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牌果然有用,那宮人見到之後立刻不敢耽擱的引着她到了一處大廳,此時,廳們緊閉,裡面有悠悠的古箏聲傳來。
這時,那名宮人道:“宋大人就在此處練琴,請王妃自行進去!”
不錯,從裡面傳出來的古箏聲來看,確實是出自宋蔚玉之手,只是大白天的練琴怎的還關上房門?
本來想在外面吆喝一嗓子的,但想着給他一個驚喜,輕手輕腳的推開房門,推開門之後入眼一片粉紅,但同時一股濃烈的香味迎面撲來,饒是傅莊瓊身爲煉香師,竟不知這香味緣由。
緊接着便看到成片身材婀娜的女子在這一片粉紅中翩翩起舞,耳邊古箏聲不斷。
傅莊瓊怔了一下,待要仔細看時,哪還有粉紅的一片,哪還有婀娜女子,更沒有了那股濃烈的香,一切就好像做了一場夢一般。
眼前一片清明,是寬闊的廳堂,是極具詩意的擺設,可不就是一座奢華的宮殿。
而此時古箏聲驟然停止,傅莊瓊一眼便瞧見席地而坐在正中央,一身月白錦袍,俊美無雙的宋蔚玉,他雙手按在琴絃上,擡起頭,看見她時有些微微的愕然。
傅莊瓊展開笑顏走了過去,清越的喚了一聲:“宋大人!”
宋蔚玉早已恢復了常態,一派溫潤的緩緩站起身:“王妃,你怎麼進來的皇宮?”
“我是和王爺一道來的,哦,對了,剛剛我進門時看到有好多女子在跳舞,人呢?”說着還東張西望的看了一番,哪有什麼人,更別說美女了。
等等,她好像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再擡眼看去時,驚詫的道:“原來蒼先生也在。”
蒼寞一直都在,只不過進門時,她的目光一直定格在宋蔚玉的身上,哪顧得上其他。
蒼寞咳了兩聲,走上前兩步,微微施了一禮道:“在下參加王妃!”
傅莊瓊本也沒打算跟他多做糾纏,此時手一揮道:“免了。”
宋蔚玉接口道:“再過段時間,北方的隸屬氏將會出訪百里國,皇上爲表隆重,特設歌舞,屆時蒼先生來視察歌舞進展情況!”
她瞭然的‘哦’了一聲,笑嘻嘻的道:“一直知道蒼先生煉香技術很是了得,皇上該委以重任纔是,想不到竟會做這些跑腿打雜的事來?”
不知爲何,每次見到蒼寞,她總想奚落他一番,怪就怪在,他的那一張相貌長的實在太像她在現代的競爭對手了。
兩人每次都是斗的你死我活,不分上下,心中到底也是憋着一口氣在的。
蒼寞當下也只是笑笑,並未說些什麼。
他的不反駁,這一點倒是和她在現代的競爭對手一點都不像,不管怎麼說,他總不能讓自己吃虧。
當下了無生趣。
把目光轉向宋蔚玉,剛想再說些什麼時,這時突然從門外跑進來一個宮人,急切的道:“蒼先生,太后娘娘宮中又出事了,皇上請您去瞧一瞧。”
蒼寞二話沒說,一撩袍角,跟着宮人快速的走了出去。
傅莊瓊不明所以,太后娘娘宮中會出何事?
這時,宋蔚玉道:“瓊兒,你既會煉香,想必對那些詭異的氣味也是有所辨識的吧?”
氣味?關鍵是還詭異?她的鼻子一向靈敏,此時倒還是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他大喜,順勢牽住她的手腕道:“太好了,我們也去看看!”
手腕上的溫熱,頓時讓她微微紅了臉頰,宋蔚玉意識到了不對勁,急忙鬆了手,忙俯首道歉:“王妃,是宋某魯莽
了。”
傅莊瓊沒說話,徑直往前面走去,然而卻偷偷的笑了起來,走至門邊時,見身後沒動靜,回過頭道:“宋大人不是說咱們也要去太后娘娘處看一看嗎?怎地還不走?”
宋蔚玉及時從神遊中回過神來道:“這就來。”
與此同時,熊沙白也押了五花大綁的北冥邪往慕修羽的御書房一推,北冥邪便翻到在地,哎呀呀的直喊疼。
熊沙白順勢半跪在地,雙拳抱拳鏗鏘有力的道:“皇上,微臣不辱使命,成功抓獲下陰寒香謀害皇后娘娘之歹人。”
慕修羽只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北冥邪,便立刻叫人把他帶了下去。
北冥邪還在不放棄的大喊道:“熊沙白,你姥姥的,竟然敢污衊小爺,皇上,皇上,饒命啊……”
直到這聲音越來越遠,慕修羽才一派平和的把跪在地上的熊沙白扶了起來道:“看來真的是朕誤會了平西王,如今罪魁禍首一抓,朕也放心了,同時也還了平西王清白,不知,平西王是如何的得罪了這歹人,竟然讓這歹人專門跑到平西王府去下毒?”
熊沙白道:“回皇上,此人名叫北冥邪,在江湖中頗有些地位,人稱盜聖,早些時候便已經在京師中晃悠,微臣曾經與他打過照面,也曾阻止他盜物,想必爲了報復微臣,便盜了微臣的益母草,在微臣的大喜之日來下毒陷害微臣,好在皇上英明,還了微臣清白。”
慕修羽呵呵的笑着:“朕的臣子自然是要公正審理,益母草可曾尋回?”
“已尋回,只是還有些細節,北冥邪卻並未交代。”
“平西王辛苦了,剩下的事交給朕來處理。”
“多謝皇上!”
熊沙白正要退下,慕修羽突然叫住了他道:“平西王走南闖北,在戰場中叱吒風雲,想必自是見多識廣,朕的母后居住的和樂宮最近出了點問題,不如平西王跟朕去瞧上一瞧,看是否有解決之法?”
“微臣遵旨,不知出了什麼問題?”
“走,邊走邊說!”
傅莊瓊跟着宋蔚玉到達太后娘娘所居住的和樂宮時,想不到皇上慕修羽和平西王慕沙白竟然也在。
然而慕沙白只是淡淡的撇了她一眼,目光便落在了宋蔚玉的身上,但也未做過多的停留。
他們站在和樂宮的院子裡,宮裡的丫鬟和太監全部都撤到兩邊。
一個嬤嬤從太后居住的寢宮裡走了出來,剛行完禮,還未說話,慕修羽便道:“太后娘娘如何了?”
老嬤嬤道:“回皇上,太后娘娘這幾天未睡安穩,這時好不容易纔睡下,偏殿的一個小丫頭今日在打掃時,說是聞到了一股異香,結果整個人都瘋了,整日唸叨着自己的手沒了……”
這邊話還未說完,突然不遠處傳來一陣淒厲的女聲,觸不及防的,傅莊瓊突然被嚇的後退一步,宋蔚玉立刻握住了她的手心低聲安慰道:“沒事!”
許是注意到衆多人在場,只是握了一下,便鬆開了,不過這一幕還是沒能逃脫熊沙白的眼睛。
蒼寞領了旨意,便朝那淒厲叫聲的方向行去,不多時,那叫聲便已經停止,一身青衫的蒼寞又走了出來稟告道:“皇上,小宮女已被在下迷暈熟睡,暫時不會出現什麼問題,但在下以爲這宮中必是有異物作祟。”
此話一出,全部陷入了寂靜,慕修羽更是緊皺眉頭,自古以來,每個皇朝的宮中都經歷過幾代皇帝,死在其中的人,大到身份尊貴的娘娘,小到宮女太監,就算沒有上萬,也有八千,正是怨氣聚集之地,
所以此說話一出,令所有人都深信不疑。
但作爲現代人的傅莊瓊來說,卻是不信這回事,凡有異動,必是人爲,由於她不知道這件事的前因後果,倒也不好發表什麼意見。
此時,慕修羽把目光轉向熊沙白問道:“平西王可有良策,畢竟在東西在宮中亦不是一天兩天,如不除去恐是人心惶惶。”
熊沙白想了片刻道:“既有妖物作祟,理應做壇設法,除去此物!”
一拍定案,請道士作法之事便交給了蒼寞,由於太后娘娘熟睡,不便打擾,所以衆人散去,待請來道士,再想具體解決之法。
傅莊瓊完全覺得此做法幼稚之極,於是,她更加看不起熊沙白了,怎會提出作法一說。
所以在和宋蔚玉道別時,她又多磨蹭了一會,但她還是抵不住心中的疑惑問道:“宋大人,你是否也覺得皇后娘娘宮中出現的怪事是邪物所爲?”
宋蔚玉笑了笑道:“是不是邪物,宋某不敢肯定,但相信每件事既有結果,便有起因。”
這個答案也算讓傅莊瓊心中稍稍好受些,至於長公主身懷異臭一事,只能暫且放到一邊。
這件事情如果不弄清楚,她想她會睡不着覺的。
晚上回到王府,傅莊瓊便開始查閱有關古代神鬼一類的書籍,這時,熊沙白推門走了進來,倒是不把自己當外人,徑直在桌子前坐了下來。
由於還記掛着白日裡的事情,倒也沒理他,繼續看着自己手上的書。
但熊沙白從來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此時直接道:“太后娘娘宮中之所以出現邪物,則是因爲不知某處時常飄蕩異香。”
這一點宋蔚玉跟她說過,當時她的答案是,異香分爲很多種,在她未聞到異香之前,無法得知來源及品種,不過既然蒼寞都無辦法,她恐怕也是束手無策。
她依舊不說話。
熊沙白眸光微閃,繼續道:“關於休書的問題,本王現在提第二個條件。”
傅莊瓊靜默了兩秒,突然把書往桌子上一拍,頓時滿面笑容的看向熊沙白直眨眼:“王爺請說?”
對於她如此大的轉變,熊沙白多多少少是愣了一下,不過很快恢復正常道:“一款迷惑心智的香和異臭如果混在一起,會產生什麼樣的反應?”
這個問題把傅莊瓊問的一愣一愣的,她還未聽說過如此奇葩的問題,當下眨眨眼,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但見熊沙白正一臉嚴肅認真的看着她,似乎料定她就一定知道答案似的。
可惡的自尊心,她也不能叫別人看不起不是,於是故作深沉的思索了一會道:“迷惑心智的香算是毒香的一種,但是迷惑心智也分很多種,就比如我們在古陽城遇到的降魔香,那也算是迷惑心智的一種,迷惑心智有聽從別人命令及自我瘋癲,而異臭的形成則是因爲一種嗅覺的體現,假如說,我暫時把嗅覺屏蔽,那麼便不會再聞到這股異臭,可以說這種臭是對人體沒有任何傷害的。”
目前爲止,她只能說到如此,拆開來說,但若是說混合在一起,她還挺尷尬的,在這方面倒也是從未實驗過。
熊沙白不知道聽沒聽懂,最後來了一句:“知道了。”
哎,傅莊瓊覺得很愧疚,畢竟這個問題並沒有從根本上解決,看來有時間得研究研究,之後再告訴他答案。
接下來,熊沙白道:“今日,皇上跟本王說了一些關於太后娘娘宮中之事,或許你聽了會有這個問題的答案。”
汗,原來他也知道她並未回答完全,好尷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