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澡最早源自於兩千多年的古羅馬帝國。古羅馬帝國的貴族們就非常熱衷於修建奢華的公共浴室,而且不收取任何的浴金。當然,所謂的免費的對象並不包括奴隸等最底層的人們。
自從不過1348發生的黑死病大流行,由於公共浴室的入浴有感染的危險,公共浴室一時幾乎絕跡。直到進入18世紀,在歐洲泡澡再次復甦。伴隨着產業革命帶來的城市化進程,因工業污染患病的人口增多。在此背景之下,產生了現代化衛生的概念,衛生的思想很快普及到全世界。具體體現在鋪設下水道,洗澡作爲衛生的一種有效手段也得到了大家的重新認識。
這個浴室又與普通的公共浴室不同。因爲它號稱要做城市裡的溫泉。據說這裡的用水取自人造溫泉。
不過在我看來,所謂的人造溫泉不過是一個不停地往裡面加水的熱水池。當然,老闆也可能往裡面加點鐵屑或者鵝卵石。這樣就成了含有豐富礦物質的溫泉了。不過這裡生意火爆,居然還要排隊。所以這次來好奇的心理多過洗澡。
當我來的時候,四人已經等待良久了。沒想到李多居然把落蕾也喊來了,女孩子就是這樣,逛街,洗澡也要喊個伴。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落蕾蹲了下來,問黎正。黎正愣了下。那是,我們還沒給他取名字。三人互相望了望。我立即把黎正拉了過來,拍着他腦袋笑了笑。
“他姓鄭,你叫他鄭理把,道理的理。”我隨意安了個名字。黎正擡頭瞟了下我,隨即嘆了口氣。
“好古怪的名字哦。”李多手託着下巴擡頭望着天空,作思考狀。
“對了,小理。你多大了,大概才七八歲吧,要不和姐姐一起去泡澡吧。”落蕾說着拉起黎正就走。
我迅速把黎正脫了過來。
“男孩子應該進男子浴室!”黎正又半睜着眼睛看了看我,攤開雙手搖搖頭。我則狠狠瞪了他一眼。李多和落蕾則交待我們要幫黎正洗乾淨些,就雙雙高聲談笑着進去了。
“剛纔真危險。”我嘆了口氣,紀顏笑了笑。
“進去吧。”黎正插着手,回頭看了我們一下,然後自顧自的走了進去。我發現自己越來越討厭他的臭脾氣了。比起以前的他更令人不爽。
浴室很大。左邊一個正方形的換衣間。與幾元錢的浴室就是不一樣。右邊就是仿造野外溫泉的浴石。脫完衣服用浴巾一圍,就由一個類似門童一樣的服務員領到我們訂好的浴石。所有的浴石都座落在單獨的房間裡,而且居然都是像假山一樣的石頭製造的,看來老闆還真下了點本錢。
這個浴石直徑三到四米的盛滿水的不規則圓形。和一個大臉盆一樣。外圍都是由花崗岩製成的,感覺和真的溫泉一樣。在這裡泡澡就和在KTV唱歌一樣。按照人頭數來訂包廂。不過這裡應該叫包盆才隊。只不過一個人的叫小盆,我們這樣三到四人叫中盆。當然,還有大盆和巨盆,估計是用來商務會談用的。每個包盆都互相隔離開。既不透音也互相看不見。而且還有很好的排氣設施。不會被水的蒸汽弄得過於模糊不清。
所有的水都是活水,在石盆的上面有個流水口,不停的供應熱水,下方的水則緩緩流出,所有大體來說水質還是很不錯的。裡面還蠻深,差不多坐下來可以到下巴這裡了。
三個人把身體浸到熱水裡。臉上都顯露出非常滿足的神情。我感覺全身三萬六千五百個毛孔彷彿統統打開了。熱氣彷彿在身體裡流動一樣。從全身各個地方一直往腦袋裡衝,一陣陣的發麻。其實人體對水有着天生的依賴吧,本身我們的肺在胚胎的時候就是可以從水裡呼吸的。
“小心些,不要中暑了。”紀顏見我閉着眼睛,叮囑了句。冬季泡澡也會中暑,因爲緊閉這門窗,熱氣無法流通,加上汗液排泄不暢,自然會中暑。
我看着對面只露個腦袋,看着我和紀顏的黎正,忽然好奇他那隻胖乎乎的控屍蟲平rì裡到底放在那裡。我問了問紀顏,紀顏也十分好奇。於是我們就叫黎正解釋下。
“你們真是無聊,總去想些這種問題,有工夫考慮這個,還不如多想想怎樣把那個盜取我身體的人逼出來。”黎正開始不想說,不過耐不住我們死纏爛打,只好慢慢說了出來。
“我得到控屍蟲和你得到你眼睛裡的那個一樣。”黎正忽然從水裡伸出手指着我眼睛。哦,看來他知道我眼睛裡封着鏡妖。
旁邊的熱氣直衝腦門,我感覺到眼睛一陣酸脹。一個小東西跳到我的肩膀上,緩緩的把身子放進熱水裡。然後眯着如黃豆大的小眼睛渾身顫抖着,接着發出一陣陣的吱吱的叫聲,顯得非常愜意。
居然是鏡妖!紀顏說它會冬眠,看來天氣暖和它還會跑出來。我一把抓住它的脖子,鏡妖的眼睛立即往上翻,短短的爪子搖晃起來,還不停的亂叫。
我大力地搖晃着它,一想到自己老遇見危險,需要幫忙的時候,這傢伙卻在我眼睛裡呼呼大睡就要抓狂了。
“我每次出事你倒是睡的正酣,現在泡溫泉你又活過來了?還一臉的滿足,我到底是不是你主人啊?”鏡妖被我搖的細長的耳朵都軟綿綿地耷拉下來。
“放開它吧,冬眠是這類妖怪的天xìng,不能怪它,不過鏡妖本來就是極爲膽小的妖怪。”不是紀顏勸我,我真想把它徹底給封了。從我手裡跑出來的鏡妖趴在石壁上,打着哆嗦,囁躡地望着我。
“真是什麼人養什麼妖怪。”黎正又說了句。
“讓我來告訴你們,我是如何成爲控屍蟲的主人的。”黎正用水潑了潑臉,我忽然發現他的眼睛裡流出了少有的哀傷,與其外表絲毫不相稱的成熟聲音緩緩的伴隨着熱水流淌聲,在這個空曠的房間回想開來。我們也安靜了下來,鏡妖也睜大了眼睛,跳到我頭上,趴在上面仔細地挺了起來。
“在我大學一年級的時候,我無意在圖書館發現了一本書。我是從一堆非常破舊的書中翻找到它,不,與其說是我找到那本書,倒不如說是那本書自己選中了我。因爲當我正準備離開的時候,那本書自己從書架上掉了下來,啪的一聲摔在地上。
沒有書名,只是本線裝本,看上去有些年頭了,既沒有作者,也沒有書名,我都不知道如何借了。後來我發現直接把書帶出去的時候圖書館的報jǐng系統也沒響。
書的事情我沒告訴任何人,反正我沒有什麼朋友,白天上完課就找個僻靜的教室看。
起初看不太懂,不過我慢慢了解,這本書是教你如何御屍的。在以前的歷史中,湘西趕屍者一直都帶着某些神秘的sè彩。
在有些人看來,趕屍純屬無稽之談。據說在江西某地有着人死後需要由其某個強壯的男xìng親人穿其黑衣將其屍體背起來,沿着他或她平時習慣的路線把周圍走一遍,而且必須是走過七步就跳躍一次。如果在夜sè中或者眼神不好的人看去,彷彿屍體自己在走路或者在跳躍。所謂詐屍也就來源於此。
起初我也以爲這就是趕屍的真相。但當我從以後閱讀的書籍中發現。cāo縱死去的人並非只在中國。
據一個外國旅遊者稱,他曾經某個島嶼上發現了一處秘密種植鴉片的莊園。而所有種植者都面無表情而且可以做到在烈rì等 這類的事情數不勝數。而我在那本書中也知道了,控屍也分了很多種類和層次。
其中最高級的,就是屍奴。”
“屍奴?”我問道。紀顏則摸着下巴沉思了下。
“我聽家父提及過。好像早在我們的祖先那個時代控屍術就出現了。甚至最早可以追溯到漢朝。據說黃巾起義初期之所以橫掃中國,是因爲他利用了死人做軍隊,這樣的士兵根本是無堅不摧。不過後來他的術被人破了,那些起義軍自然不再是正規軍隊的對手。”
黎正點點頭,繼續說:“控屍術對屍體的要求很高,不同能力的人達到的效果不同,像現在我使用控屍術可以使死者如在生時一樣說話做事,甚至可以掩蓋身上的腐臭味,而低等級的人只不過暫時能使屍體動起來而已。
那時候的我瘋狂的迷上了這種禁術。並在一些小動物身上做實驗,結果很成功,死亡後的動物又重新可以站了起來。不過我一直不敢把這個術實施到活人身上。
我無法找到新鮮的屍體,所以對術的使用也只好告一段落。書的末尾提及到,真正的控制屍體的最高就是駕御控屍蟲。但卻沒有說如何得到它。而且書的最後一頁被什麼東西粘住了。我把書隨手扔到一邊,漸漸將這事忘記了。
後來書也不翼而飛,我大意的認爲是自己不知道放到哪裡了。沒再尋找。但隨後學校接連不斷髮生怪事。
開始是多名學生失蹤。接着,在離學校不遠處找到了他們的屍體。大都已經高度腐爛。
雖然學校秘密封鎖了這個消息。但我還是從一個同學那裡知道了。
他叫文克。我說,自己幾乎沒有朋友。不過文克可以算一個了。由於和我有相同的愛好,所以我有時候會和他討論關於中國古代奇聞軼事。不過他和我不同,文克對那些神話中的神術妖術非常向往,經常在眼睛裡流露出非常渴望的攫取的眼神,這點,連我也覺得有些不舒服。不過我對他非常信任,甚至有種依賴感。他比我年長一歲,加上家境富裕,所以懂的東西也遠比我多,人總是這樣,喜歡和比自己強的人交朋友。不過我從未告訴過他我的身世,還有那本書。
不過作爲校領導的兒子,文克的確可以告訴我不少內幕消息。
“你知道那些屍體和別的屍體有什麼不同麼?”那天文克找到我,故作神秘地向我說。我自然是搖頭,然後追問他,文克賣了個關子後得意地說。
“所有的屍體上,都有肉眼看不見的小孔。那是幾乎要在放大鏡下才可以觀察到。由於這些孔,所有僅僅死了幾天的屍體卻高度腐爛。現在已經找到四個受害者了。全部都是學校在校學生。這幾天他們忙的焦頭爛額。”說到這裡,文克有種按奈不住的快樂。我知道,他,一直都很恨父親。
我提出和文克一起去屍體發現的地方轉轉,他爽快地答應了。我們找了個沒課的下午,來到了發現屍體的學校後山。
我所就讀的大學非常大,其中的後山本來就是座荒山,據說還有人傳言曾經看過野獸出沒。山腳挖了條小路,以供給在山上看山人食物運輸和一些學生的野外實驗課。另外山上還有很多學生自己種植的樹木,發現屍體的地方,正在山腰處。不過,與失蹤的人數和屍體數相比,還是莫名的少了一具女孩的屍體。
那個女孩正是我們的校花,這個女孩子文克非常喜歡,但校花卻同時和幾個男的保持關係,按照傳說中女孩的話的意思就是說,她還需要在甄選一下,她要看看誰更愛她,因爲她認爲只有存在對手才能更好的激發男xìng的競爭yù望。
不過文克是那種沒有競爭yù望的人。
“能在一起就在一起吧,不行就算了。”每當我和文克談及這事,他總是聳聳肩膀,輕描淡寫地說。我總覺得他似乎對什麼都不在意,從來不認真的去對待一件事,就宛如看破紅塵的老和尚一樣。雖然我不是很喜歡他這種個xìng,不過一個無yù無求的人做朋友總有種讓你心裡安靜下來的作用。
我們爬了大概一個多小時。由於出了這樣的事情,按理山上應該戒嚴了纔對,可是一路走來卻非常平坦。我猜想大概是學校希望暗地裡把這事隱瞞下來。
“到底在哪裡啊?”我走的很累,不時的問在前面帶路的文克。起初他還回頭笑着說快到了。但慢慢他不再理我,速度越來越快,我幾乎快要跟不上他了。他的背影讓我覺得很陌生,但我卻始終跟隨在他後面。
對於我來說,對於經常裝着一副讓人無法接近的冷漠面孔的我來說,我從心底裡希望看見個高大的背影能擋在我前面,爲我遮蔽一下風雨。
是父親,還是兄長?
反正文克經常能帶給我這種感覺。
極端嚴酷天氣下依舊連續工作不用吃喝。後來他了解,莊園主通過某種藥物居然可以控制死人爲其幹活從而牟取暴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