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看到沒有?”納蘭霜指着水裡,聲音顫抖着道。
“娘娘,您怎麼了?看到什麼了?”子遙知道小姐從來沒有這樣失態過,她這樣做一定是有原因的,所以,也是深深地看了兩眼,並沒有看到什麼。
“臉,鬼臉……白臉,眼睛流血的。”納蘭霜終於將話說利落了,卻身子軟倒在椅子上,出了一身的冷汗。
子遙也是驚訝地喊道:“來人,下水,去看看,你們看到了沒有?”
遠處的宮人撲通通地跳下了水,這樣一折騰,動靜就大了起來,整個後宮都傳得沸沸洋洋,有人說那是劉嫣然的鬼魂,尤其蔣秦二妃說得繪聲繪色的,這下子後宮晚上的時候,都沒有人敢在路上行走,就連那些宮人們都人人自危,納蘭霜覺得自己的宜歡院裡更是陰氣嗖嗖的,也許納蘭宜歡的鬼魂也在皇宮裡遊蕩着呢。
第二天。
尉遲寰竟然將所有的妃子都召集到了宜歡院。
妃子們個人打扮得嬌豔非凡,皇上召集她們,也許是美事呢,是不是從此後,皇上天天的讓她們晨省呀。
卻不想,等她們都到齊的時候,尉遲寰冷厲的眼神從她們每個人的臉上都掃了一遍,然後握住了納蘭霜的手,象是爲她撐腰:“我今天警告你們,別在我的眼皮底下搞鬼,別以爲你們那些伎倆我不知道,今天是給你們一個機會,若再有下次,誰想對淑妃不利,劉嫣然就是榜樣!”
衆人面面相覷。
“怎麼?還要我明說?荷花池是你們誰搞出來的鬼,誰心裡清楚,我沒空理你們,朕有子嗣,不想亂添殺孽,你們好自爲之。”
尉遲寰的話讓所有的人臉上都變色了,蔣欣開口道:“皇上,您這樣說,讓臣妾等很是糊塗,莫不是那荷花池裡的事情不是淑妃看花眼,而是有人故意設計的?”
尉遲寰眼神如刀一樣的看着她:“當然是,你心裡不明白嗎?”
蔣欣臉一下子紅了起來:“皇上莫不是指臣妾……臣妾絕對沒有做這樣的事情害人。”
“這件事情到此爲止,若再有人動手腳……”尉遲寰話沒說完,揚起一掌,身邊的椅子被拍成了碎片,一陣煙塵起,碎片也四濺,嚇得那些妃子們撲通通地全跪在了地上,尉遲寰的龍靴踩着碎片,揚長而去,那清脆地聲音象刀一樣紮在每個人的心上,讓人不寒而慄。
納蘭霜看着蔣欣和秦畫鳶,眼睛裡射出陣陣地恨意,皇上都說了,那就一定是她們做的了。
蔣欽終於爬了起來,訕笑了兩聲:“皇上怎麼就想到會是我們做的呢,皇上對淑妃也是擔心過度吧。”
秦畫鳶也是笑了:“這……還真是的,倒真的希望從此那鬼魂就消失了,我們姐妹也可以睡個安穩覺。”
“走吧,我們還是不要打擾淑妃娘娘的清修了。”一羣人邊說邊離開了。
納蘭霜坐在那裡又驚又喜的,剛纔那一掌把她嚇了一跳,但是尉遲寰的態度讓她看到了希望。也許他不象外表看起來的那樣殘暴無情。
龍興酒樓。
一桌子人喝着酒,看起來就是普通
的百姓,喝得很是盡興。
這間雅間沒有人打擾,菜流水一樣上來,然後門就被關了上,偶爾傳來一兩聲划拳的聲音,很是熱鬧。
卻不知,屋子裡只有兩三個有在划拳,其它的人正沉聲的說着什麼,其中一個人道:“太子,我們此次暗部的五千人,已全部化妝入了都城,各行各業的都有,只等着尉遲寰將他的大軍調到邊關去,就有機會衝進皇宮,一舉拿下他。卻不知道塵安公主在裡面有什麼辦法沒有?”
另一箇中年男子開口:“她本來可以出宮的,只是爲了配合我們行動,在宮中潛伏了下來,關鍵時刻,她會有所行動的。”
“只是她的自身安全可是有保證?”
中年男子搖了搖頭。
他真的不確定:“昊誠,我出來時間有限,劉定山到時候可以幫助我們,還有尉遲珏,他已經答應起兵造反,只等時機一到,便可以行事,塵安公主的事情不用你管,到時候,我會親自接她出宮。”
昊誠此刻扮成一個白鬍子的老者,一說話間,那山羊鬍子翹得高高的,很是有趣,祁沫看着他的樣子,笑了一下:“你自己的裝扮說話聲音也該小心些。”
昊誠摸着自己的鬍子呵呵地傻笑了兩聲:“胡估帶着大軍馬上就要接近邊關了,估計三天最遲五天,尉遲寰就會發兵,那就是絕戰的時刻。”
“不,我現在該到一個主意,我們得減輕胡佑的壓力,不讓尉遲寰的大軍全部抵達邊關,讓尉遲寰再發第二批兵,那個時候,這裡的守防纔是真正的空虛……”祁沫接下來的聲音就很低,用杯盤在桌子上擺起地形圖來,筷子是水,杯碗是山,在各個要害的地方都說了一遍,昊誠越想越興奮,彷彿勝利就在眼前。
很快散了。
祁沫將簡要的情況告訴了顧如塵。
顧如塵看過那封信後,立刻找那到了納蘭熙,她當然不會告訴她祁月國軍隊的事情,只是問她什麼時候實行她們的計劃。
納蘭霜應該得到尉遲寰的信任了吧。
納蘭熙打來了納蘭霜,交給了她一包東西:“這東西,若放在尉遲寰的飲食裡一定會被他發現,得想辦法讓他粘到又不懷疑你才成。”
納蘭霜包着那油紙包的東西,膽戰心驚,但面上不露,反而堅決地道:“放心,妾身一定想辦法完成任務。”
那包藥還有一股刺鼻的味道。
回到宜歡院,她問子遙。
子遙在地上走來走去:“娘娘,依我說,你就一直裝作找不到機會,這事能拖一天是一天,等您把孩子生下來了,如果是男孩子,我們再做決定,站在哪邊。”
“太后豈能等得了那麼久,怕是我若是不聽她的,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納蘭霜在地上走來走去,一副焦急的樣子,那個油紙包早放到了一邊,她還怕自己被毒到呢,只是現在看過去,那個小紙包彷彿能吞噬人的惡蛇,隨時會張大嘴巴把她們吞進去,不禁的一陣頭暈,“子遙,你說太后會不會在我們身邊安插眼線?會不會我們說的所有事情她都知道。”
“娘娘,您鎮定些,奴
婢敢保證,現在我們說的話沒有人聽得見,那些小宮女都在忙別的呢,我們再想想。”子遙將驚魂不定的納蘭霜扶到一邊,將那油紙包藏到了一邊的屏風架子底下,又不放心地看了看,“不被發現而下毒,實在太難了。”
主僕兩人在感慨的時候,顧如塵穩坐塵安宮,她在等着看尉遲寰收到情報火大的表情。
果然,第二天,剛一下朝,尉遲寰就來到了塵安宮,表情莫測地坐了下來,顧如塵看着他:“皇上有心事?”
“祁沫不管你了。”尉遲寰開口就提到祁沫,顧如塵笑了一下,沒有回答,“祁月國已經發兵,自不量力的開始攻打我翾辰國了,你覺得可笑嗎?”
顧如塵很認真地搖頭:“不可笑,這只是早晚的事情,沒有人會願意被人騎在頭頂一輩子。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
尉遲寰聞言一愣:“這也是你心中所想,是不是?”
顧如塵點頭。
“原來你一直都是在敷衍我。”尉遲寰眼神凌厲起來,“你真的……”
手指尖碰到了她的鼻子,一陣的涼意,顧如塵眼神平靜不起一絲波瀾,終於尉遲寰恨恨地一甩手,怒氣沖天地離開了。
幻月近前,見顧如塵沒有受傷,才鬆了口氣:“主子,你何必惹怒他?”
“又如何?過兩天你出宮。”顧如塵一邊思索一邊開口道。
“不可以,我必須留在宮裡保護主子。”幻月搖頭,堅決不同意。
顧如塵頭微微地蹙起,並沒有接她的話,好像在思考什麼問題。
戰爭起。
朝堂上,尉遲麟請戰:“皇上,微臣願意前往,讓祁月人嚐嚐我鐵騎軍的厲害。”
尉遲寰看着麟親王,微微點頭:“好,朕就將十萬鐵騎軍撥給你,可是夠用?還有什麼要求沒有?”
“十萬足夠了。”尉遲麟豪氣沖天。
尉遲寰也是一臉的豪氣:“終於可以和祁月一戰,尉遲元帥聽着,邊關若戰勝,朕就派出大軍,與你匯合,一舉踏破祁月江河,統一星月大陸。這一次,祁老兒可別怪我無情,是你們先挑起的戰火。”
“是,臣領旨。”尉遲麟躍躍欲試,臉上帶着興奮,能痛快一戰,也是他的希望。
尉遲寰眼睛眯起,看着堂下的衆臣:“你們都聽着,此次與祁月國交戰,非同小可,我們可以藐視他們,但行動卻不可以兒戲,各方配合大軍,軍須物資必須跟上,還有禮部的人立刻發出檄文,對祁月的挑釁還以重擊,讓百姓都知道,全國聲討。”
這早朝成了誓師動員大會,羣臣倒很激憤,連劉定山也是一樣的表情,事實上,他如果不控制,怕自己會跳起來,韓成說的沒錯,果真天賜良機,如果大軍被調出城去,尉遲珏成功的機會就大漲了。
劉府。
劉定山回來後就找到韓成,將情況說了一遍,韓成笑了:“好,我們現在開始行動,你上次聯繫的人立刻召集起來,大家商量一下,如何舉事,這次行動一定保密,尉遲寰雖然派出去十萬鐵騎,都城外還駐軍十數萬,不可小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