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
齊家大宅,書房。
所有齊家重要人員,包括他們的好友,都聚在一起,商討着如何應對這件事。
新娘無故失蹤,這樣的大事簡直就是聞所未聞的!
整個書房都籠罩着一股陰霾。所有人都沉默不言,只有小包子率先開口:“昨天單身派對後,我是第一個回去的。早上起來,我沒有見到媽咪,以爲媽咪去運動了,後來我下去找,怎麼找也找不到了,再回來的時候發現媽咪連平常跑步時帶的護腕都不帶了,當時我就意識到,媽咪失蹤了。而且,還是有人設下的圈套!”
小包子犀利地分析着。
他邊說,邊在電腦上敲敲打打的,認真地調查着什麼。
“可是到底是誰,會做出那樣的事情呢?”小米仍然不相信這個事實。
楊微搖搖頭。
阿琛說:“這樣的可能性太多了,我們從小都習慣了,綁架,敲詐,勒索,那些對錢有着極其渴望的人,的確會做出這樣都事情來的。”
齊修半靠在小包子的椅子邊上,在他們談話的時候,踏一直保持着沉默。
他反覆地盯着那卡片看。
“不會。”
衆人一驚:“什麼不會?”
他緩緩地說:“不會是爲了錢。”
“爲什麼?”衆人還是不解。
小包子替他爹地回答了:“因爲,要是爲了錢的話,對方早就該通知我們,用多少錢換回我媽咪了。可是到了現在都沒有消息,而且還是用這樣一張意義含糊的卡片,那就說明.。。”
說到這裡,小包子的心沉了一下,他用一種前所未有的沉重語氣說:“是爲了復仇!”
“復仇?”譁然聲四起。
小包子點點頭。
儘管這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可是事實就是這樣!
齊修收起了卡片,眼眸一瞬間暗沉,他對着小包子說:“都調查好了嗎?”
“快了。”
“很好。”
衆人有些犯暈,這對父子到底在搞什麼鬼?
小米問:“這件事,會不會是齊昀做的?”
照着她從電視上看到的那些橋段,一般都是私生子嫉妒長子,都會走了極端。更何況從某些蛛絲馬跡來看,齊運是喜歡安雅姐的,所以會做出怎樣的事情,並不是什麼意外。
阿琛和楊微都皺眉深思。
楊微點點頭:“這也不是沒有可能。”
阿琛表示不贊同:“可是齊昀有明確的不在場證明,就算我們猜測是他,也沒有完全的證據。”
“證據可以找嘛!”
齊修緩緩地開口,斷然否定了這個假設:“他不敢!”
“爲什麼?”小米問。
他沒有解釋什麼,而是用靈活多變的手指轉動着那張卡片,眼神深邃。
接着,齊修指導着安安:“把那天晚上的監控攝像頭全部都給我黑了!”
“是!”小包子如同接受軍隊指令一樣。
屏幕中,一個個畫面飛過。
齊修憑着驚人的記憶能力,和過人的畫面判斷能力,在大腦中處理信息。
“時間再推遲一分鐘。”
“是!”
再一次,齊修注視着每一個畫面。
“Cut!”他喊停了。
所有人都好奇地湊了過來。
只見畫面上是一個司機,很普通的司機,要說有什麼特別的話,那就是他是個禿頭。
不過眼神的確有些奇怪,似乎在看着什麼東西。可要他們看來,也沒有什麼。
“調查。”
“是!”
小包子接受指令的下一秒,手指飛快地敲打着什麼。
很快有一個列表出來了。
“王勇,年四十,C市人口,職業司機,家中無親人,三歲時遷居A市.。”
一項項指標都羅列出來了。
齊修點點頭:“都對上了。他就是將人劫持走的人。”
他們都不明所以地看着齊修,等着他的解釋:“其一,在這個城市,想要把一個活生生的人運出去,還要做到不引人注意,首先,必須要熟悉這個城市的每一條街道,避開警察的範圍,躲開所有監控。這一點,作爲一個開車二十年的司機,並不難做到。其次,車子必須夠大,又不能太醒目。”
他指了指那輛放在大街上都不怎麼醒目的中型貨車。
“光憑這個?”有人提出了質疑。
他優雅地在手心轉動着卡片,輕輕地湊到鼻尖一問:“華蘭香,這種特殊的香水非常名貴,而且只有日本纔有。安安,告訴他們,那個司機昨天去了哪裡?”
小包子敲擊了一下鍵盤,轉過電腦,衆人都驚了:“.。。京都?”
這時陳清敲門進來,恭敬地說:“齊總,飛機已經準備好了。”
齊修將那張卡片隨手丟棄,撈起椅子上的西裝外套,一顆顆地扣好鈕釦,面無表情地說:“所有的線索都對上了,安安,我們現在就出發。”
“是!”小包子豪情萬丈地揮拳,“敢劫走我媽咪,他們死定了!”
他們父子倆一前一後地走着,氣勢逼人。
不知爲何,所以人都堅信,他們一定能把安雅帶回來!
而此時此刻,京都的夜晚,安雅正心神不寧地在發呆。
這幾天,她形同軟禁。
瀾在吃穿用度上,沒有虧待她,可是安雅住在這裡,不知道外面的情況,也無法向外界傳達信息。
何況在這裡,語言不通,身邊又只有一個優子,她內心苦悶無比。
唯一摸索到的消息是,這裡是京都。
因爲有一回她說了一句日語,是在美國從她的日本同學那裡學到的,優子聽到後,就笑着糾正她,那時候她就明白,這是京都。
京都.。。
瀾爲什麼會在等級森嚴的京都擁有這樣一座龐大的古典建築?
謎團真是越來越多了。
她旁敲側擊過,但是優子都微笑着回答:“實在抱歉小姐,我不能透露。”
當然,爲了打發時間,優子還特意爲她找來了幾本中文書。
起初安雅只是隨意翻閱,後來她想到了一個辦法,就是把書中的中文字,剪下來,拼成一句話,然後折成紙鶴,順着庭院裡的小溪漂流而下。
在這裡住了幾天的安雅明白,這條小溪是活水,能夠通向外邊的。只要有熟悉中文的人見到這紙鶴,就一定會來救她的。
可幾天下來後,沒有盼來一點消息,反而是,中文書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安雅問過優子,優子含含糊糊地回答,那時候安雅就明白,一定是瀾知道了。
那天,她很鬱悶,早早地就睡了。
優子見安雅鬱鬱寡歡的樣子,微垂了頭,默默退下了。
正巧出門時,碰到了突然前來的瀾。
“瀾先生.。。”
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你先下去吧。”
優子點點頭退下了。
瀾輕輕地走過去,在她的榻榻米前,停下來腳步。
望着沉睡的她,他內心某個角落漸漸溫暖起來,他坐在榻榻米邊上,靜靜地看着她的睡顏。
這些天,她的所有事蹟他都知道。
包括她私下裡想要通傳消息的舉動,他都知道。
他輕輕地將落在安雅面前的一縷髮絲別在耳邊,眼神溫柔而沉醉,他微微嘆氣:“爲什麼會是你?要是你不是他的未婚妻,那該有多好.。”
“如果沒有那場意外,或許原本應該在一起的人是.。。”瀾的手指輕柔地摩挲着她的臉龐,細膩的觸覺令他險些失了分寸。很快,他恢復了理智,忙縮回了手,起身離開。
在離開前,他囑咐優子:“不要告訴她,我來過。”
“是。”
腳步聲越來越遠去了。
直至消息。
也不知過了多久,安雅才緩緩地睜開眼睛。
剛纔的那一幕實在太讓人震驚了,瀾居然.。。
她眯起了複雜的眼睛,皺眉道:“一定要想辦法從這裡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