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後,當傑克和布萊恩乘坐的運輸機降落在加州的愛德華茲空軍基地時,安娜也迎來了她的最後時刻。
“你依舊還可以使用原來的名字,畢竟哪裡都是叫安娜的女孩,但最好換個姓。”一個氣場強大的女人將檔案盒遞給她,如是說道。
如果傑克在這裡,怕是又會驚訝於見到一張“熟臉”,凱瑟琳·澤塔-瓊斯,此時的她身着將軍制服,赫然正是弗蘭克之前口中的卡塔婭·彼得洛夫娜。
見女孩眼神中還帶着些許狐疑,女將軍當着她的面打開FSB的系統,輸入了安娜曾經的名字。
看到界面上出現了大大的無結果提示,安娜彷彿一下子被抽乾了力氣,整個人都癱軟了下來。
“相信我,比起直接幹掉你,從FSB抹去你存在的痕跡可要麻煩多了。”卡塔婭·彼得洛夫娜將一絲羨慕暗自掩藏在了眼底,又遞給安娜一本護照。
“東方那個國家最近在搞144小時過境免籤,你可以去最南面的島上玩玩,聽說那裡的風景不比夏威夷差。”
安娜緊緊抱着自己的檔案盒,似乎剛剛纔回過神來,有些答非所問道,“我是不是真的很瘦?聽說那裡的美食很多,我應該可以稍微吃胖一些。”
卡塔婭·彼得洛夫娜不由皺了皺眉,“那你可以考慮在那裡找個人嫁了,或者乾脆生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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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克在洛杉磯待了兩天,主要是克里斯商議成立安保部門的事宜,順帶和佐伊共度良宵。
一直和她形影不離的莫琳去舊金山參加一個醫學會議去了,兩人倒是難得有了一段單獨相處的時間。
只是晚餐時的市議員女士看上去有些興致缺缺,像是有什麼心事。
“遇上什麼麻煩了?”收拾完餐桌之後傑克坐在沙發上,隔着絲襪輕輕揉捏着她的腳趾。
“沒有,只是發現在不知不覺中,我的小男人已經變成大英雄了。”佐伊摟着他的脖子吐氣如蘭,唔,準確的說是酒香,兩人剛剛分享了一瓶來自法國的拿破崙干邑白蘭地。
她喝的有點多,從臉頰一直到脖子都泛起了好看的玫瑰紅。
傑克皺眉看着傻大姐,嘆了口氣,“如果你不想繼續從政就算了,我知道和那些腦滿腸肥的政客打交道有多累,以前你可不需要每天都踩着高跟鞋笑臉迎人。”
佐伊失笑着微微搖頭,“你以爲在警局的時候我就不需要和政治打交道了?在成爲警監之後我就很少有時間待在一線了,大部分時候也都要穿着高跟鞋。”
說着她主動鑽進傑克的懷中,方便這傢伙繼續使壞,“伱們的發展太快了,在華盛頓的時候已經有人在向我打聽‘香格里拉’背後的老闆是誰。”
傑克的表情並沒有多少驚訝,“這是預料中的事,我們不是早就有準備了麼?加州有好萊塢,有硅谷,足以提供我們發展所需的所有資源,很多事情並不急於一時。”
“你想得太簡單了,你知道好萊塢如今有多少資本在暗中虎視眈眈嗎?我和莫琳這段時間只要出現在華盛頓,無論是衆議員還是參議員都會對我們笑臉相迎。”
紅暈開始向全身蔓延,佐伊艱難的做了個深呼吸,努力不讓自己聲音變得奇怪。
傑克依依不捨的將腦袋從山峰中擡起,笑着問道,“難道就不能是因爲他們仰慕你們兩個大美女的風姿嗎?”
佐伊沒好氣的拍了他一下,“你說的沒錯,確實有個壞蛋打着人財兩得的主意,你最好看緊點你的卡希爾教授。”
傑克終於回過味來,有些鬱悶的將傻大姐從沙發上抱起,“你莫非覺醒了什麼新的愛好,爲什麼我們會在這種時候討論這種敗興的話題?等下你不會在牀上發表一番競選演講吧?”
“或許是因爲你最近分給我們的時間太少了。”佐伊摟着他的脖子吃吃竊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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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從政之後撒嬌的方式也不一樣了,佐伊也只是變相在表達她的歉意,因爲克里斯那邊最近確實遭遇了不少麻煩。
這並沒有出乎他們之前的預料,畢竟安德森家族在加州遠沒有到一手遮天的程度,更不用說掌控着好萊塢的那些跨國資本了。
好在目前最大的資金問題暫時解決了,況且“香格里拉”雖然發展勢頭不錯,但畢竟體量擺在那裡,遭遇到的麻煩還僅限於前期的一些試探,應付起來並不麻煩。
傑克向克里斯提議的安保部門恰逢其時,這種低級的試探很多時候手段都比較髒,布萊恩最擅長的就是應對這類威脅。
倒是某人莫名其妙多了一個競爭者,就是佐伊口中那個想要人財兩收的壞蛋,全名叫做馬爾科姆·拉沃伊的參議員。
回到紐約之後傑克查了一下這貨,發現這位拉沃伊參議員居然也是出自加州,今年還不到50歲,佔據了加州兩個參議員席位的其中之一。
這不禁讓某人浮想聯翩,如果能幹掉這貨的話,佐伊豈不是可以順理成章的上位?
可惜他剛在巴黎搞了個大新聞,還招惹了毛子的情報部門,這會兒實在不是什麼適合搞事的時間段。
要知道在美國做參議員的安全係數可是遠遠高於做總統的,想要製造點意外並且在事後不被追查到殊爲不易。
而且這個拉沃伊的政治立場飄忽不定,從不堅持任何強硬的觀點,一心專注於搞錢,在華盛頓人送外號“紙袋子”,意思就是拿錢辦事。
這樣的傢伙幾乎沒什麼政敵,栽贓給他對手是別想了,除非能找個神經病槍手,而己方目前還沒這個能量,再說事情也沒到十分緊迫的程度,只能暫時擱置。
另一邊弗蘭克也始終沒有現身,彷彿再次消失了一樣,這讓卡塞爾十分鬱悶。
雖然他也沒指望自家爸媽會像電影裡一樣分別幾十年還能重生情愫生活在一起,但終究是希望能和這位間諜老爹相聚一段時間,彌補一下多年缺失的親情。
直到某天傑克幫忙帶了本書給他,一本伊恩·弗萊明寫的《皇家賭場》,這才讓他略略有些釋懷。
不過傑克也沒能見到弗蘭克,書是老亨特寄給他的,還隱晦的通知他法國的事情徹底結束了。
瓦西列夫的職位被弗蘭克的舊情人卡塔婭頂替,安娜和另一個當時在場的叫做琴科夫的特工被清理。
當然前者是假死,後者則在刑場被打成了篩子。
隨後FSB對CIA展開了血腥報復,CIA在巴黎的一個團隊直接被全部清除,FSB的暗殺小隊從主管到辦公室的清潔工都沒放過。
這個CIA團隊其實死得倒也不冤,他們正是原劇中策劃暗殺瓦西列夫的那幫CIA,那個威脅安娜成爲雙面間諜的主管在臨死前都不知道自己成了替罪羊。
安娜據說去了東方某大國,療養順帶做個微整形手術,畢竟她之前在巴黎也算是個小有名氣的模特,將來想要在美國發展,改換一下容貌是必須的。
傑克並不着急,安娜只要不蠢,就應該知道跟着自己幹才是最安全的,除非她真想找個偏僻的地方就此隱姓埋名嫁人生子。
今年的萬聖節過的波瀾不驚,通緝要犯小組在一個月內從通緝榜單上劃掉了兩個名字,但遠遠趕不上新增的速度。
之後就輪到某人開始頭疼了,因爲過完萬聖節就是聖誕了,亞歷克西絲是肯定不會再想去巴黎了,就連歐洲短時間也沒有興趣。
於是在去無人小島玩野外生存和去夏威夷海灘曬太陽之間女孩選擇了後者,之所以會有兩個選項,是因爲前一個提議來自於漢娜,她最近超迷一個生存挑戰的真人秀。
就在傑克頭疼如果去夏威夷的話,同時帶上漢娜和潔潔會不會讓原身的親人們誤會什麼的時候,如今頂替麥克·泰勒成爲CSI紐約實驗室負責人的史黛拉·波納席拉找上了他。
“你是怎麼做到在紐約這個繁忙的都市圈裡過上這種類似隱士的生活的?”史黛拉頗有些好奇的看着戴着牛仔帽拿着小鐮刀在後花園中割菜的傑克問道。
“或許只是單純的嘴饞,你知道在這個國家想要吃到點安心的食材有多困難嗎?有些時候可不僅僅只是花錢的問題。”
傑克將最後一茬秋菠菜割完,又拿起鋤頭開始翻土,菠菜一年四季都能收穫,但紐約的冬天太冷需要上地膜,他現在動不動就要出國什麼的,光靠一個墨西哥老園丁壓根顧不過來。
史黛拉擺明了是來蹭飯的,否則也不會挑晚飯這個時間點過來,今天姑娘們結伴去購物了,只留傑克孤家寡人一個,就簡單做了三菜一湯,兩人邊吃邊聊。
有一種說法,東大的國宴之所以以淮揚菜爲主,除了擺盤好看之外,主要原因是其清淡的口味,或許不是人人喜歡,卻是人人都能接受,尤其適合年長者和外國人。
史黛拉的口味就偏於清淡,一道蟹粉獅子頭讓她讚不絕口,傑克在其中加入了剁碎的荸薺,奇特的清甜口感很好的中和了肉餡中的油膩。
享用完美食,史黛拉這才談起了來意,她最近接手了一樁奇怪的案件,幾名遊客在卡茲奇山中發現了一具屍體。
CSI實驗室接手之後發現了很多疑點,於是就有了史黛拉此行,“當地警局只有不到20名警員,所以我希望能由FBI接手這個案子。”
傑克接過卷宗翻看起來,越看眉頭皺得越緊,“高空墜亡?這看起來不僅僅是一宗簡單的謀殺案。”
案卷顯示屍體發現的地點位於一片森林之中,附近沒有山崖,但屍檢結果顯示死者身上的骨折等傷勢是由至少一公里的高度墜落導致的。
“是的。”史黛拉點頭道,“我們還在他身上找到了被折磨的痕跡,死者胃部沒有水,有嚴重的脫水跡象,我們懷疑他在臨死前被人扔下了飛機。”
“很有可能是直升機,固定翼飛機的話除非是尾倉可以開啓的軍用運輸機,否則在高空之中將人拋出很有可能會撞上機翼甚至螺旋槳。”
傑克回憶了下自己的跳傘經歷。
“還有屍體腿部的骨折跡象,我們的法醫說這應該是生前至少24小時前造成的。”史黛拉從檔案夾中的一迭照片裡抽出其中幾張。
傑克則翻出了血液檢查結果,“高濃度的遊離組胺?一公里高度的墜落正常情況下人幾乎瞬間就死了,你懷疑他在生前72小時內經歷過殘酷的拷打審訊?”
組胺是一種具有較強烈刺激性的血管活性胺,主要由肝臟合成,還有部分由血管內皮細胞產生並釋放,在人體內主要參與過敏反應和炎症反應。
在血液中的遊離組胺半衰期約爲5小時,在血液中的濃度可維持72小時左右,傑克的法醫學專業程度不足以判斷死者生前遭受了多久的折磨,但僅從濃度來看,死者在被人從高空扔下之前很有可能已經接近休克。
“死者身上的傷勢至少有一半和高空墜落不符,我們的技術員還在他的褲管上發現了氧化亞鐵的成分。”史黛拉又抽出一張照片。
“所以他的雙腿都是被一根生鏽的鐵棍打折的?”傑克喃喃自語,“這意味着他要麼是因爲遭受報復而被折磨,要麼就是兇手想要從他口中得到些什麼。”
“而這,纔是我希望FBI介入的原因。”史黛拉從口袋中掏出一張折迭過的A4紙。
“我們的數據庫調出了一連串的問號,所以我託一個在軍方的朋友打聽了一下,然後得知了死者的確切身份,但陸軍說他早就退役了,DCIS(國防刑事調查處)不管這個,所以我覺得FBI或許會有興趣。”
“卡爾文·弗朗茨,陸軍中士,曾經是陸軍憲兵第110特別調查組的成員。”傑克臉色大變。
史黛拉好奇道,“你認識他?”
傑克搖搖頭,“我沒聽說過這個弗朗茨,但據我所知這個憲兵第110特別調查組存在的時間只有3年,而他們唯一的領導者是個體重接近250磅的大隻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