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泉飛瀑,融合了廊亭、繁花,一起組成了這座極其雅緻的芙蓉園,花木蔥蘢,泉水潺潺,園中匠心獨具的舞臺上,此刻正有數名舞姬排練着優美舞姿。
我默默的坐在琴幾後,靜立的貼身侍婢唯有一人,正替悠哉落座的絕色公主斟茶,但見芙韻公主絕美的臉龐擡起,繼續看着那些霓裳羽衣女子,卻是未見笑容。
我在這芙蓉宮一晃三日了,也慢慢發現這爲盛名遠播的芙韻公主待人非常的冷淡有禮,並不如初見宮時的喜歡笑,我一時分不清,也不知道她當日的溫和性格去了哪裡?但是可以肯定,這位南音國的瑰寶,並不是刁蠻公主,只是待人要求較高。
連日來,她只是讓我爲她彈奏一些曲子,但僅限我隨意,並不苛求什麼,甚至對我很是客氣,看她的樣子應該是不知道我是歲桃花的?
我又有些詫異,這淳太后爲了冥無戈,難道連她女兒都沒告訴嗎?此刻芙蓉薰香撲鼻而來,精緻的編鐘緩緩響起,飾物卻是明亮耀眼,南音國果然是以充滿流行氣息的!我不由的停了思緒,朝那些舞姬看去,這是我見過最美的舞技了,有着現世的舞蹈無法比擬的絕美?
我不得不佩服南音國旖旎的人文,眼前這些舞姬都是芙韻公主私人豢養的,皇宮中還有專門的樂坊!只見芙韻公主嫋嫋站起,面色沒有多的表情。
芙韻公主身旁的貼身侍婢名爲雨霏,她看了一眼芙韻公主的神色,見芙韻公主面色冷凝,便是伸手一揮,那些舞姬們忙都停了下來,連帶敲擊編鐘的侍女們也跪了下來。
那些女子齊聲道:“公主恕罪。”
我本在芙韻公主下首的琴座,此刻也站了起來,但聽芙韻公主如天籟般的聲音略重道:“還是這麼不像話?錦娘,你如何教導的?”
編鐘玉帶的側旁,靜立着一名中年舞姬,我也纔看清,唯有她是沒有下跪的?錦娘聞言移上一步,微微福身道:“公主息怒。”
錦娘?爲何有些耳熟?我恍然想起,當日我在初見宮醒來時,便是這個錦娘和天藍在說話!照着當日她和天藍的話語,她似乎與冥無戈熟識?我留意了她,但見這錦娘年約四十,氣質高雅。
我這些天已經見識過芙韻公主對音律的嚴苛,但從未見過芙韻公主這樣的動怒,此刻她已然有些怒意,冷道:“你是否又想和本宮說,‘仙姿如夢’唯有月闕舞才能施展?”
錦娘擡了一下臉龐,只是欲言又止,面容依然平靜道:“公主息怒。”
此刻美麗舞姿不再,悅耳編鐘不再,唯有鴉雀無聲的靜待,終於一個嬌柔的聲音在公主身旁輕道:“公主,莫要生氣了,這一節,當年妖嬈郡主也是練了三個月才成,有錦娘在,她們加以時日定然會進步的。”
聽聲音,我便知道是芙韻公主的貼身侍婢雨霏,也唯有她敢在芙韻公主生氣時出言勸慰,芙韻公主依然有些慍怒:“錦娘,你倒是告訴我,你教了她們多久了?”
那錦孃的聲音卻是鎮定道:“回公主,半年。”
我略有怔愕的看向錦娘,與下跪的舞姬們相比,錦娘此刻的神色似乎冷靜的不像話?
芙韻公主絕色麗容微轉,也有些氣惱了,冷冷道:“莫不是錦娘想要告老還鄉了?本宮記得,妖嬈的月闕舞也是你一手教導出來的。”
妖嬈,又是妖嬈?我這幾日聽到太多次這個名字了!這個讓我墮入深淵的人……我想我對她的恨,是在與日俱增!永遠不可能消逝!此刻聽來,芙韻公主與妖嬈這個堂妹並沒什麼深交?
我方思及此處,卻聽有宮娥的的身影來到一側,行着宮禮道:“奴婢稟公主,西岑王儲殿下和王妃已到了芙蓉宮……”
我腦海怔了半響!卻是聽不到別的了,西岑?妖嬈和滄奚嗎?真是說曹操,曹操便到啊!
心忽然有些慌亂了,我知道南音國不像以前的古代那麼保守,只要禮儀身份得當,男子入宮闈也不是什麼大事,所以也有冥無戈的初見宮,滄奚入住天豐宮的事情存在了!
只是,滄奚是異國殿下的身份,雖有至高的皇禮接待,還是不便在別國宮闈多走!所以,這些日子,我並沒有見到他們往來!
此刻,我擡眸看向芙韻公主,卻見她臉龐揚起莫名的笑意:“原來今日是西岑貴客祭奠父王天靈嗎?請貴客進來。”
南音國陛下駕崩三個月才下葬,論起來陛下過世,離現在不過是半年罷了!可是南音國的歌舞昇平,竟然沒有受到絲毫影響?該練舞,該歌唱的還是照舊,這真是個奇異的國家!
可見,對南音國來說,歡歌熱舞不代表對陛下的不敬,而是千百年來的生活習慣罷了!這樣的無芥蒂和寬容,倒是旁國難比的!想當初東昭國先帝駕崩,三年沒有大型慶祝活動,我這也算是周遊列國,看盡百態了!
此刻芙韻公主這樣的笑意,又有種桃之夭夭,灼灼其華的感覺,讓人看不真切?論起來,這芙韻公主年紀也不小了,可是她的美麗讓人無法猜測她已經年過二十,或許有些美人,是可以美到讓人心生疼惜的!
雨霏小手又是對着舞姬一揮,那些舞姬紛紛站了起來,齊聲道:“奴婢告退。”盡數往外退去。
“錦娘,你留下。”芙韻公主忽然淺笑着喚住了錦娘。
錦娘回眸,慢慢朝我們走來,我再次看了這個教導舞技的中年女子,她並不美,但是有着一種天生舞者的氣質,身材更有着讓人感嘆的婀娜!她來到公主身前,微微福身,卻未置一語?我覺得怪異,卻又說不清哪裡不對了?是錦孃的少言,還是公主的神色變幻?
此刻的我卻有着從未有過的難安!妖嬈,我要這樣見到你嗎?我曾經想了很多遍再見她的景象,卻沒想到是這樣面對她的!
“桃花,你怎麼了?”
我忙擡頭,看着巧笑倩兮的芙韻公主,我不知道這位高高在上的公主,爲何獨獨對我不一樣?難道真是因爲我是黯冥宮婢女的身份?若真是因此,那這位美麗公主定然愛極了冥無戈吧?想到他,我心卻是被掏空了一般……
“莫不是要見到西岑的王妃,便緊張了嗎?”此刻的芙韻公主,讓人難以聯想她剛剛纔對舞姬們惱怒過。
我低頭剋制住自己的神色,輕道:“讓公主笑話了。”
芙韻公主甚是輕柔道:“本宮一直以爲黯冥宮的婢女都是與衆不同的,卻原來桃花,你是這般膽小的嗎?”
我只是裝出一抹笑意,但聽宮娥的聲音傳來,打斷了芙韻公主對我的在意:“王妃請……”
我在這一刻屏息,就這樣擡眸看着,那人一襲粉色絲裙領口開的很低,露出萬千的女子柔情,面似瓷玉,眉如柳,美麗的眼睛十分勾人心絃,肌膚如雪,一頭黑髮挽成高高的美人髻,鮮紅的嘴脣微微上揚,妖嬈郡主!西岑王妃?
“妖嬈見過公主姐姐。”妖嬈婀娜身段盈盈有禮,卻未見真的行禮。
“妹妹如今是西岑的王妃,還是免了禮節吧。”芙韻公主欣然道,但我也聽不出什麼姐妹情深。
我細細的看着那張美麗的臉龐,比我在夢境中的她更美,也更加成熟了,卻聽芙韻公主又道:“王儲殿下呢?怎麼沒進來?”
妖嬈那樣娉婷來到芙韻公主身旁,淺笑道:“殿下本是偕同我去了淳慈宮見禮的,太后說姐姐和錦娘近日忙於排舞,囑咐我來看看呢!他一個草原男兒,就說在外等着了。”
芙韻公主也是微笑了:“原來如此,妹妹嫁去西岑一晃就是三年了,你我難得見上一面,可見王儲殿下是個會疼惜的人呢!”
妖嬈羞澀一笑,增嬌盈媚道:“公主姐姐取笑了!姐姐很少親力排舞,如今還動用了錦娘,卻不知姐姐在排練什麼舞姿呢?”
我只是在芙韻公主身後佇立着,她們閒話家常般的聊着,聽着聽着,倒覺得我身旁的這錦娘是個厲害的人物?難怪她可以在公主動怒時,那麼鎮定了!
“不過是尋常排舞罷了,母后卻是當成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了?”芙韻公主似乎很不經意的說着,和方纔對錦孃的遷怒完全不同。
我餘光看了一眼錦娘,她神色依然如故?卻聽到妖嬈咯咯笑道:“公主姐姐,這話可就偏頗了哦?旁人不知,南音皇庭裡誰人不知,太后當年的驚天舞姿呢?太后若是把你排舞當成大事,也是因爲姐姐你,是她最疼的心肝寶貝了!”
芙韻公主笑了笑,氣氛有些融洽了起來:“一晃幾年,你這丫頭的嘴皮子倒是越發厲害了!雨霏,還不快去沏茶,可不能冷落了西岑王妃呢!你看,都光顧着說話了。”
WWW●tt kan●c○ 芙韻公主竟然執起妖嬈的手,倒真有些姐妹情深的感覺了,我心中竟覺得好笑了起來,帶着恨意想着:看來這妖嬈和她的公主姐姐還真是有故事呢!
“公主姐姐,殿下還在外面呢!我可不能多呆……”
芙韻公主撫脣輕笑:“果真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啊?才這麼一會兒工夫,就惦記着西岑殿下了麼?”
滄奚,滄奚,你離我這麼的近?爲何我覺得那麼遙遠?你可知,你身旁相攜三年的人,是怎樣的女子?
我朝妖嬈看去,卻見她聽了芙韻公主的話,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隨即又嬌道:“公主姐姐盡是取笑人家了,你遲早也是要嫁人的!對了,聽說若雪姐姐早已經到了南音國,這些日子都沒見到她,我們姐妹難得能相聚呢?”
芙韻公主面容一變,雙眸眨了一下:“妖嬈的記性可真好。”
“古有娥皇女英,若是戈遵了陛下遺詔,公主姐姐和堂姐豈不是難得的佳話?”妖嬈很是溫柔道。
我心神一怔,斷腸崖上她也是用最溫柔最美麗的神情,對我使了最無恥的手段……
“戈?”芙韻公主淺淺一笑:“沒想到妖嬈成了西岑王妃,還這麼自然的稱呼他?”
脣槍舌劍啊?這對姐妹到底有着多麼‘深厚’的感情呢?我忽然發現我有着惡劣的性格,此刻的我,最大的感知就是,想着如何讓眼前這個叫‘妖嬈’的女人,付出她應該付出的代價!
我的生,來得這麼艱難,我還不起拓跋離,我可以如履薄冰的生存,我只希望可以好好的爲自己活!可是託眼前這個女人的福,我終是無法回頭,龍躍的毒,龍浪的毒,還有那個噩夢……我的指甲無意識的深深的陷入了掌心!妖嬈,在我死之前,一定也要你嚐到生不如死的感覺!
“桃花?”
聽到有人在喚我,我茫然的回神,卻見一直神色平靜的錦娘也側首朝我看來?再看向其餘的人,芙韻公主淺笑的看我,我忙福身道:“公主?”
“怎麼失神了呢,桃花?”芙韻公主對我笑道,好像重新回到了初見宮時的嬌俏。
我一時不明她爲何喚我,妖嬈美目已經朝我凝看過來,她有些驚異,我迎上她那勾魂攝魄的美目:“奴婢桃花,見過王妃。”
我不知道,她這樣不敢置信的目光維持了多久,她那樣盯着我的眉心烙痕,終於開口道:“桃花,你叫桃花?”
“妖嬈難道認識桃花嗎?本宮原先都沒見過呢,不過她確是戈的婢女。”芙韻公主似笑非笑道。
“桃花?黯冥宮的婢女?”妖嬈面色一變,朝我走近,目光凌厲道:“你眉心的烙痕何來?”
我看着她的驚慌,慢慢道:“奴婢天生的胎記。”
“你姓什麼?”妖嬈緊接道。
我淡淡一笑:“奴婢無父無母,名姓自是由尊主所定,自然也沒有姓氏的了。”
妖嬈一怔,似乎意識道什麼,輕道:“你的意思是,你原來不叫桃花?是他……給你起的名字?”
我看着她的優雅,淺淡的笑了笑,恨意卻更深了:南宮妖嬈,我不是不會裝!我也不是不會狠,我一直在演戲,我演過高高在上聖靈女,也演過這個時空九流的商人,這世間還有什麼凌辱,還需要我去再次承受?爲什麼你這樣陰暗的人,卻可以過着這樣幸福的生活?
妖嬈怔怔的看着我,幽深的目光一閃即逝:“你可聽聞過桃花夫人的傳聞?”
“桃花夫人豔名遠播,奴婢自然有所耳聞,卻不知王妃何意?”我隱忍着心中的恨意,一一回道。
“妖嬈爲何對桃花如此感興趣?莫非你識得那桃花夫人嗎?哦,本宮想起來了,桃花夫人曾經是西岑殿下的嬌客呢!”芙韻公主淺笑的朝她看去。
妖嬈略有些不自然的回眸,展開一抹笑:“那歲桃花,確實小住過一段時間,不過她的魅力太大,如今可是北真國殘暴國主的寵姬呢!西岑,如何容得下那樣的妖豔美姬?姐姐又何必重提?莫不是公主姐姐,也要讓戈重溫她的記憶嗎?”
我心中一怔,暗思:妖嬈和花吟的關係,花吟若知曉我不在北真國了,定然會傳書給她吧!我離開北真國已經有近三個月了,如果妖嬈真不知道,那就是龍浪沒有放出風聲我逃離了北真?那麼,龍浪意欲爲何?
芙韻公主定定的看着妖嬈,忽然微笑着:“妹妹今日隨同西岑殿下來祭奠父王,是要隨西岑殿下回國了?你我難得相聚,或許日後再無重逢的機會了!今日錦娘也在,恰巧有一節‘仙姿如夢’半年來一直無法突破,你是錦娘最得意的弟子,更是青出於藍了,不如來指點指點本宮這些不成器的舞姬?”
妖嬈輕笑:“有錦娘在,公主姐姐何愁舞技?公主姐姐這麼說,羞煞妖嬈了。”
“哦?錦娘,本宮可有言之過了嗎?”芙韻公主側首。
錦娘輕移蓮步,不卑不亢道:“公主的歌喉猶如天籟,郡主的舞姿亦是冠絕世間。”
“錦娘從不說假話,妹妹難得來一趟,若是不留下來指點一二,讓本宮情何以堪?”芙韻公主執起妖嬈的手,輕輕道。
妖嬈面有難色,芙韻公主瞭然道:“妹妹放心,本宮已經讓人請王儲殿下到殿中小坐了……”
妖嬈一愣,侍女雨霏的身影適時出現道:“回公主,西岑殿下讓奴婢轉達公主,公主和王妃姐妹情深,難得一來,也沒有這麼着急離去的道理,殿下說請公主不要介懷,殿下正好藉此機會好好欣賞皇庭的美景。”
芙韻公主點了點頭,對妖嬈道:“妹妹,殿下都這麼說了,你莫不是還要急着離開芙蓉宮嗎?”
妖嬈有些不自然道:“姐姐說笑了。”
“錦娘,本宮今日將你最出息的弟子留下了哦,可要好好教導那些不成器的……”芙韻公主那麼嬌嗔道。
但見錦娘謙和一笑,竟然有種長輩的寵溺看她們的感覺:“你二人小時候便是這般鬥嘴……公主和郡主是到內苑嗎?”
我不由的有些怔愣,再次肯定,錦娘真的不是一般人?
芙韻公主微微一笑:“就去內苑吧。”
見她們往內苑走去,我不知是走是留,忽然芙韻公主轉身道:“雨霏,本宮的手環好像放在流音殿了……”
雨霏在她身後擡眸,很快道:“奴婢記起了,公主昨日去過流音殿,想來是在那裡……公主可是要現下取回?”
芙韻公主秀眉微蹙,點了點頭,卻看向我道:“桃花,雨霏要隨身侍候着,可否請你代走一趟?”
流音殿?聽說是個美麗奇異的地方!我點了點頭:“公主客氣了,奴婢去取。”
芙韻公主絕美的臉龐泛起淡淡的笑,轉身偕同妖嬈往內苑走去,我思慮着流音殿,卻見錦娘頓了一下看我,她目光依然溫和,朝我輕點頭,也隨着公主的方向走去。
我怔愕着,錦娘剛剛是對我點頭嗎?還是我多心了?……
我問了一下芙蓉宮的宮婢,才知曉流音殿的路徑,心中實是有些詫異,爲何芙韻公主要讓我代走這一趟?
芙蓉宮熟門熟路的宮婢那麼多,偏偏讓我去取什麼手環,豈不是有些麻煩嗎?不過我很快便解除了疑問,這種事我以前也做得多了——當覺得有些事不便讓外人知曉的時候,想來,芙韻公主也是故意支開我的!
我這麼一想,倒覺得心裡鬆了下來,就當透透氣吧!一直看着那個女人,我只會被恨意充滿心間,剛剛芙韻公主說妖嬈要離開南音國了,她若是回了西岑國,我該如何尋她呢?
沿着廊欄走過,不過是一會兒功夫,我便看到了那琉璃瓦閃爍着耀眼的美麗光澤,幽美的廊檐下觸目可及的是編鐘流墜,一陣風吹來,美麗悅耳的聲音叮呤作響,原來這就是南音皇庭的流音殿?果然不同凡響!我再一次感嘆南音國的懂得享受和人文!
流音殿被一圈圈的琉璃宮柱包圍着,我腳踩琉璃廊,竟能聽到些微動聽的聲音!我在北真國已經見過了奢侈的,卻沒有這般精緻的!
心下震驚着流音殿的構造,小心翼翼的來到正門,竟不見一個宮婢和侍衛的身影?不由得有些難解!
尚自有些不踏實的時候,我驚愕的觸及了廊欄,看到了那高大挺立的身影,他散發着褐色光澤的髮絲依然熟悉?年青俊美的側臉帶着些許剛毅,似乎正靜靜的欣賞這美麗的宮殿……
他一手撐着琉璃柱子,露出了腕上的寶石手珠,一身貴族的暗藍錦袍,渾身被陽光籠罩着,高貴如太陽之子!滄奚,你依然是那來自草原的雄鷹!在我記憶中,卻是恍如隔世了!
我思緒翻飛,如此仰起臉,靜靜的,靜靜的,看着他的側面……似乎比三年前成熟了些!
‘姑娘便是‘聖靈女’麼?’淡藍的眼眸初見時,他那麼無害的笑了。
‘……美麗的女子很多,可你只有一個!’那仙境般的湖邊,他說。
‘桃花,我好想你……你可想我?’一身黑色鎧甲的他看着我,氣息不穩……
‘桃花……你別怕,我真的沒醉,我不會傷害你……’深藍色的溫柔低喃,我眼眶氤氳了。
‘桃花,我答應你,只要你不願意,我不會勉強你,我可以等,等你願意的那天……’他新婚,卻上了我的牀,翌日深深的對我說。
‘萬能的騰格里在上,滄奚願意永遠守護你。’而那以後,我們天人永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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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桃花來說,有些回憶是必須的呢
辰最近太累了,不多說了,辰多送字吧,這些字數不收費的,不要再誤會了哦!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