倍有面子。
陡然升起的憤怒,迅速地消解了,張由鬆看着海大富,示意他不要亂來,然後道:“兩位大爺,我黃某人願意跟隨你們去見你們的家主,只是,你們剛纔誰說話的話,也太有失爲人的基本了吧?”
這是試探,如果這些人再口出不遜,張由鬆就要發飆的,天子發飆,流血十里!
也可以說,這是一個試探,一個引誘,就算真的開殺,皇帝在大明官民面前也理直氣壯。
“住口!住口!你們都跟老子住口!”那年輕人點點頭,轉身怒喝一聲,鎮了那些傢伙們,嚇得他們全部閉了臭嘴。“這位爺堂堂正正,是個君子,你們不要瞎扯!誰若是再胡說八道,下星期爺撕爛了你們的狗嘴!”
海大富正準備急戰的神情緩和了。
張由鬆將雙手一拱:“這位小爺,前面帶路,咱黃大爺要去見你們的家主。其實,你們的家主,聞名於外,本人仰慕得很呢!”
這是客套話,但是,那些人的臉上似乎都很震驚,一個個面面相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