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低下頭瞪着歐陽宇,輕聲道:“別亂動,現在是非常時機。”歐陽宇扁了扁嘴,她剛纔也是一時煩悶下的動作,低下頭,她輕輕的回道:“早知道你有法子令他不再亂說話,我便不會出手了。”
吵嚷聲中,面具男的右手在身後不經意的一揮。他這個動作一做出,右邊的女子中,第三個豐滿之極的女子便走到了他的身後。
陴頭也沒回,低低的吩咐道:“去,啓動所有關防。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準離開這裡。”
“是,主人。”
等身後的腳步聲越響越遠,陴在衆人的喧囂聲中,慢慢的揚起一個冷笑來。
衆人不停的擠擁,尋找着,這其中,有不少人很是聰明。他們只盯緊了兩個人,一個是有預言神通的釺,一個便是衝着妖女來的希狩。
可是,衆目睽睽之下,也不知這兩個大人想到了什麼。竟然不約而同的半閉着眼睛,養起神來。
兩人的表現,不但收入衆人的眼底,也令得歐陽宇的心中一安。
她碰了碰柳,輕輕的低喃道:“還是你說得對,他們似乎並不願意當着衆人把我找出來。”
她的大眼睛中波光閃動,帶着一絲希望,歐陽宇小心的問道:“柳,我們現在還離得開嗎?你能不能想出一個法子讓我離開這裡?只要離開了這裡,不就什麼也不怕了嗎?柳?”
她的腦子成了漿糊,都忘記了這個要求,自己有沒有跟柳提過。她眼巴巴的望着柳,期待着他給自己一個希望。
柳慢慢的低下頭,看了她一眼,然後再擡起頭,朝他的三個勁敵看了幾眼。片刻後,他輕聲道:“你別慌,看我的吧。”
說罷,他不再看向歐陽宇,雙眼盯着場中。歐陽宇沒有發現,他垂在腳側的左手無名指,此刻正慢慢的勾起,而他的嘴脣,也微不可見的顫動着。
漸漸的,一縷無形可見,無色可現的氣團,在柳的左手心形成。突然間,他的中指一彈!轉眼間,那縷氣團如彈子一樣,迅速的向人羣中彈去。
那氣團走得極快,幾乎只是一個轉眼,便滲過了人羣,來到了夷家四人的身前。就在這時,氣團一分爲二,其中佔了四分之三大的氣團,迅速的滲入了夷家少女的胸口,另外一點,卻是隱沒在她的父親的胸上。
吵鬧叫嚷聲中,希狩微微閉着雙眼。他雖然閉着雙眼,耳朵和靈覺卻在人羣中尋找着。不過,因爲場中的人實在太多了,而且,絕大部份人還具有靈氣。這些人在動作這間,靈力四溢,使得他的尋找工作極不見成效。
而在他的身後五米處,夷家少女正癡癡的望着希狩的身影。她一動不動的望着,雙眼眨也不眨,紅紅的眼眶中,淚水盈盈欲滴。
她的胸口處,時不時的傳來一陣絞痛,這絞痛令得她氣悶之極,悲傷無比。她癡癡的望着不遠處挺拔的身影,清楚的記得,那一天,春光明媚,自己奔波了一天後,看到一灣清泉,那時的自己,興奮的跳到了水中清洗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歡喜的她,感覺到有外人闖了過來。她大驚之下回頭,一眼便對上了這個俊美無比的神秘少年。那時的他,用他那雙純淨的,灼熱的雙眼緊緊的盯着自己,眨也不眨一下。
那種眼神,令得一直自視過高,還沒有與男人歡好過的她,第一次體會到了一種特別出心裁,難以用語言來形容的情動。只記得當時的自己,癡迷的,雙頰暈紅,渾身虛軟的與他對視着。
直到自己落入了他寬廣的懷抱,與他火熱的肌膚相觸時,她才驚醒過來。可她剛一驚醒,便發現伏在自己胸前親吻的少年的眼中,居然含着淚。他是那麼的愛着自己,在親密的時候,他狂熱的叫着:“女人,女人,我的女人”,就是這種如火焰般的激情,令得萍水相逢的她,對他產生了感情。
那幾天,他與她日夜相對,時時刻刻都守在一塊。他那癲狂般的激情,和灼熱的眼神,讓她深深的感動着,迷戀着。曾經,她甚至想過,要把他帶回自家的地盤,夷族守了千年的秘密領地。可是她沒有想到的是,在一天清晨醒來後,卻失去了他的蹤影。
那麼火熱的,激情的他,便這樣從自己的身邊消失得乾乾淨淨。
直到這次重逢。
淚花在眼中閃動,夷家少女望着希狩癡迷的眼光中,漸漸的涌上了恨意。那恨意越來越深,越來越沉!漸漸的,她的面容扭曲起來,胸口中,一股難以形容的衝動令得感覺到,如果不發泄出來,她會窒息而死。
“啊”
突然間,一聲淒厲的,夾雜着難以釋懷的恨意和痛苦的尖嘯撕破長空,衝向山谷。這聲音實在是太響亮了,一時之間,所有的喧囂叫嚷,都被蓋了下去。所有的人,都找不到自己的聲音了。
衆人呆呆的轉過頭,看向發出聲音的夷家少女。她的母親站在遠處,稍一錯愕後,便驚叫道:“妹夷,你怎麼啦,你怎麼啦?”
妹夷沒有聽至母親的叫喊和擔憂。她揚起頭,瘋狂的搖晃着長髮,嘶喊不已。漸漸的,她似乎感覺到這樣還不足以令自己平靜,便雙手瘋狂的扯着衣服。
轉眼間,她身上整齊的袍服被扯得七零八落。那若隱若現的肌膚,也令得在場的男人看得目瞪口呆,渾然忘記了剛纔還在尋找的妖女。
希狩也錯愕的回過頭,看向妹夷,就在他回頭與妹夷四目相對的那一瞬間,已經把自己的衣服扯去了十之六七的妹夷,驀地一聲尖叫,淒厲的叫聲中,她雙手向前一伸,指甲尖厲,雙眼腥紅的向着希狩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