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灰,別躲了,我知道你在裡面,乖乖出來誒。“
噠噠噠,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悠旃屏住呼吸縮在櫃子裡,渾身僵硬一動也不敢動,他想象過千百回他們重逢的場景,卻怎麼也沒想到會將會這麼狼狽的與她袒露相見……就在他猶豫着是不是變回原形逃逸的時候……
吱嘎——
破舊木門發出刺耳的尖叫聲,悠旃半側着身體將頭埋進還沒來得及穿上的衣服裡,悲憤而羞愧的做好了準備……
“砰!”一聲巨響,程萌羽猛的將剛剛拉開的門又摔了回去,表情木然的盯着尤在顫動的木門,她的大腦徹底的當機了。
空蕩的櫃子裡,除了幾件衣服,沒有巨蟒,沒有小灰蛇,她剛剛看到了什麼?
一個人?男人?還是裸體的?!
她張了張嘴,想放聲尖叫,聲音卻在喉頭打了個轉兒又咽了回去,只因那頭栗色的長髮,只因那身形似乎太過眼熟。
她抖着手摸上門把手,扣住把手的手指因爲用力而泛白,她的心跳開始加快,胸口因爲突然急促起來的呼吸而劇烈的起伏着,一咬牙,她倏的將櫃門拉開——
空氣頓時凝結了,她死瞪着櫃子裡那個紅得跟煮熟蝦子似的身影,面上倏地脹得通紅,一雙眼睛更是亮得嚇人。
“清、清河……”悠旃的臉紅得幾乎滴出血來,根本不敢擡頭看她,只恨不能立刻從這裡消失。
“出來。”程萌羽吸了口氣,雙眸裡的驚喜漸漸的轉化成蓬勃的怒氣,臉上的顏色更是變了好幾變,小灰蛇?巨蟒?悠旃?她腦子稍微一轉就想明白了,好哇,好你個悠旃!
此刻羞憤的悠旃光是費勁的想遮住光溜溜的身體都夠嗆的了,根本沒意識到程萌羽的憤怒,因此還不知死活的的要求道:“清河,你轉過去行嗎,我、我沒穿衣服……”
一提到沒穿衣服,程萌羽的臉猛的一熱,剛纔沐浴時所發生的事情走馬燈似的在她腦子裡晃個不停。轟隆!胸臆間有股火氣在瞬間噴發了,將她已經所剩無幾的理智給炸得粉碎。
“曲悠旃,你這個流氓!給我滾出來!”
尖叫着撲上去將悠旃擋在身前的衣服拖過來撕成幾大塊,再扯住他的手腕將他使勁往櫃子外面拖。
悠旃反射性的伸出手扣住櫃子裡可以借力的突起,一邊往角落後退,一邊哀聲請求道:“不要啊,清河,我、我光着呢……”
竭力忍住光裸的身體被她雙手碰觸所引起的戰慄,他慌亂之下也顧不得其他的了,用力將她的手推開,然後空出一隻手把門又拉過來關上,在櫃子裡隨手摸了件什麼衣服就往腰上圍。
這麼久以來,一直壓在程萌羽心裡的大石在見到他的一剎那是徹底的落了下來,但取而代之的卻是另一種夾雜着驚喜、羞惱、委屈、憤怒、責怪等的複雜情緒,一想到他到這裡快半個月了,竟然都不與她相認,還……
惱怒的拍出一掌,將衣櫃門打得四分五裂,然後在悠旃驚愕的目光中又接連幾掌下去,非常野蠻的將整個衣櫃瞬間拆成了碎片,“我讓你躲、讓你躲!你這個混蛋!”
諾大的房間裡,悠旃怯怯的半蹲在碎片中,可憐兮兮的喚了一聲,“清河,聽我解釋……”
“解釋?那好,你就解釋吧!”惡狠狠的瞪着他,她雙手叉腰氣勢洶洶的俯視着他。
提了提圍在腰部的衣服,他仰着頭弱弱的請求道:“我穿好衣服之後再詳細解釋給你聽好嗎?”
“不好!”程萌羽咬着脣,眼裡的水氣越來越濃,眼看黃河就要決堤了,她卻倔強的忍了下來,“既然來了,爲何不現身,你在捉弄我報復我嗎!混蛋,你可知道我這些日子是怎麼過的嗎?我以爲你死了,嗚嗚……”想到那段被絕望和悲痛包圍的日子,她眼眶裡一陣模糊,啪嗒一聲,一滴淚水砸在地面開出一朵水花來,緊接着第二朵、第三朵……
悠旃心裡猛的泛起一陣刺痛,站起身來,他對她擡了擡手,輕聲道:“別哭……”
被他溫柔如水的眸子這麼一看,她再大的火氣也沒有了,心裡一酸,她癟着嘴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張開雙臂一個箭步就向他飛撲過去——
被她撲過來的力道衝撞得向後猛退了兩步,背靠着牆,悠旃兩隻胳膊輕輕一擡,將她嬌小的身體摟了個結實。
“對不起……”悠旃輕嘆了一聲,一手環住她地纖腰,一手撫摸着她的黑髮輕輕安慰着她。
環着他的腰,她只覺得委屈極了,俯在他懷裡嗚嗚的哭着,直哭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終於,她哭得有些累了,頭腦也開始清醒起來,這才漸漸的意識到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了。手掌下光滑細膩的溫熱觸感和小腹上那……
哭聲猛的一噎,她吸了吸鼻涕,含着兩泡淚,緩緩仰起頭來。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他紅通通的耳朵和紅通通的半張側臉,似乎感覺到她在看他,他的睫毛一陣輕顫,看天看地就是不敢轉過來看她,隨着她注視他的時間加長,他臉上的紅色越來越深,她能感覺到手下的皮膚變得滾燙起來,抵在她腹部的……
“啊……”她像見了鬼似的低叫了一聲,猛的鬆開手,向後蹬蹬的連退了好幾步。
悠旃在她退開的一瞬間立刻蹲了下來,紅着臉縮到牆角,眼神亂飄着,有些慌亂的道:“我、我平日不是這樣的……”
儘管程萌羽也非常羞澀慌亂,但不知爲何,一見到悠旃那副像被蹂躪過的可憐樣,她突然覺得非常好笑,強忍着笑意,她轉身背對他一邊擦着淚一邊命令道:“快把衣服穿上。”
悠旃見她轉了過去,頓時如獲大赦,抓起地上的一條褲子就往身上套,哪知纔剛拉到大腿上,原本轉過去的程萌羽冷不防又轉過來了,並且猛的向他撲了過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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