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妃,太子有令,閉宮七日,任何人等不得出入!”門口的侍衛一看見水洛煙,立刻攔下了她,把慕容澈的話原封不動的說了一次。
水洛煙眉色一冷,想也不想的直接朝前走去,推開了侍衛。侍衛眼見水洛煙如此,也不客氣的動起了手。小七和慕容言趕到,慕容言想也不想的喝斥着侍衛。
“睿王爺,請不要爲難奴才!奴才也是奉命行事!”侍衛顯得一臉爲難。
水洛煙卻冷了神色,看着近在眼前的東門,拿出了聖旨,道:“本宮有先皇聖旨在手,誰敢阻攔?怎麼?你們是打算抗旨不尊嗎?見先皇聖旨就如同見先皇,還不跪下,讓本宮進宮!”
門口的守衛被水洛煙的氣勢嚇倒,更被她手中那明黃的聖旨給嚇到,對看了一眼,立刻跪了下來,高聲喊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慕容言和小七對看了一眼,小七對着慕容言搖了搖頭,擺明了也不知,水洛煙這聖旨是從何而來的。慕容言的眉心又皺緊了幾分。若真的是聖旨,那倒不怕,若是假聖旨,這麼進去了,只會火上澆油。但是,眼前的情況,似乎也真不容得他們多想。
水洛煙看也沒看侍衛一眼,已經快速的朝東門跑了去。慕容言也來不及多想什麼,立刻追了上去。小七的手一直按在劍鞘處,隨時戒備着。
當他們進了東門,那場面,驚了所有人的眼。
————瀟湘書院首發——
慕容修躺在地上,衆多的大內高手圍着他,劍已經直指向他的喉間。而慕容澈居高臨下的看着慕容修,一臉的冷凝。
“四弟,人切莫做自不量力之事。本殿下低估了你,但也不會讓你輕易得逞。”慕容澈說的譏諷,立刻又接着道,“可惜,你若還是先前那個平庸無爲的晉王爺,至少還能留得一條小命,畢竟本殿下也不是如此沒血性之人,連自己的親兄弟也能下手。”
說着,那劍鋒更加對準了慕容修。脖頸間的肌膚已經被微微的劃破,滲出了血。但慕容修的神色如常,並不曾因爲在自己脖頸口的劍而發生任何變化。就這麼看着慕容澈,那眼裡的傲氣依舊,也不曾也有一絲的妥協,甚至,那眼裡,還帶了淡淡的挑釁之意。
“真是死到臨頭不知悔改!”慕容澈眼見如此的慕容修,冷了聲色,那劍鋒又朝前逼近了一步。
只要再用力一分,那劍鋒就會毫不留情的穿過慕容修的喉嚨。慕容澈似乎在等,等着慕容修和自己求饒。那種已經越發變態的心裡,不滿足於此刻的勝利。甚至,慕容修不曾死,慕容澈的心就永遠不曾放下。
但此刻,他更喜歡這種貓捉老鼠,把慕容修玩轉在自己手心的感覺。
但,慕容修始終冷然的神色,伴隨着東宮那頭不斷傳來的廝殺聲,讓慕容澈的耐性一點點的消散而去,那劍鋒直指慕容修的脖頸,微擡了手,再一個用力,那劍鋒就會穿過慕容修的脖頸,讓他一擊斃命。
誰知,就在此刻,慕容修的神色發生了變化,本已掉落在身旁的劍又再一次的被他撿了起來。剛纔消失的內力似乎又一點點的回到了自己的身上。慕容修看着就在咫尺的東門,心裡有了思量。
無論如何,要先行離開王宮。只要出了東門,那麼,他就無需擔心。
猛地,慕容修騰空而起,慕容澈防範疏忽,讓慕容修順利的擋去了這些本在他四周刺向他的劍鋒,重新舉劍,站了起來,冷峻的神色看着周遭顯得危機重重的氣氛,但很快,慕容修無心戀戰,飛快的朝東門奔跑而去。
因爲,他不知,什麼時候,這內力又一次的會消失不見。他可以輕易的感覺到,此刻內力不穩的在血液只見流竄,處處充滿了危險。
“怎麼可能?”慕容澈不可思議的看着慕容修,低聲的說道。
但很快,慕容澈回過神,高喊一句:“放箭!”
接着,在宮牆上無數的利剪紛紛朝着慕容修的方向射了過來,慕容修揮着寶劍,把這些利箭從自己的面前揮了去。一點點的艱難的朝着東門而行。但這箭越來越多,越來越密集。慕容澈叫囂的聲音不斷的在慕容修的耳旁響起。
“格殺勿論!”慕容澈下了追殺令。
話音剛落,本就顯得密集的箭變得更加可怕,沒一會的時間,那地面上已經落滿了無數的箭,慕容修的身上不免的也有了傷痕,但他仍然在堅持着,東門就在前方,就需再幾步,他就可以離開這裡。
但,那種內力一點點消散的感覺再一次的回到了慕容修的身上,被抽空的內力,讓他的腳一下子軟了下來,手中的劍雖不曾停下,但動作已經不再如此利落。
“該死。”慕容修低聲咒罵了一句,不斷的在心裡提氣運功,卻已然無效。
最後一絲的力氣,不足以支撐慕容修抵達東門口,那鋒利的箭身早就已經尋了何時的契機,毫不留情的刺向了慕容修的胸膛,慕容修的手下意識的握向了箭鋒,不讓它刺的更深。但那身體已經無法承受這巨痛及一點點涌上心的疲憊和無力,緩緩倒下。
趙城帶着禁衛軍,在東宮廝殺,那些蠱人終“聽潮閣”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於被清理乾淨時,趙城趕到,便正好看見如此一幕,失聲叫喊而出:“不……晉王爺……”說着,他朝着慕容修的方向奔跑而來。
但也受了重傷的趙城,哪裡是這些大內高手的對手,就只能這麼的被攔在了外圍,看着慕容修一點點的倒在了落滿箭雨的地上,嘴角涌出鮮血,那胸口的血液甚至已經犯了黑。趙城見此,就算是如此剛毅的男人,也不免的落下了淚。
那箭中有毒。
這淚,是對慕容修的惋惜,是對此事行動失敗的追悔。但是,趙城從不曾後悔跟隨了慕容修,從不曾後悔參與了此次的逼宮。他換換的跪了下來,對着慕容修的方向,就連身後的禁衛軍們,也跪了下來。
場面顯得有些凝重而“聽潮閣”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悲惋。
“這次看你哪裡逃。慕容修。”慕容澈冷着聲,無情的說道,接着,只見他的大手一揮,那個“殺”字還來不及說出口時,讓人驚愕的一幕出現了。
原本緊閉的東門被打開了,那沉重的宮門推開的聲音,讓在場的人不約而同的都看向了聲音的來源處,很快,他們的臉色上都有片刻的錯愕,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見了什麼。
水洛煙跑在最前,而小七和慕容言則緊隨其後。水洛煙手中那明黃的錦緞,讓在場的人楞了住。慕容澈的視線也落在了水洛煙的身上,那手心攥成了拳頭,簡直不敢相信,都到了這一刻,竟然還能跑出程咬金。
“王爺!”水洛煙對着慕容修喊道。
“帶王妃回去!”慕容修想也不想的對着小七冷聲命令着,但那聲音也已經不似平日那般沉穩有力,而帶着幾分遊離。
“殺!”慕容澈再一次的下了命令。
大內高手得令後,那劍已經直落落的朝着慕容修的方向而去。水洛煙這時也跑到了面前,高聲道:“先皇聖旨在手,誰敢動晉王爺分毫?難道各位是打算抗旨不尊?”
那冷然的語調,氣勢十足。不帶一絲溫度的眸光,直落落的看向了就在面前的慕容澈。餘光落嚮慕容修的身上時,帶着擔心和溫柔。但很快,她從那已經越來越黑的血液中知道,慕容修所中的毒也刻不容緩。她沒有時間再和這些人周旋,她要儘快的帶慕容修離開。
“小七,帶王爺回晉王府。睿王爺,拜託了。”水洛煙不急的對着慕容澈說話,倒是對着身後的小七和慕容言吩咐着。
“是。”小七立刻衝了上前,慕容言的腳步也不曾停下。
在慕容修四周的大內高手,突然有些不知所措。連慕容澈也沒了反應。他們都被這明黃的聖旨給驚的沒了聲色。但慕容澈反應的極快,道:“水洛煙,你也準備假傳聖旨造反嗎?”
水洛煙對着小七使了個神色,小七一點也不猶豫的帶着慕容修走着,那大內高手卻不敢動手,慕容言隨身護着,慕容修很快的脫離了危險之地,朝着東門外走去。
“慢着。”慕容澈叫住了眼前的人,道,“想走,沒那麼容易。”
“怎麼,以爲誰都和太子殿下一樣假傳聖旨嗎?”水洛煙譏諷一笑,看着慕容澈,聲音陰沉了許多。
“你……”被水洛煙踩到痛處的慕容澈面色更難看了幾分,但他也反應的極快,道:“水洛煙,你的小聰明多得是,本殿下怎麼就知你的這手中的聖旨是真?先皇對晉王府如何,這京城誰不知,又豈會給你聖旨?”
“是嗎?那先皇重病之時,怎麼只讓晉王進了御龍殿,這也是有目共睹的吧。更何況,太子殿下您是用何種手段進的御龍殿,需要臣妾在一一明說嗎?”水洛菸絲毫不曾畏懼慕容澈,一臉的冷靜,說的淡漠。
“你……”慕容澈被水洛煙的伶牙俐齒激的說不出話,手指着水洛煙,有幾分顫抖。
水洛煙卻淡漠一笑,又接着說道,“此聖旨,是先皇召臣妾入宮之時所給。先皇對晉王府仁慈。早就替晉王府留了後路。若有朝一日,太子登基,相對晉王府下手,那麼,此空白聖旨,可保晉王府安全。怎麼,太子殿下還有疑惑?或者,你要親自看看這玉璽是否是先皇所留?”
說着,水洛煙停了停,淡漠的看向了慕容澈,又道:“太子殿下就不怕這先皇屍骨未寒,你就急着質疑先皇,讓世人覺得太子殿下迫不及待的奪帝之心嗎?”
“你……”慕容澈再一次被激的說不出話。
“太子殿下莫忘了,這聖旨保的是晉王府的安康。王爺的人,自然也算是晉王府的人。那意思則就是說,在場跟隨王爺的趙城及這些禁衛軍們,太子殿下也絲毫動不得。”水洛煙冷靜的把話說完,而後,她把目光落向了跪在地上的趙城等人,道:“隨王爺一起,出宮!”
“娘娘……”趙城叫着水洛煙。
而水洛煙此刻不再說話,朝着慕容修的方向走去。道:“小七,帶王爺回府!”
“是,娘娘!”小七恭敬的應允着。
三人,帶着慕容修,身後跟着受傷的趙城和餘下不多的禁衛軍,就在這一片滿目狼藉,充斥着濃濃血腥味的東門前,緩緩而出。水洛煙的脊樑挺的很直,那一直朝前走着的姿態,從不曾服軟。
慕容澈攥着拳頭,一臉不甘的看着水洛煙的身影從自己的面前消失。那眸光之中的狠厲越發的清晰,一刻也不曾從水洛煙的身上離去。
“太子殿下,現在……”一旁的下屬,問着慕容澈。
這一幕發生的太讓人錯愕,在場的人都面面相覷,看着慕容澈,等着他進一步的指示。但慕容澈卻一直冷着臉,盯着早就已經沒了水洛煙蹤影的東門,攥着拳頭的手,讓青筋都顯而易見。
水洛煙,你以爲本殿下會放過你嗎?那聖旨一次即可,你以爲還有二次機會嗎?
“找人收拾乾淨。明日先皇入葬。接下來的登基儀式不得出現任何閃失。”慕容澈冷聲吩咐道。
“是。”衆人齊聲應和。
慕容澈也不在意這些橫屍在自己面前的屍體,就這麼踩踏着屍體,一步步的朝東宮的方向而去。而一直等在東宮的姬蓮紗看見慕容澈冷然的一張臉出現時,皺起了眉頭,迎了上去。
“殿下,情況如何?”姬蓮紗急急問道。
慕容澈冷眼看着姬蓮紗,卻不曾開口,揮開了她,走向了東宮。姬蓮紗看着慕容修那張冷然的臉,也識趣的退到了一旁。
東宮,靜謐的可怕。這皇宮,更是安靜的如同一座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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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兒……”在馬車上,慕容修抓着水洛煙的手,喚着她的名字。阻止她要做的事情。
水洛煙的手已經撕開慕容修的衣服,處理起慕容修的傷口,而面對着那已經變了色的血跡,水洛煙想也不想的俯身要吮吸出那毒液。慕容修想阻止,卻顯得無力。
慕容言在一旁道:“四嫂,我來吧。”
“你來?若你也中毒,王爺不是危險又多一分?何況,你有我精通?”水洛煙極快的說道。
說完,那脣已經吮吸上了慕容修的傷口,一點點的吸出了傷口中的毒素,就如同初見慕容修那時一般,沉穩,從容,淡定。一直到血色變得正常,水洛煙才氣喘吁吁的停了口,看着慕容修,那眉眼裡的心疼越發的明顯。
“百里行雲在哪裡?”水洛煙一停下,立刻問着慕容言。
慕容言也不遲疑答道:“在晉王府了。”
水洛煙不再說話,手就這麼緊緊的握着慕容修的手,任馬車一路顛簸回了晉王府。到了晉王府,姚嬤嬤和薄荷看見此景時,來不及多言什麼,立刻幫着衆人,把慕容修移回了東樓。小心的安置在牀上。就連平日看起來幾分隨性的百里行雲,也變得嚴肅,快速的走進了東樓。查看着慕容修的情況。
在宮外等着消息的慕斐耘顯然也收到了消息,出現在晉王府,一臉震驚的看着眼前的情況,最後把視線落在了慕容言的身上。慕容言也不曾隱瞞,把先前發生的事情,詳細的和慕斐耘說了次。
“蠱人?姬蓮紗真是太出乎意料。難怪西域王如此重美色之人,也會把姬蓮紗送進西夏,這局布的可真是好!”慕斐耘皺着眉頭說着。
水洛煙恰巧從房內走了出來,房門又緊閉了起來。百里行雲此刻正在裡面替慕容修診斷。
她聽到了慕斐耘的話,很快說道:“姬蓮紗活不長,更別說皇后之位!”
“此話怎講?”慕斐耘有一絲的疑惑,而慕容言也看向了水洛煙。
水洛煙斂下了眉眼,才道:“慕容澈會留一個這麼危險的人在身邊嗎?姬蓮紗在慕容澈和先皇的選擇下,選擇了慕容澈,而在王爺和慕容澈的選擇之中又選擇了慕容澈。真以爲全然是愛嗎?有喜歡的成分,但絕對不是那麼絕然。而是慕容澈在姬蓮紗看來,遠比王爺更好對付。那麼,除掉王爺纔是當務之急。”
她陰沉的說着姬蓮紗的想法,又道,“而王爺若死了。那麼慕容澈又有何懼。但慕容澈真是這麼淺顯之人嗎?顯然不可能。慕容澈若真的這麼傻,也不可能走到今天。姬蓮紗這麼不定時的炸彈,若真的留在身邊,慕容澈也會擔心,有一日,她會反噬自己。男人,幾人能做到對一個女子從一而終的寵愛呢?”
水洛煙這麼說完,在場的人,點點頭,沉默不語。
又何止是姬蓮紗。這宮內,恐怕在慕容澈上臺後,都勢必掀起一輪的血雨腥風。就好似這一次的慕容修,就算是水洛煙用聖旨救下了他,護住了晉王府。那下一次呢?慕容澈的方式多的是,就算不可以動晉王府的人分毫。一個帝王,想讓一個人,在西夏無法生存下去,那就好比掐死一直螻蟻一般的簡單。
“四嫂,今日後,有何打算?”慕容言問着水洛煙。
水洛煙沒立刻回答慕容言的問題,倒是走向了一旁的趙城及受傷在身的禁衛軍們,敬重的說道:“本宮謝謝你們,謝謝你們如此衷心的擁護着王爺。王爺現在定然已是不安全之人,這晉王府也不是安全之地。趁着這個時間,各位還是各奔東西,若有緣,我們定能再見。本宮想,王爺也定不希望看見各位再遇險。”
“娘娘,我等誓死追隨王爺。”趙城跪了下來,對着水洛煙說着。
身後的禁衛軍們,也跪了下來,齊聲應和道:“娘娘,屬下們誓死追隨王爺。”
水洛煙嘆息了聲,沒再開口。慕容言和慕斐耘,小七一直在一旁沉默的站着。水洛煙親自扶起了趙城,道:“王爺有你們,真是幸運。”
氣氛變得幾分凝滯。趙城站了起身,一旁的大夫連忙幫趙城和在場受傷的人處理起了傷口。水洛煙也幫忙看着,一一確認趙城等人並不曾有任何中毒的現象。但,就算如此,水洛煙的眉色也不曾放鬆,一直緊繃着情緒。
她的心,被還在裡屋的慕容修緊緊的牽着。
而慕容言的神色也顯得凝重,不僅是爲了慕容修,更爲了今日之後所會發生的一切。他,倒不用擔心,至少在張婉瑩還在的時候,慕容澈或多或少看在張婉瑩的面子上,也不可能對自己痛下殺手,但是,唯恐現在的爵位,都會被一一削掉。
這些對慕容言這般的浪蕩子而言,並不重要。
他擔心的是晉王府今後的一切。慕容雲霄的聖旨,保下了晉王府。慕容澈多得是辦法可以鬧的晉王府雞犬不寧。而慕容澈看向水洛煙的眸光更是讓慕容言心驚不已。那種掠奪太過於明顯,佔有慾強烈的讓周遭的每一個人都可以輕易的感受到。
“要離開京城。想辦法,必須要離開京城。”水洛煙突然開口說道。
慕容言看向了水洛煙,急急問道:“四嫂,現在恐怕離京是難上加難。先不說父皇還未曾入葬。就這些事情,二哥也不可能讓我們離京。”他搖了搖頭,否決了水洛煙的想法。
“逼他!”水洛煙冷下了眉眼,說的堅定。
慕容言聽得有幾分疑惑,看着水洛煙。一旁的小七立刻緊張了起來,開口道:“娘娘,這個事端上,您可千萬別意氣用事。”
他生怕水洛煙一個衝動,真就做了無法挽回的事情。水洛煙的性質執拗,就好比之前提慕容修逼毒一般,就算是賠上自己的性命也無所謂。但是,小七不認爲慕容修會這般的好商量。就連在那般緊要的關頭,慕容修都不曾想到自己的安危,反而是叫着小七帶水洛煙離開皇宮。
唉……小七不免的在心裡沉沉的嘆了一口氣。
“呵呵……”聽着小七這麼說,水洛煙笑的又幾分無奈,那本該是傾城的笑裡,卻暈染了濃重的色彩,哀傷而無奈。
她看向了小七,本清亮的眼眸變得渾濁,那聲音也有些飄渺,道:“小七,你以爲本宮想這樣嗎?現在,很多麻煩你不去招惹它,它都會主動招惹上你。”
“四嫂……你這話爲何意?”慕容言皺着眉頭問着水洛煙。
水洛煙疲憊的扯了一抹笑。卻不曾解釋這些。
慕容澈要自己的人,從頭到尾沒改變過。就連剛纔,在東門時候,她拿出聖旨帶着慕容修等人從容離去。但她卻總可以感受到慕容修那強烈而炙熱的眸光,那種勢在必得的決心,無法讓人忽視。
“四嫂可是當心二哥對……”慕容言的話沒說完,但他從水洛煙的眼神裡已經得到了肯定。
這屋內,頓時陷入了沉默。,全文字+手打這時候,慕斐耘開口道:“若你們要離開京城,到可以到塞北,我們再從長計議。”
“謝謝。”水洛煙對着慕斐點點頭,致謝着。
慕斐耘微微頷首,便不再多言。
就在這時,東樓的門被打了開,百里行雲的身影出現在衆人的面前。他的面色在凝重裡透着一絲放鬆。來不及開口的時候,水洛煙已經急忙迎了上去,急急問道:“情況如何?”
百里行雲也不曾隱瞞,快速答道:“情況不是很好。這一次倒只是單純的毒。你先前幫他逼毒及時,加上我後面的逼毒,基本毒不會傷及他的五臟六腑。但是,我倒真的不曾想到,姬蓮紗的這個蠱會如此厲害,甚至在蠱毒已解後還會出現這些情況。他會敗下陣來,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內力盡失,這個階段,也是真正的恢復階段。卻不曾想到,又發生了這般的事情。現在想恢復,恐怕需要很長的時間,這段時間內,絕對不能再受任何的傷,不然就算是我,就算有護心丸,也無力挽回了。”
很難得的,百里行雲正經的說了一段話,一刻也不曾停歇。
這番話,讓在場的人,眉頭都不免的皺在了一起。這時候,在裡屋幫忙的十一跑了出來,看着水洛煙道:“晉王妃,晉王爺找您。”
水洛煙一刻也不曾停留,立刻朝屋內走去,走到牀榻邊,慕容修蒼白着一張臉,那剛包裹好的傷口的紗布上,還微微滲着一絲的血跡。水洛煙甚至不用掀開那錦被,都知,那錦被之下的身軀,定都是傷痕。
思及此,那泛了酸的鼻頭,深吸了一口氣,抑制了搖溢出眼簾的淚水,看着慕容修,道:“王爺,好好休息。臣妾在這。”
慕容修笑的疲憊而勉強,輕握住了水洛煙的手,道:“煙兒,是本王連累了你。”
這話一出,水洛煙猛的站起了身,那本還抑制在眼簾的淚水頓時傾斜而出,微微抽泣的肩膀,不小心泄露了此刻的情緒。但很快,水洛煙擦乾了淚水,收起情緒,走到慕容修的邊上,重新在牀榻上坐了下來。
“王爺想多了。”水洛煙安撫着慕容修,“王爺,別說話,聽臣妾把話說完,可好?”
慕容修雖顯疲憊,但仍舊有神的眸光看着水洛煙,淡淡的應了聲:“好。”
水洛煙這才說了起來,道:“王爺,你我夫妻,本就不存在你連累我這一說。臣妾很早就說過,就算全世界背棄王爺,臣妾也定會站在王爺的身後背棄全世界,不離不棄。現在,王爺什麼也不要想,最重要的是要養傷。”
說着,水洛煙仔仔細細的看着慕容修,才又繼續道:“這世界上,生存的方式千萬種,不一定只有坐在最高位纔是最好的。而王爺不也和臣妾說過,若不成功的話,那就帶着臣妾浪跡天涯,功名利祿拋之腦後嗎?”
慕容修笑了笑,牽着水洛煙的說,淡淡道:“好。”
“王爺,相信臣妾一句話,是王爺的,定會奪回來。不是他慕容澈的,就算坐上帝位,也定不長久。”水洛煙說的堅定,眸底的光,不免的多了一絲的深意和堅定。
“煙兒。”慕容修聽着水洛煙這般說,突然皺起了眉頭,“本王……不允許你去冒任何風險。”這話裡,不免的帶了一絲的擔憂。
“臣妾不會。王爺在哪,那臣妾定在哪裡!”水洛煙對着慕容修保證道。
聽着水洛煙的保證,慕容修才漸漸放下心。又只聽水洛煙繼續道:“王爺好好休息。明日便是先皇下葬,慕容澈忙着登基,定不可能再對晉王府下何毒手,一切也要等道登基之時再看。晉王府的一切,臣妾定會安置妥當,請王爺放心吧。”
“煙兒,此生有你,夫復何求!”慕容修說的有些感慨。
水洛煙笑了起來,道:“臣妾先前認識的那個喜歡惹臣妾跳腳的王爺去了哪?臣妾比較喜歡和王爺鬥嘴的日子。”
慕容修挑挑眉,笑了笑,倒沒多說什麼。蒼白的臉,卻遮掩不住此刻和水洛煙在一起的心安。
這時候,姚嬤嬤已經端着煎熬好的藥走了進來,水洛煙順手就遞了過來,扶起慕容修,說道:“王爺,老實喝藥。”
說着,她舀着藥,吹涼,送到慕容修的嘴邊,慕容修也不拒絕,一口一口的喝完了碗裡烏黑的藥汁,一直到碗見了底。水洛煙才停手,把空碗遞給姚嬤嬤,重新讓慕容修躺回牀上,仔細的蓋好被子,才細細道:“王爺好好休息,莫讓大家擔心。臣妾先出去安排些事。王爺放心,臣妾還想着賴着王爺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所以一定不會讓自己出事的!”
水洛煙把慕容修會擔心的事情,仔仔細細的說了一次。一直看着慕容修的眼裡露出了一絲放鬆的神色,她才笑着起了身,朝屋外走去。但,這一轉身,背對着慕容修時,她的眉色裡,不免的凝結了幾分神色,有些凝重。
但水洛煙腳下的步伐卻不曾停止,仍沉穩的朝外走着,只是,這每一步,都走的有幾分沉重。
“四嫂?”慕容言看着水洛煙出來,立刻迎了上去。
水洛煙面色微沉,對着慕容言道:“睿王先回府吧。明日先皇下葬。今天的事情,慕容澈不可能大肆宣揚。就算宮內的人知道,也定會裝作不知道。局勢不明,誰也不想給自己惹來麻煩。這些日子,我們隨機應變,該如何進行,還是如何進行。”
“可……”慕容言還想說什麼,但水洛煙卻已經轉過身,看向了慕斐耘。
“塞北王。這段時間,有勞你在京城呆着,以防萬一。若我沒猜錯,京城應該不是久居之地了。”說着,水洛煙環視了一圈這看起來熟悉,卻又帶了幾分陌生的晉王府,淡淡的說道。
“晉王妃客氣了。本王定會在此協助晉王妃!”慕斐耘答的肯定。
“有勞了。”水洛煙有禮的對着慕斐耘說着。
慕容言聽聞水洛煙這麼說,看了眼慕斐耘。慕斐耘對着慕容言點點頭,慕容言這才放下心,道:“四嫂,那我先回去。明日一早,來接你。”
“有勞了。”水洛煙微微頷首,但那說出的話裡,不免的帶着幾分疲憊,“抱歉,我有些累,就不陪着各位了。小七,仔細看着幾位將領的傷勢,別的,姚嬤嬤,有勞了。”
“是,娘娘。”小七恭敬的應允了一聲。
水洛煙不再多言,徑自的朝着走着。猛地,她覺得眼前一花,險些有些站不住腳。但她還是穩了穩身子,眉眼微斂,朝前繼續走着。這一幕,看得身後的人心驚膽戰。
“百里……這個?”慕容言問着一旁的百里行雲。
百里行雲竟皺起了眉,看着水洛煙的模樣,眼裡有了幾分思量。但他沒多說什麼,擺擺手道:“她自己就是醫者,還需要我多言?有什麼情況,應該她比我們還清楚的。”
“也是。”慕容言應了聲。
說完,他拱手抱拳後,就朝着晉王府外走去,回到了自己的府邸。出了晉王府,慕容言的眼神也深沉了幾分。走向東樓的睿王府,那步伐,也有幾分沉重。
————瀟湘書院首發——
東宮
慕容澈陰沉着一張臉在主位上坐着。一旁站着的李權走上前,諫言道:“殿下,何不趁明日,一不做二不休把這些逆反之臣都給殺之,以除後患?”
“飯桶!”慕容澈一拍椅背,厲聲喝斥道,“這在場多少人見到了卷明黃的聖旨,這天下無不透風的牆,更何況,你就能保證,這聖旨一事就水洛煙一人知曉?若傳了出去,你以爲這天下能太平?”說着,慕容澈站了起身,負手在身後,來回走動着。
“是,殿下教訓的是。”李權跟在慕容澈的身後,恭敬的應着。
但想了想,李權又走前了一步,道:“那睿王和趙城這些人該如何處置?”
“等本殿下登基之後再做定論。動不得晉王府,本王也有的是辦法逼的他們走投無路。至於睿王,容本王好好想想。這裡還卡了一個皇后,馬虎不得。”慕容澈陰沉的說着。
那握成拳頭的手,關節發出了咯咯作響的聲音。來回在東宮的大殿之內走動着。
“李權,這宮裡各方面可曾安排好了?”他突然開口問着李權。
李權立刻答道:“啓稟殿下,一下準備穩妥。明日先皇下葬皇陵,只准許三品以上大臣單獨參與。所有的大臣邊上都安排着自己人。至於皇子,隻身前往。想來晉王府應該會讓晉王妃而去。一個女子,防備起來就容易的多……”
李權仔細的說着明日慕容雲霄入葬皇陵和七日後登基的事情。慕容澈一直陰沉着一張臉聽着。突然,他勾了勾手指,李權立刻走了上前,只聽慕容澈在李權的邊上低語了幾句,李權點點頭。
“下去吧。”慕容澈揮了揮手,示意李權下去。
“是。”李權恭敬的退了出去。
李權出去時,正巧看見走進大殿的水洛容,立刻請安道:“參見太子妃娘娘。”
“起來吧。”水洛容冷聲道,便徑自朝裡走了去。
當水洛容的視線,迎上慕容澈的視線時,兩人的眸光都變的有幾分複雜。水洛容的神色有些冷,道:“殿下這可是有了新人,忘了舊人?別忘了,若沒臣妾,殿下這江山在將來也不見得安穩!”
這話裡已經有幾分赤裸的威脅之意。慕容澈陰沉着臉看着水洛容,但很快,他斂起了神色,走到了水洛容的面前,道:“本殿下怎麼會忘記容兒,容兒在本殿下的心裡永遠都是獨一無二的。要不,這幾次的事情,怎麼可能本殿下還處處維護着容兒呢?這七日後登基,容兒就定是本殿下的皇后,這西夏的主母。”
他安撫着水洛容。水洛容本帶着怒氣的臉,被慕容澈這麼一說,倒也軟下了幾分,嬌嗔道:“殿下最好記得自己的承諾。”
“那容兒是否也要把那秘密告訴本殿下呢?”慕容澈趁勢說道。
誰知,水洛容一挑眉,說道:“殿下急什麼,這不,時機不合適不是嗎?”三分推諉,七分太極,水洛容把這個話題自動的繞了過去。
慕容澈斂下眉眼,藏起了眸光之中的陰沉,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兩人各懷了心思,站在東宮的大殿之上,彼此凝望。
許久,慕容澈纔開口道:“容兒,回去休息吧。這閉宮之日,隨意走動傳了出去,自是不好。”
“哼。”說及此事,水洛容冷哼一聲,又道:“這若蝶夫人,倒是來去自如。王爺這厚此薄彼了吧。”
“容兒!”慕容澈冷了聲調。
水洛容一轉身,就朝外走去,不巧,這一出門,便看見了姬蓮紗的身影。姬蓮紗挑釁的看向了水洛容,道:“妾身見過娘娘。”
“賤人!”水洛容不客氣的罵着,那凌厲的眸光直落在姬蓮紗的身上。
姬蓮紗顯然不以爲,嘲諷一笑,道:“娘娘,這太子妃之位可坐穩當了。妾身就怕您沒幾日好坐了。這滋味,還是好好的感受一番纔好。”
“你……”水洛容被氣的有幾分說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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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新的篇章即將開始。明日8點,我們不見不散!黛想寫的是一種生死相隨的愛情。若愛,就請深愛。無論何時何地,都不離不棄!
謝謝閱讀,
當然,黛也知道,不少妞看到這裡,覺得男主怎麼這樣啊,巴拉巴拉的。但是,要知道,太順利得到的一切,並不會真的有感覺,何況,帝王之位,可能那麼容易得到嗎?再說,沒有經歷過風雨的愛情,怎麼叫刻骨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