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軒感覺不好,正準備說話,卻聽文聽雨已經拍手道:“那當然了,我說到做到。”
爲了不讓女兒食言,文軒只好硬着頭皮點了點頭。
中午十二點半,熱氣騰騰的火鍋店裡,人聲嘈雜。
文軒滿臉黑線地轉頭看了一下坐在自己身後那一桌光着膀子的男人。因爲是夏天,火鍋又火熱,就算用空調還是難免吃得滿頭大汗,所以有幾個男人乾脆光着膀子吃。
文軒顯然對於這種不文明的行爲非常的難以適應。何夢潔偷笑着看着他臉上的表情,忍不住撇嘴諷刺起來:“哎喲,我們文大律師是高雅的人,我差點都忘記了,忍受不了我們這種市井小民的飲食方式呢!”
文軒扯了扯嘴角,反駁:“你倒是來試試啊!你坐我這裡來試試!”彼時,何夢潔和文聽雨坐在一邊,與他面對面。
何夢潔更加不屑了:“切,坐哪邊不都一樣,難道我們這邊有空調,你那邊沒有?”
文軒不跟她多扯,站起了身:“我跟你換位置!”
何夢潔翻着眼,賭氣道:“換就換!”說着也站起身,走到他的位置上坐下了。
一股刺鼻的怪味道立刻便充斥進了何夢潔的鼻子,何夢潔差一點背過氣去,連忙蹦起來捏住了鼻子輕呼一聲:“哎呀,什麼味道!”
文軒輕笑一聲,招手喚來服務員,要求換了個位置。等到他們重新坐下,文聽雨好奇地問文軒:“爸爸,剛纔你那個位置上有什麼味道?”
文軒不回答,而是非常得意地瞥了瞥何夢潔:“讓何老師告訴你,她不是說她忍受得了嗎?”
何夢潔撇撇嘴,沒有了底氣。原來,文軒不能忍受的是背後那個男人發出來的狐臭味。話說,她更加不能忍受。
文聽雨拉住何夢潔,還在追問剛纔的問題,何夢潔只好非常詳細地跟她解釋了一下,什麼叫“狐臭”,爲什麼會有“狐臭”。直到鍋裡的菜翻滾起來,文聽雨的嘴才終於因爲被佔住了而暫時停止了那個關於“狐臭”的話題。
何夢潔低頭呲牙咧嘴地品嚐着辣滋滋的涮菜,擡頭去看文軒,意外地發現,他竟然也吃得津津有味。
正心裡詫異着,卻忽然聽文軒的聲音悠悠響起:“你以爲我是怎麼住上別墅開上好車的?”
何夢潔對上他的目光,本來咧着的嘴,變成了“o”型。這麼突然的一句話……卻,說透了她心中所想。
文軒的目光很是深遠,聲音慢慢放得低沉而凝重:“我不是富二代更不是官二代。”
何夢潔聽懂了,他的意思是,他現在所得完全都是靠自己打拼得來的。心裡不由地便對他生起了幾分敬重,甚至是仰慕。
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可以給她當偶像,她期冀着幾年之後,自己也能夠通過自己的努力讓自己和外公過上優渥的生活。
“當年,我和一幫同學,坐在沒有空調的大排檔裡,也曾經光着膀子吃過火鍋……”文軒的眼神有些飄渺,大概是在回憶當年的美好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