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一回頭,瞪了林越一眼,結果她一屁股坐回到了椅子上,喘着粗氣連臉色都發白了。
我們都沒看到他是怎麼出手的,可林越的表現明顯是受到了什麼攻擊一樣,所以其他的人全都站了起來,楊寧因爲一直在喜歡林越,所以表現的更加憤怒,大聲的說道:“你憑什麼傷害她!”
老者站定了身子望着他,說傷害她?你是不認識我,我若是想傷害她,你們已經看不到這個小丫頭了。
一番話把大家都給驚到了,雖然不願意相信,可我們也都看出這個老頭是有些本事的,眼看大家進入了僵持,我爸爸連忙說道:“算了算了,老人家不願意出手相幫,那我們離開就是了。”
出來的時候林越的臉色已經恢復了正常,我拉着她的手問道:“你沒事吧?”
她說沒事,只不過剛纔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威壓,這老頭到底是什麼來頭,怎麼這麼厲害?
我爸爸在前面回頭說大隱隱於市,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人家也許是不愛拋頭露面吧?
大家心裡都很失望,本來以爲能找到什麼線索的,結果碰到這麼個脾氣倔強的老頭,李教授丟失了那張圖紙是一定的了,我們還不知道那個殺手會把圖紙送到什麼地方,難道大家眼睜睜的等着巫毒教挨個去破壞那些還沒有挖掘的古墓嗎?
來到那處鐵門旁邊,剛纔看門的老頭走了出來,有意無意的掃了我一眼,之後對大家說道:“幾位請慢走吧,不過這位姑娘,你能不能留下來,我有點事情想問你。”
我一愣,轉頭看看大家,他們也是不明白,我爸爸上前一步對他說道:“什麼意思?你要跟我女兒說什麼?”
老頭微微一笑,說這個孩子體質特異,我只是有些好奇,如果你不同意,那就算了吧。
我在爸爸身後拉了他一下,示意他們先出去,不用擔心我。
他一愣,卻沒有動彈,我只好求助了看了看大家,他們也是猶豫了一下,還是千恩浩開口說道:“既然這樣,就讓薑茶多待一會兒吧,我看老人家並不是壞人,沒什麼好擔心的。”
幾人這才離開,林越出門前還小聲的告訴我,遇到危險趕緊大喊,我們會衝進來的。
我點頭對她一笑,然後看着老頭關上了鐵門,接着領着我到了那小房子門前,卻沒有進去,只是停在門口,接着他問我道:“孩子,你的生辰八字是多少記得嗎?”
這個我當然是銘記於心的,於是說了出來,他聽完之後點點頭,皺着眉頭掐指算了算,之後看了看我,說你稍等一下,我跟老爺說點事,很快就出來。
眼看着他進了別墅裡面,我一頭霧水的站在這裡等着,不明白那老頭到底想要做什麼。
過了一會兒,他在別墅門口現身,對我招了招手。
我連忙跑過去,因爲大家還在外面等着呢,我不想在這裡浪費太多的時間,讓別人等着我會讓我覺得很不舒服。
可那老頭等我到了身邊了,卻讓我進去和他家的老爺聊聊。
什麼情況,剛剛明明都把我們給趕走了,現在又要見我?
不過見這老頭臉上笑眯眯的樣子,不像是什麼壞事,我還是進去看看吧。
於是我推開了門,走進了會客廳裡面。
那老者還在椅子上坐着,見我進來之後點點頭,等我坐下之後才說道:“小姑娘,剛纔是我看走了眼,想不到有生之年我還能遇到你這樣特異的體格,能跟我說說你是怎麼回事嗎?”
我問他,你想知道什麼?
老者說你的身世,和你經歷過的事,我都很好奇。
我猶豫了一下,不過想起這位老者是個高人,說不定能幫到我呢,於是一五一十的把自己從出生到現在遇到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那老者一邊聽一邊點頭,末了皺着眉想了一會兒,纔看着我說道:“原來這麼複雜,你能活下來也算是個奇蹟了,既然還有一年多的生命,你有什麼打算沒有?”
我搖頭苦笑,說自己在想盡力找到活下去的辦法。
他點點頭,告訴我說血咒是一種非常兇險的禁錮,想要解除並沒有那麼容易,對於我所說的紫霄草他也曾經有過耳聞,只不過從來都沒有見過而已。
不過,老者忽然轉移了話題,說如果我有幫你解除血咒的能力,你願不願意答應我的一個條件?
我愣住了,疑惑的望着他,想不明白這老者要給我開出什麼樣的條件。
見我不說話,老者一笑,說你別多想,你這樣的體質是修行的天才,如此的浪費下去簡直是暴殄天物,我的意思是,如果你答應了拜我爲師,那我一定會想辦法幫你解開血咒的。
他這麼一說,我的心中就是一喜,自己身上的這些微末道行都是跟爸爸學來的,林元山也說過我這樣的修行在有生之年不可能解開血咒的,現在有了這個看上去就是高人的老者相助,那我爲什麼不嘗試一下呢?
可是一轉念,我還是對他說道:“老人家,我不能馬上就答應您,最近我們的事情很多,所以我想和我的家人朋友們商量一下,您看可以嗎?”
老者點頭微笑,說這個自然,我若是收你爲徒,也需要走一個正規的儀式才行,當然要經過你父母的同意了。
之後和他告別,我跟着看門的那位走到鐵門旁邊,他看着我笑道:“小姑娘,老爺給了你三天的時間考慮,你想好了就回來找我吧。”
我點頭道謝,然後走出了鐵門,看到大家都在外面等着我呢。
林越見到我之後馬上跑過來問道:“怎麼了薑茶?”
我把剛纔的經過一說,大家都覺得十分意外,我爸爸想了好一會兒才說:“這件事你可以答應下來,那位高人能看中你,相信也是你的緣分吧。”
得到了他的同意就好了,我準備明天就過來找那老者,只是想到五人組會少了我一個,有點尷尬的看了看千恩浩他們幾個。
結果大家並沒有我想象的那麼失落,說反正不是一直不能見面,你跟着師傅好好的修行,將來能破除了血咒纔是最重要的,讓我稍稍放下了心。
之後我們又趕回到醫院,此時李教授的手術已經結束了,人被送到了重症監護室裡面,我們都不被允許進去探望,只能在外面問了一下醫生。
教授的幾個學生趕到之後問明瞭情況,吵着要報警捉拿兇手,被我舅舅給勸了下來,建議他們最好等教授醒來之後再說,現在就報警也沒有什麼線索,一樣找不到傷害他的人。
可醫生說教授至少要明天才能醒過來,加上腦部手術可能會有後遺症,他意識清醒了估計要到中午的時候,而我們這麼多人擠在走廊裡不是辦法,大家只好暫時離開了醫院。
回去的路上我們順便取回了今天買的東西,也不坐公交車了,直接打了一輛出租車,加上大山師兄開車送我們,大家纔回到了山上的木屋那邊。
大家一路上都討論過了,圖紙的丟失必然是巫毒教和雲晚弄出來的,目的還是爲了找到那兩座古墓,雖然現在沒有圖紙了,可那天我們看到之後都稍微有些印象,所以把這事告訴林元山之後,他馬上決定安排弟子到那些地點的附近去盯梢,發現異狀馬上回報。
正邪兩方的較量已經進入到了白熱化的階段,相信不久之後就會有一場衝突發生,而我卻在這個時候要去拜師,晚上睡覺的時候我一直睡不着,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的烙餅。
即使我很小心的保持動作的輕微,但還是弄醒了林越,她小聲的問道:“薑茶你睡不着嗎?”
我苦笑,說是啊,想起明天就離開你們了,我有點失落。
林若薇的牀那邊傳來她的聲音:“有什麼好失落的,朋友也不能天天都在一起,分分合合不是很正常嗎?”
原來她也沒睡,於是我們三個女生都坐了起來,因爲夜深了也就沒有開燈,在黑暗裡聊了起來。
看不到別人的表情反倒有助於敞開心扉,我們說了很多自己的小心思,林越甚至談起了大山師兄。
這麼一聊就到了午夜,三個人中修行最深的林若薇忽然停止了說話,並且“噓”了一聲。
我和林越不解,卻也沒開口去問她怎麼了,也許是發現了什麼不尋常的事情吧?
正在疑惑間,兩個女孩都跑到了我的牀上,接着林若薇在我耳邊小聲的說道:“你看看外面。”
我的牀挨着窗戶,聽到她這麼說,我小心的一點點拉開了窗簾,本以爲是窗外有什麼詭異的東西站在那裡呢,可做好了心理準備的我卻什麼都沒看到。
轉頭去看林若薇,外面的月光照在她的臉上,竟然顯得她如此的聖潔,只不過那清澈的眼睛並沒有看向我,而是死死地盯着外面的草地。
我見她不說話,只好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依舊是什麼都沒有發現。
又多看了幾眼,我才發現不尋常的地方。
本來深夜的草地應該是一片平靜纔對,而且樹葉不動說明外面沒有風,可我卻看到有幾塊地方的草卻在搖動着,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