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說的話題那叫一個五花八門啊,高小圓還特別吩咐丹兒給她準備上一壺的茶水,免得她滔滔不絕的下場是口水不濟。
最終,看在高小圓賣力地噴口水的份上,墨離終於是開了尊口了,配合着說了幾句話。
高小圓稍稍地鬆了一口氣,因爲說的話題一直都繞在21世紀的現代,她猛然想到昨兒個去染醫那邊,染醫最開始說的那些什麼逆天而行之類的話,彷彿是知道些什麼似的,於是便問墨離,“染夫人是不是知道我並不是這個時空的人?”
“嗯。”墨離應道,“她與國師有些瓜葛,當初國師助我啓動禁咒之事,她應該也知道一些。就算她當時不知道我的目的何爲,但看到了你身上有五行靈氣,自是能夠猜想。”他沒說的是,染醫的這種判斷,很大程度上也是他身體受傷關係,畢竟能讓蕪國玄帝受傷的事兒,本就不多。
見她目光中好似還有些不解,他又補了一句,“五行靈氣,傳說中並不屬於這個時空。”太過逆天,而每一次出現的五行靈氣者,其出生來歷都會成迷,久而久之,世間人便言,五行靈氣者乃是來自異時空,他們的出現,所伴隨的便是神之血脈的爭奪。
高小圓總算是明白一些了,想到染醫剛開始拿到銅錢時候的那種哀痛,覺得染醫和國師之間一定有故事,正想八卦點問問故事的內容,卻不想王仲端着藥碗鑽進了馬車。
“陛下,藥煎好了。”王仲道。
墨離半支起身子,高小圓很狗腿地主動從王仲的手裡接過藥碗,伺候着墨離喝藥。
王仲則樂得給自己主子製造機會,立刻很識時務地又鑽出了馬車。
高小圓端着碗遞到了墨離的脣邊,看着他一口一口地啜着黑褐色的藥汁,腦海中依稀又想起了昨天染醫對墨離的診斷。他的身子——真的已經不堪到了這種程度了嗎?
最初爲拉她來這個時空而導致重病纏身,好不容易好些了,卻又和小鳳凰拼了禁招,傷上加傷,而洪水來襲,爲了拖延時間,他再度發了禁招,卻令得身體的負荷再度地加重。
要治好他,一定要治好他!
高小圓心中發狠般地想着,興許是面部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嚴肅的關係,墨離在喝完藥後,問道,“怎麼了,在想什麼?”
“無論如何,都要把你的病治好!”她脫口而出。
墨離一直平靜地臉龐上,終於露出了一絲淺淺的笑意。終究她還是有把他放在心上的,還是會擔心他,在意他的。
“我的病其實並非大病,好生調理幾年,自當無恙。”他寬慰道。
可是她的臉依然繃得緊緊的,手指不自覺地抓在了他胸前的衣襟上,也抓住了他垂落下來的一縷髮絲,“小黑,別有事。”她喃喃道。
他心頭驀地一軟,“我不會有事的,有你在我身邊,我斷然不會讓自己有什麼意外。”想要守護她,想要陪伴她,想要感受着她的每一次呼吸,這種心情,強烈到勝過其他一切。
她盯着他的眸子,似乎在仔細地審覈着他話中的真假。
墨離揉了揉高小圓的腦袋,“倒是你自己,除了誅心丹之外,身子可還有其他不適?”
“唔,也就是睡得似乎比以前淺了,大姨媽的間隔時間越來越長……”她想了想道。
“大姨媽?”墨離的眼中有着不解。
高小圓的臉驀地一紅,暗啐自個兒怎麼把這個給說了,不過既然他問了,那她總也該回答。只能厚着臉皮道,“大姨媽是……我那邊對月事的俗稱。”
墨離聽了,臉上倒是沒出現什麼尷尬或者紅暈之類的,反倒是垂下眸子,細細地思量了起來。
因爲他的表情有些凝重,她倒也不敢出聲打擾,一股沉默的氣氛蔓延在車廂中。
良久,他擡眸看着她,出聲道,“國師可有對你說過,你不是這個時空的人,所以身子和時空會互相排斥,以至於出現不適。”
高小圓雖然不知道墨離是如何知道她見過了國師,不過還是點了點頭道,“他老人家是有提過。”
“那他也說了解決的法子?”
她原本有些漲紅的臉,一下子變得更紅了,就連說話都支支吾吾了,“說是要墨晶玉或者、呃……那個懷孕生子……纔可以讓身子被這個時空接受,不過我只有17歲,生孩子好像太早了……也不是,我知道蒼穹界很多女子17歲都當娘了,可是我,我在我們那邊還是個高中生……”她結結巴巴地說着,說到後面,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在說點啥了。
在高小圓看來,她自己都還是一孩子,讓她生個孩子,然後當娘,怎麼想都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兒。再說,生孩子也不是一個人能完成得了的事兒,她是孩子他~娘,那誰是他爹呢?
看出了高小圓的窘迫,墨離待她說完,才安撫道,“別慌,雖然生下孩子是一勞永逸的法子,不過也並非只有這個辦法。”
“啊?”她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只見墨離隔着馬車的簾子,高聲道,“王仲。”
王仲一直在車廂外,聞聲撩開了簾子道,“陛下有何吩咐?”
“去把那紫檀匣子取來。”墨離吩咐道。
王仲微微愕然,隨即若有似無地朝着高小圓瞥了一眼,應聲道,“是。”
沒一會兒,一隻紫檀木所制的精緻匣子出現在高小圓的面前,墨離打開匣子,只見裡面放着一枚如同墨玉般漆黑,卻又帶着鑽石般光澤的晶玉,呈着淚形,卻完全沒有一點加工雕琢過的痕跡,像是天生便如此形狀。只是在淚滴的頂端,有着一個人工打造的小孔,一條彩金色的細細鏈子穿過小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