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無視橋姬的舉動讓橋姬感受到了挑釁,因爲來而不打招呼,這是在對目前佔有一個“領地”的流浪者的不屑。
在這弱肉強食的世界裡,基本禮儀還是存在的。
但其實這怪不了無名,因爲無名自有隱藏力量的辦法,他只想要隱藏自己的能力,不要加入流浪者和最高神殿的紛爭裡。而無名的隱藏又過於強大,遠距離上沒有人能發現他,但近距離上,他的氣息隱藏的太深,因此會讓一些有能力的人感到怪異。
就比如橋姬,她就是因此感到怪異,才發現了無名。
但事實上,無名真心不想表露出自己的存在,對橋姬想要做的事情也不關心、不感興趣。
只有橋姬神經緊張。
這股神經緊張被無名給看到了,橋姬對他們緊張的情緒蔓延到了他們的房間裡,無名不能繼續無視下去。
他安頓好了行李,坐下來,拿起茶杯,從自己的個人空間裡拿出了一點茶葉,接了純淨水,內功發勁,直接把水加熱,把茶葉裡的馨香逼出來,然後喝了一口。
“無名叔叔,我們接下來要怎麼辦?”詩合忍不住催促着無名,想要知道無名的計劃。
自從她得到了百微千分之一的本源後,她就愈發的掛念百微,她知道她距離親愛的哥哥已經不遠了,但卻見不着,她這樣怎麼能安心呢?
相比之下。樑婭也是如此,因爲她準備就可以見到她想見到的那個百微了。
“急不來,急不來。”只見無名淡漠的放下茶杯。安撫着詩合,說:“該能見到的總能見到,天涯就這麼大,人已不遠,詩合你再等等,容我繼續跟隨那個女人,遲早。會找到她的。”
無名這是睜着眼睛說瞎話,而他的實際想法。就是扮作惡人,去試一試百微,試一試她的三觀,還要試一試她的力量。必要的時候。也琢磨着給她一點指點,當一個無聲的師傅。
雖然表面淡定,但無名的內心是複雜的。
他捨不得詩合,又擔心詩合的安微,所以明知道百微就是他要找的那個百微,也不能立刻道出來意。這讓他產生了一股負罪感,只能用心中的這些藉口來減輕這股負罪,只希望不要心生心魔。但是這個包袱,他還是要背下去。
但無法否認的是:無名這麼說定會引來詩合的不開心。
但百微教詩合教得好。詩合也知道在這時候不能爲難人。
樑婭看詩合沒有再繼續詢問,她也不敢再多問一些什麼。但是她卻總想說些什麼,哦。就是樓下遇見的那個流浪者。那個女孩子,似乎對他們很有成見,於是她問:
“師、師傅,門口遇見的那個女孩子是怎麼回事?”
“她想要弄清楚我們來做什麼,就像野獸世界裡的領地王者一樣。”無名慢條斯理的說,然後道:“如果她敢造次。我來說服他就好了。”
無名根本就不需要怕他。
但是心繫百微的樑婭,在提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實際上卻是在對擔憂着百微,只見她說:“那……她應該很熟悉上津吧。百微……嗯,我說的那個百微她今天不是來了上津嗎?我們是不是可以問問她知不知道百微的下落?”
“……嗯?”無名的視線突然落在了樑婭的身上。
“沒……沒什麼。”樑婭一陣哆嗦,突然目光閃躲,就沒有再問什麼了。但是詩合聽到後,卻幫腔了起來,問:“對啊,無名叔叔,不可以找那個姐姐幫個忙嗎?”
“如此,也不是不可。”無名半磕着眼,點了點頭。
他眉頭輕輕皺了皺,隨後眉頭就舒展開來了。
詩合和樑婭都不知道無名有什麼打算,在她們看來,是無名採納了她們的意見,讓她們心中一喜。而無名卻有另外的考慮。
無名衡量了橋姬的力量,認爲她比百微的力量要稍微高一些——如果百微不用天地之力來打那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戰術的話。無名知道百微鑽了最高神殿的空子,她的本體——劍上面的真實力量與橋姬要低一些,而百微的戰鬥經驗又不是很足夠,橋姬比她強,如果讓她去給百微施加壓力,無名相信他能從百微身上看到更多的東西。
所以,無名的真實想法是讓橋姬去給百微施壓!
有壓力纔有成長。
原本無名想自己去給百微施壓,但他親自出手有諸多不便,更有暴露的危險,但如果是橋姬的話,這就方便得多了。
她知道百微練的是她師傅“太一”門的108套劍法之中的“無痕劍意”,也就是說百微其實與他其實是師出同宗。只是他不知道百微的劍法是從何傳承而來,是“歸玄”教給她的,還是她身上的“陰陽玉”教給她的。
無名知道“太一”門108套劍法的秘密,這些劍法單個套路拆開看各有優勢,但若是完全掌握了108套劍法,結合以天地之力,就能發現一個新天地。無名的“劍聖”的來頭,便是如此。
他就要看百微能不能領悟了。
他會讓百微去嘗試着練習其他的套路——如果她有那些套路的招數的話。而在這之前,得要讓百微明白她的弱小。
要知道,在上津東港這個地方,無名找不到有什麼可以威脅百微的了——除了橋姬。
她身上有心魔,又有詛咒,無名可以給橋姬一個合適的承諾,只讓她來爲自己服務。在流浪者的世界裡,不正是有如此的規則嗎?
……
橋姬還在猜測着無名一行人是何許人也,而無名卻已經惦記到了她的頭上。
橋姬天真的想在入夜的時候,去會一會那三人,首先考慮就是對兩個女孩子之中的一個下手,因爲她們看上去比較弱。她只需要表達她的威脅性,讓無名她們走便是。
然而,就在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打開了房間們的時候,卻看到了一箇中年男人,坐在裡面靠窗的沙發上,品着茶,上下審視着她。
這種感覺,簡直就是……侮辱!
“你是誰!怎麼在我房間裡!”
橋姬的面龐立刻就猙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