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程萌羽一臉慌張的捂住他的嘴,低吼道:“快,從窗戶出去,小白來了!”
悠旃一聽小白來了,也有些慌了,半提着褲子衝到窗戶前,纔剛跨了半條腿出去,就被身後的程萌羽一把推窗戶底下跌了個狗吃屎。
他狼狽的趴地上還沒來得及爬起來,便聽程萌羽啪嗒啪嗒的跑了出去,遠遠的聽見她有些做作的尖叫:“小白,小灰它出事了!”
回答她的是小白的嗤笑聲,“出事就出事了,一條小蚯蚓……”正幸災樂禍呢,卻在跨進房間的一瞬間噎住了,誰來解釋下這滿室的狼籍是怎麼回事?
程萌羽乾笑了兩聲,表情誇張的一邊比畫一邊道:“小灰用了那個東西之後突然變得這麼大,然後就發起狂來,這些都是它乾的!”
小白唔了聲,道:“然後呢?它跑了?”疑惑的看着地上被撕成兩大塊的衣服,他恁是沒想明白那蚯蚓是如何做到的。
程萌羽點頭如搗蒜的道:“是啊是啊,跑得沒影兒了,真是氣死我了,白養這麼多日。”
“是可惜了。”小白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有些扼腕的想着,若是真變那麼大,那應該夠吃上幾日的吧,蚯蚓肉的味道他還真沒沒嘗過。
趴窗下的悠旃只覺得脊背一涼,沒來由得打了個寒戰,屏着呼吸,他輕輕撐起身就想開溜。
正被程萌羽拉着往外走的小白耳朵輕輕抖了一下,猛地頓住步子,轉身將房間好一陣打量,從地上散落的衣服到滿地的碎片再到大開的窗戶,他都看得仔細,像是想到了什麼,他眼裡閃過一絲異色。
“怎麼了?”抓着他的手一緊,她惴惴不安的望着他,生恐他看出端倪來。
看了她一眼,小白垂下眼簾,不動聲色的道:“沒什麼,小灰從哪裡逃走的?我去找找。”
“啊,從、從那裡跑出去的,去找找也好,去吧。”對着院子的後門胡亂的指了指,程萌羽一臉殷切的望着他。
小白應了聲就往那邊去了,程萌羽見他走遠了,立刻衝進房間從地上揀了件衣服丟到窗戶外,壓低音量囑咐道,“繞到我房間躲會,千萬別亂跑。”
悠旃輕恩了一聲,披上衣服踮手踮腳的溜進她的房間,躲在她的衣櫃裡,他嘆了口氣,只覺得心裡有種說不出的彆扭。
程萌羽心裡同樣覺得怪怪的,怎麼搞得像一對偷情的姦夫淫婦……
而此刻在後山的小白也一臉古怪的蹲在那思考着,剛纔分明是有人躲在那窗戶外面,孃親不可能沒發現,但她爲何……還有,儘管不明顯,但她微紅的眸子還是出賣了她剛纔哭曾過的事實……
尋找小灰當然是無果的,小白在外面晃悠了一圈就回了家,程萌羽立刻以一起做愛心晚餐的名目將他騙進廚房,在廚房裡鼓搗了一個多時辰,再出來的時候,天色昏暗,風吹獵獵,竟似要下雨了。
“小白……”飯桌上,程萌羽有些艱難的開了口,悠旃都來了,總不能一直這麼躲下去吧,該怎麼給小白說呢?難道直接就告訴他,之前是搞錯了,其實悠旃纔是他親爹?
“說。”小白埋頭吃飯,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那個……小白,你看別人都有爹,就你沒有,你想不想再要個爹……”
小白的手頓了頓,心道,防得這麼緊難道還是被人趁虛而入了?可那人是誰呢?迅速將近一年來靠近過孃親的雄性生物都在腦子裡過濾了一次,村口的鬍子張?近日時常賊眉鼠眼的在他們家門口晃悠,但他前幾日出了點‘意外’應該沒膽子來了,排除;組裡的那個光頭李?記得孃親還稱讚過他是帥哥,但當時孃親很惋惜的又說了,可惜是個光頭,想來她是不喜歡光頭的,排除;營地那邊的傅大廚?雖然每次孃親對他都笑容可掬的,但他總覺得真正讓她雙眼發光的是傅大廚做的麻辣豬蹄……排除!一年之內的都排除了,那難道是一年之前的?腦海裡突然閃現出一個人影來,難道是他?
他這些念頭轉換也不過眨眼間的時間,因此面上也沒什麼變化,只是淡淡的答了一句:“無所謂。”
早知道他不會太熱衷,程萌羽也不氣餒,只是說道:“你要是知道爹的好處了,你就不會這麼淡定了,小白呀,娘跟你說,有了爹之後,家裡的粗活再也不是你幹了,都歸他;全家的花消也算他的,你想吃什麼吃什麼,天天吃小蘑菇悶山雞都沒問題;到時候我們三個周遊三界的時候,你就再也不會因爲沒飯吃而去賣藝了,就算要賣藝,也是他賣;還有呀,有危險讓他擋在前面,我們在後面嗑瓜子吃點心……”
“是嗎?那還行,要一個吧。”
程萌羽心裡暗喜,趕緊順着竿子向上爬:“咱們這回一定要找個任勞任怨的,還要脾氣好,人老實的,當然,有點小錢,有門手藝的那就最好不過了,條件呢是苛刻了一些,不過,就這麼巧,孃親這正好有個人選……”
小白擡頭望着她,挑了挑眉,“都已經有人選了?”
嘴角微微抽搐了幾下,程萌羽訕笑着:“我、我也是剛剛纔想到有這麼一個人選挺合適的……”
小白將飯菜掃蕩乾淨之後,滿足的摸了摸鼓脹的肚皮,這才擡眼望着她道:“那好吧,讓你那個人選趕緊的從衣櫃裡出來吧,既然這麼有用,要是悶壞了那豈不是大大的可惜?”
程萌羽聞言呆怔了好一會,接着老臉一紅,訕訕的望着他道:“你、你發現了?”
沒好氣的晲了她一眼,他不滿的道:“別把我當小孩子哄,說!你還有什麼瞞着我的,全都老實交代了。”
拍了拍他的頭頂,程萌羽笑罵道:“臭小子,沒大沒小的。”
考慮到現在父子倆還沒什麼感情,說了反倒怕引起小白的反感,程萌羽還是決定把他的身世再瞞些時日。
小白見她笑得開懷,全然不見了之前的沉重憂傷,一雙亮晶晶的眼眸裡洋溢着喜氣,心裡更是瞭然,一定是那個人來了。他不是傻瓜,孃親這一年來的變化和誰有關他自然是清楚的,雖然孃親對那人的重視讓他暗暗泛酸,但他不忍讓孃親再難過傷心了。算了,那人雖然弱了點,醜了點,其他也算差強人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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