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心中暗暗想到,許川說的極其模糊,但是那珍寶到底是什麼東西,能夠讓天河劍派,還有乾元門都動心?
羣豪此刻步步緊逼,有些脾氣暴躁的,已經拔出手中兵刃,準備大幹一場,乾元門這幾個人,已經壓制不住躁動的各門派武者。
忽然間陳霸天身後弟子回報道,“宗主,都搜過了,沒有發現陳師兄和芷藍師妹的蹤跡。”
陳霸天聞言微微皺眉,這麼說芷藍真的已經不在蒼梧派中了?但是她竟然沒有回到神衛門,莫非中間又出了什麼變故?陳白身上有玄青老人墓穴鑰匙的事情已經暴露,沒有了門派的保護,他一個人,怎麼能應付這江湖的險惡。
陳霸天心中焦急,在大殿前沉思不語,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是金刀霸天即將發怒的前兆,良久,他壓抑下心中的不安,對着羣雄擺了擺手道,“大家稍安勿躁!”
羣雄此刻以金刀霸天爲首,聞言自然是暫時壓下怒火,放下了兵刃,而楚文濤也鬆了口氣,此刻要是讓衆人殺了嘉應元,對乾元門的名聲勢必會有極大影響,畢竟之前他已經答應要保護蒼梧派,以此作爲交換情報的代價,但是楚文濤卻沒有算到神衛門這麼快就趕過來。
棋差一步,楚文濤略帶凶狠的看了金刀霸天一眼,不過此刻他卻拿對方沒有辦法!
陳霸天看羣雄都安靜了下來,才朗聲道,“既然我女兒弟子的確不在蒼梧派,那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我相信你嘉應元,還沒這膽子殺我陳霸天的女兒,你將昨晚發生的事情,跟大家說一遍!”
嘉應元無奈只得將昨晚發生的事情,大概描述了一次,不過昨晚他在閉關修煉武功,外面發生的事情,還是通過弟子才得知的,幸好昨晚山頂巨石並沒有砸中主殿,否則自己在殿中,估計也性命不保。
嘉應元現在完全將炸山的事情,認定是陳白所爲,所以對神衛門,可謂是恨之入骨,不過現在顯然不是發作的時候,嘉應元將這仇恨,深深的壓抑在心中。
聽完嘉應元所說,陳霸天心生疑惑,自己徒兒在這邊,應該並不認識什麼人,怎麼會有人跟他一起來救人,還殺了蒼梧派的人?
其中疑點太多,陳霸天雖然性格豪放,但是做起事來卻是十分謹慎小心,這也是他這些年來逐漸將原本的三流門派神衛門發展進二流門派頂峰的原因。
“麻煩帶我去看看你那弟子!”陳霸天道。
嘉應元看着陳霸天身後衆人道,“陳宗主,這些人怎麼辦?你該不會讓他們一直跟着吧,我這裡地方小,可容不下這麼多人!”
陳霸天看了一下身後,諸多門派弟子也確實等待良久,他們心中想着什麼,陳霸天,包括楚文濤等,都十分清楚,不過他們同樣知道,如果玄青老人墓葬這種大事,就算他們兩個一流門派聯手,想要獨吞掉,也是千難萬難,到時候說不定會激起整個藍玉國武者的報復。
陳霸天覆又看着嘉應元道,“嘉宗主,我想不用我說,你也知道,今天不給他們一個交代,無論是你蒼梧派,還是神衛門,都討不了好。”他看出嘉應元的猶豫,又說道,“老實說,我對那玄青老人墓葬,一點興趣也沒有,一來那丹藥對我沒什麼作用,二來那秘籍就算我得到,卻也捨不得這一身武功,最後嘛,你覺得以我們的實力,能將那件寶物據爲己有?”
陳霸天似是而非的笑了笑,卻是等着嘉應元回答。
嘉應元忽然間長嘆了口氣,然後道,“不錯啊,我這人,越老越糊塗了!有些東西確實不是我能夠染指的!”
嘉應元看向楚文濤道,“文濤師侄,請你轉告宗主,這玄青老人墓葬,我蒼梧派不打算染指,這墓穴位置我也就告知整個武林了!”說完,嘉應元也不等對方迴應,便已經面向主殿前諸多門派弟子。
“那玄青老人墓葬位置,在蛇泉澗!”嘉應元聲音極響,整個大殿之外,應該都能夠聽清楚他說的話。
羣豪之中,頓時彷彿炸開鍋一樣沸騰了起來,原因無它,第一個自然是因爲終於得到了玄青老人墓穴的消息,第二個就是因爲這蛇泉澗,是藍玉國幾個天然形成的絕地之一,爲何玄青老人的墓穴會選擇在那種地方?
要知道武林中人,大多都相信風水一說,而蕭逸自然更加知道,仙法陣術,是確有其事的,在那種險惡之地安葬,必定會對來世有不好的影響,玄青老人作爲曾經武林中的一方高人,自然更加清楚,既然如此,還選擇那種地方修建墓穴,難道是有什麼特殊的原因?
蕭逸心中一片混亂,他從小便知道蛇泉澗這地方,其坐落在藍玉國北雨漠城附近大沼澤一帶,那地方方圓近百里都屬於沼澤地形,而且往北延伸,還有一片死澤地帶,一旦陷入,就算是七品武者恐怕也無法自救,畢竟如果不能飛行,那死澤的吸力,便出奇的大。
那種地方,這裡普遍才三品武者的實力,有誰敢去?怪不得嘉應元派出去調查的派中高手,要那麼久才能趕回來,原來竟然是要去那麼遠而且極其險惡的地方。
許川眉頭微微一皺,不過隨後便釋然,既然已經得到了玄青老人墓葬位置,在這蒼梧派中,便沒有什麼意義了!
“諸位請回吧!”陳霸天朗聲道,“既然已經知道了你們想知道的東西,剩下的就看你們自己的了!”陳霸天微微一笑,便跟着嘉應元去旁邊查看那蒼梧派大弟子的情況,以他們的江湖經驗,多半能發現一些蛛絲馬跡。
蕭逸暗道不好,他的法力屬純陽銳金,昨晚金炸術打中那大弟子,必然會在他體內留下純陽內力,自己急急忙忙,竟然忘記了這一點,現在被人一查,如果自己再用出純陽內力,估計便會被人認出是昨晚夜襲蒼梧派之人。
先離開這裡再說,蕭逸暗暗想到,他擡頭深深的看了一眼主殿前,楚文濤身旁女子,便轉身跟着許川離開了。
蕭逸逸轉身,綠衣女子彷彿有所察覺,也看向了蕭逸,俏臉之上,卻盡是冷漠。
楚文濤柔聲道,“師妹,我們也過去看看吧,宗主交代下來的事情,總要先辦好了再說。”臉上竟是溫柔之色。
綠衣女子臉上也掠起了一絲微笑,但是瞳孔深處,卻似乎隱藏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鄙夷,她恩了一聲,便跟着衆人往偏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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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蕭逸跟着金陽門許川,還有許多武林同道,一路便下了蒼月山,蕭逸因爲擔心陳白,一路都在想着他們可能去的地方,此刻忽然看到馬匹下的痕跡,卻是依稀記得昨晚自己跟陳白他們分別的地方,近幾日又沒有下雨,聽說江湖中的老手,都能憑藉馬匹痕跡追蹤敵人,不知道許川有沒有這個本領?
他之前跟許川胡扯,卻是發現這許川似乎似乎真心喜歡那白芷藍,否則不會跟自己這個並不熟悉的人述說心事,那麼如果他知道白芷藍出了事,應該會樂意幫忙吧?
不過蕭逸猶豫的是,如果直接說了,那麼許川不就知道了昨晚正是自己炸了那蒼梧派山門跟陳白一起救走了白芷藍,要是讓對方起疑,對自己並不利,江湖險惡,誰也不知道對方會不會爲了利益出賣自己?
“大家便在此處散了吧!”許川抱拳跟大家行禮道,剛纔與他同行的人,也都道了聲謝,離開了,既然這次順利的得到了想要知道的消息,便應該馬上趕回門派與師兄弟商量對策,估計今日便有許多人趕往雨漠城。
“許兄你等一下!”蕭逸急忙叫道。
“怎麼啦?”許川微笑道,他雖然感覺對方氣質不凡,但是此刻自己要馬上趕往雨漠城,看看能不能探出那墓穴位置,想辦法奪取玄青功。
蕭逸看了一眼他的幾個師兄弟,卻是道,“我有些事情想要跟許兄商量,能夠借一步說話?”蕭逸故作神秘,勾起許川的興趣。
許川愣了一下道,“自然是可以。”便回頭示意了一下同門師弟,讓他們先趕回門派,自己去去就來,便跟着蕭逸,到了一處無人的官道之上。
“蕭兄,不知道有什麼事呢?是否有什麼需要幫助,但說無妨,我許川定會傾力相助。
蕭逸看了一眼許川,說道,“許兄,不知道你可會追蹤之術?”
許川笑道,“自然是會的,不過要看怎麼個追蹤法了,要是對方騎馬還好,要是施展輕功或者是地形太複雜,我所學的追蹤之術,恐怕就沒什麼作用了。你問這個幹嘛?”
蕭逸故意苦惱道,“其實是這樣的,許兄,我昨日跟我的兩位朋友在附近走散了,我出來此地,也不熟悉環境,現在也不知道他們往何方去了,在下初入江湖,更是對追蹤之術一竅不通,唯有請許兄幫我一幫。”
許川笑道,“原來如此,如果是在這附近的話,倒是沒什麼難度,官道之上,他們應該是騎馬來的吧?”
蕭逸道,“不錯,他們兩人共騎一馬,昨天便是在前面不遠處的林道旁與我走散的,我帶許兄過去瞧瞧。”
許川答了一聲,便跟着蕭逸騎馬趕了過去。
蕭逸憑着記憶,將許川帶到昨晚與陳白兩人分開的地方,此時地面馬蹄印衆多,蕭逸微微皺眉,他只不過是抱着一絲希望,想要調查一下陳白他們的去向,不過看這情況,多半是看不出來的。
許川下了馬,俯身在地面查看起來,不時還用手度量了一下,良久他站起身道,“他們可是共騎一馬?”
蕭逸道,“不錯,我那兩位朋友正是共騎一馬。”
許川笑道,“那應該是一對兄妹吧?”藍玉國國風保守,江湖上如果不是兄妹或者情侶,就算是師兄妹,也不會共騎一馬。
蕭逸似是而非的點了點頭,許川也不深究,純粹當是過來幫忙的,他看了看遠處道,“這馬蹄印,在這種路面上,我還能夠辨別出它的走向,看來留下的時間並不是很長,你跟我來,我只能盡力,能追到哪裡,便是哪裡。”
蕭逸道了聲謝,便跟着許川一起上馬,果然是往神衛門的方向去了,蕭逸暗自感嘆,這許川果然有幾份本領,這馬蹄印如此雜亂,自己只不過是大概說了一下,他便能分辨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