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打算用什麼條件交換啊？”花雲哲抱着聽聽看的念頭，隨意地問道。
李櫟想了一下，突然想到了臨出發之前李荔給他提出的一個請求，正好一石二鳥。
“本次封閉訓練，將採用分組模式。按照職業劃分，分成六個小組，平常合組訓練。”李櫟說了一句乍聽上去無關緊要的話，但花雲哲細一琢磨，內裡含義多多。
沒等他琢磨多久，李櫟就直接揭盅了。
“每個小組都會選個小隊長，我幫你當上神隱組的小隊長，怎麼樣？”李櫟問道。
他拋出條件，但對於花雲哲是否會接受這個條件卻一點也不擔憂。李櫟知道，花雲哲一定會心動，因爲這個許諾可不是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
這個小隊長，除了榮譽、實權之外，還有利益。
一直以來，國家隊集訓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每個訓練小組選出的小隊長，默認是能進入國家隊最後名單的人。
而選入國家隊，意味的不僅僅是榮譽，還有實打實的好處，首當其衝便是官方對入選選手所屬俱樂部的扶持，至於後續的經濟獎勵更是不言而明。
這種好處，哪個選手會不動心？
“我當小隊長？”花雲哲驚訝不已。
按照職業，花雲哲會被劃分到神隱組，那一組有郎拓和餘淮，一個第一刺客，一個第一盜賊，又都是大神、聯盟強隊的隊長。
花雲哲率領的原野雖是季後賽的常客，但排名常年中游，他自己也夠不上大神選手的水準，神隱組的隊長，怎麼選也輪不到他啊。
他又想到“李荔”的原話是“幫你當隊長”，不由得又是驚訝又是疑問：“你打算幫我？你又能怎麼幫我？”
花雲哲是真不明白，他有自知之明，羅燃欠他的那點人情，犯不着拿這麼大個好處去交換。
事出反常必有妖。天上掉餡餅的事，別的人或者喜不自勝，但花雲哲的第一反應卻是——有詐。
“你這樣，你先選我當總隊長，”李櫟笑着說，“等我上任了，我再推薦你當小隊長，怎麼樣？”
聽了這話，花雲哲好氣又好笑，但同時徹底放下心來。
總隊長的選舉爲投票制，由全體隊員投票選出。“李荔”這個提議，不見兔子不撒鷹，等於是在變相爭取他的選票。
花雲哲快速地掂量着，如果李荔真的當上總隊長，那麼他的意見就會被極度重視，到時他幫着說句話，自己說不定真能當上小隊長。
可問題是，他選得上嗎？
“就算我和老柳（原野副隊長）把票都投給你，”花雲哲說着又看羅燃，“再加上你和小孩的票，也才四票，天狼全隊就五票，你還是贏不了。”
“這你不用操心，其餘的票我會去自己爭取的，我的魅力，你還信不過嗎？”李櫟自信地說。
花雲哲：……
“你的技術，我承認，你的魅力，恕我眼拙。”花雲哲雖然嘴上這麼說，但還是伸手和李櫟握了握，兩人就此達成了暫時的同盟。
他倆的全部對話被一旁的羅燃一字不落的全聽去了，心中受到了強烈的震動：隊長以“小隊長”的好處，利誘花隊長的選票，算不算賄選啊？
聽了羅燃的疑問，李櫟從容地做出了回答。
“這個問題分兩部分，首先，我當總隊長，夠不夠資格？”他問道。
“當然夠。”羅燃毫不猶豫地說，不是因爲什麼沒有理由的偏愛，而是真心實意地覺得，他夠格。
李櫟之所以要爭總隊長，是源於李荔的願望。
上屆亞洲盃，謝挺是總隊長，他帶領的中國隊小組賽便敗給韓國隊，最後僅僅名列第五位。不佳的成績導致了謝挺的提前退役，不僅是謝挺的遺憾，也是李荔心裡過不去的坎。
李荔想替謝挺完成他未競的事業，他有強烈的願望，強烈的決心，更重要的是，他絕對相信自己俱備這樣的實力。國家隊總隊長，舍他其誰？
所以今次封閉訓練來之前，他便和李櫟提出了要求——希望他能把總隊長爭到手。
大神輕易不求人的，所以一開口李櫟就打算幫他實現這個目標。
‘好。’李櫟沒說任何話，只痛快地答應了下來。
有能力爭，又想爭，那就二話不用說，去爭。
“至於說任命花雲哲爲小隊長……”李櫟說到這，問羅燃，“知道爲什麼人人都想當小隊長嗎？”
“因爲能入選國家隊的最後名單。”羅燃說。
“那你覺得，像郎拓或餘淮，有可能從最後名單中落選嗎？”李櫟問。
羅燃連連搖頭，兩個大神選手，又是各自擅長的職業方向的第一人，正值當打之年，入選國家隊最後名單是板上釘釘的事。就是不當那什麼勞什子小隊長，還能把他們從名單中剔除不成？
“他們不會在乎小隊長的名頭的，因爲‘我’就不在乎。”李櫟說道。
對於大神選手，“小隊長”的位置就是個錦上添花，而對於非大神的優秀選手而言，就是雪中送炭了。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羅燃還是覺得有點牴觸，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當然，我和花雲哲‘沆瀣一氣’還有第三個理由，”李櫟看出羅燃的彆扭，主動說道，”但這個理由，就等我當上總隊長後，再和教練詳談吧。”
他說完從休息區的沙發起身，“現在，我要去拉選票了。”
看着他的背影，羅燃暗自猜測他會從誰的票開始拉起。據他所知，李荔在聯盟裡交情最好的就是郎拓，但跑到另一個極有希望的候選人那拉票？不會被打嗎？
或者先從一些“邊緣化”的隊伍籠絡起？比如說天風海雨戰隊的隊長顏清歌，來時路上不是和隊長相談甚歡嗎？或者可以爭取一下。
羅燃胡亂猜測的時候，李櫟已經直奔他第一個想要說服的對象了。
和羅燃預料的恰恰相反，李櫟第一個拉票對象就是他的競品。
“你想讓我把票投給你？你是瘋了嗎癡心妄想？”
blue皺眉，像看神經病一樣看着他，“你怎麼張得開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