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雪漫森森的懷疑自己幻聽了,吃驚的回過頭,定定的看着權慕天。[燃^文^書庫]hp://%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菲薄的脣揚起一抹邪魅,他目光灼灼的看着眼前的女人,深邃的眸子晶光浮動,彷彿波光粼粼的湖水,讓人不由自主的爲之沉醉。
花擦!
這廝放電瓦數這麼高,他總不會想讓我幫他洗澡吧?
雖然這個要求不是很過分,但是他至不至於爲了芝麻綠豆的小事出賣色-相?
從前那個無比高冷的面-癱-怪真的一去不復還了嗎?
被他看的渾身不舒服,陸雪漫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紅茶,故意板起了面孔,“你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你是不是可以考慮賞我頓飯吃?”
噗……
她被華華麗麗的嗆到了。
我怎麼把這事兒給忘了呢?只顧着填飽了自己的肚子,卻忽略了這廝從早晨起來到現在也沒吃什麼東西。
尷尬的撓了撓頭,她偷眼望去,對上男人哀怨的小眼神兒,頓時沒了底氣。
“你等着,我讓傭人給你做點兒。”把一盤蘇式點心推到他面前,陸雪漫弱弱說道,“這個點心是鹹味的,你要是餓的厲害就先墊墊。”
把盤子推回去,他眼中滿滿的都是嫌棄,彷彿在說,你果然不靠譜,難怪你媽說你不會照顧人!
照這種形勢發展下去,用不了一個月他就會被活活餓死!
從前她住院的時候,我把她照顧的妥妥當當,沒讓這女人受半點兒委屈。
她可倒好,居然忘了給病人吃飯,她能再沒心沒肺一點兒嗎?
男人黑着一張臉,還不忘附贈一個白眼。
被鄙視的這麼明顯讓她不爽到爆,真想一巴掌拍死他。可捱餓的感覺不好受,這件事的確是她疏忽了,暫且讓他放肆他一回。
小女人悶不吭聲的起身離去,活脫脫一個受氣小媳婦。
看着她的背影,權慕天嘴角的弧度慢慢放大,卻故意不冷不熱的開了口,“來一份揚州炒飯,一盤水晶咕咾肉,外加一份什錦蔬菜湯。”
這廝蹬鼻子上臉是不是?
腳步一頓,她回過身,抓起一隻抱枕狠狠砸過去。輕輕鬆鬆的把東西接住,男人眼尾帶起美好的弧度,而他接下來的話讓某女瞬間炸毛。
“打是親罵是愛,你的心意,我懂得。”
“你!”
她一陣心塞,可鑑於女兒在場,只能把怒氣壓回去,強忍着沒有發作。
“如果你想在飯菜裡動手腳,不妨考慮一下女兒。要是讓她中了招,只怕……”眉峰微調,權慕天說的意味深長。
他怎麼知道我打算在飯菜里加佐料?
話說,你知道我的小算盤憋在心裡就好,幹嘛非要講出來?
不嘲笑我的智商會死嗎?
“多謝提醒!”惡狠狠剜了他一眼,陸雪漫怒氣衝衝,轉身離去。
看着她憋屈的小臉,某男很不厚道的笑了。
走進廚房,她從冰箱裡拿出蔬菜、肉丁和一些即食海蔘。把洗乾淨的大米放進電飯鍋,站在料理臺前洗洗切切。
看着盤裡花花綠綠的蔬菜,她的思緒一下子跳回到幾年前。
那時候,她麻煩纏身,是個標準的家事白癡,連烤麪包機和微波爐都不會用。
偏偏這樣的小透明,居然嫁給了海都男神。至今回想起來,她都覺得難以置信,跟做夢似的。
更出人意料的是,權慕天不僅帥的驚天動地,還做的一手好菜。
雖說他挑剔、霸道、自以爲是,卻總能在不經意間帶給她一個又一個驚喜。
現在好了,什麼都反過來了。我不僅要伺候三個小祖宗,還要給這廝換衣服做飯、端茶倒水。
照這個速度下去,我的地位會直線下降,早晚被他們爺四個騎在頭頂!
正在胡思亂想,一個充滿磁性的聲音突然響起,嚇得她手腕一抖,手指立刻被菜刀劃出了一道口子。鮮血一下子涌出來,她抽身用清水沖洗,而司徒信也急忙拿來了急救包。
用創可貼裹住傷口,他低聲問道,“都這個點兒了,你還沒吃午飯嗎?”
“不是,是給他做的。我只顧着自己吃,把人家給忘了。”迅速把手抽回來,她給手上的爪子套上一次性手套,把沾了血的東西扔進了垃圾桶。
司徒信心裡一陣酸楚,可權慕天腳骨錯位,如果在這時候跟他計較,反倒顯得自己沒有風度。
他伸出手想接過女人手裡的菜刀,卻被陸雪漫觸電似的閃開。
意識到反應過激,她訕訕一笑,默默轉移了話題,“你吃過午飯了嗎?要不要我也給你做一份?”
悻悻的把手收回來,司徒信忽然覺得他們好像回不去了,禁不住蹙起了眉頭。
換做從前,她會歡歡喜喜的跟自己一起做飯,而今卻是一副生人勿進的架勢。他想不通,這種轉變是來自權慕天,還是她自己。
“那就麻煩了。”
客氣的話扔出來讓陸雪漫尷尬到不行,有心緩和氣氛,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好硬邦邦的回了一句。
“不麻煩。你稍微坐一會兒,馬上就好。”
“嗯。”
廚房裡氣氛侷促,她背對着司徒信,覺得渾身不自在,過低的氣壓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一瞬不瞬的看着陸雪漫,他不明白好端端的兩個人爲什麼會鬧到這種地步?從相識到現在,十幾年過去,他從沒想過有一天他們會無話可說。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她以爲司徒信打算一直沉默下去,再次聽到他開口,陸雪漫不受控制的打了個激靈。
“他的傷很嚴重嗎?”
依舊背對着他,某女嚐了嚐海蔘蔬菜湯,覺得有些淡了,往鍋裡又加了一點兒鹽。
“只是單純的錯位。正骨的時候也沒有造成二次創傷,休養一個月就會好的。對了,你這麼跑回來,里約熱內盧的海天盛筵怎麼辦?”
“事情是我爸搞出來的,該怎麼收場是他的事,我何必爲他操心呢?”
冷哼了一聲,他走到吧檯前,倒了一杯麥芽威士忌。
胸口像壓了塊石頭,他心裡滿滿的都是負面情緒,幾乎要把他逼瘋了。
回眸望着男人的背影,陸雪漫緩緩說道,“你和你爸應該好好談談。畢竟,你是他唯一的兒子,總這麼對着幹不是辦法。”
“他的意思我很清楚,無非是讓我跟別人結婚。如果我非你不娶,就要在婚前協議上簽字。”
司徒信原本不想說,可事到如今,沒有必要繼續隱瞞下去了。
“鑑於你的狀況,除非我答應找代孕或者包養外室,否則他不會同意咱們的婚事。這就是婚前協議難產的理由……”
“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
鍋鏟與鐵鍋相碰,發出清脆的響聲。陸雪漫把熱騰騰的米飯倒進去,從容的翻炒。她語調平淡,似乎說的是別人的事。
與她的平靜不同,司徒信驚呆了,不可以思議的望着她。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從玻利維亞回來以後。”
“你爲什麼不告訴我?”
“告訴你有用嗎?”
對上他驚愕的目光,陸雪漫脣角勾起一抹苦笑,轉回身繼續炒飯。
“離開司徒博,你什麼都做不了。你應該知道,我最恨別人對我的生活指手畫腳,可只要你是司徒博的兒子,就無法避免。所以……”
不等她說完,司徒信已經猜到了結果,“所以,從那時候開始,你就決定了?”
“沒錯。”
緊緊握着鍋鏟,她心裡一陣陣發緊。
這個男人對她不離不棄,始終陪在她身邊。她曾經想過嫁給他,想用這種方式滿足他的心願。
可事到臨頭,她發覺這條路根本行不通,因爲她還是做不到嫁給一個不愛的男人!
他們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但是走到這一步,只怕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我要的男人是一個頂天立地,凡事能夠自作主張的人。一直以來,我期待你能脫離你父親的掌控,變成我要的那種人,但很可惜,你沒有做到。”
晴天霹靂!
司徒信萬萬沒想到她可以如此平靜的說出這麼絕情的話。那一刻,他覺得自己的心被人丟在地上,用榔頭砸的粉碎,連渣都不剩。
“就因爲這個理由,你打算跟權慕天覆婚?難道你忘了深度催眠的事情嗎?你們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啪的放下鏟子,她回過身,定定的看着他,“我不嫁給你就一定要嫁給他嗎?”
“難道不是嗎?”
他的想法實在太可笑了!
“這都什麼年代了?哪國的法律規定女人必須結婚?我不可以做單身母親嗎?還是你以爲我沒有男人就活不下去?”
“你應該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不管你什麼意思!現在我正式通知你,從今天起,我不再是你的未婚妻。”
司徒信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你說什麼!?”
“是我沒講清楚,還是你的耳朵有問題?我說,分、手!”關火盛飯,陸雪漫把飯菜擺上桌,端着托盤抽身便走。
一把拽住她個的胳膊,司徒信說的斬釘截鐵,“我不同意!”
“同不同意由我說了算,不是你!”
她也惱了,不耐煩的甩開束縛,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頓把壓在心底的話說了出來。