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死胖子,簡直就是礙事,我不等你了,我先走了。”
“哎……你不能這麼不仗義啊,這可不是朋友所爲。”
“誰跟你是朋友?”
“王爺,你這麼說就沒意思了,沒錯,你身份是比我尊貴,可咱們當年在樓外樓喝酒的時候,你可是親口說過……楊晨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怎麼,現在又想不認賬了?楊晨不在了,你就可以說話不算話了?”
李洛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扭頭狠狠地瞪着死胖子方大同。
真是倒黴,他緊趕慢趕,只想早點趕去黃河邊,結果,在半道上碰到了方大同,就被這廝給黏上了。
死胖子來的個胖,他都從軍中給他要來了最健碩的軍馬,還是頂不住死胖子的重量,導致這一路上不知耽擱了多少時間。
幾次他想甩掉胖子先走,這不要臉的死胖子每次都搬出楊晨來說事,氣的他胃疼。
方大同哧呼哧呼的喘着氣,拍馬追了上來,臉上是一副老子就吃定你的欠揍模樣。
開玩笑,老子都不認得路,好不容易碰上你這個識途的小馬兒,老子能放你走?
方大同一臉賤笑:“王爺,反正你這會兒就算長翅膀飛到那邊也追不上朱側妃了,早一天,遲一天的又有什麼關係?”
李洛氣息不順:“既然你覺得沒關係,還跑來做什麼?”
“從大局上來說,遲早真的沒關係,你想,你擔心她會出事,要出事,這會兒肯定已經出啦,但你想,朱側妃身邊又不是沒人跟着?他們能讓朱側妃出事?”
“絕對不可能,除非他們小命不要了,我們呢,就慢慢走,等她先冷靜幾天,咱們到時候再去勸勸她,再把她弄回來,咱們的主要目的就是把她勸回來,別人是勸不動的。”方大同施施然道。
要說不急,是假的。
朱媛媛爲了齊王,連女扮男裝的事兒都做了,冒着欺君大罪,好不容易兩人走到一塊兒,又好的如膠似漆,這下齊王出事兒,朱媛媛怕是死的心都有了。
所以,他得知朱媛媛一大早就出了京城,他也拋下陪同中韓使團的任務趕了來,就是怕朱媛媛想不開,怎奈他身體肥胖,行動不利索,又不認得路,兜兜轉轉,都快把他急死了。
可就算急死了也沒用,還是認清現實吧!
李洛很無奈,這死胖子巧舌如簧,偏偏他還真不能丟下他不管,萬一死胖子丟了,楊晨肯定會責怪他的。
“那你快點。”李洛沒好氣道。
“肯定快啊,哎呦,我可憐的屁股,都顛腫了。”方大同倒抽冷氣,呲牙咧嘴。
就在距離黃河邊不遠的一處農舍裡。
南宮墨宇替朱媛媛檢查了脈象,擰了多日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了些。
替她掖好毯子,輕手輕腳的出了房間,順帶關上門。
屋外,周文興,鬼殺,阿德立馬迎上來:“側妃怎麼樣了?”
那日南宮把朱媛媛從懸崖上抱下來,朱媛媛就一直在昏睡,都三天三夜了,也不見要醒來的意思,大家都擔心的不得了。
南宮墨宇道:“脈象還算是平和,應該無大礙,她身體底子還是不錯的,可能這次是太累了,又傷心。”
阿德就抹眼淚,嗚嗚道:“怎麼死的不是我,我一奴才,賤命一條,可偏偏我還活着。”
周文興拍拍他肩膀,安慰道:“你也別自責了,人家就是衝着王爺來的。”
王爺一死,大家都沒了主心骨,沒了目標與方向,都不知道今後該做什麼,往哪兒走,現在,就全看朱側妃的了。
一旁南宮的一位手下道:“若是不行,就去景安城吧,那裡有個杜大夫,聽說醫術很好,她家祖上是太醫。”
南宮墨宇想了想:“還是再等等,看今天能不能醒過來。”
屋裡,朱媛媛睜着眼睛,原本清亮的眸子,現在毫無神采,目光渙散、空空洞洞。
外面的對話,她都聽見,只是不想去理會,她已經沒有力氣去照顧別人的情緒了。
閉上眼睛繼續睡,希望睡夢中,能見到阿澈。
又過了一天一夜,南宮也急了,站在牀邊,看着睡容沉靜的朱媛媛,苦澀道:“我知道你不想醒來,你在麻痹自己,折磨自己,也是在折磨別人。”
“李澈不在了,不是隻有你最傷心,阿德,周文興,他們跟着李澈多年,一顆心全撲在李澈身上,他們受到的打擊絕對不亞於你,可是他們沒有任性的資格,因爲還有你,如今他們把希望全寄託在你身上,希望你能帶着他們繼續走下去。”
“不止是阿德,周文興,還有很多很多,一直追隨着李澈的人,他們現在都指望着你拿主意。媛媛,你不是這麼不負責任的人,所以,醒來吧,挑起你應該挑的擔子,讓李澈在九泉之下也能安心……”
南宮墨宇說了一大通,可朱媛媛一點反應也沒有。
南宮墨宇,無奈的嘆息,靜靜佇立了一會兒,轉身離去。
出門吩咐道:“準備馬車,我們去景安城。”
她不吃不喝,只一味沉睡,這樣下去,身體遲早受不了。
“公子,小的在黃河邊見到兩個人,一直在打聽朱側妃的消息。”有屬下來稟報。
南宮墨宇挑眉,鬼殺忙道:“我去看看。”
鬼殺出去轉了一圈,小半個時辰後,帶了兩個人回來。
南宮墨宇還沒反應過來,就見一個龐大的身影朝他撲過來,一把抱住了他:“南宮,真的是你,你小子竟然來的比我還快,真夠意思。我本來也能早早趕來的,可我實在騎不慣這馬……這一路把我給顛的喲……”
南宮墨宇沒想到是方大同,還有一人,不是趙王李洛又是誰?
方大同和朱媛媛感情一向深厚,方大同趕來,他能理解,真正的朋友可不就是在你最需要的時候站在你身邊的嗎?
只是李洛來此的目的何在?難道是來確定李澈是不是真的死了?
李洛看出南宮眼底的猶疑,問道:“朱側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