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宏華苑,夜希璃家。
客廳中,一家人坐在沙發上,圍着中間的那張桌子。
宮靜羽手裡拿着兩本結婚證,笑容滿面。
“璃兒,你和阿涼真有夫妻相。這照片看起來,簡直登對的不得了。”
彥涼也笑着說到:“所以當初看到小七兒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們兩個會是最合適的人。”
宮靜羽一下就被說的更加開懷了。
拉了拉旁邊夜滄凌的衣服,對他說到:“滄凌,你快來看看。”
“不看。”夜滄凌將頭扭到一邊,表示自己一點都不感興趣。只是眼光卻是不着痕跡的朝宮靜羽手中的東西瞟過去。
那是他的女兒的結婚證啊。他比誰都想看,但一看到身邊這人那得意的樣子,他就拉不開臉了。
京城。
彥家。
自從兩天前,彥得韜從夜希璃處得知彥涼如今的身體狀況時,就將自己關在了書房裡一整天。連飯都沒用。
隨身的醫護人員怎麼勸說都沒辦法,彥得韜愣是連門都沒開。最後還是彥得韜的警衛員冒着被罵的狗血噴頭的危險,進了書房。
因爲彥得韜這種老將軍,個個都是國家的財富。沒一個就少一個,永遠都沒有辦法彌補。所以警衛員愣是冒着“冒犯上級”的罪名進了書房。
書房中,彥得韜坐在書桌後面。向來精神矍鑠的他看起來蒼老了許多。精神看起來也是疲憊不已。
手裡面拿着一本厚厚的相冊,一遍又一遍的翻着。
“首長,您已經一天沒有吃飯了,您的身體受不住的。”警衛員走到彥得韜的身邊,小聲的勸說到。
彥得韜似乎沒有聽到警衛員在說什麼似的,指着面前的相冊,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又似乎是在說給警衛員聽。
“這是阿涼才進軍隊的照片。那麼小一個孩子,在一羣五大三粗的軍人中,看起來更小了。我都不知道我是怎樣的狠心,纔將他給丟進了絕對。”
“我家的那口子不原諒我,一個人去了天海市,我覺得她做的是對的。我就應該受到懲罰。”
警衛員聽了心裡有些酸酸的。他跟着彥得韜已經快三十年了。彥涼都是他看着長大的。
他比誰都要了解彥得韜。知道彥得韜因爲彥涼父親的事情,心中一直有着一根刺。直到有了彥涼後,那根刺纔開始慢慢的拔了出來。
警衛員在彥得韜耳邊說到:“首長,您只是爲了讓您的精神後繼有人。爲了給國家培養出新一代的優秀軍人。您是偉大的。”
彥得韜黯然的說到:“可我對得起國家,對得起自己。就是對不起阿涼。從他八歲那年起,但現在,我從他的口中聽不到那一聲爺爺,如今,我居然連彌補的機會都沒有了。”
說着說着,彥得韜的眼角不僅微微溼潤了。
難道真的就要讓他白髮人送黑髮人嗎?
真的就不給他一個彌補的機會嗎?
他還想聽那一聲“爺爺”。
如果可以,就拿他的命來換吧。
真的就不給他一個彌補的機會嗎?
他還想聽那一聲“爺爺”。
如果可以,就拿他的命來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