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九節 兔子生來不吃肉

原創賈志強是工程部的副書

大學工程部,原來是一所dú lì的大學,當年院系調整的時候,與大學合併成了工程部。作爲一所老牌工科院校,在合併前就已經是全國一流大學,現在依靠着大學的金字招牌,每年招的各種學生到了3k,4k。

作爲分管學生工作的副書,記,年少得志的賈志強,其實在心底是看不起眼前這些普通輔導員的。雖然從行政級別上來說,賈書,記不過是個副,處,但是手底下管着萬把學生,每年學生評優,入,黨,保研等等,都要經過他的手。雖然今年剛過而立之年,卻也算是事業有成。

賈書,記的一大特點,就是自從去年年底經過競爭,走上這個崗位以後,只要碰到比自己“官”小,或者年輕的人,特別是學生,一律要求稱呼自己“書,記”。而他的一大愛好,就是跟女生吹牛。

據說他現在的老婆,就是當年他手底下的學生。因爲見到學生漂亮,剛留校工作的賈志強,利用一切機會進到女生寢室,曾經有過一天跑7次的高記錄。終於在趕走女生初戀男友的基礎上,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把女生帶到自己的房間。從晚上7點開始談話,從人生到世界,從宇宙爆炸到蚊放屁。總之等賈書,記停嘴的時候,已經是凌晨2點了。這個時候,女生寢室的門當然是關上了,所以賈書。記就熱情的說了一句,

“要不今晚就不走了?”

從此世界上又少了一個處女,多了一個怨婦。張文知道這些事情,是因爲張文跟這個賈書。記還有過一點交往。

前幾年,賈書,記也在這大學的研究生院裡混文憑的時候,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發表1篇學術論文。按照學校要求,這研究生畢業,必須要有一篇公開發表的學術文章的。賈志強研究生已經混了3年,卻連個屁都沒有發出來。賈志強找到這個時候剛進研究生院的張文,用2千的價格從張文手裡買了篇在一個地方xìng大學的學報上,算是混到了文憑。那個時候的張文,還是一位準備獲得諾貝爾獎的有志青年呢!

象惠茵紅這樣送上門來的女人,在賈志強眼裡彷彿是一隻溫柔的小羊。一點都沒有注意到她那羊皮下隱藏的狼xìng。

等到賈志強喝下第12瓶啤酒,講過第120個黃,sè,笑話以後,張文終於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惠茵紅舉起一直捂住嘴的手。滿眼含chūn的瞟着賈志強說,

“你這個人真幽默,要是早點認識你就好了。”

賈志強得意的在椅上晃盪個不停,彷彿變成了一隻陀螺。

“其實我不光是幽默。還很有內涵,而且還有很長的外置設備的。”

惠茵紅的目光如同小姑娘一般透明。好奇的問,

“什麼外置設備啊?”

賈志強跟幾個同好一起哈哈大笑起來。一邊笑還一邊得意的往自己褲襠底下示意。惠茵紅恍然大悟的樣,害羞的說,

“討厭啊,你還是大學老師呢!怎麼能這樣欺負人家……”

張文差點吐起來,趕緊站起來說着有事,要早點走。一桌人說說笑笑,幾個人跟着張文一起起身離開了。

在門口又說笑幾句,大家分手。張文一個人沿着馬路邊的樹蔭往前走,轉過彎剛準備過街到公汽車站,一輛黑sè轎車無聲的從後面跟上來,車窗滑下來,惠茵紅在車裡喊着我送你一段路吧。

張文還想着自己走去汽車站的,可是看看樹蔭外那灼人的陽光,還是決定放棄,低頭鑽進惠茵紅的汽車。汽車裡瀰漫着雅尼的音樂,若有若無又彷彿沒有窮盡。車裡兩個人都沒有說話,車從學校出來,轉過一個彎,沿着湖邊行駛。

這不是回家的路,也不是去車站的路。可是張文沒有說話,只是靜靜聽着音樂,看着車窗外一對一對的戀人,頂着烈rì在湖邊的樹蔭下徘徊。

據說這湖是國內大的城,中,湖,幾年前湖水每到夏天就會發臭,可是近幾年不斷治理,現在總算有些成果。幾個大膽的人在湖裡嬉戲着,一對戀人依託着一個游泳圈,正一起一伏,隨着波浪飄蕩。

惠茵紅:“你怎麼不說話?飯桌上就沒有說什麼。”

張文看着水中的情侶,淡淡的說,

“要我說什麼?”

惠茵紅:“你不高興?”

張文:“沒有。”

惠茵紅:“你討厭我?”

張文:“沒有。”

惠茵紅:“你說的是實話?”

張文轉頭看着惠茵紅。陽光穿過樹葉,投shè進車窗,落在惠茵紅的臉上。一明一暗的讓張文回想起那天晚上的月光。

張文:“其實……我是有點生氣。你不需要那樣做的。”

惠茵紅:“你指飯桌上的事。”

張文:“……”

車裡又安靜下來,只留下音樂聲。駛過一座橋,惠茵紅突然把車停在路邊,臉趴在方向盤上。張文吃驚的看着惠茵紅的肩膀在抽搐。

張文:“……你怎麼哭了?”

惠茵紅:“……”

張文:“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女人的眼淚對張文有着巨大殺傷力。現在他完全不知道該做什麼了,從車中控臺上抽了張紙巾,卻不知道怎樣能遞到她手裡。

張文:“……要不,我下車?”

惠茵紅:“不用。你覺得我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張文:“……”

惠茵紅:“你覺得我很做作?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我的艱難?一個女人想做點事情,你認爲就真的很容易?……”

惠茵紅帶着哭腔的陳述。足以擊敗張文這種老實孩。在他眼裡,現在又出現了那天晚上,明亮而誘惑的月光下,一個女人端着酒杯無助的站在那裡的樣。

張文把手放在惠茵紅的頭髮上。輕輕的揉搓一下。

“對不起。”

惠茵紅擡起頭,

“爲什麼說對不起?”

張文:“這,我不該惹哭你的。”

惠茵紅笑了,這次是那種真心的笑,彷彿是個孩得到心愛的禮物後的那種笑容。

惠茵紅:“那你準備怎麼補償我?”

張文:“……”

惠茵紅:“那你就做我男朋友吧。”

9月,一陣暴雨讓落雪市涼爽不少。然後接連幾天的大雨,終於讓人們又開始想念起燦爛的陽光起來。

“人就是這樣,有的東西都不會珍惜。只有當失去了會懷戀。”

柳月兒氣鼓鼓的話讓盧靖笑得詭異,薛茗珊卻有點不高興,

“你好想還沒有被人得到吧。幹什麼說這些話?總不成你也在吃醋?”

柳月兒:“我吃什麼醋?我是覺得你們太不值得!他放着你們這些大美人在家,卻跑到那個女人家裡。你說他是不是太過分?”

魏園端着幾杯咖啡從廚房出來。遞到柳月兒手裡,溫柔的勸說着,

“這惠茵紅也是個美人啊。再說張文又不是不回來。這不是每隔一天都回來陪我們嗎?如果惠茵紅真的喜歡張文,這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修紫雲接過咖啡喝了一口,

“其實惠茵紅人不錯的。也挺知道關心人。主要的是,她知道怎麼討好男人。不但對張文和林可兒好,跟張文學校裡的那些同事關係也不錯。這點我們可做不到。”

柳月兒:“你是說我們就不會跟他的那些朋友拉關係?”

修紫雲:“我不是這個意思。不過大家都挺忙的,公司事情這麼多。唯一有空的是我們兩個。卻都會跟陌生人相處。”

柳月兒:“……我還是覺得這個惠茵紅不是個好人。就怕張文被騙啊。”

盧靖放下手裡的文件,詭異的笑容深了。薛茗珊看着她問。

“你怎麼這副表情,是不是有什麼想法?”

盧靖:“想法呢。我想誰都有。不過是不想說而已。我倒是有個辦法,能讓他們兩個暫時分開一段時間。”

柳月兒:“還是盧靖姐姐好。你有什麼辦法說。”

盧靖:“就怕其他人不同意。她們可是不在乎張文跟誰在一起啊!”

薛茗珊和魏園一起說,

“說來聽聽啊。”

盧靖:“你們承認也吃醋,我說。”

“……姐妹們,動手啊……”

房間裡一片混亂,幾個女人一起撲到盧靖身上。魏園捉住兩隻手,修紫雲力氣大,抓起盧靖兩隻腳分成一字。柳月兒和薛茗珊拿着幾隻按,摩,棒一起往盧靖下面塞,嘴裡還說着,

“你要不老實說,這幾個棍就放在裡面不出來,看你能流多少水出來……”

盧靖“啊……啊”的叫着,三五分鐘就像一根煮熟的麪條,癱倒在沙發裡。女人們沒有打算饒過她,柳月兒又拿起幾個夾往胸前夾,林可兒原本在房間裡,聽到外面鬧成一團,端着dv也跑出來拍起,片。

盧靖:“我……我說還不成?趕把那些東西拿出來啊!”

薛茗珊:“你說,要不還有厲害的。瞧瞧這洪水氾濫的,跟江水似的,再不說怕是要決堤了。”

盧靖:“……就是這洪水啊,……抗洪……啊……”

身體猛的抽搐起來,洪水真的爆發了。魏園到底心軟,拿起紙巾擦着飛濺出來的液體。盧靖喘着粗氣用盡力氣說,

“抗洪啊……要他去……”

薛茗珊停下手,恍然大悟的說

“要張文去抗洪?你這主意不錯啊!姐妹們,加把力。讓她再爽兩次。”

盧靖:“……啊……救命啊……好爽啊……”

兩條江在落雪市匯合,成就了落雪市的兩江三鎮交通要道的同時,每年夏天帶來的洪水也成爲城市特sè之一。雖然上游的大壩減少了洪水的風險,可是每到關鍵時刻。全民動員抗洪依然成爲落雪市特sè之一。

抗洪主力當然是準備好的民工,偶爾還要動員部隊來幫忙,但是全民動員,每個單位都是要派人蔘與的。這些人不一定要扛沙包,填水坑。他們主要的任務是巡堤查險。

落雪市沿江都是高標準的江堤。但是如果水位太高,長時間浸泡下,有些地方還是容易出現險情。比如管涌什麼的,就是在江堤內側。突然有水涌出地面。這個時候如果不能早期發現,然後組織人用沙包填壓,就可能造成意想不到的後果。

這尋江堤的工作不復雜,但是需要很多人蔘與。大家排成一溜長隊。沿着江堤走。一邊走還要仔細檢查堤壩上的每塊土地。如果有草皮突然變溼,甚至地面泥巴翻cháo,都必須上報,請專家檢查。這個時候是千萬不能馬虎。一旦出了事故,如果江堤決口。那損失就不是能用錢衡量的。

德容公司當然也有抗洪的指標。但是一般情況下,這種事情都是公司請外人處理。畢竟公司一個蘿蔔一個坑,沒有多餘的人做這種事情。今年市裡防汛抗旱辦公室又下來指標,德容必須排一個人參加抗洪工作。

這件事情應該是柳月兒處理。按照她的想法,當然是出錢找個人就可以。她可不捨得要張文去巡堤。這巡堤的工作雖然不危險。但是頂着烈rì在江邊走來走去,那是很累人的事。但是這次情敵當前。張文這位當事人,也只有吃苦受累了。

長江水利委員會位於江邊的一座規模不大的建築裡。雖然樓房不高,臨街的門面也都出租作了商業門面,但這可是正宗的省部級單位。作爲統一安排調度利用長江水利資源的管理部門,整個流域內的電站、大壩、水閘,以及涉及到的南,水,北,調工程中的各種設計,安排,都歸它管。總之一句話,廟小和尚大。

如果是平時,地處小城的委員會門口,那是門可羅雀。但是每年防洪的時候,這裡可就熱鬧起來。

當張文趕到委員會門口報到的時候,大門口已經排了老長的對。全市各個地區,按照行政部門和地區,劃分爲各個大組。負責具體工作的水利專家,作爲各個大組的副組長,從門口的人羣裡挑選各自的人員,再分成一個一個小組,到指定的江堤上駐守。再以後的一段時間,這些人就是換人不換崗,除非jǐng報解除,否則每個小組駐地,24小時都必須有人駐守。

這個時候,制度的優越xìng體現出來。各個區縣、部門都是領導帶隊,帶着裝備人員等在門口。專家在門口的喇叭裡喊着,

“區局,南岸300米。”

轟隆隆一輛車,立刻拖着人員熟門熟路的奔赴崗位,然後搭起臨時帳篷,擺起桌板凳,打起紅旗,架起廣播,熱熱鬧鬧的開始工作。這時自然會有後勤負責的,在附近找個酒店建立大本營,人員的安排、調度,吃飯睡覺、拉屎放屁,都是有人管的。

而那些臨時湊在一起的民營企業,私人公司派來的人員,就比較悽慘。

“等公司人員,北岸500米。”

偌大的江堤,不是每個人都能輕易找到位置的。等到了地方,鳥不拉屎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你就端着碗餐面在那裡哭吧。

張文混在一羣人裡,四目一望,都是跟自己一樣在公司裡打工的人。雖然有不少公司都跟德容一樣,會花點錢請人來做事,但是多的小企業是不願意出這個錢的,派個公司的閒人,給點補助來完成這個差事,比花錢請人要節省的多。

看看旁邊幾個有經驗的人,揹着大包小包的,旅行帳篷、簡易睡袋的一應俱全,就拎着一個破書包,帶了兩件換洗衣服的張文就跟個盲流似的,完全不知道要怎麼應付接下來的事情。

“公司,你們到北岸21k處。你們負責的長度爲500米”

一位帶着眼鏡的小老頭。舉着大喇叭喊着。張文左右的人哄了一聲,幾個曾經參加過抗洪的人,扛着自己的裝備當先走去。其他人亂哄哄的跟在後面。

張文一直注意聽着,卻沒有發現德容公司的名字。趕緊推開人羣走上去,對着老頭嚷嚷着,

“我是德容公司的,我到哪裡?”

老頭翻翻手裡的白紙,嘴裡唸唸有詞,找了好半天說,

“德容進出口貿易公司?聯絡員,跟着巡視小組。負責聯絡工作。”

順着老頭手指的方向。張文看到在不遠地方,停在樹下的一輛有點破舊的普桑。奔馳l450越野車,8缸四驅,7檔環排。連濺起的泥水都比桑塔納的有氣勢。這話是蔣臣說的。

越野車從交jǐng旁邊飛過。jǐng官連眼睛都沒眨一下,直接攔下後面一輛小心翼翼跟着的豪華奧迪6。從6裡下來老闆模樣的人,指着前面越走越遠的奔馳嚷嚷,

“你憑什麼放走他的車卻攔我的!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昨天我還跟你們大隊長一起吃飯的。”

交jǐng花花寫好處罰通知書扔到車上,鄙視的說。

“你沒有看見那窗戶上貼的防汛指揮部的條?就你這破車這個時候敢往江堤上跑,要真被大隊長碰見,現在就掀到江裡了。”

越野車停下來,蔣臣從車裡下來。滿意的拍拍車頂,

“過癮。這叫開車啊。”

張文從副駕駛座上下來,在旁邊乾嘔了一陣。擦着嘴角的口水說,

“那就開這車好了。你不跟月兒是親戚嘛。”

蔣臣:“我倒是想啊,可級別不夠。”

張文:“開自己的車,跟級別有什麼關係。再說你不已經都是省裡的人,官當的也不小了,什麼級別還不夠?”

蔣臣:“就是官大,不能開這車啊。”

張文:“其實你那普桑也不錯,至少空調還能用。”

蔣臣笑着說:“那是,夏天一樣吹熱風。”

張文運氣不錯,當天分配防汛任務的時候,正好碰見蔣臣。這次防汛,蔣臣作爲防汛小組的成員之一,主要負責zhèng fǔ和水利委員會的聯絡,以及rì常值班情況的檢查工作。

張文跟着蔣臣,至少不需要每天呆在江邊喂蚊了。那江邊的蚊可是真厲害,到了晚上,滅蚊燈打蚊,噼噼啪啪的聲音都是一個連音,中間都不停的。

聽說張文作聯絡工作,柳月兒也開心。當時就找了這輛越野車給張文。這讓張文鬱悶了好一陣,他還不會開車呢。結果這車就跑到了蔣臣手裡。這不呆在機關裡,蔣臣也總算有機會放鬆一下自己。畢竟整天顧忌太多,人也挺累的。

這重要的是,今年這洪水來的也溫和。這個時候的洪水,夏汛已經過去,秋汛又不到。兩頭不着調的,水位剛升起來沒多久,慢慢又退了回去。

雖然還超過jǐng戒水位,可是上游大壩控制了來水,中間的支流因爲大雨停歇,水位也沒有再往上。雖然要求各個單位還必須駐守,但是拉網尋堤的事情,也沒有要求。江堤上隔着不遠就是一個一個的大涼棚,下面都整齊碼放着成堆的礦泉水和方便麪。

不用說這都是公家單位的,後勤做的好,人能做事。雖然有點浪費,可這些人真是防汛的主力。

頭天下午,張文抽空回家,找輛車拖着林可兒的行李,一股腦的搬到了大學。可兒的輔導員是尚東方,這小夥真不錯。西北人,看着現年紀,豪爽的一塌糊塗。看起來粗狂的外表下,其實人細心的很。

知道林可兒要來,紅梅正好也是張文帶到學校的,尚東方特意安排兩個女孩在一個房間。

一個房間四個人,其餘三個都在軍訓。張文把簡單的行李放在地上,就被林可兒趕出了女生寢室。剛進來的時候,林可兒看見隔壁房間一女生,就穿着內衣大開着門在房間裡晃盪。她可不願意張文有機會佔便宜。

張文也不知道怎麼清理那些東西。原本爲林可兒準備了不少東西,當年張文剛進大學時。家裡就爲他準備了不少。可林可兒卻只帶了幾件必須的東西,連她一直不離手的dv都扔在房間裡。

張文老實,但不笨。這林可兒雖然一直不說自己身份,可是張文知道她一定是有錢人家的姑娘。就她那一口流利的多國外語。加上對各種名牌的熟悉程度,絕對不是看幾天時尚雜誌就能學會的。

林可兒帶走的,只是幾件平時的換洗衣服。

“爲什麼要帶那麼多?難道你不要我回來了?”

就這一句話,讓張文不敢自作主張。畢竟林可兒算是自己妹妹。

從女生寢室出來,張文又到成教學院轉了轉,跟龔院長打個招呼。然後又找了幾個玩得來的朋友一起打球。等天黑的看不見球,找地方洗個澡,一羣人出來吃飯。

跟林可兒聯繫。怕她第一次來學校,還不熟悉。可小姑娘卻已經跟房間裡的幾個人混熟了,是跟洪梅一起約着出門逛街。張文放下電話的時候,總算安心不少。

一起打球的人裡。又讀博士的,也有留校做老師輔導員的。大家在不同的院系,彼此朋友熟人都很多。大家一起出了校門,到熟悉的一家燒烤店的路上,邀三喝五的已經好大一堆人了。

坐在桌前面聊天。這個時候就慢慢顯露出了差別。這還在讀書的和教書的話少,偶爾說幾句那都透着學術味,有根有據;這留校管學生的,滿嘴跑火車。吹起牛來彷彿天上地下什麼事情都知道;到了學校做行政工作的人,那多少都有了點穩重。級別不同的人說起話來口氣也有了區別。

賈志強是裡面級別高的。其實他是不想跟眼前這幫人混在一起,但是老婆今晚加班。一個人吃飯也無聊,所以屈尊降價跟了過來。這個時候他說起話來也開始有味道了。

“你就不知道了吧……”

“你錯了。院長前幾天說的……”

“這材料馬上就會公佈的……”

一邊說着,賈志強還手舞足蹈的晃動着身體,一律用眼角斜視着桌上的人。等3、5瓶啤酒下肚,他口氣又變成怨天尤人型了。

“我們這些當幹部的,也辛苦啊……”

“其實學校給我們的任務也重啊……”讓不知情的人聽起來,好像他有多累似的。其實在座的人都知道,今天一天,他就在辦公室裡打遊戲了。

正吃着,電話響起來。張文一接,竟然是蔣臣打來的。原來蔣臣今天也跑大學來了,巧的是現在也沒有吃飯,正好想着張文在這裡,跟着混飯局呢。

“那一起來吧。”賈志強聽張文說有個朋友要來,嘴裡一點不含糊,等看見蔣臣那輛老普桑,嘴角撇了一下,轉頭懶得搭理。

這個時候的蔣臣,一件小背心陪着短褲,腳上竟然穿了雙拖鞋,跟他白天襯衣長褲的樣差的太遠。

“幫朋友送點東西。”

蔣臣隨便的說了句,掏出一包紅金龍一根一根遞上去。一桌人會抽菸的都接過來,只有賈志強拿起自己的玉溪說,

“我習慣這個。”

蔣臣無所謂的自己點上。張文笑笑,知道蔣臣一般不抽菸,這幾塊錢一包的煙,指不定從那個旮旯搜出來。

論年紀,蔣臣比在座的都要大了一點,可是說起話來,卻一點不顯區別。吹牛打哈哈,罵人聊閒話,蔣臣很跟這羣半大不小的年輕人混熟。

張文一邊跟着胡鬧,一邊心裡感嘆,桌上話題卻轉向鍼砭時弊。幾個博士首先就開始議論起近的經濟情況。經管院的王博士首先分析了當前的經濟危機,化工系的韓博士批評了物價問題,計算機專家葉博士隨口提到公務員漲工資的邊際效益問題。

張文看看蔣臣,他毫不介意的跟着葉博士一起開口罵着公務員。幾個行政人員也開始繼續話題。教務處的小任首先談起學校教師上課講閒話的問題,

“近一個教授,因爲上課亂說,被學生告到公。安局。反,,革,。命啊!所以說這些老師都不對,上課怎麼能亂說呢?那是要負責的。”

然後人事處的小錢也抱怨起來,

“這學校裡專職教師太多了吧,現在都到50%了。我們管行政的根本就忙不過來啊。”

後賈書,記打着酒嗝做總結髮言,

“現在f人員是多呢。這個部門那個部門的,都是一羣吃閒飯的。還加工資?應該統統辭退對。”

張文看着蔣臣,蔣臣倒是開開心心的拿起後一根脆骨咯吱咯吱嚼着。等放下手裡的肉扦。高興的說。

“近我跟張文一起,搞防汛的事,你們知道吧。”

張文點點頭,肯定蔣臣的說法。其他人不知所以的繼續聽蔣臣吹牛。

“這防汛辦公室呢,一共有三個人的編制。當年有位大學生剛畢業,分到防汛辦公室,正好碰到百年不遇的特大洪水。”

“三個人一連忙了三個月。幾天不睡覺那是正常的。無論哪裡報告有險情都馬上過去。安排防汛器材物資,組織人員。協調部門,準備預案,通知險情,三人竟然跑壞了四輛車。”

“等到10月份危險解除。剛上班的大學生從開始的80公斤體重,直接減到55公斤。183的身高。人看起來像個竹竿。他還算好的,辦公室另外的兩個人。一個因爲肝炎整整在醫院躺了1個月。另一個因爲過於勞累,三個月後腦溢血突然逝世。死的時候55歲。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聽說都要升官了,可惜啊!”

“這防汛辦公室,一年就只有那兩個月有事。真正的大汛,幾年也難得碰到一次。問題是,你們說這樣的部門,能夠沒有嗎?”

人們都說這房裡只有有裡女人,能稱之爲家。如果就是男人住的地方,稱爲狗窩豬圈的就可以了。這大學裡的筒樓,算是具有上國特sè之一的地方。雖然隨着房一棟一棟的樹起來,可還是有衆多的青年教師,只能擠在所謂的單身公寓裡。

這種公寓其實就是一條狹窄的走道兩邊,對開着兩間小單間。裡面準備裡單獨的衛生間和一個簡易的廚房。就這種單間還不是每個人都能要到的。

作爲輔導員的趙曉旭,是沒有資格要這樣的單間。論資排輩下來,她多就能要一間沒有dú lì衛生間的房間。但是她男友是博士,兩個人雖然還沒有拿結婚證,但在學校裡還是可以安排到一起。

這其實也可以節省一間房不是嗎?

今天張文抽空到學校,一個原因是給林可兒送點rì用品。順便買點水果什麼的送給洪梅。兩個小姑娘現在正軍訓,辛苦的很。第二個原因就是找師姐,德榮公司準備好里正式的參加校園招聘會的文件,張文給送過來。

這一進到筒樓裡,就聞到一股香味兒。順着這香氣,張文就看到黑漆漆的廊裡,一個高大的身影正在爐旁邊忙碌着。

這1米9的壯男張文認識,孫俊傑是聞倩的老公。聞倩則是趙曉旭的老友,據說是中學的同學。這兩個人都是厲害人物。孫俊傑是大學工程院的博士,曾經到德國做過一段時間的訪問學習。

這大個孫俊傑研究的專業是機械系統工程,別看着一副粗礦樣,實際上做的是考研人耐心的jīng細工程研究。雖然有足以參加校籃球隊的大塊頭,但是孫博士的業餘愛好竟然是做菜。而且手藝驚人的高。

據說他在德國做學生的時候,每到週末都會親自動手做飯。這當然是爲裡省錢。德國的消費水準可不是一般的高。他的手藝那也不是普通的好,至少輕易就得到所有德國教授的追捧。平時他是學生,等到了週末,一羣德國人就會跟着這上國大廚師學手藝。

孫俊傑在德國的導師是著名工程專家,據說是德國工程院院士。老人一生做學問都保持着嚴謹態度,對這位上國學生做飯的手藝,是本着嚴謹的態度學習。用jīng確度到千分之一的光學天平稱鹽的分量,用jīng確到01度的恆溫箱保證溫度。連孫俊傑翻炒時的頻率角度,甚至連用力的大小的記錄下來。等孫俊傑回國後。老頭憑着第一手資料,成了當地大學裡出名的上國菜專家。

這孫俊傑也是個妙人,人在國內還不忘裡跟老頭聯繫,隔段時間還會傳一段做菜錄像過去。一起傳過去的文件裡,同樣還會附上一份標註清清楚楚的cāo作規程。用他老婆聞倩的話說,按那cāo作規程做下來,豬也可以做菜了。

張文打個招呼,往鍋裡看看,好大一鍋兔肉。撈起一塊嚐嚐,張文感嘆着,

“這還是學生物的好啊。”

大熱天的。就算想吃,也沒有地方買兔肉。張文知道這些肯定是聞倩帶過來的。

孫俊傑夫妻兩是難得一對妙人。男的高大威猛卻喜歡做些小巧的事情。這聞倩雖然長的小巧可愛,卻很有主見。

大學附近,各種科研院所林立。其中中科院絕對是老大級的。而中科院系統中,生物所是大哥大大級別。當年二飼料事件,接着是瘋,牛肉等大事件,都是這家研究院第一個找到檢驗方法。那年席捲全國的s。rs,又是它家首先分離出病毒,爲治療找到理論基礎。

聞倩當年就在s,rs研究組裡。憑着過硬的學術水平,她這樣的人。連出國都沒有可能。據說聞倩要想出國,必須到安。全局一類地方備案。

社會上流傳着人分三種,男人、女人和女博士。這絕對是對女博士的誤解。至少聞倩就是一個漂亮可愛的女人。如果走在大街上,聞倩的回頭率一定在300%以上。而且她做事說話,都有特別之處。

當年有人在學校推銷安,利產品,一種面膜按照標準推介程序,是在試用的人右臉塗上面膜,過段時間洗乾淨,讓人左右兩邊同時用手扇動。這時推銷的人會問,

“你覺得那一邊比較涼?”

一般人都會說右邊,這樣就可以說是產品徹底清洗裡灰塵,打開毛孔,所以會涼一點。可是這聞倩卻堅持說是左邊涼。推銷的人不死心,還堅持要她多試一試。

聞倩:“不用試了,肯定是左邊。一般人都是右手力氣大,扇的風也大一些,所以會說右邊涼。可我是左撇,你應該把面膜塗我左臉。”

從此安,利推銷的人,再也不敢找聞倩推銷。

還有一次,聞倩一個人在酒吧喝酒。旁邊某個非洲酋長的公看上她,找着理由跟她搭訕。可能這位黑王搞錯了聞倩身份,以爲是做那種服務行業的女孩。(實際上,張文認爲這極有可能是聞倩故意誤導的結果。當聞倩打扮好,一個人坐在酒吧裡,再加上那種天然的左顧右盼神情,想不誤解都難。)

所以黑王從開始的搭訕,變成後來**裸的引誘,據當事人之一說,後來黑王甚至開始暗示自己那地方是加長碼的。

聞倩鄙視的瞟裡眼黑王的褲襠說,

“海綿體過長,會導致供血不足。所以可能要很長時間能站起來,而且重要的是,那玩意太長,會導致疲軟。我對阮小二沒有興趣的。”

黑王大怒,砸了酒杯想動粗。這個時候恰好在旁邊的孫俊傑出場了,憑着那大塊頭,輕而易舉的震懾住了對方。這也是兩人第一次認識,從那天開始郎情妾意的故事也就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了。

“我總覺得當時她是故意的。要不你們說那天她爲什麼不斷盯着我,卻又跟那黑人拋媚眼?”

孫俊傑擺着桌端菜的時候,還在跟張文解釋。聞倩倒是挺大方的承認,

“我本來就是故意的,如果不那樣做,你一輩都不敢找我說話的。”

趙曉旭微笑着說:“你就不要欺負他了,你看孫俊傑也怪辛苦的。做了一晚實驗,這白天還要給你做飯。你就少說點吧!”

聞倩:“他辛苦,我就舒服了?你看爲了這個課題,我這一年殺裡200多小老鼠,40多隻兔。這滿身殺氣的,進到寵物市場裡,能活活把籠裡的荷蘭豬給嚇死。你說我容易嗎?”

張文看看鍋裡的兔肉,突然想起一個問題,

“你說這些兔是你殺的?這些實驗用的兔,不會有毒吧?”

聞倩撈起一個兔頭邊啃邊說,

“沒事。它們身上病毒都集中在肝,我**摘除肝以後殺了它們,沒毒。”

張文:“……”

終究還是沒有吃兔肉,張文遞了公司文件就回家了。出了單身公寓,張文又轉頭往會看看,這棟顯得破舊的樓房裡,住的可真的都是人啊!林可兒上學,這安馨苑的房成了女孩們的天下。張文每次回來,都能發現一些特別的事情。

第一〇七節 怕流鶯乳燕第二三九節 且摘桃花換酒錢第一九二節睡起楊花滿繡牀第二五節 銀手套第四四八節 神一般的男人第三七二節 大色狼不是狼第二九六節 漠然轉身天涯已遠第四〇八節 與妹妹吵架第二二節 一枝菊花帶水來第二四二節千鈞一髮第三〇五節 兇名在外嫩妞懼第二八五節 所謂浪漫第三五七節 喜歡與不喜歡第二八節 食粥心安無諍三昧第三二〇節 籃球場上爲妞戰第一六一節 桃花臉薄難藏淚第一九九節臥虎如龍第四〇七節 情侶拆散一對是一對第一四九節 春樓處子傾城第三九三節 狡猾老狐狸第四八節 摘得青梅醋梨第一四四節 小師叔第四一八節 那嬌媚的女人味第三八一節 愛人與他人無關第一一一節 清歌妙舞落花前第三二節 殺人如不能舉第四七九節 翻手輸贏只隨心第三四二節如魚飲水冷暖自知第三四二節如魚飲水冷暖自知第九二節 一劍曾當百萬師第二六二節 制服大小姐第四〇九節 黑珍珠美人第二七一節 女兒溫柔爲哪般第四七五節 精靈小妹第三二九節 梧桐細雨琴聲輕第三一節 美女黑客第一〇五節 數花籬菊晚第四七八節 真男人何不幹第三〇八節送禮不嫌多第三三五節 信手掌一城第三八九節 嬌鶯嫩柳隨手摺第四〇節 羅衣舞春風第三四八節 沉默如狼第二四六節 此情可待成追憶第四一五節 消失的那個人第二一三節四美麻將情事多第八二節 枕上爭閒事第五二六節嬌音燕語幾素顏第五〇六節 冷香玉嬌第一四七節 挨香傍玉偷攜手第四一節 老師曾許與斯文第三二五節 嫩妹多溫柔第三八二節 泡妹被妞抓第一二八節 斜託香腮春筍嫩第四四七節 豪賭萬金敢反手第七節 呆頭鵝第三八〇節 有女玩槍兇如虎第二五七節 酒吧醉美人第四〇三節 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第八七節 黑傘第一七〇節 楚女腰肢小喬紅嬌第三五三節 誰的流年埋荒野第三六七節 胸太大就摸到了第五〇四節 戀戀之青澀吻痕第三四九節雄踞一地掌狼煙第三七〇節 雙妹溫柔如秋水第二六四節 御妹有約第一八七節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第一四五節 閒妝靚春睡朦朧第四二節 滿堂花醉三千客第一四五節 閒妝靚春睡朦朧第二八六節玉人情深不敢負第四四三節 騎安琪兒第二七三節 奔馳在希望的田野上第三三二節 嬌人花落粉紅第一七三節 不見短兵反掌收已盡第三三八節 熊貓也是大熊第三〇五節 兇名在外嫩妞懼第五〇五節 神槍之手第二二九節不是故意窺嫩膚第三六〇節 我心藏劍刃無雙第二一六節一怒即殺戮第二九九節 僞裝菜鳥第四五五節 牆外紅杏飄香來第五二五節 精品女衣裳第五二〇節 雲舞傾城一笑顏第二一二節一榻雙美溫柔笑第三三五節 信手掌一城第二二四節紅妝再新娘第五一〇節 青青果子素手摘第二二七節君子敢弒劍第三七二節 大色狼不是狼第一九五節卻因美人誤情事第四九一節 鮮嫩香嬌小美人第三六六節 好基友一被子第三三節 不殺非時草第二八一節嬌怯第五二四節 嬌媚多愛撒嬌第二五二節 仇敵遍地爬第三七七節 救妞摸胸兩不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