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你沒必要知道我是誰。”那人話罷,已經快速飛身靠近傾澄,他的手上帶着紅鐵護甲,尖銳的指甲想要擒住傾澄的喉嚨。
傾澄躍身躲開,卻一個眨眼間見到紅色的身影變成了三個。
三個一模一樣的紅衣人形成包抄之勢,抽出了背在背後的鋒利的煉月鋼刀,逼近傾澄。
“說出寒玉素的下落,我饒你不死!!”
“呵。”
傾澄涼涼一笑,站在三人之中,白衣之上泥濘點點,卻絲毫不影響他面容之上的清俊,他揮了揮衣袖,睨着那三人,“要想取我性命,也看你有沒有那本事了。”
說完,不待那三人反應過來,他左手一揚,手中鋒利的鐵片飛速朝着他們飛去。
而這三個人渾身的都是鋼架護體,唯有一雙手的手背上有裸露的皮膚。
那人見到傾澄竟然用這樣低技能的暗器,不免發出了尖銳的諷刺笑聲。
然而卻在下一刻,他的笑聲止住,因爲一張鐵片已經深深沒入了他手背之上。
“此毒名爲行屍,你的血液只需要染上一點這毒藥便夠了。”傾澄一笑,看着原本圍住自己的三個身影之中的兩個突然不見了,唯有中間那人單手握着被鐵片割破的那隻手,痛苦得不成樣子。
見到傾澄說出那竟然是行屍毒,他眼中閃過一抹狠毒,抽刀便要對着自己的手掌砍下去。
“沒用的,行屍毒是用行屍蠱研製而成,就算是砍了你的手,那毒素已經隨着你的血液蔓延進你身體裡的每一個地方,最後連你殺了自己,都擺脫不了變成我的行屍,一輩子聽我使喚。”
傾澄說完一笑,走到他面前,撿起了被他掉落在地上的鋼刀。
那人驚恐的盯着傾澄,卻也是明白他話中的意思的。
此刻他只覺得渾身疲軟,竟然連站起來與他對峙的力氣都沒有了。
“你不必白費力氣,行屍毒發作,第一步便是讓你渾身力氣用盡,成爲一個活死人,你若是想多活一刻,就老老實實的回答我的問題,如何?”傾澄將那刀子倫在手中,抵在了他脖子上,冷目與他對視,“我相信你,比起你自己對我說,你變成活死人之後對我說的實會更多,但是我願意給你一個機會,不知道你願不願意珍惜了。”
行屍蠱此人是知道的,凡是中蠱之人都會失去自己的思想,淪爲別人的傀儡。
行屍毒是用行屍蠱的蠱蟲血液做成,若是說下蠱之後還需要一個蠱蟲適應的過程,這行屍毒便是一染上就逃不掉,效果比用蠱明顯數倍。
只是行屍蠱只有雲族中人才有,他不信傾澄會有。
只是他現在身上內力盡失,就算是來個不會武功的文弱書生他都不一定打得過,更何況是將他的刀奪了去的傾澄。
“懷疑我?”
傾澄從那一雙血瞳之中看到了懷疑,不由得輕聲嗤笑,“真是有趣,我看在你爲我妹妹賣命的份兒上對你留了一份情面,沒想到你卻在懷疑我的話語的真實性,呵,看來你也說不出來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了,留下你也是個禍害!”說罷,傾澄手中的鋼刀在他的脖子上深陷了幾分。
“他可不是爲你妹妹賣命。”
就在傾澄一點點的在蠶食着那人的懷疑的時候,一道清越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傾澄回頭,便見到一個身着深藍色錦袍的翩翩公子緩緩走近。
他的手上,拿着一柄骨扇。
玉骨生香,骨扇清揚,竟然連這四下都聞得到一股淡淡雪蓮香味。
“你是誰?”傾澄警惕,盯着來人,一隻手上的暗器已經快要脫手而出。
“在下東方天御,傾公子可能不認識我,不過我認識你便行了。”東方天御“啪”的一聲收了骨扇,抱拳對着傾澄禮了一禮。
玉面綸巾,微微一笑的樣子頗爲恭敬。
“東方世子?”
傾澄一語中的,指出了東方天御的身份。
癲王府遺孤。
在那之後失蹤數年,西皇派人花費了數年時間幾乎將西城土地都翻遍了,都沒有找到他的蹤影,他失蹤那邊,不過才五歲。
所有人都以爲他死了,畢竟,一個五歲的小兒,不死,又怎麼會找不到呢?
只是後來他再出現的時候,已經長成了翩翩美男子,突然出現令西皇也驚了一驚,因爲其父是戰死沙場的,西皇要爲東方天御加封進爵卻被他拒絕了。
癲王府已經破敗的不能居住也不見他花一分精力修繕,西皇最後只能派人修繕了癲王府想要將其留在閬苑城,但是一夜之間,癲王府之中住滿了無數青樓女子,而東方天御再次不知所蹤。
西皇氣憤,乾脆不再管他,隨他淪落花柳之地。
“嗯哼,正是在下。”
東方天御點頭,飄然走到了他身邊,一雙狹長的鳳眸微眯睨着地上渾身通紅的紅衣人,笑了一笑。
傾澄聽說過癲王的事蹟,對他很是敬仰,但是從未跟東方天御接觸過,他對他依舊有防備。
“知道他是什麼人嗎?”
東方天御突地蹲下身,用羽扇將那男子背後的頭髮撩了起來,叫傾澄看他腦後的刺青。
一個眼睛形狀的刺青,沒有什麼奇特的,比起他面具上面的那個鏤空的眼睛,簡陋了許多。
“你知道他們是什麼人?”
“歃血軍盟,不知道傾澄公子可以聽說過?”
東方天御說着這話,伸手在那男子面上的面具上面輕輕拂過,不得不說,那紅鐵打造的面具做工極爲精緻,只是這樣精美的面具背後,卻是比任何東西都殘忍的折磨。
這樣的面具,將人的腦袋都套住了一大半,若是尋常的法子是不能戴穩的,而這個軍盟的人則是將面具一分爲二,中間坐上一個可扣合的鐵柱,從人的臉頰骨頭之中穿過,這樣的話,他們若是取下面具,也只能是一個死。
戴面具這道工序,便是很多將士都撐不過的,若是撐過了,成爲了歃血軍盟之中的一員,所要經歷的事情,更加可怖。
想到此,東方天御的手一點點的在他面具上摩挲,眼中不覺有了溫熱的淚水。
“東方世子,你————”
“我無事。”東方天御自覺失態,猛地起身的時候已經斂去了面上的悲慼顏色,看着傾澄道,“歃血軍盟,是當初趙家的私家軍。”
“當初趙家被滅門之後血煞軍盟不是被趙皇后封印了麼?怎麼會?”
傾澄聽聞這是歃血軍盟,驚訝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