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菲菲認識吳曉曉,這個人是她爸爸在初中時給她找的學生保姆!
那時候父親擔心她在學校宿舍住的委屈,特意找了間離學校近的房子,給她找個了照顧她生活起居的保姆。
他們找來的就是吳曉曉。
當時是說,吳曉曉的母親一直在高家裡當傭人,忠心耿耿地當了很多年。
她的女兒也對高家很崇拜,所以就讓傭人的女兒去照顧她。
那時候吳曉曉跟她無話不談,她也把吳曉曉當做是姐妹。
但就是這個好姐妹,在她爸來看她的時候,竟然特意裝得很委屈,說了她一堆壞話。
那是她第一次被父親罵,也是第一次被父親扇了一巴掌!
那果決的一巴掌,高菲菲用手摸了摸臉頰,到現在她還記得那種滋味。
“呵呵……原來是這樣、呵呵……”高菲菲盯着電視裡吳曉曉,癲狂地笑了起來。
現在想起來,父親那時就很在意吳曉曉,跟她打電話時,也總會問起吳曉曉的情況。
現在一看,原來是這樣。
她竟然是父親的長女!
高菲菲邊笑邊瘋狂地搖頭,她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不、不是這樣的!不可能,不是這樣的……”
她不相信!她一點都不相信!
只是腦海裡總有股聲音在說:父親把她當做是高曉曉的替身,替高曉曉鋪路,替她鋪路、鋪路……
她蜷縮在一個角落裡,雙手抱着自己哭了起來。
昂耳一從衛生間裡出來,就看到了高曉曉這幅脆弱無比的樣子。
他眼珠一轉,走上去將高曉曉抱在懷裡。
迎面而來是男性清爽的氣息,帶着一股厚重的安全感。
“怎麼了嗎,寶貝?”昂耳低聲問道。
高曉曉怔怔地擡起頭來,昂耳英俊帥氣的臉跟蕭易的臉重合在了一起。
她怔怔說道:“蕭易……”
蕭易是混血兒,除了那雙黑眸,沒有一處不像歐盟人。
高曉曉擡起手,神情茫然地撫摸着昂耳英俊帥氣的臉,“蕭易、蕭易、蕭易……”
昂耳順勢將她撲倒在牀上,夜還漫長,有的是時間。
同一時刻,華夏高氏家族。
“爸爸,你還在擔心菲菲妹妹嗎?”高曉曉貼心地問。
高家家主揉了揉太陽穴,將眼鏡從鼻樑摘下。
“是啊,菲菲性子驕縱,當時走的又匆忙,什麼都沒交代好,也不知道她在歐盟過得怎麼樣了?”
高曉曉走過去替他捶捶肩膀,說道:“你放心,菲菲妹妹這麼聰明,一定能過得很好,現在不肯回來,也不肯跟家族聯繫,估計是——”
高曉曉話語一頓,遲疑地說:“看見我放不下面子吧。”
高家家主臉色一訕,“這都多少年的事情了,她還在計較?”
高曉曉默默接話:“菲菲妹妹性子倔,想通了自然就會回來了。”
高家家主想到臨走前給她的那張銀行卡,心裡一定,那筆錢就算按照菲菲大花的性子,也能用很久。
高曉曉垂眸看着某處,心裡閃過無數心思。
高菲菲絕對不能回來!
她還沒在高家站穩腳跟,現階段她絕對不能出現在高家!
怎麼才能讓她不回來呢?
高曉曉垂眸,眼睛一片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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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陽光升起,高菲菲被刺眼的陽光照耀,艱難地睜開了眼睛。
擡起手,身體一陣痠痛。
昨天的景象在腦海裡回憶,那些迷亂、荒淫的場景,高菲菲狠狠打了個寒顫,雙手抱着自己。
歐盟今天難得有這麼好的陽光,但她的心裡卻是一片陰霾。
高菲菲往牀上看去,眼睛睜大,這個時候她才發現,昂耳竟然不在牀上!
她匆忙穿上衣服,在浴室和客廳裡找了找,沒有沒有沒有!
昂耳不在這裡!
高菲菲心裡忽然涌起一股憤怒,又帶着一絲竊喜。
昂耳是拋棄自己了嗎?
高菲菲思緒複雜的想了一會兒,最後定了定神,這就是自己想要的結果,不是麼?
從難民營裡出來後,她就想跟昂耳分開了。
高菲菲沒有行禮,她搜了搜牀,搜到了一百歐元。
揣着這一百歐元,她準備離開房間,門這時卻被打了開來。
“這絕對是好貨,昨天我驗過,才第一次呢!”
昂耳一臉諂媚地走進來,對着身後的肥頭大耳的富商說道。
高菲菲一愣,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昂耳這是要幹什麼?
富商看見高菲菲,眼睛上下打量着她。
被人像貨物的目光看着,高菲菲心裡一陣屈辱。
剛想開口說話,一直跟在富商身邊的黑衣保鏢忽然將她的身體給綁住。
高菲菲動彈不得,嘴巴被塞進了東西,說不出話,只能“唔唔”地叫着。
富商走過來,胖胖泛油的手指擡起高菲菲的臉。
因爲高菲菲比他還要高的緣故,富商只能仰起頭看着她。
臉被人左右擺動,緊接着,高菲菲感覺胸部一痛。
這個人竟然摸她的胸!她神情憤怒地盯着胖男人。
富商滿意地點了點頭,說着一口歐盟鄉話:“這貨不錯,我要了。”
高菲聽不懂他說什麼,臉色焦急地看着昂耳,眼裡閃過一抹希冀。
昂耳有些不忍,別過頭去不敢看她,他也不想把她賣出去,但誰叫這個女人這麼倒黴地惹上了黑幫呢?
早上他只是出去買點早餐,卻被一羣人用槍抵着額頭,厲聲威脅他必須要讓那個女人不好過。
他就算想救也救不了,那些人可是當着他的面,親自斬斷了一個人的手。
高菲菲像是貨物般被富商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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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的另一端,楊雨菲歪在蕭逸懷裡,把玩着男人的手指,享受着這難得的寧靜。
賽格一大清早走進別墅,跟蕭易報告事情。
進來時,他下意識地看了楊雨霏一眼。
蕭易細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賽格看到,臉上一肅,直接跟蕭易報告起了羅芳事情的後續。
“我們的人是在地牢附近找到羅芳的屍體,發現時距離發現她失蹤僅過了十分鐘。”
賽格說道。
楊雨霏愣了愣,“羅芳怎麼了?”
賽格臉上一片肅穆:“羅芳死了。”
楊雨霏的手重重一捏,蕭易蹙了蹙眉頭,楊雨霏反應過來,趕緊給他揉了揉。
剛剛她捏的手不是自己的,是蕭先生的,怪不得她一點感覺都沒有。
楊雨霏眉頭一擰:“她怎麼……前幾天不是還看見她麼?”
蕭易前天還是大前天的時候,不是利用羅芳來刺激她嗎?
好好的一個人,怎麼說沒了就沒了?
賽格頭微微低垂,說道:“就是在那一天,羅芳出去見了夫人之後,我們重新把她關押在地牢裡,那天晚上,她就被人劫走了。”
“當天晚上,我們在地牢不遠處發現了羅芳的屍體。”
楊雨霏眼裡的瞳孔微縮,她第一時間想到的是:“會不會有內鬼?”
蕭易沉吟了一會兒:“可能性不大。”
楊雨霏:“你再想想,有沒有可能一些人被收買了。”
賽格搖了搖頭:“這點我能保證不可能。”
楊雨霏見此,沒再問下去。
各個家族都有鍛鍊死士的手法,雖然她不清楚蕭易是什麼家族,但可想而知也不會簡單。
楊雨霏不知想到了什麼,忽然問道:“羅姐的死狀怎麼樣?”
賽格話語一頓:“無頭屍體,脖子上有一個光滑切口,一刀斃命。”
楊雨霏身體一僵,“那這些人根本就不是想要救羅芳出去,他們只是想殺死羅芳,是嗎?”
蕭易抱了抱楊雨霏,用手捏了捏她的臉頰,安撫道:“別擔心,我會保護你的安全。”
楊雨霏點了點頭,但心裡還是有抹陰影。
賽格繼續說道:“我們推理出來的結果跟少夫人的一樣,那些人只是想要羅芳的命,只不過——”
賽格臉上一片凝重,“我們還沒找到羅芳的頭。”
楊雨霏靠在蕭易身上,低聲道:“再去搜尋下地牢附近吧,地牢爲圓心,半徑五米十米二十米的去找,超過一定範圍還是找不到,那就不要找了。”
“她的頭,估計是被人帶走了。”楊雨霏艱澀開口。
蕭易注意到楊雨霏不對勁,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柔聲說:
“你想到了什麼,全都說出來,不要憋在心裡,我們一起想辦法。”
楊雨霏擡頭看着蕭易,蕭易認真地看着她。
楊雨霏心裡一定,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你還記得羅芳對我說的身世嗎?她說,我是剛出身時就被人掉包的,她還說把我跟她的親身女兒掉包了。”
楊雨霏握住了蕭易,“我覺得,那個藏在暗地裡的女兒,有很大的嫌疑。”
蕭易拍了拍她,讓她繼續說下去。
楊雨霏思緒有些亂,語氣帶着一絲緊張。
“如果我真是孔家的人,那個在孔家的冒牌貨好不容易進入了孔家,就一定會死守着身份秘密。”
“羅芳,是唯一知道她真正身份的人,所以,她要滅羅芳的口。”
楊雨霏往下分析:“她派人去滅羅芳的口,羅芳被關押進地牢,她知道後肯定會認爲羅芳全都說給我聽了。”
“然後她就會派人殺了你。”蕭易接下去道。
楊雨霏點了點頭,身體莫名涌起一陣寒意,冷得她直打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