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航又看了一眼馮鶴年,心裡一陣憎恨厭惡,但想起喬小浪叮囑他的話,還是忍住,笑道:“既然大家好奇,既然馮老闆不好意思承認這個玩笑,那我來說說。”
大家都看着顧子航,馮鶴年心裡愈發緊張,難道顧子航要揭穿自己?如果真是那樣,這事就大了。哼,打死也不能承認,而且,還要反咬顧子航是栽贓冤枉自己,大不了翻臉就是。反正那3個綁架顧子航的人不是自己手下,而且這事做的如此隱蔽,任何人都拿不出證據。
馮鶴年心裡稍微安穩了一些,森森的目光看着顧子航。
顧子航開始按喬小浪吩咐的話講起來:“其實事情是這樣的,霍老闆的人來接我,我們正在來霍公館的路上,在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一個地方,突然被一輛白色吉普逼停了,車上下來3個人,不由分說把霍老闆的人打暈了……”
大家都看着顧子航,他說的和霍秉義手下彙報的一樣。
“然後呢?”許嬋忍不住問。
顧子航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繼續道:“然後我就嚇壞了,以爲遇到劫匪了。”
“哦,顧總的意思,那3個人不是劫匪?”霍凡插話。
馮鶴年微微一怔,尼瑪,顧子航這話是什麼意思?
顧子航點點頭:“是啊,那3個人哪是劫匪,對我恭敬得很,態度十分謙遜禮貌,恭請我上車。我就很奇怪了,問他們是誰?是幹嘛的?你們猜他們怎麼說?”
“怎麼說?”霍超也忍不住問。
顧子航看了一眼馮鶴年,然後道:“他們說是馮老闆派來的,恭請我去馮公館喝茶呢。”
“什麼?馮兄的人請你去喝茶?”霍秉義吃了一驚。
“明明是我們請你來霍公館爲你踐行,怎麼馮伯父突然派人攔截請你去喝茶?”霍超也道。
馮哲不明就裡看着顧子航:“顧總,你搞錯了吧,家父派人請你喝茶,怎麼會打暈霍伯父的人呢?”
顧子航道:“是啊,我也困惑,就問他們,不就是喝茶嗎?爲何要打暈霍老闆的人?他們說是怕霍老闆的人不放人,沒辦法只能如此。說送行宴要待會兒再舉行,馮老闆在馮公館等我,先請我去喝茶,談談合作的事,談完後馮老闆和我一起來霍公館。
我聽了覺得有道理,想到馮老闆如此盛情,就答應了,跟他們去了馮公館。結果去了之後喝了半天茶,卻不見馮老闆,再一問,才知道馮老闆已經先來了霍公館。哎,我這才知道馮老闆是在和我開玩笑,於是就趕到這裡來了。 ”
聽顧子航說完,馮鶴年雖然略鬆了口氣,但卻很難堪,顯然,顧子航這些話都是編的,但爲何顧子航要如此講呢?一方面隻字不提被綁架的事,一方面卻又將自己置於尷尬的境地,他到底要幹什麼?又是受了誰的指使?
馮鶴年不由看着喬小浪,他正笑眯眯看着自己。
馮鶴年想想今晚喬小浪的言行舉止,心猛地一緊,糟糕,自己中了喬小浪的計了。一定是喬小浪發現了那3個人的行蹤,覺察到了自己和那3個人的勾結之事,派人救出了顧子航,然後讓顧子航配合來演這場戲。
如果是這樣,說明那3個人沒被喬小浪抓到活口,那3個人來自那邊的組織,訓練有素紀律嚴明,一旦事情敗露,肯定不會被對方活捉的,一定會自盡。
喬小浪沒捉到活口,缺乏證據,自然不能當場指認自己,但卻又不肯放過自己,於是借顧子航的話來挑撥自己和霍秉義的關係。喬小浪救了顧子航,他自然會聽喬小浪的。
馮鶴年如此分析着,暗暗鬆了口氣,卻又騎虎難下,不知如何向霍秉義交代。
他相信,在場的人,除了自己和馮哲,都會相信顧子航這話。
馮鶴年忙道:“顧總,那三個請你的人一定是假冒的,絕不是我的人。”
“哦,這麼說,你那馮公館也是假冒的了?”顧子航道。
“這……”馮鶴年被噎住了。
霍秉義果然信了顧子航的話,是的,馮鶴年這麼做,顯然是想搶在自己前面討好顧子航,獲取以後合作的機會。特別是馮鶴年引導自己把矛頭指向柳葉子和喬小浪,目的顯然很明確,想享漁翁之利。馮鶴年把顧子航請到馮公館,讓大家以爲顧子航被綁架,自己卻在這裡沒事似的裝好人,看着自己心急火燎,這傢伙也太不仗義了。
霍秉義越想越不痛快,冷眼看着馮鶴年不冷不熱道:“馮兄,你我兄弟多年,私交甚好。此次顧總來青城考察,大家都熱切期盼和顧總合作,這合作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馮兄如此作爲,卻讓我十分失望。”
聽到霍秉義這話,顧子航暗暗點頭,原來霍秉義和馮鶴年私交甚密啊,馮鶴年不是好人,霍秉義自然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看來這合作之事,霍氏集團和馮氏集團都可以排除了。
馮鶴年有苦說不出,神情尷尬至極,看着霍秉義:“霍兄萬萬不要誤會,我絕對沒有做這事,這只是顧總在和大家說笑話呢。”
顧子航笑了:“馮老闆,你剛和我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玩笑,怎麼,還沒開夠,還要繼續?”
霍秉義看着顧子航不由點頭,顧子航初來乍到青城,怎麼會和大家開玩笑呢,看來一定是馮鶴年在撒謊,這傢伙鬼心眼很多,自己對他實在太瞭解了。
喬小浪這時插話:“其實也沒多大的事,不就是老馮和顧總開了個玩笑嗎,現在顧總既然來了,那就沒事了,老霍不必爲此大動肝火。”
喬小浪這話聽起來是在說和,但馮鶴年分明感覺他在挑事,唯恐事情鬧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