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黎踱步走到錦兒的牀榻前,微微一笑,開口說道:“本王聽聞你身子不適,特地前來瞧瞧,可有找過郎中瞧過嗎?”
錦兒莞爾一笑,如明珠般的鳳眸之中,閃過了一抹欣慰之色,沒想到君莫黎還會來瞧瞧自己,朱脣輕啓開口說道:“找郎中瞧過了,只是說染了風寒,過些時日便自會痊癒了,還勞王爺掛心,這等小毛病,無需緊張。”
君莫黎聞言,頜了頜雙眸,開口說道:“那就好,沒什麼事的話,本王就放心了,近日朝中繁忙,也沒有顧得上來看看你,還望錦兒側妃莫要不悅。”
錦兒見狀,微微一愣,怎麼覺得君莫黎今日有些不太一樣,竟然這般的關心自己,先前從未說過這番話,難道是……
隨即疑惑的望着君莫黎,開口回道:“是不是王爺聽到別人說什麼了?妾身只是染了風寒,怎麼王爺這般緊張。”
君莫黎道:“本王沒有聽到任何人說些什麼,只是覺得這段時間都未曾來瞧過你,特地來看看,怎麼,難道你不高興嗎?”
錦兒忙道:“當然不是,只是……”
君莫黎道:“別隻是了,時候也不早了,早些歇息吧,本王也累了。”
錦兒頓時一喜,開口問道:“王爺今日要在妾身這裡歇息嗎?”
君莫黎定睛望着錦兒,開口說道:“難道本王不可以在這裡歇息不成?怎麼今日錦兒側妃這般疑神疑鬼,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錦兒道:“沒有,沒有,是妾身有些受寵若驚,王爺勿要見怪,妾身這就給您打洗腳水。”
君莫黎道:“不必了,你身子不適,就不要忙了,就這般歇息就可以了。”
語畢,將鞋子脫掉,上了錦兒的芙蓉軟塌之上,兩個人靜靜的躺在牀榻之上,不多時,錦兒挽住了君莫黎的臂膀,嘴角牽起了一抹幸福的淺笑。
在黑暗中,君莫黎頜了頜雙眸,將錦兒擁入懷中,這一夜是錦兒來到黎王府最開心的一日,君莫黎能主動前來看望自己,並且擁抱着自己入眠,君莫黎不知道的是,在他的眼裡的一些小關心,直到一年後,錦兒每每想起,都會讓錦兒心裡不由得甜蜜。
往後的日子裡,君莫黎不同以往那般冷淡的而對待錦兒,甚至有些時候,還會拉着錦兒瑩白的纖手,在園林當中散步。
很快,轉瞬便到了君麟的週歲,按照大晉的習俗,孩子滿週歲,都要進行抓週,皇上將自己的皇長孫安排在皇宮內抓週,按理來說,只有皇上的親生兒子纔可以在皇宮抓週,但皇上執意如此,誰也不敢多言。
清晨,君莫黎帶着鳳七七,小世子,還有希藍,錦兒自稱身子不適,便沒有跟去,一行人便坐上了前往宮中的馬車。
抓週被安排在養心殿之中進行,待鳳七七與君莫黎等人到達養心殿之後,皇上,德妃,諸位王爺,早已在此等候多時,見主角登場,皇上不由得嘴角牽起了一抹淺笑。
行過了繁瑣的禮節之後,君莫黎攜家室紛紛落座,德妃頜了頜雙眸,莞爾一笑,望着皇上,輕啓朱脣,開口說道:“皇上,既然人已經到齊了,那便開始吧。”
皇上頜了頜首,開口道:“好,可以了。”
德妃應道:“是。”隨即站起身來,踱步走到養心殿中央,微微一笑,開口說道:“既然人都在這裡,那本宮宣佈,抓週正式開始。”
語畢,對翟懷使了個眼色,翟懷躬身一禮,從小太監手中拿過來一個托盤,遞到了德妃面前。
只見托盤之上,一把小巧的弓箭,一隻筆,和一個算盤,還有一個小巧的官印木雕,德妃接過托盤,示意鳳七七將小世子放到地面上的毛毯之上。
隨即德妃將托盤上的物件,紛紛放在地毯之上,小世子剛剛會爬,隨手便抓起了小巧的弓箭,把玩在手中。
皇上見狀,微微一笑,開口說道:“看來,朕的皇長孫,將來定是一位勇猛的戰神,前途不可估量啊。”
君夙羽此刻聞言,不禁唏噓不已,暗忖:抓到弓箭便是戰神,那豈不是人人從出生起,便有很大的機率成爲戰神了不成?
小世子手中拿着弓箭,卻爬向了那支筆,緊緊的抓在另一隻手中,皇上見狀,頓時輕笑出聲,開口道:“呵呵,果然不愧是朕的長孫,竟然還是一個能文能武之人。”
德妃也莞爾一笑,開口說道:“可不是,我們的小世子,還真是會抓呢。”
鳳七七微微一笑,綴着頎長睫羽的鳳眸之中,滿是欣慰之色,朱脣輕啓開口說道:“不求小世子多麼能文能武,只要他能健健康康的長大成人,我就心滿意足了。”
君莫黎定睛望着鳳七七,頜了頜首,並未答話。
而這些話聽在君臨烈與君夙羽的耳中,就別有一番滋味了,君夙羽頜了頜雙眸,深紫色的瞳仁內,滿是揶揄之色,君臨烈同樣滿臉的不屑。
見皇上如此疼愛君莫黎的孩子,諸位王爺唯一沒有異樣心理的人,恐怕只有君楚悠一人了。
在抓週結束,小世子依然手中緊緊的抓着兩個小物件不鬆手,君夙羽與君臨烈等人,早早的便離開了養心殿,最後僅剩下君莫黎一家。
皇上微微一笑,開口說道:“既然來了,就晚上用過了晚膳在回去吧,朕也好生疼愛疼愛朕的長孫。”
君莫黎道:“是。”
夏日的天氣,總是讓人悶熱不已,鳳七七便帶着孩子,來到了御花園的涼亭之中乘涼,就在這時,希藍的身影出現在鳳七七的視野之中。
鳳七七不禁秀眉微微一蹙,望着希藍的眼神之中,滿是揶揄之色,不多時希藍踱步走到鳳七七身前,微微一笑,開口道:“妾身見過王妃。”
鳳七七頜了頜雙眸,輕啓朱脣,開口說道:“都是自家人,妹妹何須如此多禮。”
希藍莞爾一笑,開口說道:“這炎炎夏日,還是這御花園的涼亭之中,才能讓人舒爽呢。”
鳳七七笑道:“可不是,悶熱的天氣總是讓人煩躁,而身處在這裡,便會緩緩的靜下心來,欣賞着壺中美景,倒是別有一番詩意。”
希藍頜了頜雙眸,望着鳳七七,開口說道:“王妃,能否讓妾身來抱抱小世子,這小模樣,還真是招人喜歡。”
鳳七七聞言,不免心生警惕,隨即開口說道:“不必了,小世子現在還小,有些認生,若是妹妹抱在懷中,定然會哭鬧,到那時,想哄好可就難了。”
希藍見狀,雙頰一紅,不免有些尷尬,隨即開口說道:“王妃是怕妾身謀害小世子吧?就算妾身在怎麼與您不合,也不會在孩子身上下手的。”
鳳七七見狀,微微一笑,開口回道:“當然不是,瞧妹妹說的,我們之間,怎麼會到那種的地步,只是小世子是真的怕生而已,妹妹就不要多想了。”
希藍道:“那好,那就等小世子長大一些,在疼愛他也不遲。”
語畢,便見到君莫黎從遠處走來,恰巧這時小世子也哭鬧了起來,希藍頓時嘴角牽起了一抹淺笑,如明珠般的雙眸之中,閃過了一抹狡黠之色。
趁鳳七七專心哄着小世子之際,希藍從涼亭的地板之上,撿起了一枚小石子,緊緊的握在手中。
待君莫黎的身影緩緩靠近,希藍忽然將手中的小世子射向鳳七七的手背,鳳七七微微一驚,吃痛抽回手之際,小世子向地面之上落去。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希藍眼疾手快,一把將小世子接在了手中,這一幕,恰巧被君莫黎全數瞧在眼裡,見到小世子掉落的剎那,便急速衝來。
待希藍將小世子接在手中之時,君莫黎這才暗暗鬆了口氣,剛剛真的是將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鳳七七回過神來,怒視着希藍,但君莫黎已經感到了鳳七七身前,緊蹙着墨染的劍眉,如黑曜石般的雙眸之中,滿是不悅之色,開口喝道:“怎麼這般不小心,這若是將孩子摔在這涼亭之上,有個三長兩短,父皇都絕不會輕饒本王。”
鳳七七聞言,深琥珀色的瞳仁內滿是委屈,開口回道:“不是我,一切都是……”
未等鳳七七把話說完,希藍頜了頜雙眸,緊蹙着秀眉看,朱脣輕啓開口說道:“是啊,王妃怎麼這般不小心,還好妾身會些功夫,若不然,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君莫黎聞聽希藍此言,望着希藍,開口說道:“夠了,既然孩子沒事就好了,日後一定要小心着些,這個時候的孩子,正是脆弱的時期,一個不小心,便會萬劫不復。”
鳳七七見狀,望着希藍,嘴角牽起了一抹冷笑,一個箭步,衝至希藍身前,希藍鎮靜的沒有動作,而是微笑着望着鳳七七,雙眸之中滿是玩味之色。
鳳七七一把抱過孩子,怒視着希藍與君莫黎,隨即轉過身來,離開了御花園,獨自一人,向宮門口走去。
君莫黎望着鳳七七的背影,頓覺剛剛自己的言語上有失,希藍卻踱步走到君莫黎身前,微微一笑,開口說道:“王爺,放心吧,剛剛王妃也是不小心,畢竟她是孩子的而母親,怎麼捨得自己的孩子受傷,只是有些粗心大意罷了,王爺不必放在心上。”
君莫黎聞言,頜了頜雙眸,望了希藍一眼,並未答話,踱步向養心殿的方向走去。
剩下希藍獨自一人站在涼亭之中,緊蹙着眉宇,如明珠般的雙眸之中,滿是揶揄之色,輕啓朱脣,自顧自的開口說道:“看你們的良好感情能維持多久,早晚有一天,要讓你們分崩離析,會讓你鳳七七後悔的。”
君莫黎離開了御花園之後,便來到了養心殿,躬身一禮,對皇上說道:“兒臣參見父皇。”
皇上擡起頭來,望着君莫黎,眼神之中滿是疑惑,開口問道:“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七七和朕的長孫呢?”
君莫黎眉宇緊蹙,開口說道:“小世子忽然有些不太老實,一直在哭鬧,可能是不太熟悉皇宮的環境,再就是可能已經餓了,所以兒臣便讓七七帶着孩子先回去了,晚膳就不在宮中用了。”
皇上見狀,開口說到:“哦?既然這樣,日後更是應該,讓朕的長孫多熟悉熟悉宮中的環境,多帶他來,知道嗎?”
君莫黎頜了頜首,開口說到:“是,兒臣一定謹記在心,那若是沒什麼事情的話,兒臣告退。”
皇上道:“去吧。”
隨即君莫黎走出了養心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