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慣性太過於劇烈,王豔紅的腦袋確確實實的磕了一下,而且磕的不輕,卻絕對沒有昏迷。
所謂的昏迷不醒,是她故意裝出來的,一來是爲了造成鬧出人命的假象,把這些混混嚇跑,更主要還是爲了看看蕭鵬飛的反映。
直到目前爲止,蕭鵬飛的反應讓她很滿意,尤其是剛纔他手持鐵鉤瘋狂敲打車窗玻璃的時候,那種急切中帶着的瘋狂,還有帶着哭腔的呼喊,是絕對做不了假的,分明就是真誠無比的關愛。
當蕭鵬飛將她橫抱起來的時候,王豔紅更加堅定了把“昏迷”假扮到底的決心。
感受着蕭鵬飛滾燙的體溫和越來越劇烈的心跳,讓王海燕有種意亂情迷的幸福感。
王豔紅可不是沒有見過世面的小女生,對於愛情從來就沒有任何過分的奢望。但是這種感受是如此的奇特而又溫馨,甚至讓她有種時光倒流的恍惚感,彷彿一切都回到了從前,回到了那個春心懵懂的時代……
要不是王豔紅擁有極深的心機,也不會擁有現在的成就,但心機終究是一柄雙刃劍,讓她得到很多東西的同時,也讓她失去了更多。
一個女人應該經歷的愛戀過程,尤其是那種怦然心動的感覺,早已經被處處算計的深沉心機所取代,她從來都沒有感受過這種很奇妙的感覺。
作爲一個成熟的女人,當然很清楚這不是什麼愛情,最多隻能算做是一種自我安慰性質的補償,但這種被一個有好感的男人抱着的感覺讓她很享受,很留戀。這個時候王豔紅的內心深處充滿了幸福感,甚至有很多古怪的念頭齊齊涌上心頭……
爲了把自己裝扮成一個真正的“昏迷者”,王豔紅故意全身放鬆,腦袋軟軟的耷拉下來,四肢無力的低垂着,任憑蕭鵬飛那麼橫抱着在步行街上跑的飛快。
時間不大,救護車那尖銳的警報聲就已經由遠而近了。
及時到來的救護車讓王豔紅十分惱怒:該死的救護車,怎麼來的這麼快呀?我纔剛剛享受到一點溫馨,你怎麼沒有在半路上堵車呢?
儘管王豔紅暗中大罵快速趕來的救護車,蕭鵬飛卻早就等的心急如焚了,抱着王豔紅飛跑幾步,將她送上車去。
離開了蕭鵬飛那強有力的臂彎,王豔紅才猛然警覺:我的心爲是跳的這麼厲害?我又不是沒有見過男人的初戀小女生,怎麼會有這種古怪的甜蜜感?爲什麼會希望他一直這麼抱着我呢?真想再享受一下這種從來沒有體會過的溫存啊。
王豔紅雖然有過婚姻,但她的婚姻卻和愛情無關,連她自己都不直到這種奇妙而又美好的感受是不是傳說中的愛情!
很快到了醫院,火急火燎的蕭鵬飛一路奔忙,終於昨晚了一系列的檢查,等到X光照片出來之時,蕭鵬飛非常緊張:“醫生,我朋友怎麼樣了?”
那個醫生拿着X光照片左看右看,看了好半天才終於做出了確定的回答:“你這個朋友就是受了點皮外傷,沒什麼大問題。”
只是額頭磕破了而已,所謂的昏迷完全就是裝出來的,當然檢查不出什麼問題,醫
生的診斷十分正確。
就因爲這個很正確的診斷,差一點讓蕭鵬飛當場翻臉:王豔紅一直昏迷,還說沒有大問題?是不是一定要等她掛掉了纔算是大問題?
“醫生,你再好好看看……”
“我已經看過片子了呀,確實沒有問題呀。”
王豔紅還在昏迷當中,這醫生卻說沒有問題,蕭鵬飛立刻就發飆了:“我朋友一直都醒不過來,還算沒有問題嗎?是不是等她進了太平間纔算是問題?”
這個醫生也挺冤枉的,明明從片子上看不出什麼問題,病人的心跳血壓都很正常,連呼吸都非常平穩,爲什麼就一直昏迷不醒呢?
“有可能……我是說有可能啊,不是確定,”醫生猶猶豫豫的說道:“可能是腦震盪,因爲在某些特殊的情況下,尤其是你說的這種劇烈碰撞之後,有些病人會出現腦震盪的情形,有時候確實檢查不出來。”
腦震盪?而且還不能確定?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趕緊讓王豔紅醒過來呀!
“我們可以試用一些刺激腦部復甦的藥物,但是用這種藥物存在一定的風險,需要病人家屬簽字……你懂的,因爲問題出在腦部,萬一出事我們也不擔不起這個責任,你最好讓病人的家屬來一下。”
病人家屬?王豔紅隻身一人,哪來的什麼家屬?
沒有病人家屬簽訂免責協議,醫生是絕對不會用藥的,就算是蕭鵬飛說破了嘴皮子也沒有用。
王豔紅傷的是腦袋呀,天知道到底有多嚴重,萬一有什麼不忍言的狀況發生,她的生命都不一定保得住。
“那個……醫生,你看我簽字管用嗎?”
“不管用,因爲你不是她的家屬。”
“可她沒有家屬啊,就算是有,一時半會的我也聯繫不上,救人要緊呀。能不能通融一下?”
“除非你承認是她的家屬。”
蕭鵬飛立刻就明白了,馬上說道:“我是她的哥哥,或者弟弟,反正隨便什麼關係吧,無論出現多麼嚴重的後果,你們儘可以把責任推到我身上來。”
雖說這個病人的化驗結果和一切生命體徵都很正常,但終究是在昏迷狀態,尤其嚴重的傷到了腦袋,事關重大誰也不敢耽誤,就算明明知道蕭鵬飛不是病人的家屬,只要他願意承認也就只能將就一下了。
“簽字吧。”
一直躺在病牀的王豔紅依舊一動不動,把昏迷不醒的樣子扮演了個十足,所有的這些對話都聽的清清楚楚,甚至還把眼睛眯開一道小小的縫隙偷偷摸摸的瞄了蕭鵬飛幾眼。
既然蕭鵬飛這個“家屬”已經簽字,也就不再耽擱,很快就把王豔紅推進了急救室。
因爲根本就沒有檢查清楚病人的病情,所以無法手術,只能現用點常規的腦復甦藥物試試看。
醫生很熟練的用消毒棉擦拭着王豔紅的肌膚,那種涼嗖嗖的接觸感讓她分外清醒。
這就要給我用藥了?我這昏迷是假裝出來的呀,天知道你們用的是什麼藥物,萬一把我弄成了真的昏迷那可就糟了。
就在醫生拿起注射器,準備把針頭刺進王豔紅的肌膚之時,這個“昏迷不醒”的病人猛然攥住了醫生的手腕,精神百倍的說道:“我沒病,別給我用這些亂七八糟的藥了。”
從進入醫院的那一刻開始,中間經歷了種種檢查和化驗,病人一直處於昏迷狀態,就在準備給她打針的時候,卻突然之間象詐屍一樣抓住了醫生的手腕,把這個略略有些木納的醫生嚇了個半死,好半天才明白過來:“你的腦部受創,我正要給你用些腦復甦的藥物……”
“你才腦部受創呢,沒看到我這麼好嗎?我又沒有病,不需要打針。”利利索索的從病牀上跳下來,稍微整理了一下已經略顯褶皺的小禮服,輕描淡寫的說道:“別發愣了,我真的沒病,你該幹嘛幹嘛去吧。”
沒病?
看你額頭上的傷口就知道你的腦袋肯定被撞過,而且撞的不輕,救護車把你送進醫院,直到現在才醒過來,你說沒病?這可能嗎?
你現在說沒病而且還拒絕用藥,要是過一會出現了嚴重的病情,你的家屬肯定要鬧翻天的,醫生就算是有一百張嘴都解釋不清楚了。
“王小姐,醫院可不是開玩笑的地方,”這個醫生很認真的給王豔紅解釋着:“你的大腦肯定受過震盪,以至於意識錯位,或許你自己感覺不到,但這絕對是有病……”
“你纔有病呢。”
“王小姐,”這位責任心實在太強的醫生很有耐心的繼續給王豔紅解釋:“剛纔你確實昏迷了,就算是現在醒過來,還是會有些後遺症的,這種藥物可以幫助你恢復……”
我的昏迷本就假的,用得着恢復?
指着自己的腦袋,一板一眼的對這個醫生說道:“我很認真的告訴你,我——沒——病!你要是再想給我胡亂用藥,我隨時都會翻臉。”
“沒事,作爲一個醫生,我絕對不會和一個腦部受創的病人計較什麼,老老實實的躺在病牀上,我來給你用藥!”
“我都已經對你說過無數次了,我沒病,你還給我用的哪門子藥啊?你纔有病吧?”
被氣急敗壞的王豔紅罵了幾句,醫生也感覺十分難堪,說了句“你……你……真的有病!”就氣呼呼的摔門而去了。
有病這兩個字有時候屬於正常的醫學範疇,有時候就是在罵人,只是不知道這個醫生說的屬於哪一種。
蕭鵬飛還在急救室外焦急的等候着,見到醫生出來趕緊迎了上去,十分關切的問道:”醫生,我朋友她……她怎麼樣了?“
“她已經醒了。”
蕭鵬飛非常擔心從醫生嘴裡說出一些不願意聽到的消息,好在這個消息還算不錯。
醒了就好,終於可以鬆一口氣了。
“剛纔我還對你發火,實在是太對不住了,真的很謝謝你。”
謝謝我?醫生已經愣住了,謝我什麼?我根本就什麼都沒有做呀。不過這句謝謝還是換來了醫生的一番好意。
這個醫生的神色有些古怪,輕輕的搖着頭:“你這個朋友雖然醒了,但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