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矇矇亮,長恭大搖大擺的從賭場裡面出來,懷裡抱着整整一把的銀票。只見他帶着一臉的黑眼圈,卻仍舊笑的 洋洋得意。
徑直來到對面的一個小酒館,長恭進去直接坐下喊道:“小二,來壺好久,在給我來二斤牛肉,包起來!剩下的隨 便來點什麼便宜的!”
“好嘞,客官稍等!”店小二一邊打着哈欠,還一邊熱情的說道。
等待傳菜的期間,長恭將自己辛苦勞作一個晚上的成果擺在桌子上細細的數了起來。
“一千,兩千,三千,四千,……八千……夠了!哈哈。”長恭滿意的將銀票整理好,塞進懷中,這一整晚,幾乎 整個場子都被長恭給包了,之前大家見長恭穿的如此窮酸,連個搭理他的人都沒有。但長恭幾乎十次裡有九次可以壓中 ,大家這纔開始注意起了長恭,到後來,幾乎所有人都開始跟着長恭壓,可是狠狠的賺了一筆!
要不是到後來賭場只賠不賺,找不到長恭作弊的證據,愣是把他從賭場裡趕了出來,長恭發誓,自己還能在賺一倍 的錢!
要問長恭爲何賭術如此高明,只能說長恭的讀心術太離開,一個眼神,一個動作,甚至一個微小的表情變化,都能 讓長恭準確的猜出這場賭局的勝負。
菜上來了,儘管現在長恭已經搖身一變,成了富翁,可他並沒有第一個大吃大喝,只是要了一壺早就想喝的好酒, 還有一碟小菜,那二斤牛肉,長恭卻一口沒動,而是包起來準備全部給靈兒帶回去的。
吃飽喝足了,長恭的睏意也不斷的席捲着自己,再加上本就酒醉,長恭有些睜不開眼,此時卻只是笑道:“師父啊 ,你教我的讀心術,這還是我第一次覺得派上用場……”
說完,長恭就已經人事不省的昏睡了過去,等到醒來的時候,還是在這家小酒館裡,周圍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許多 的人,長恭擡起頭來,腦子有些發沉,陽光也有些刺眼。
“小二,這是什麼時候了?”長恭皺着眉問道。
早晨那個店小二又急匆匆的跑過來說道:“已經是晌午了,小的見這位客官醉了,人也不多,就沒叫醒客官,現在 客官醒了,看看是不是要繼續吃,還是……騰個位置出來?”
“咳咳,不用了,糟了,牛肉都涼了,謝謝你啊,下次再來給你們捧場!”長恭說着,拎起牛肉轉身便出門了。
靈兒一天沒見到自己,也不知道吃飯了沒,只是現在已經晌午了,若是自己現在回欽安寺再下山去永福客棧送錢, 只怕已經不趕趟了。
長恭也生怕那女魔頭以爲自己要賴賬,做出什麼別的事情來,只能一出酒館,就一路打聽着去了永福客棧。
來到永福客棧,見人還着實不少,客棧雖名爲客棧,也是個上檔次的酒館,進出來往的幾乎都是有錢人,檔次一下 子就和剛剛的酒館拉開了,簡直是天地之別。
進了門,就有人上前問道:“這位客官,是吃飯啊,還是住店啊!”
“我……我來送錢。”長恭小聲說道。
“送錢?”店小二明顯是一臉茫然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的樣子。
而長恭卻聰明的直奔前面不遠處,看着便知道是掌櫃的人湊上前去說道:“掌櫃的。”
掌櫃聽有人叫自己,回頭打量了一番,見面前男子,便問道:“你是……”
店小二連忙在一邊說:“掌櫃的,這位客官說是來送錢的。”
掌櫃明顯比店小二精明許多,問道:“不知道這位客觀送的是什麼錢,要送多少?”
長恭一邊比量,一邊笑道:“買命錢,四千兩。”
掌櫃聞言,立刻就知道了長恭的來意,囑咐了小二去別處忙,便對長恭說道:“公子請隨我來。”
在掌櫃的引到下,長恭跟着他七扭八拐的從後院過去,來到一個三層小樓前,又從下面走到三層,敲了敲其中一間 的門說道:“小姐,你等的人來了。”
屋內許久沒動靜,掌櫃的皺了下眉,剛準備繼續敲,裡面卻傳來一個女子冰冷的聲音:“知道了,你下去吧,讓他 進來就行。”
掌櫃的一邊答應,一邊轉頭對長恭說道:“公子要找的人就在裡面,公子且進去便是。”
掌櫃說完就轉身走了,留下長恭一個人尷尬的站在門外,不知道爲什麼,想要推開門,卻忽然有些緊張。
就在長恭爲自己這種緊張感到奇怪的時候,屋內卻已經傳來不耐煩的聲音:“進來,等下被別人看見了,你身上的 錢就不保了。”
無憂帶着威脅的話,卻讓長恭不得不直接推門而進。
而剛一進門,面前的一幕,卻讓長恭嚇得險些直接再次退出門外……無憂坐在直對門前的桌子面前,光着半個身子 ,僅僅是看到一片雪白,長恭就渾身一抖,立刻轉了過去。
“無……無憂姑娘,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我……我可是正經人,之前的話我……我是開玩笑的,我是道士,不能… …反正姑娘不要誤會,我是正經人!特地按照約定來給姑娘送錢的,姑娘就算看上我,也不用這樣,我們……我們可以 以後再談……這錢多多少少的,就當是我送給姑娘的,不用報答!以身相許的事,貧道可是承受……”長恭轉過身去, 立刻閉着眼睛語無倫次的說道,可腦海中卻是着了魔一樣的浮現出那一片雪白……“承受你個頭!”不等長恭說完,無憂就將一團染着血的紗布狠狠的朝長恭丟了過來。
長恭低頭一看,見紗布上還未乾的黑色血跡,才知道原來她是在換藥……身後傳來無憂的悶哼聲,從她說話的口氣中,長恭卻可以明顯的感受到她在強忍着疼痛。
無憂說:“錢放下,你走吧。”
“姑娘……你受傷了?”長恭揹着身子問道。
“廢話,這傷口得趕緊處理。”
“那你沒……沒處理好,爲何要讓我進來,我還以爲……”
“你以爲什麼?我是怕……算了,你不用知道這麼多,錢放下,走人。”無憂不耐煩的說。
可不知爲什麼,長恭卻仍舊沒有離開,反而是有些認真的說道:“無憂姑娘,你……你中毒了……”
此話一出,無憂倒是沒有再繼續趕他走,而是問道:“你怎麼知道?”
“因爲你的血是黑色的,根據這個顏色來看,我覺得姑娘的傷很嚴重,要是不正確處理的話,只怕毒會擴散的。” 長恭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和她說這些。
以爲無憂會詢問解毒的辦法,沒想到無憂卻只是雲淡風輕的說:“知道了。”
“爲什麼不去醫館?”長恭背對着無憂,始終沒走,又問。不過剛問出口,就知道自己好像是廢話挺多的,估計再 不走,這魔頭又該急了。
“因爲我做的事殺人的買賣,你知道的,這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把我生吞活剝了。”無憂的話讓長恭有些意外 ,而此時的她已經穿好了衣服,走到長恭前面說:“你會不會打聽的太多了?”
長恭這纔敢正面直視她:“沒有沒有,我……我只是剛好會解毒而已,而且我對你也沒什麼好奇的,畢竟你是江湖 上人人皆知的女魔頭,咳咳,況且動起手來,你也不一定打得過我。”
“哦?是麼?”無憂嘴角牽扯出一絲笑意,而下一刻,長恭就已經毫無準備的被無憂的劍抵在了脖子上。
“喂,你要幹嘛,我好心好意的想要告訴你解毒的辦法,你還要殺了我,真是最毒婦人心!不對,你可算不上是女 人!”長恭一邊連連後退,一邊對無憂嘴巴不饒人的說。
“我沒錢給你。所以不用你解毒。”無憂說。
“你……你把劍拿下來,一個女孩子家的整天動刀動槍的,像什麼樣子,我本就樂善好施,以慈悲爲懷,這次給你 解毒,免費好了……”長恭試探的推開無憂的長劍,幸好無憂今天不想和他計較。
“你幫我寫個藥方子,我有空去抓就是了。”無憂把劍收起來說。
長恭也只好安安靜靜的坐下來,給無憂寫了一個解毒的方子,詢問才知,她又接了一筆買賣,沒想到對方人多勢衆 ,善用暗器,這才受了傷。
當長恭笑嘻嘻的詢問是不是失敗了的時候,無憂卻冷冰冰的看着長恭問:“你要看看他的人頭嗎?”
“不……不用了,我沒興趣……女魔頭就是女魔頭,受了傷還能取了人家的頭。”長恭暗自嘟囔着。
“對了,這次的生意多少錢,你要錢做什麼啊,看你挺急的樣子,還差多少啊?”長恭把藥方寫好,順便好奇的問 。
果然,無憂收起藥方就不認賬:“我們很熟嗎?你不明白知道太多了,會死人的麼?”
長恭眨着眼睛看着她,卻趕緊閉上了嘴。
“好了,錢送到了,謝謝你的藥方,我沒錢給你,但是我不想欠你的,以後要是有取你人頭的生意,我考慮不接。 你可以走了。”無憂滿臉生疏的說。
“嘖嘖,隨便你,反正你也打不過我。我估計你受着傷,外面肯定有人再找你,不方便出去,這藥方你收好,我會 派人每天送藥過來的。”長恭一邊往外走一邊說。
“不用你多管閒事。”無憂不耐煩的說。
“這是我的事,你也管不着。”長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