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
鬱盛北沒回答郝可人,衝丹尼爾說,“打開。”
丹尼爾衝身後的幾名黑衣人擺手,箱子立刻被打開了,竟然是一個機器人。
郝可人這是第一次在生活中看見機器人,她以前在網上看到過,覺得真的是個奢侈的東西,一般人誰買得起這個啊。
頓時向鬱盛北投以讚賞的目光,“鬱總,這個機器人的主要功能是什麼?”
鬱盛北兩手朝後一被,“我先問你,你看着這個機器人,你覺得它是男的還是女的?”
“嗯……看樣子是男的喔。”
“猜對了。”
郝可人上前伸出手在它的胸/上摸了摸,剛一觸碰,機器人便發出一道男聲,“請不要隨便摸/我,尤其是我的敏感地方。”
她猛然縮回手,嚇了一跳。
“郝小姐,你好,初次見面,請多多指教!”
“你好你好,你還知道我的名字呢,你叫什麼?”
“我叫小白。”
“喔……”郝可人問,“你都會幹些什麼啊?”
“什麼都會幹,只是不會造人。”
“……”郝可人嘴角抽了抽,轉頭看向鬱盛北,“他是不是什麼都知道啊。”
“基本是,就看他願不願意說。”鬱盛北說道,“你知道他身價多少錢嗎?”
“三十萬?”她伸出三個手指頭。
“你給我買一個這樣的試試。”
“三……百萬?”郝可人又問,感覺這是最多的了。
鬱盛北指揮道,“將箱子拿走。”
秉承着好奇心,郝可人又問,“到底是多少呀?”
“八千萬。”
“什麼!”她驚呼道,然後又看了看小白,“八千萬!”
他開口,“他很厲害的,不然我不會買的,簡直是爲我量身定做,還會自動縮小和膨脹。”
“好牛。”郝可人豎起大拇指,“有錢就是任性。”
“你看哈哈。”
鬱盛北看去,臉上掛着淺淺的笑意,哈哈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似的,各種圍着小白轉悠,不時地挑釁一下,小白只是俯首看着它,就像是一頭大象在看一隻螞蟻。
郝可人也新奇的不得了,再度問小白,“你是充電的,我想問,你會游泳嗎?”
“那我也想問你,你是人,你會像真金一樣不怕火燒嗎?”
郝可人搖頭,“你很聰明啊,你知道什麼不怕被火燒嗎?”
“溫馨提示,太陽不怕火燒。”
“……”
“你會談戀愛嗎?”她又問。
“吶吶,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我做不到的,談戀愛這件小事soeasy。”
“……”郝可人不死心又問,“既然你是男的,那你會尿尿嗎?你都沒有尿尿的工具。”
小白不說話了。
“哈哈,我就知道你沒有。”
緊接着,郝可人的臉上便被噴了一臉的水,始作俑者就是小白,郝可人看着他噴水的地方,暈菜了。
正是他的肚臍處。
“你……”她擦了擦臉上的水,“你這機器裡還有水?”
“還有火呢,你要試試嗎?”獨特的機器人嗓音觸到了她的神經。
“不要!”她後退幾步,然後朝着鬱盛北說,“他好厲害啊。”
“不然我怎麼會出這個高價買他,比丹尼爾都厲害。”
郝可人感嘆不已,“現在科技真的很牛,不過,我想知道,你買他的作用是幹什麼?”
“好玩。”
“……”
郝可人不得不說,有錢人從不發愁錢,錢多的花不完,自然是爲了好玩……
“我去樓上了。”
“我也去。”
“我去三樓。”她擡腳朝着上面走,鬱盛北則推開了二樓的門。
沒有人知道,他爲什麼要買一個這麼高性價的機器人。
許是他覺得需要有一個這樣的保衛戰士,有些危險,不經意就會發生,他不是萬能的,能面面俱到。
剛進去,門緊接着就被推開了,他轉頭,小白縮小成一個玩具模樣,不知道的,根本不會發現,他就是一個機器人。
能膨脹能縮小。
能說話能動手。
花八千萬買他,鬱盛北覺得值得。
在二樓等了許久,不見她下來,他值得上三樓,一推開門,便見她坐在牀上,赤着上身在擦藥。
見到他進來,她立刻就要穿上衣,卻被他一把抓住,望着她肚子上的淤青,“這也是磕的?”
郝可人知道他看出來了,便說,“不是。”
“誰踢得。”
“我爸。”郝可人不想再隱瞞,“我弟在學校跟人打架了,將人打進醫院了,對方要賠償十萬,我爸媽想讓我出這個錢,我哪兒有,再說,我也不想問你要,即便你給,我也不要,有些事情該我做的,我願意做,比如我願意將我手頭上的積蓄給他們,這是我身爲女兒應盡的責任,但是問別人要,就不應該了,誰的錢也不是地上撿來的。”
鬱盛北看着她,“然後你爸就給了你一腳?”
“嗯……不過我無所謂,在他們的心中,我早就不是他們的女兒了,沒感情。”
鬱盛北問,“你恨他嗎?”
“不恨,但是也不愛。”
他脣角莞爾,“我曾經看過你的詳細資料,很難想象,這麼一家人怎麼就出了你這麼個另類的女兒,到底是像誰了?還是從小在李家長大,改變了基因?”
“我如何知道,成長環境許是能改變一個人的吧。”她將藥收起來,穿上睡衣,緩緩地躺下。
“大哥,那傢伙又來電話了!”
突然震動的手機鈴聲讓郝可人驚着了,一雙眼睛落在鬱盛北的褲兜裡,只見他尷尬的從褲袋裡拿出手機,走到一邊兒接聽。
“喂。”
“盛北,這邊出了點事兒。”容黎昕在那端說,“蘭心失蹤了。”
鬱盛北皺眉,“這是什麼意思?”
“好好的一個大活人,說是上廁所,一整天了沒見蹤影,輪着她的戲份了,到處去找,也找不到,打電話關機,我調取了監控,發現有幾個男人將她給綁走了,已經報警了,估計媒體很快就知道了。”
“估計是岑蘭心她那賭鬼爹又欠債了。”鬱盛北開口,“這樣,警方知道,那媒體也就知道了,我們不插手管,到時候輿論又不知道怎麼說,我派人去協助警方,還早,我開車去影視城吧。”
“好,我等你。”
“你在家休息,我去一下影視城。”鬱盛北交代了一下,便準備出去了。
“等等。”她問,“什麼時候你的鈴聲改成這個了?”
“你能用我不能?”
“那倒不是。”她笑。
“笑什麼?”鬱盛北問。
“沒笑什麼,你快去吧。”
他將門關上,腳步聲漸漸地聽不見。
郝可人躺在那裡,蓋着薄被,低聲喃喃自語,“真不習慣,不知道的還以爲是情侶鈴聲呢。”
她閉上眼,不再去想別的,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入夜,轟隆一聲炸雷,將她給驚醒了。
她彈坐起來,肚子一陣刺痛,打開燈,外面電閃雷鳴,狂風暴雨,噼裡啪啦的,天都要掀起來了。
穿上棉拖,走到游泳池邊的窗口看了看,而後折回來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凌晨二點了。
到二樓看了一眼,發現鬱盛北還沒回來,是睡到影視城了嗎?
她撥打了孔曼妮的電話。
那邊當即接通了,也沒睡着的樣子。
“曼妮,鬱盛北在那邊吧?”
“在,剛纔纔回房間睡覺,外面下挺大的雨,可人你將窗戶關好啊。”
“已經關好了,岑蘭心找到了嗎?”
“找到了,都是她那爹鬧的,在外面又欠了一屁/股的債,還不上,那羣人才來抓岑蘭心的。”孔曼妮悠悠的說道,“攤上這麼個爹,沒轍。”
“那錢還上了?”
“沒有。”孔曼妮壓低聲音,“聽說,第一次是鬱盛北發現岑蘭心在盛世年華光身子陪唱,給她的錢,岑蘭心這纔給她爹還了賭債,沒想到,這又開始了,這次鬱盛北沒幫她還,這件事交給警方處理了。”
“這樣啊,曼妮你趕緊睡吧,明天還要拍戲。”
“好,你怎麼這時候還沒睡啊,是不是……嘿嘿……想他了?”
“沒有,就是隨便問問。”郝可人解釋,“你知道,我的心裡只有熠彤,沒有別人。”
“我還以爲睡出感情了,好了,大姑娘你趕緊睡,我也睡了。”
掛了電話,郝可人將手機放到牀頭櫃上,沒了睡意。
想起自己剛纔說的話,她腦子裡一片混亂。
十八年的相處,十三年的愛情,在她骨子裡早已成了血,她愛的只有他,以前,她不相信,相愛的人不能在一起,她覺得,只要相愛就能在一起,不能在一起還是不夠相愛。
但現在,她卻終於明白。
人這一生有太多的無可奈何。
不是你想怎麼樣就怎樣的,身不由己,世俗的羈絆,讓一切都化爲了粉末。
***
“盛北。”岑蘭心小跑過來,站到了鬱盛北的面前,“昨晚的事情,謝謝你。”
“不用,你若真的出點什麼事,戲就擋誤了。”
岑蘭心有些失落,但還是說道,“你還沒吃飯吧,我們一起吃個早餐吧。”
“不用了,我回去吃。”他直接拒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