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唐相思竟然沒說謊……
儘管他已經記不清楚那一夜到底發生了什麼,但,那份親子鑑定無疑就是他背叛了好兄弟的證據。
之前他還一直以爲是唐相思爲了逃避自己的責任才謊稱秦羽有抑鬱症的!
現在看來,這事也是真的!
因爲他遭遇了最好兄弟的背叛,所以患上了精神疾病!
他,季司寒!纔是害死秦羽的罪魁禍首啊……
窗外噼裡啪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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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傾盆而下!
他扭頭看了看驟然來臨的大雨,那瘋狂拍打窗戶的聲音,好像秦羽在歇斯底里地找他討要說法!
他一個毀了好兄弟一生的人,又有什麼資格得到幸福呢?
主臥室的那一頭,時玖玖再次看了看緊閉的房門。
凌晨兩點!
凌晨三點……
他始終沒有回來過!
時玖玖無眠了一夜,到天快亮的時候才迷迷糊糊地打了一會盹,然後睜開眼睛的時候,又是空空蕩蕩的四周。
他昨晚爲什麼不回來睡?
這個問題如潛藏在心口的**,讓她整個人都不安了起來。
她起了牀,揉着因爲睡眠不足而抽疼的太陽穴一步步向着書房走去。
經過走廊的時候遇上打掃的傭人,傭人說季司寒已經出門去了。
“出去?什麼時候?”
“就在二十分鐘前吧!先生的氣色看起來很不好……”傭人說這話的時候,偷偷看了時玖玖一眼。
發現,時玖玖的臉色也是煞白如紙的!
昨晚聽說老夫人發現了他們的一個大秘密,難道是真的?
時玖玖如行屍走肉般走回了臥室。
她甚至連追問一下昨天是誰進了她的房間偷走了契約協議的事都沒心思追究了。
她現在唯一在乎的,是季司寒的想法!
他爲什麼還要保留着那份協議?
他爲什麼不回房間?
“是發生什麼事了嗎?如果發生了什麼事你可以跟我說的!夫妻不就是用來分擔的嗎?”她給季司寒發了一條信息。
時間還早,清晨的朝露打在窗外的棕櫚樹樹葉上,經過一夜的大雨沖刷,樹葉青翠了不少。
時玖玖看着那碧綠碧綠的樹葉發呆。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季小寶推門走進來的時候,季司寒依然沒有回覆她的信息。
時玖玖黯然地放下手機,看着小寶穿着一套紳士的藍條小套裝站在她的面前,這纔想起來,今天幼兒園又開學了呢!
“等我一下,我馬上好。”
她急忙進洗手間洗漱,換衣服。
季小寶憂心忡忡地看着她眼眶下的一圈重重的黑眼圈,關心地問:“媽咪,你昨晚哭了嗎?”
“嗯?沒有。”時玖玖搖了個頭。
看小寶擔心地擰起了兩條好看的小劍眉,又補充道:“我只是昨晚沒睡好而已!”
“哦,媽咪要是有心事的話一定要跟我說哦!小寶雖年紀小,但我是男人呀!男人是可以保護你的!”
“我知道!我親愛的小男人!”時玖玖親了親他的額頭,帶他下樓吃飯。
裘蕙蘭也在餐廳裡,見時玖玖見到自己有些不自在,她哼了一聲:“怎麼,一覺睡醒就不認識奶奶了?”
“不是的,奶奶,我……”
“行了!趕緊吃完飯送孩子上學去吧。”她擦了擦嘴,離開了!
時玖玖看着她的背影,內心裡一陣難受。
其實,早在簽訂協議的時候她就該想到這一天的不是嗎?
只是當時的想法太單純了!以爲只要盡到自己的職責就好,卻沒想到,感情的事,從來就不是盡責了就能彌補的!
“媽咪,你怎麼了?”
季小寶見時玖玖黯然地輕嘆了口氣,他的小手抓過來,軟軟地握住了她的大手。
時玖玖看着這個天真可愛的孩子,心底想着:要是他也知道她和季司寒的婚姻是契約來的,會怎麼想?
“小寶,你愛媽咪嗎?”
“愛啊!小寶最愛最愛媽咪了!”季小寶仰着無邪可愛的小腦袋,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
時玖玖心情複雜:“那萬一哪天你發現媽咪騙了你,你會對媽咪失望嗎?”
“媽咪爲什麼要騙我?”
“我……”
“不過媽咪騙我也沒關係啦!因爲媽咪肯定是爲我好的,對不對?”
時玖玖的心臟被小孩子這無條件信賴的話語給擊中了。
她突然紅了眼眶。
“媽咪,你別哭啊!你哭了小寶會很難受的!”
“媽咪不哭,媽咪是高興。”
時玖玖張開雙臂抱住了孩子軟糯的小身子,仰頭將不受控制的眼淚給硬逼了回去。
“寶寶,媽咪最愛你了!”
“嗯,我知道的呀!”
……
夜色私人俱樂部!
當花延秋接到服務員的電話,聽說季司寒在他這裡借酒買醉的時候,他神奇地看了看天邊的太陽。
“不對啊!今天的太陽不是從西邊出來的?”
王子競昨晚借宿在俱樂部裡,聽得花延秋犯嘀咕,他頂着一頭雞窩似的短髮好奇地走過來:“什麼太陽從西邊出來?”
“季狐狸,你猜他現在在哪裡?”
王子競看了一眼牆面上的時鐘:“早上九點,肯定在公司啊!那個工作狂,除了公司之外還會去哪?”
“錯了!”花延秋的兩個食指在他的面前交疊出了一個×。
努了一下下巴示意他出門。
王子競狐疑地跟着他下了樓,到他們常年預留下來的包廂裡,見到了那個不知何時在這裡,此刻已經喝掉了一瓶XO的季司寒。
他驚得下巴都要掉到了地上:“狐狸?你一大清早地喝悶酒?”
“過來。”季司寒對他們招了招手。
低啞的聲音跟被烙鐵燙過似的,聽得人的心一陣揪疼。
花延秋擰着眉頭坐到了她的身邊,半開玩笑地問:“怎麼啦?被你家灰姑娘趕出來了?”
“喝酒。”季司寒沒有回答他的話,往他的手裡塞了一杯酒。
花延秋嫌棄:“我可沒有一大早喝酒的習慣。”
“是兄弟的就喝!!”季司寒睜着惺忪的眼眸看過來。
話一出口,他又自嘲地搖了搖頭,“我現在還有什麼資格提兄弟?”
“怎麼不能提兄弟了?難道哥們幾個還不配當你兄弟了?”王子競在季司寒的另一側坐下來,覺得這傢伙今天奇怪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