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嘆了口氣,像是哄小孩子似得哄着我,“好了,我不說了,什麼都不說了。”
我像是得到了什麼安慰,眼淚真的不再掉了。
他親了親我的眼睛,輕笑一聲,“你的眼淚真鹹。”
我皺眉,反問,“難道你的眼淚是甜的?”
他伸出手指,親暱的颳了刮我的鼻子,“爲夫只掉過一次眼淚,在被你逃婚的那天。”
我皺眉,眼中是滿滿的不相信,“上輩子我的人品這麼差,還將你置之死地,你爲什麼找到我之後沒有殺害我?”
南柯擡眼看我,“殺害你就能挽回這一切嗎?”
我道,“至少你可以泄氣。”
南柯搖頭,“你從來都不是那種人,所以我不相信我的死因僅僅只是與你有關。”
“依照你的意思,你死的不簡單?”
南柯彎了脣角,“爲夫不知道。”
我被他這話噎的不知道該怎麼接。
“人死了之後,是沒有生前記憶的嗎?”一般鬼對於自己死前的那段記憶,應該是記憶猶新的纔對。
南柯道,“爲夫的記憶被人惡意抽走了。”
我一怔。
在失憶的情況下,他知道自己身上揹負了那麼多的冤屈,認定我就是前世拋棄他的未婚妻。
卻依舊相信並不是我殺害他的。
對於他前世的未婚妻,他大概是愛慘了吧。
所以他才能做到如此堅信!
我心上五味雜陳。
南柯敲了敲我的腦袋,“這次你敢主動送上門來,是想讓爲夫幫你驅趕那隻跟隨你回學校的厲鬼?”
我點頭。
他希望能得到當年的真相,而我是唯一能幫到他的人。
這點小忙,我認爲對於他而言,應當是小意思。
他將我的手包在自己的掌心,“那厲鬼生前死的悽慘,不僅被人碎屍還被套進了麻袋,死後怨氣不得解,便以麻袋的模樣呈現了出來,爲自己報仇雪恨。”
我忍不住問道,“那她爲什麼要害六小離?她與六小離無冤無仇的。”
南柯抿脣,靜靜的看了我一會兒,才道,“它是與你朋友無冤無仇,但是這並不妨礙它讓你驚慌失措,讓你自亂陣腳啊。”
“讓我自亂陣腳?”我倒吸一口涼氣,“她是衝我來的?”
既然是衝我來的,那它就更沒有必要鬧得那麼大。
“也不全是。”南柯一邊把玩着我的手指,一邊說,“它想要得到你的血液重生。跟着你回了學校後,發現自己的仇人竟然就在這所校園裡,於是在計劃捉你的同時順便給自己復了個仇。”
我聽的心臟砰砰砰的直跳,“爲什麼鬼怪想要我的血液?”
就連醫院那個小女孩,逮住我就開始吸食我的血液。
南柯皺眉,食指輕柔着自己的眉心,然後緩緩的搖頭,“因爲你的血液,有令鬼重生的作用。”
“爲什麼我的血液有令鬼重生的作用?”
南柯微微搖頭。
我沉默了一會兒,又問道,“那今天突然跳樓的那個女生,是不是和它有關?”
南柯擡了眼皮,微微勾脣,“看樣子,你還不算太笨。”
我翻白眼,難不成在他眼裡,我就是一個膽小怕鬼的笨蛋!
“那它復仇完了,下一個目標就是我了?”
南柯憂心忡忡的看着我,“這事怕是沒有那麼簡單!”
我不由自主的拔高了聲音,“還沒有完?”
目前的情況本來就已經很糟了,難道還有比這更糟的?
南柯眉梢染了笑,“給爲夫一個獎勵,說不定爲夫心情好了,就會告訴你。”
我瞪大了眼睛看他,連忙將被子抱在身上,警惕的看着他。
“你禽!獸!你下流,你不要臉!”
南柯紅脣微微抿着,一雙誘人至極的桃花眼泛着無辜的眸光。
“爲夫可什麼都沒說呢,娘子你都在想些什麼?”
我指着他的鼻子,半信半疑,“真,真的?”
他很認真的忽悠我,“真的。你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解決那隻厲鬼的辦法。”
他漆黑透亮的雙瞳帶着笑意深深凝視着我。
而他身上的異香如同毒藥一般引誘着我,一時之間令人心跳加速,全然忘了他是隻鬼了。
撲過去對着他的脣親了一口,然後迅速離開。
不親忍不住,親了又後悔。
南柯看着我驚慌失措的樣子,心情頗好。
我的腳還沒有挪下牀,被他從身後一拉,立馬倒在了他寬大的懷中。
他身上的異香將我包圍,我有些迷糊起來,連掙扎都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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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難得主動。”南柯一個翻身將我壓在身下,長長的黑髮落在我的臉上。
冰冷如水。
我怔怔的用手撥開他的頭髮,他卻突然低下了頭吻上了我的脣。
微涼的手拉下我的肩帶,鬆垮的睡裙立馬順着肩膀滑落到了牀上。
身上一涼,我有些清醒過來。
“別……”
我話還沒有說完,他帶着些情慾的眼凝視着我,雙脣又壓了下來,將我的話堵回了喉嚨。
一個攪亂神智的吻,讓我的理智徹底斷線……
醒來時,我看了眼寢室的時鐘,十一點三十分。
還有半個小時就是午夜了。
我全身如同散架般得疼。
一定是那隻鬼美如天仙的臉欺騙的我,一定是他身上的異香有毒。所以我每次都被他迷得七葷八素,完全忘了反抗。
全然忘了他是一隻死了不知道多久的鬼。
牀上莫名多出了一封信箋。
我打開,上邊是用墨水寫的字兒。
字跡工整,字體磅礴大氣、不失優雅。
落款上寫着南柯。
我眨了眨眼,大致內容就是讓我不要擔心,只要照着他的指令去做,麻袋惡鬼的事情很快就能擺平。
我下了牀,在桌子上到處翻。既然有通知我的信箋,那指令什麼的肯定也一併給我了。
可是找了半天,也沒有翻出什麼來。
桌面一個震動,是手機響了。
我一看,是白若辰的。
剛接起電話,裡邊便傳來了聲音,“宜歡,趕緊把她們叫上,到四號教學樓。”
白若辰的語氣很急,聽起來此刻像是在外邊急促奔跑着。
“你等等,我馬上叫醒她們就過來。”
掛掉電話,立馬去叫醒了張蘋果。
“我去叫九寧心,你趕緊背上六小離,咱們去四號樓。”
張蘋果一副昏昏沉沉的表情,我大喊,“十一點四十分了,還有二十分鐘就午夜了!”
張蘋果與九寧心幾乎同時從牀上挺起身,然後哄的一聲匆匆忙忙的從牀上下來,開始收拾。
“去四號樓做什麼?”九寧心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問我。
我搖頭,“是白學長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