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家門。
郝父坐在沙發上抽菸,郝母乾坐着,郝巧沮喪着臉,郝英傑低着頭,明顯被說了。
看見她回來,郝母說道,“今天你姐去找你,你就那麼對你姐說話?”
“我怎麼說了?”她挎着包坐下,“出了這事兒不告訴你們,怎麼也說不過去吧。”
“你姐不想告訴我們,是不想讓我跟你爸擔心,可是你呢,一副不想管的態度,可人,你別覺得從小在李家長大,以後就不管我們了,沒有你爸,李家不會讓你住這麼久的。”
“我沒說不管你們。”郝可人說道,“我一個月工資很低,讓我一次拿出一萬,我拿不出來。”
“一萬?一萬哪兒夠?”郝母說道,“對方要十萬呢。”
“什麼?十萬?”她實話實說,“我更拿不出來了。”
“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現在跟着一個大款。”郝母說道,“不然鬱家的三倍違約金你是怎麼還上的,李夫人再不說,當我們是傻子啊,我們用腳趾頭也能猜到,那麼多錢都能出,十萬算什麼啊。”
許是習慣了,聞言這話,郝可人並沒覺得有多難過,她笑了笑,“別人的錢再多,那是別人的,不要總是肖想着花別人的錢,不勞而獲,我上班沒多久,自己的積蓄不多,全部加起來也沒有一萬塊錢,你們急需,我全都給你們,但是讓我問別人借十萬,我不會去借的。”
“你難道想看你弟弟坐牢?”郝父將菸頭狠狠地扔在地上,“有你這麼當姐姐的嗎?見死不救。”
郝可人站起來,手驟然握緊,“我先走了。”
“站住!”郝父也站起來,“我讓你走了嗎?”
郝可人站在那裡未動,看着他,“對方的醫療費讓我們拿,精神損失費也讓我們出,如果不出錢,就要以故意傷害罪抓局子裡,你看着辦。”
“什麼讓我看着辦?”郝可人說,“我身爲姐姐,我有多少給多少是我的情意,你和我媽那麼多年的積蓄爲什麼不捨的拿出來?那是你們的兒子。”
郝母看她一臉倔強,“這樣吧,你拿八萬吧,少兩萬行嗎?”
“沒有。”
“你……”郝母說道,“可人,我跟你爸沒多少積蓄,不夠的。”
“我五歲離開家的時候,無意中看到你們的存摺,上面很多0,現在想想,那時候就有十幾萬了,那時候錢多值錢啊,那時候的十幾萬相當於現在的幾十萬吧,爸,媽,你們有錢,你們太低調了,我沒錢,你們卻要來壓榨我。”
郝母說道,“那時候你爸的確是掙到錢了,但沒多久他就被坑了,到賭場幾把就給輸掉光了,現在哪兒那麼多錢,既然你不給,那我們就問李夫人要了。”
“只要我嬸兒給你們,你們哪怕要一百萬也沒關係。”
“你爲他們家弄了那麼多錢,給個十萬八萬的,那不是小數字?”
“那你怎麼不說,我從小是被他們養大的?”郝可人問,“十萬八萬是小數字?孩子送給別人養,還整天問別人要錢,爸,媽,我欠他們的恩情,毀了我一生我也願意,只因爲她們不是我的親爸媽,卻願意養我長大,雖然你們給了我一條生命,但是,你們是不負責任的,不要再拿着我親爸媽的名義給她們要錢了,她們不欠你們!”
郝父暴跳如雷,一腳踹在了郝可人的肚子上,直接將她給踹出去一米多遠。
砰的一聲,她的遭遇讓郝巧郝英傑都震住了。
兩個人坐在那裡不敢動彈。
眼睜睜的看着郝可人頭上出血,她自己強撐着站起來。
“怎麼?說到你的痛點了?這不是第一次打我了,我早就不在意了,我從小跟你們沒生活在一起,你們對我自然沒感情。”
郝母想說什麼,卻沒有說出口,倒是郝父冷着臉說道,“我要是早知道你是這樣的孩子,小的時候就一把掐死你了。”
她強顏歡笑,“是嗎?那真要多謝你當年不殺之恩。”
而後挺直伎倆,邁着步子走了出去。
到了門口,一陣反胃,她吐出一口血來。
頭上的血順着她的臉頰一滴一滴的往下掉,望着地面上的紅色,她靠在牆上,頭暈目眩。
從包裡掏出紙巾,擦了擦頭,朝着前面走去。
鬱擎蒼還在那裡站着,看着她過來,有些詫異。
“你頭流血了。”
“不要你管,你怎麼還在這兒?”
“你能在,我爲什麼不能?”他不以爲意,“我送你回去吧?”
“不需要。”她冷瞥了他一眼,拒絕了他的提議。
腳步加快的朝着前面走,他跟上,“你看你頭都流血了,我揹着你吧?”
說完就要碰她,她閃躲,睨視着他,“你很煩,我不需要你的好意,也不想跟你再多說一句話,所以,麻煩你走開,不要再跟着我了。”
“你看看,你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呢。”鬱擎蒼一笑,“我知道我們第一次見面很不愉快,但我已經知道錯了,所以……”
她不理他,繼續朝着前面走,步伐愈來愈快。
鬱擎蒼的步子都有些險些追不上,可見郝可人走的到底有多快。
他見她雖然走的快,但是卻凌亂的很,直接去抓她的手。
郝可人如驚弓之鳥,彈開了。
“你再敢碰我,我要你好看!”
“我倒是想知道……”他邪笑,“你怎麼讓我好看。”
這笑容在郝可人眼裡,成了厚臉皮。
她繼續朝前走,低頭將包裡放的兩管武器拿在了手裡。
一手拿着一個。
緊緊地握在手裡。
鬱擎蒼再度湊近她,“我等着呢,你倒是讓我好看啊。”
她站在那裡,微微一笑,“你閉上眼,我就讓你好看,你敢嗎?”
鬱擎蒼當然不會閉眼,“你以爲我會上你的當,我纔不聽你的。”
“既然讓你閉眼你不閉,那我就不客氣了。”
右手的辣椒水直接噴在了他的整張臉上,直接進了眼睛裡,刺疼的感覺觸及他的神經,殺豬般的嚎叫聲響起。
鬱擎蒼揉着自己的眼睛,刺激性的疼痛讓他難忍。
郝可人雙管齊下,再度對他噴了膠水,直接粘住了他的嘴。
“我可是提醒過你的,死賤男。”
“你別走,把我送進醫院!”
郝可人任由他不停地嚎叫着揉着眼睛,離開了這裡。
她剛到門口,001便發現了她臉上的血跡,看着她捂着頭,便問,“郝小姐,你怎麼了?”
“受了點傷,沒事的。”
“都流血了,我給醫生打電話,你先進去。”
“謝謝了。”
001當即撥打了家庭醫生的電話,十分鐘後,家庭醫生來了,給她清理了傷口,好幸傷口不大,簡單的上了藥。
“不用又要包紮了。”
“不包紮?”
“嗯,我明天將頭髮紮起來就看不到了,謝謝你。”
“雖然傷口不大,但是不包紮是不行的呀。”
“沒事的。”
見她如此固執,醫生只好答應她,“這兩天不要吃辣的涼的。”
“好的。”
送醫生到門口,鬱盛北纔回來,今天他加了半個小時的班。
“你頭怎麼了?”他摘掉墨鏡,問。
“沒事,磕着了。”
“一頭栽進茅坑了?”
“纔不是呢,你不是準時下班的嗎?”
“多加了半個小時。”他上前,查看了一下她的頭,“怎麼只上藥不包紮?”
“我明天將頭髮紮起來就看不見了,沒事的,一點小口子。”
鬱盛北知道她不想再請假,“都鼓起來了。”
“廚娘做好了飯,正好,我們去吃飯吧。”
他沒說話,進了客廳。
“今天可不可以不跑步了?”
“因爲你頭上的傷?”
“嗯,等我這好起來,我每天多練半個小時的時間,你知道嗎?今天下班,昨天那個神經病跟着我,我將辣椒水和膠水都噴了他一臉,疼的他哇啦哇啦叫,估計他下次就不敢惹我了,也許,以後會報復我對他的行爲。”
鬱盛北問,“那你害怕他對你報復嗎?”
“不害怕。”她說道,“但是我怕他不改,每天都糾纏我,就惹人心煩了,我想應該沒那麼無聊吧,我同事告訴我他是幕氏董事長的乾兒子呢。”
鬱盛北開始用餐,“這幾日不要去警局了。”
“不行。”她說道,“上次我因爲右肩的傷口休息了那麼多天,如果再休息,我組長肯定不高興,說不定一怒之下就不讓我去了。”
“你以後不要上班了,我給你工資。”鬱盛北說道,“這樣,你每天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兒,又可以很安全輕鬆,多好。”
“可是,我喜歡的就是在打拐辦上班,我覺得那不是爲了錢,就是爲了讓自己好受,覺得自己有那份責任。”郝可人將果盤拉到自己面前,拿着牙籤扎着吃,“我今晚將這份果盤給消滅了。”
“既然你不想,那由你。”
***
因爲今晚不運動,鬱盛北也沒去運動,剛吃過飯,丹尼爾便進來了,他不是一個人進來的,後面幾名黑衣人擡着一個大箱子跟着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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