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愕然,臉頰微紅:“我計劃先約一兩次會。”
“哼哼。”而且後來他也是這樣想的,“色狼。”
“的確很抱歉。”他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你看起來很大膽,我以爲你一個開放的女孩子,而且你知道,我對你有很多誤會。”
我忍不住問:“如果我很愛錢,你還會跟我在一起嗎?”
溫勵想也不想,就給了我答案:“會。”
“爲什麼?”
“物質是最基本的慾望,沒什麼丟臉,事實上對我來說,也比較省事。”他微笑地看着我,悠閒地說,“用錢買到自己有興趣的東西,僅此而已。”
我沒聽懂:“你不會覺得……找個拜金女,等你萬一沒錢了,她肯定會甩了你,或者她會把你的錢全都揮霍光了。”
“揮霍光?”溫勵搖頭哂笑,隨後看着我,認真地說,“我根本不會去想這種問題,因爲我根本不會跟她走到最後,我會讓她開心地做我的情婦,供她揮霍。虛榮的女人都很可愛,她們會盡一切努力吸引她的金主,保證金源,有時,要強過那種一心要浪漫和愛情的女人。”
“所以……”我不由自主地問,“你喜歡拜金女?”
他瞄向我,“爲什麼這麼問?”
“你都說她們可愛。”我咕噥:“覺得你品味好差。”
“笨蛋。”他笑了起來,伸手摟住我的腰,“我喜歡你。”
我問:“我要是拜金呢?”
“我已經在賺錢。”他吻着我的頭頂,笑着說,“一定比你花得快。”
我繼續問:“我如果很醜呢?”
“我不會嫌棄。”他淺笑着,溫馨地回答,“你的魅力在於可愛。”
“那如果我滿臉都是瘡,然後少一條胳膊,眼睛凸出來,就像植物大戰殭屍裡面那個。”我耷拉下手臂,死氣沉沉地看向他,嘀咕,“Brains I coming……”
他笑起來,歪過頭在我脖頸上吻了吻,說:“那你記得來咬我,寶貝。”
第二天一早,我們正式開始了動物園之旅。
孩子們坐在考斯特里,陳秘書還請來了幾名帶小孩的員工,小孩跟那十個孩子差不多大,塞滿了車廂,看起來很有氣氛。
我想象中那種土豪和小孩們打成一片的場景並沒有出現,而是溫勵單獨開車,載着我和另一位和小凱年紀相當的男孩慢慢地跟在後面。
這個男孩名叫小樂,性格很冷僻,臉上有一道鮮明的燙傷。
小樂看上去並不緊張,只是很冷靜地坐在副駕駛上,無論是看到老鷹吃活食還是大象打架都沒什麼表情。
我起先也稍微有點緊張,但開到非洲動物區,看到兩頭大獅子帶着一羣小獅子的場景忽然覺得好有愛,捧着相機高興的照相,聽到溫勵的聲音,低沉的,淡淡的,問:“小樂曾經被拐賣過?”
我一愣,轉過頭,看到小樂面無表情地看着溫勵,點頭說:“是。”
“資料上說,你曾交代過,團伙裡面有一個眼窩很深,鼻樑很高,長得好像混血兒的女孩子。”溫勵翻着電腦屏幕,聲音不高,但很嚴肅,“這件事你還記得嗎?”
小樂搖頭:“不記得。我三歲就被解救了。對那裡面的事完全沒印
象。”
“但你的小學同學也聽到過這件事,你說她對你很好,很漂亮。”溫勵擡起頭,看着他,滿臉認真,“真的沒印象了?”
小樂看着他,沉默幾秒,問:“你爲什麼會有警察局的內部資料?”
溫勵重新沉默下來,半晌,忽然伸手摸我的頭,笑着問:“照了什麼照片?”
“獅子的。”我把相機裡的照片給他看,問,“漂亮嗎?”
“漂亮。”溫勵笑着說,“難得有這麼溫馨的畫面。”
我點頭,又瞅瞅小樂,心裡覺得怪怪的。
開到北極熊館時,溫勵問我:“去陪孩子們一起看好嗎?我想跟小樂單獨走走。”
“好。”不管有什麼疑惑,我還是要回去再問。
陳秘書和其他人顯然把孩子們哄得很開心,我加入隊伍時,明顯感覺大家已經不再那麼敵意我,最小的那個小女孩還把她的薯片分了我一包。
北極熊這麼可愛,大家當然要多呆一會兒,說說笑笑地看了很久,出來時日頭已經升到了最高。
此時溫勵和小樂正站在門口聊天,也許是因爲從這個角度看不到小樂臉上的疤痕,我突然驚覺他好眼熟。
我沒有見過小樂,腦子裡對他完全沒有印象,可眼熟的感覺又是真的,便舉起相機,拍下了他的照片。
中午我們去動物園的主題餐廳吃飯,溫勵領着我和大家一起吃飯,他表現得十分像個長輩,結束時餐廳送了大熊貓公仔給所有人,但只有我的不一樣,我的是好幾頭獅子,兩隻大的,一大堆小的。
拿到時我打開相機,找出照片,發現照片上有四隻小獅子,這裡也是。
再上車時便拉住溫勵,興奮地問:“是不是你乾的?”
他笑了笑,說:“原計劃就是送你獅子公仔。”
“爲什麼呀?人家都是大熊貓。”我故意傲嬌,“是不是因爲你是獅子座喲?”
我估計逃不脫這個理由,但溫勵只是笑,沒說話。
小樂去考斯特坐着了,下午我們繼續玩。
野生動物園很有趣,到長頸鹿區時,停一會兒車,打開敞篷車頂,一隻小長頸鹿就把脖子伸過來,我給它吃蘿蔔條,它就張嘴咬我。
我急忙躥到另一邊,被溫勵摟着抱在身上,他替我把手伸過去,說:“你看,它只是想用嘴脣吻你。”
我看着這傢伙無辜的大眼睛,看起來好強壯的嘴脣,問溫勵:“被它吻的感覺怎麼樣?”
溫勵笑着說:“很多口水。”又捏捏我的腰,笑着說,“試試看。”
我纔不要:“它會咬我的。”
“試試看。”他朝我展示他的手,“這樣把手伸到它面前,即使它想咬你,也咬不到。”
他五指併攏,給它的是整個手掌,長頸鹿用嘴脣蹭着他的手心,看起來真的挺可愛的。
我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在手心裡放了一個草料條,它便蹭過來,用柔軟的嘴脣吮吸着草料條,吃完之後,又伸出舌頭舔了舔我的手心。
長頸鹿是一種不算魅力,卻親和力很高的動物,它的眼睛又大又圓,睫毛纖長濃密,看人的眼神很呆萌。
我忙說:“快幫我照個照片,從小到大他們都叫我長頸鹿,我給我們
同學看看長頸鹿長得多可愛!”
溫勵便拿着相機,拍了好幾張才作罷。
離開長頸鹿區,我開心地欣賞着照片,溫勵拍得很好,把長頸鹿拍得很Q,把我也拍得好漂亮。
接下來是一條小河,我們順着河流開着車,感覺猶如在非洲草原或熱帶雨林裡……雖然我都沒去過。
溫勵也感嘆,說:“這間動物園真是我見過最好的建築。”
我問:“你喜歡動物嗎?”
“當然。”他笑着反問,“爲什麼不喜歡動物?它們簡單直接。”
我點頭:“我也喜歡。因爲長得……”正說着,汽車突然停了下來,一條蟒蛇慢悠悠地從車頭前蜿蜒離去。
十分鐘後。
溫勵拍拍我,問:“可以下來嗎?”
我低頭瞅瞅,發現我正無恥地縮在他腿上。
我慢騰騰地挪下來,擦着冷汗,說:“蛇好醜。”
溫勵壞笑着問:“還喜歡動物嗎?”
“喜歡。”
“堅強的女孩。”他笑了。
因爲蛇的出現,讓我們感覺到了巨大的危險,因而關上了敞篷。
下午的最後看的也都是比較危險的動物,熊、狼,因爲我們開的是自己的車,所以工作人員不建議我們接近動物,原因我能猜到,賓利劃傷不好修理。
直到傍晚,我們去了最後一站:海洋館。
海洋館裡不但有可愛的熱帶魚,也有非常危險的鱷魚鯊魚,非常漂亮。
鱷魚就在一進門不遠,我看到時它正張大嘴巴,嚇得我連忙挽住溫勵的手臂,溫勵動了動,見我不放,也就沒有拒絕。
看到熱帶魚時,陳秘書走過來,和溫勵嘀咕着什麼。說完話以後,溫勵便一直蹙着眉,陳秘書也開始忙碌,看樣子發生了嚴重的事。
我便逮了個機會小聲問溫勵,他並沒有隱瞞,但答案很吃驚:“小樂失蹤了。”
我愕然,心在怦怦狂跳。
他把手指放在嘴脣上,輕聲說:“不要被其他孩子聽到,他們會害怕。”
我忙把聲音壓得更低:“他是什麼時候失蹤的?”
“進海洋館之後。”
海洋館裡光線偏暗,剛進門時有幾步路是沒有燈的。但那真的是幾步而已,而這裡有十四個孩子,不算我和溫勵有十三個大人,小樂不是小孩子,他不會因爲好玩而亂跑。
很快,小凱也發現了騷動,跟着陳秘書走了,我和溫勵則繼續假裝沒事地帶着孩子們逛,一直逛到了海洋館內最著名的海底世界樂園。
海底世界是一段非常冗長的玻璃通道,人在通道中央,三面都是水。
這裡主要是看鯊魚,一共四條,非常巨大。鯊魚長相兇猛,因此,膽子小的孩子們都不敢過去,跟在大人們後面。
我和溫勵在中間,剛走進去,溫勵突然瞪大眼睛,急促地說:“把孩子們帶走!”
溫勵很少這樣講話,所以這一嗓子把我也喊得很害怕,抓緊了溫勵的手臂,順勢被他摟到了懷裡。
我的臉貼在他的懷裡,聽到外面嘈雜的腳步聲,聽到了外面的腳步聲,離開的聲音很凌亂,像是孩子們。又來的聲音急匆匆,又很重,像是些穿皮鞋的大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