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沈銀冰忽然成爲狼主,高飛被迫前去伺候她這件事,王晨不想提,也不想聽,這已經成爲她心中永遠的痛。
眼鏡看了出來,馬上就改變話題,重新說起了那個計劃:“現在,所有渴望搶到那本經書的人,都以爲經書在島國,已經和高飛沒關係了。”
王晨知道眼鏡照顧自己的感受,有些感激的對他舉了下杯子,說:“可你們沒想到,一本假的經書,會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來吧?”
“昂,說真的,我們還真沒想到。”
點了點頭,眼鏡說:“前天高飛在電話中還說,到目前爲止,爲了爭奪這本假經書而喪生的‘各界人士’,已經多達數百,而且看樣子還會繼續下去,直到那本書被某一方徹底控制住,或者銷燬。”
“要想徹底控制住當前這紛亂的局勢,恐怕唯有政府出面了。只要國家搶到這本書,各方勢力就會消停的,因爲他們就算再強大,也不可能與一個國家爲敵。”
王晨想了想,這樣說道。
眼鏡讚歎的點了點頭:“王晨,你說得不錯,高飛還說,島國政府從三天前就已經正式插手此事,希望能搶到那本經書,結束這次混戰。呵呵,話說東洋人這次可真是倒黴透了,在過去的一個月內,僅僅是東京就發生了十三起大規模的案件,其中‘換天影視’被襲擊事件中死亡一百多人,更是舉世震驚。”
眼鏡說着,拿出香菸對王晨比劃了下。
王晨無所謂的聳聳肩,示意他可以吸菸。
點上一顆煙,眼鏡談性更濃:“對於換天影視總部大樓被襲擊一事,高飛表示遺憾。”
王晨嗤笑一聲:“切,他會遺憾?我可是聽劉小龍說,那個田中秀雅就是靠着換天影視的力量,纔敢來華夏找高飛報仇的。按說依着他的脾氣,該恨透了那啥的換天公子纔對,怎麼可能會遺憾?”
“就是遺憾。”
眼鏡認真的說:“高飛遺憾的是,換天影視死的人太少了,而且那個公子沒死在這次死亡事件之中。”
王晨呆了下,苦笑着喃喃的說:“嗯,你這樣說還差不多。”
看着意興闌珊舉着酒杯喝酒的王晨,眼鏡忍不住的問:“你在聽到事情真向後,好像一點都不吃驚,難道高飛把計劃早就告訴你了?”
“沒有。”
王晨搖了搖頭,說:“我不吃驚,那是因爲我在聽劉小龍說,只丟失了一本黑色封皮經書後,就猜出這是高飛設下的一個圈套了。”
眼鏡一拍腦門,呵呵笑道:“哎喲,我怎麼忘記這點了……你果然聰明。幸好,知道高飛身上有兩本經書的人只有我們幾個,要不然這場戲就沒法演下去了。”
王晨笑了笑,正要說什麼時,黛眉忽然皺了起來。
眼鏡問:“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王晨搖了搖頭,舉起了酒杯時心想:高飛說《安歸經》總共有四部,可他手中現在已經有了兩本,安歸王手中有兩本,地下樓蘭那個女人手中,竟然還有一本。這樣一來,經書就多了一本白色封皮的,說不定以後還會看到第二本紅色的。
那麼,本來只有四本的《安歸經》,怎麼會忽然成了五本呢?
尤其是白色《安歸經》,一本是藏在方家老宅的夾牆內,另外一本是在蒙戈爾的成吉思汗陵墓內,這兩本肯定會有一本是假的。
按照人們的慣性思維來判斷,成吉思汗陵墓內的那本,應該是真品纔對,但在方家老宅發現的白色《安歸經》,卻是和老實和尚保存的黑色《安歸經》一樣,都可能是由鮮血寫成的。
到底是哪一本纔是假的?
還有,最重要的是,高飛竟然能用一本假的黑色經書,來引起多股勢力爲之爭奪,廝殺,那麼多出來的這本白色封皮《安歸經》,是不是也是別人像高飛這樣,拋出一本假書故意讓人爲之自相殘殺的呢?
王晨慢慢轉動着酒杯,沉殷了很長時間都沒有說話,她覺得是該跟高飛說一句纔對,免得也中了別人的圈套。
眼鏡看她久久的沉默不語,也沒打攪她,只是自己愜意的喝酒,吸菸。
他纔不管經書的真假,反正現在那些好像瘋狗一樣相互撕咬的各方勢力,又不是他什麼人。
和眼鏡一樣,高飛也是這樣的想法。
自從鐵屠把假書搶走,讓各方不明勢力掀起搶奪風暴後,他就搬了個小馬紮,坐在幕後看好戲。
這一個月來,高飛相當安穩,白天跟着沈銀冰去上班,晚上再回到她的住所內,每天除了上網打遊戲,休息,吃飯外,別的什麼也不做,單調卻又很安穩。
這段日子裡,他和沈銀冰沒說過幾次話,倆人好像把對方看做了自己的影子,根本不需要交流啥的,只是做着自己的事。
一個月的時間,讓沈銀冰徹底掌控了貪狼。
有時候,不得不相信‘女人其實比男人更狠’這句話。
在這一個月內,沈銀冰至少讓貪狼中一百一十三個人徹底的消失,平均每天都要有四個人死在她手中,理由也很簡單明瞭,那就是反對她,或者說對她的命令陽奉陰違。
嚴格的說起來,這樣怪不得沈銀冰。
她現在除了追逐權力外,已經喪生了其它東西的資格,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沈總,是個能在不知不覺間吸取正常人陽氣的修羅,怪物!
這個消息在暗中迅速流傳了起來。
現在除了高飛之外,其他人看她的眼神,都是那樣的古怪,更不敢接近她三米之內。
包括蘇青,每次向她彙報工作時,都會站的很遠。
人們看她的眼神古怪,自然是把她看做了一個異類,儘管佷多人對此都抱着懷疑的態度,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大家實在沒必要爲了一份工作,而損害自己的身體,哪怕是傳說,也沒必要去冒這個危險。
當然了,這種事大家只是在暗中議論而已,每次看到沈總出現後,大傢伙的臉上笑容,反而更加真摯了。
沈銀冰這麼聰明,當然能看得出,卻裝做無所謂的樣子,只是笑的時侯越發的少了,好像一天24小時,總是板着臉,冷傲的讓人心悸。
其實沈銀冰清楚,她最大的秘密泄露,應該是焦恩佐搞的鬼。
在北山集團中,除了焦恩佐之外,知道沈銀冰是個修羅的人還有高飛,不過沈總卻知道,高先生是絕不會在她背後亂嚼舌頭的。
因爲這對他沒有一點好處,而且他也不是這樣的人。
唯有焦恩佐,纔有這樣的動機:暗暗的孤立她,就方便他能逐漸掌控北山集團。
沈銀冰不在意,真的不在意,知道貪狼有多麼強大後,她就再也不把北山集團看在眼裡了,任由焦恩佐在暗中上竄下跳,哪怕是真掌控了北山集團,也沒啥了不起的。
她只需握著焦恩佐的七寸,就算他本事再大,能蹦達多高?
相反的,沈銀冰還刻意縱容焦恩佐這樣做。
因爲她覺得焦副總是個玩陰謀詭計的好手,是個人才,這對她能追求更高有利。
沈銀冰心裡怎麼想的,高飛纔沒興趣去管這些,他每天吃飽喝足後,最大的樂趣就是給高雲華打電話,問問今兒又有多少人死在爭奪《安歸經》中,或者關注一下他的天涯集團。
在天涯化妝品的廣告出現在那種檔次的會場內後,天涯化妝品迎來了井噴式的瘋狂銷售,短短一個月內,就創造了天大的利潤。
樑明昨天還打電話來說,準備擴大生產,招聘更多的專業人才。
天涯化妝品本來就不該屬於這個世界,有着其它化妝品無法比擬的絕佳效果,在被政府大範圍的帶頭採購後,就颳起了一股子迅猛無比的銷售風,隨之而來的就是如潮水般的好評,和金錢。
現在世界上已經有五十多個國家,都派人來到了華夏冀南,希望能代理天涯化妝品。
可以,樑明是高舉雙手歡迎,不過遵照高飛的意思,出口的產品價格,比起華夏本土價格要上翻兩倍,不要拉倒。
就這,對此相當不滿的外國友人,還爭先恐後的簽訂合約,搞得高先生後悔要價要少了。
沒辦法,就以常見的去皺洗面奶來打個比方吧,別家去皺洗面奶,哪怕是此前世界上最昂貴,最響亮的美國某品牌,顧客用後也得至少三個月才能看出一點效果,但用了天涯集團的產品後,僅僅是一週,就取到了明顯效果。
說起來有些誇張,但事實上的確如此。
據現在已經成爲銷售部門副總的兔子左富貴左副總說,當前至少有八十個以上的專業結構,都在竭盡全力的希望能夠破獲天涯化妝品效果神奇之謎。
無論誰想破獲這些,都必須得去地下樓蘭。
對此,高飛只是淡淡一笑,囑咐樑明不要去管那些總是宣稱已經破獲了‘天涯化妝品效果神奇之謎’的專業人士們,他們咋呼的越響亮,品牌的知名度就越高。
就像滾雪球那樣,天涯集團在短短一個月內,就以幾何形式的壯大,引起了地球上所有愛美者的關注,聽說在歐美,已經成爲了獻給尊貴者的必備禮物之一。
如果是放在以前,高飛就算是在做夢也會笑醒了的。
但現在,他沒這麼高興,因爲沈總的一句話:就算天涯集團最後能發展成一個當世第一大集團,和你一個快成爲太監的死人有什麼關係?
每當想到沈總這句話,高飛就鬱悶的想喝酒。
人世間最悲哀的事情,莫過於擁有太多美好的事務,卻無法享受了。
今晚高先生跟着沈銀冰回到她家後,就躺在沙發上拿着酒瓶子,準備喝酒。
換上一身白色睡衣的沈銀冰,卻走出了臥室,站在二樓走廊上望着他:“高飛,我想和你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